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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地安门》－－摇滚中国1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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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魏风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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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在“地下成都”诸乐队晋京公演的最后一个现场即“CD咖啡”的现场，作为嘉宾出现的崔健在演出开始前激动地跳上舞台，冲着下面的众多看客大声喊道：今晚这里没有北京摇滚，也没有成都摇滚??只有中国摇滚！这位中国摇滚乐的“爹爹”说话时神色凝重，其言自有所指：人们都知道，在这个国家摇滚发展到第十五个年头的时候，北京主流摇滚和外省地下摇滚之间的矛盾和相互间的轻蔑已到了何种地步。 1986年5月9日，当那个穿着旧军装的矮个子朝鲜族青年拎着吉它走上首体舞台时，他也顺便带来了一个时代。《一无所有》使中国新音乐不再一无所有。我们现在要感恩于那个小号手吗？回答“是”或“否”也许都将是荒唐的。我只知道没有他肯定还会有别人去开创中国摇滚乐的纪元。不过历史最终还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于是，他就成了这个国家摇滚乐的“爹爹”。而在随后的摇滚波普运动中，由于地缘优势，他所在的北京自然成为中国的摇滚中心城市。作为一种品牌，“摇滚北京”曾令多少愤青幸福地晕菜。在崔之后我们看到了1990年的现代音乐会，1992年底燃起的“中国火”，1994年“魔岩三杰”造就的中国新音乐的春天，乃至1997年前后声势浩大的“北京新声”运动。于是北京摇滚前辈们的感觉好极了，他们甚至以更好的感觉“一劳永逸”地指出南方无摇滚，外省无摇滚。这些都是极具首都气派的啊。这种对外省同行的心理优势只能让后者进一步自卑并加深对“摇滚北京”诸位大爷们的敬畏。外省的摇滚青年们带着这种卑辱交加的心理走进了中国摇滚乐的第十个年头。这一年,1996年，事情似乎突然发生了变化。在一次“爹爹”的演唱会上，一个来自南昌重型机械厂的青工打出了一块标语牌：彻底粉碎中国摇滚十年，强烈要求政府取消伪摇滚。于是一场旨在打破摇滚北京势力操纵中国摇滚话语霸权局面的革命从南昌这座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城市开始了。随后各大城市地下烽烟四起，盘古之外，江西的原子弹、暗室，太原颠覆（隐患）、假狱庭、诱拐，石家庄左耳、昏热症，旺财、厉鬼、SOME NOT，天津呕吐、即时、正午的阳光、止痛.钟浩，武汉愤怒的狗眼、生命之饼、生命之饼、死逗乐，兰州的霍乱，四川U235、张小静、17秒、雷神，云南的腰，贵阳的病蛹，新疆的傀儡，广西的注射、过塑、湖南的酒精中毒、灵前三分钟、手、拆、落以及身在北京的外省人的王凡、杨韬、舌头、夜叉、木马、解散、自慰、判决、李莲英、美好药店、畸体、焚、野孩子、旧宫、法理、NO、苍蝇、痛苦的信仰、二手玫瑰、木推瓜、兰州噪音联合会等等。外省乐队差不多都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北京主流摇滚的不满??对此，有的北京乐队以其特有的首都式的傲慢予以反击：外省乐队都是农民嘛！但这种说法除了自取其辱外目前还看不到其他什么好处。在一夜之间，北京本土乐队没落了。一个极富戏剧化的例证是：过去外省乐手一提到北京本土摇滚时往往会肃然起敬，而现在的反应则通常会是：“北京人，算了吧！”真的算了吗？非常遗憾，是真的算了。因为，去掉地域性偏见，我们公正地从作品本身去评判北京本土摇滚，仍会得出一个不争的事实：即从思想意识到技术手段，他们都已经落后，并陷入一种停滞不前的局面。