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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献诗》差几分就到十二点时
我写下这个题目
再看表时 已是十二点过几分
午夜时分 我不知道自己
到底做了些什么 《年终，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 阳光灿烂 一个时代的大词
在这个无事的上午像一个慈祥的老人
圣诞前夕 许多人开始买气球、戴圣诞帽
没有人知道他们心中有没有耶稣 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 我在办公楼里来来去去
楼梯和走廊 都是平面和直角
我天天走过 但脚印却越来越圆润
同事们在忙年终总结 从网上下载些形容词
一个词或许就是一笔钱 每个人心里都有算盘
这是否也是中国特色 我们不得而知 在同事面前我羞于提及我在写诗
用他们写总结的时间
有人在谈冯小刚的《手机》，谈冯小刚和徐帆
办公室一下子热闹起来 艺人们的事总是热点
最后一个刚写完总结的女人总结道——
搞艺术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搞艺术的
我不敢反驳 但心怀鬼胎 《回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路边的积雪已肮脏不堪
我知道 肮脏之后便不再肮脏
直到融化进泥土 干净的婴儿裹着干净的胎衣 坐在雪里 大海在远处
你在眼前 一个不会暴光的底片
永远在记忆的暗室里冲洗 诗的碎片纷纷扬扬
红色的火焰擦亮小酒馆的伤疤
我突然想起埋在雪下那忧伤的雨脚 母亲在异乡成为真正的母亲
端庄的白发和湿润的嘴唇 两个女人的家
会不会是过去时 懂得珍惜的人越来越老 《清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午夜 我的睡眠再一次夭折
这个时刻 乡村的生殖在野外展开
而城市 膨胀的乳房在暗处呻吟
然后 是男女间的厌倦与背叛
他们说的黎明 在我的枕下慢慢翻身
耳朵在门上 眼睛在黑暗中 《过了明天就没事了》 “过了明天就没事了”
这是《无间道3》里刘德华和梁朝伟都说过的话
今夜 我第一次看这个据说是大片的影碟
好人和坏人之间的切换 警察与古惑仔
打打杀杀背后的掌纹 纵横交错
我知道 女人们喜欢看刘德华的潇洒和
梁朝伟那坏坏的迷人的笑
她们不关心那个万劫不复的无间道
所以 她们比我幸福 “过了明天就没事了”
明天是一切的终止 罪恶与恐惧
黑暗与挣扎 以及些许的期待和常青的厌倦
就让它们从记忆中彻底删除吧
享受属于自己的那一片阳光 一块塌实的土地
做一个心头无悲无喜的好人
多么简单的祈祷 却需要佛家几世的修为 从故乡的杨树上我看到童年的伤疤
躁动不安的作品 凡高愤怒的向日葵
凡高也想做个好人 忽略艺术的侵略
“事情可以改变人，人不可能改变事情”
又一句经典的台词由陈道明说出
也许是的 我们每天都被事情赶着起床
形成习惯 然后带着未了的遗憾闭上眼睛
明天依然存在 但我知道明天也和今天一样糟糕
如果有改变事情的人 推门就会得到一束罂粟花
然后 坠入万劫不复的——无间道 “过了明天就没事了”
多么美好的想像 从来都属于活着的人
本贴由辛泊平于2003年12月24日08:55:56在乐趣园〖不解诗歌论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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