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的铃声响过后,号子里布上了黑暗,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有个人说,二爷,再来一段吧,过二天你出去了,这日子真不知怎么打发掉。
可东就讲,是郭厂长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说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想要写一篇关于现如今农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的报道,就来到一个农村,遇到一个老农民,上前套了一阵近乎,然后问,老大爷,每天吃过晚饭你都有些什么乐子事呀?那农民很木,不明白女记者是啥个用意,就不说。那女记者很有职业素养,就启发他,说没关系的大爷,将你的乐子事告诉我,只是个调查而已,不具真名真姓的。那老汉说,姑娘啊,啥都能说吗?记者说你就讲吧,没关系的。老汉说,每天吃过晚饭后,要说乐子事还真有一件,关了灯我就操呗。给那女记者羞的,满脸通红。可仍不肯放弃,说那么完了呢,完了以后呢?老汉有些迟疑,挠着头皮说,完了以后,歇一歇我还操。……号子里笑声大作,有人兴奋得直踹床板。
可东坐起身,摸出一颗烟。打火机嘎巴嘎巴的怎么也打不出火来。邻铺的崔老大拿出打火机,伸到可东面前打着了火。借着火光他惊奇地发现,秦可东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