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研磨机 研磨机 研磨机 研磨机 研磨机 研磨机
研磨机
|
搅 和
哭声里掺了风声雨声 鳄鱼的泪水被搅混
电影里丰满的女人还是女人
黑纱 一小朵白花 一本圣经
在胶片上参加葬礼 速度每秒二十四帧
足本里被谋杀的父亲终于成行
灰飞烟灭 以一个死者的身份
黑衣里肃穆的宾主彼此交换眼神
墓碑注视着墓碑 在缓缓拉近的镜头里
黑手党的庄园又淹在一场大雪里
几只乌鸦的密电码藏在哪里 嚓嚓嚓嚓
走过来的是右旋的音量 而一顶礼帽
恰好又是黑色的 他扭过头去窥视
身后的响声里扑来的是否是一把复仇匕首
他是凶手的主人 行踪诡秘
他后面其实便是7:16的一张宽屏幕布
方寸之间 这是导演显示无能的天地
我瞧见他的后脑勺的特写长着的还是一缕头发
不是烫卷的钢丝 碳管里一尘不染的纳米技术
他回过头来 眼露凶光
影视界市场经济走的是实际上是自由经济的同一路径的下坡路
打坏了越战 用竹尖对付亚热带
而中国对付粮食的办法来自于海南的杂交
无性繁植拯救有性庄稼
观众席里坐着若干把可以消音的失真的椅子
那些入座的观众昏昏欲睡 忘记了是盛唐的后代
水晶依篷不和我交谈 法兰西只能让雨果在凯旋门
举行葬礼 盛况空前
贝津铭说穿了还是华裔 卢浮宫流淌着五千的
血液 冷却了的钢铁
他跑单帮 说的是意弟绪语
我没有机会坐在大宛岛海边的风景里
欣赏黑乎乎的礁石摔碎一个又一个巨浪
我没有偷吃海藻
我无法撒布鱼的腥味
我不是施特劳斯 五线谱上我不存在
虽然我照旧吃着美国的爆米花
照样在法国的香水味儿里成功地勃起
我只是羞于透露我阳萎的一部历史
我有一把没有锁的钥匙 留下它追忆
曾经打开的逝水流年 我有一幅没有画的
画框 看上去空荡荡仿佛家里失去了主人
我有一句没有语言的声音 憋死在蛋清里
他是暗地的观察者 一个落井下石的意向
那些看过的人 他们蜴蜥一般散步
断掉的尾巴
是否便是下一个义务的死者 像布告栏名单上那一把
猩红的X 一个法律的预言
当然死者可能没死 但是死找到了方法
我看见门后慝藏着恐怖的阴影
树梢上熟透的柿子 劳生伯又回来了
染着湿透的羊血 我们在日记里复活
像是颜真卿死后字贴里的墨迹 一纸拓印
背景音乐里没有嗲声嗲气的歌手
也没有镀金的杯子 阿炳的二胡也没有蓝眼珠子
我是一个忘记了尖叫的观众
我没有水银 爬不上玻璃柱子
还是让俄罗斯咏叹三套车吧
顿河边上还有没有波拿波枪毙了的城堡
死者当然是因为死而活着 为了
在别人的圈套留下自己的身子
你只要是个人都可以死掉 你进来
摔掉鞋子脱掉金缕玉衣 在家里
仿佛只想留下自己的肉体
还要特写镜头 一粒雀斑放大了十倍
两只乳房像是二十只乳房
还要回味哪些刚刚失散的情节
还要笑一笑 笑出酒窝
或者叹气 像一个悲观主义者
这些我表示理解 换了我
面对生活可能也没有更丰富的表情
你当然应该往枪口上装消音器
死的消失 仿佛是无法忆起的一件往事
死是合理的 因为有人在谋杀
有人在等死 当然还有一些人
在等着哭 像雨季伺候着雨水
祈祷在等待双手合十的那个牧师
还有一朵白花等待开在悲怆的胸口里
还有钟摆在钟搂上等侍敲响
海明威书里的时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