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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伤大雅的错误》
1970年代和1970年可不一样
一本诗刊上 一个字的丢失
让我到世界的日子提前了几年
我想像我的朋友们看到后愤怒的表情
他们肯定我在说谎 一个官场上惯用的伎俩
爱情上棘手的问题 最美的诗也无能为力
我还想 所幸我还有姐姐
否则 如果我的父母恰好在那年结婚
那么 我一定是个不小的问题
03/12/8《午夜，我送走第二个女人》 午夜时分，暧昧的黑暗
日光灯下，我终于送走今夜的第二个女人
她向我倾诉她与一个男人、另一个女人的故事
在她之前，另一个女人已经来过
叙述的是同一个版本的背面
那个肇事的男人已经关掉了耳朵和手机 我面带微笑 不轻易发言
我知道她们需要的是我忠实的耳朵
她们分别从我的书架上抽出两本诗集
她们都说自己特别喜欢诗歌
一个还低声读了几句
我听出她把应该读成B调的地方读成了调D
她当然不是朗诵 她是用这个诱惑我疲倦的耳朵、
一个善意的麻烦 她做得游刃有余 夜晚本来是我松开发条的时间
但今夜我被围困 我知道猎手正是自己的宽容
一个他们都相信我也希望如此的假象
一条闪亮的绳索 我紧紧抓在手里
女人们趁机捆绑我 极委屈地
我缩成一团 一个不能让屈原脱险的粽子
一起喝酒回来的哥们前来救援 但都在女人
珍珠般的眼泪下 一一败退
他们开始在一边嫉妒地看我受刑 我绞尽脑汁 从废纸篓里找一些词语
我知道写诗时扔下的东西此时恰恰合适
诗里的爱情她们在卡拉OK时模拟过
音乐早已远去 无可奈何的快乐
我的眼睛涣散不定 声音浮在空中
我终于用尽废纸篓里的垃圾
午夜时分，第二个女人终于满意地离去 其实 这个夜晚 我原本想给自己写一首午夜的诗章
白天我已写了几个押韵的句子——
西风五更寒
雁阵衡阳断
佳人惟梦里
心旷如雪原
除了午夜 我无法安慰受伤的自己 《向往北京》 许多朋友都在北京
他们用短信甩过来一大堆诱惑
他们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外省
他们在卖力地表演 在中国真正的大都市
他们在舞台上让我感觉自己是多么堕落
终于有一天 我们在北京相聚
他们俨然以主人自居
地铁1号和3号 公交车 然后是北京的士
穿过性感的广告牌 一座比一座更高的楼房
终于到了蜗居的单身宿舍
骂骂咧咧的破床 书架和电脑
逼仄而肮脏 与我厌烦的屋子没有两样
摩天大楼还在远处 冷漠地望着
我们丢在桌下的啤酒瓶 《孤独》 渴望离开人群 恐惧折叠的声音
渴望与讨厌的人有一个暧昧的约定
扼断自己的脖子
渴望亲人们都离去 甚至死亡
然后 一个人无所顾及地大笑不已 《把爱恨到底》 那个大话版的“一万年”
彻底松开了爱情长亭送别式的紧张
无厘头的善解人意就那么被刻意地定格
其实 爱是不经意的脆弱
然后是心甘情愿地把心掏空
然后再残酷成艺术 以教科书的权力
在未经世事的孩子中推广
世界笑了 世界哭了
世界吵闹了 世界安静了
世界结束了 世界开始了
爱情像瘤子一样垂在我们的眼睑下
拒绝刀子的脓水酿成另一种锋利
心变成石头 砸破眼睛
砸碎手指和脚趾
残疾的我们惟一能做的是——
把爱恨到底 一万年不变
本贴由辛泊平于2003年12月09日10:50:01在乐趣园〖不解诗歌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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