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51分，两声布谷鸟叫》

这是公元2001年5月7日

星期一，word自动显示着

这是凌晨，梦生长着

昨晚下过一场小雨

两点之前，戏就演完了

等待着  头枕着黑暗

只是我醒了，在一小时前

两声鸟叫  我听见了

两声布谷鸟叫

清脆  激越

好像20多年前

苏北平原上的一个早晨

有些雾气

“麦枯草枯

快去收割”

我敲着键盘

我失去了镰刀

           2001.5.7凌晨

《山上有什么》

山上什么也没有啊

旅行者爬上山顶

懊悔地叹息着

山上有座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

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

或者，一块石碑？

一座亭子？

几个可口可乐罐子？

山顶一寺一壶酒？

3.14159……

石头、树木、天空

叶子后面的鸟鸣

      2001．5．7

《割草》

草可有生命

多年前，它生长在

河岸上、田埂边

两株玉米的中间

镰刀可有生命

握在我手里

黑亮的木柄

留着余温

镰刀举起

草慢慢地躺下

我正在倒下

谁收割来着？

                 1999年

《风》

那是一只球

门前滚过

谁家的孩子

没去幼稚园

十月的阳光

细得像金

咦？孩子呢？

原来是风

岭上来

                  1999年

《打水漂》

这不是二十年前

我在立公河边

打水漂

我扔出去的那些瓦片

早已睡在

河底污泥中

也不是我们常说的

一个比喻

比喻做事不塌实

像瓦片

在水上漂

这是在玄武湖边

一场大雨后

我教女儿打水漂

我像小时一样

女儿像我一样

猫着腰

我们同时将瓦片

扔进湖中

看着瓦片跳跃

沉入湖底

“瓦片快没了”女儿说

“天也黑了”我说

                   1998.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