外省乐手身上那种鲜活而纯粹的批判精神在他们身上已消失殆尽。他们当中的一批人，现在已“翻身”做了白领，习惯于出没于CCTV的各类晚会和搞笑节目，喜欢在台上含情脉脉地问观众“你到底爱不爱我？”有人曾站出来哀求黑豹零点臧天朔，大叔们，咱还是歇菜吧，成吗？“我们不是反对你们的音乐风格，我们反对的是你们打着摇滚的幌子哄骗观众并让观众误认为那就是摇滚的做法。”而另一批没落的北京摇滚势力则是超载、轮回、瘦人、鲍家街43号那批。空洞、矫情、苍白和平庸是他们的特长。而和零点们相比，他们还具有不诚实的品质。因为零点们至少在摇滚乐迷的逼问下最后还有勇气来承认自己玩儿的就是流行，而上面那几位大叔就不同了，他们个个以中国摇滚的良心自居。最后一路没落分子是“北京新声”之后的那一批人，包括69、脑浊等四队朋克组成的“无聊军队”以及花儿、新裤子什么的。简单的头脑生产出肤浅的歌词，肤浅的歌词包装上简单的和弦于是就齐活了。当然，听他们的音乐也是很有好处的，那就是听完以后你可以对自己充满自信。但除此之外，你就不要指望有其他收获了。 伟大的摇滚需要伟大的观众，伟大的观众成就伟大的现场??而摇滚乐的魅力就在于现场，你完全可以把摇滚演出看作是一次预谋的行为艺术。而北京的酒吧摇滚演出现场呢？当然是全国范围内最红火的。莱茵河声场、CD咖啡、豪运、藏酷、开心乐园，从五道口到三里屯，看看吧。但问题是，在直接推动中国摇滚向前发展的酒吧摇滚现场中，又有多少乐队是北京本土乐队呢？我们只知道北京的那些“著名”乐队们喜欢在各类晚会上露一小脸儿或跑到偏远城市开“个唱”，然后转过身去长时间地点钞票。在关心外省乐队这一点上，崔爹爹做得还是比较好的。至少不像另一些也很“著名”的乐手偶尔才屈尊去看看外省摇滚在酒吧的演出，而且还想凭自己那“显赫”的名声不买门票直接混进去。这样的丑剧发生在“地下成都”在京演出上。成都人对他们北京老前辈的回答是：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维护了你们的低素质。这就是摇滚在北京的现实。 今年是中国摇滚乐诞生的第十五个年头。在这一年到来的时候，“摇滚北京”已彻底地幸福地完蛋了。这时，我听到了张楚悄悄离开长住十余年的京城回西安的消息。有人说北京把这个乖孩子给害了。其实谁也没害谁，只不过一个时代结束了。 真正的RR，从它诞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不会成为有钱并有闲的中产阶级老爷们手中的玩物，也注定与伪生活无缘。十五年太久。腐朽的很容易消化掉，新鲜的才会有味道。那么好，就去听一听新的声音吧。 15年来中国摇滚十佳艺人/乐队 1.崔健 他是爹，这就是意义。 2.盘古乐队 彻底粉碎中国摇滚十年，强烈要求政府取消伪摇滚??这是敖博五年前向摇滚北京喊出的口号。打倒崔健，打倒父亲，于是中国摇滚的盘古时代开始了。 3.NO乐队 其入选需要什么理由吗？难道不需要吗？需要吗？ 4.舌头乐队 如果你一惯坚持认为牙齿比舌头更坚硬的话，那么请你看看舌头的现场。 5.二手玫瑰乐队 听完后，你就知道摇滚居然还具有相声的功能。中国摇滚向来缺乏平民化的幽默，还好，有了二手。 6.苍蝇乐队 对艺术的破坏，巅覆，解构都到了极致。其作品无疑是后现代流向在音乐界的最佳范本。 7.张浅潜 总得有个女的吧 8.王磊 北崔南王。其实这并不重要。王的作品还是缺乏内在的感染力。但王对“独立音乐”这一概念的推广功不可没。也许这就是这位前川剧演员的意义所在。 9．隐患乐队 排斥了音乐的娱乐功能之后，那么，一首歌还剩下什么？听听《跑调》《想想吧》。 10.空缺 15年来十佳唱片： 1．《欲火中烧》. 盘古乐队.. 2.《走失的主人》.NO乐队.. 3.《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崔健. 4.《花开不败》.姜昕. 5.《赶在他没死之前》.盘古乐队. 6.《广州的春梦》.王磊.. 7.《THE FLY》.苍蝇乐队. 8.《想想吧》.隐患乐队.1999. 9.《诅咒在地安门》.NO乐队.. 10. 空缺 （作者联系方式,个人论坛：punk1989.netsh.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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