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8日 星期四 多云
好运头大约从未曾度过这样特别的生日。杨尘不能亲至,除了网上传情,还托付清华的好友阿九买太阳花一束赠之。我们这一群朋友也只能通过BBS传递祝福了。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贺辞的时候,想起好运头那张书生气十足的憨厚的脸,对着屏幕竟真生出几分遥遥相望的怅然来。晚上阿九置一小蛋糕与好运头在清华草坪上庆祝,因无蜡烛,特带应急灯一只,让寿星对着灯管做吹气状,他在同时将灯关灭,聊作无米之炊。听说此事,我们一群人大笑三分钟不绝。
这个周日就是母亲节了。爱心社免费发放了6000张贺卡,是朴素而温馨的淡红色。这些日子,妈妈天天一个长长的电话,询问我在这儿的生活状况,把那些注意事项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地反复叮咛。有时候会感到些微不耐,然而一想起她在迢迢千里之外这般持久而徒然的眺望,便会有酸楚悄然爬上心头。以往的母亲节总记得寄一份悠长快乐的祝福回家,不知道今年的这一页纸笺会不会渗入稍许的沉重。
SARS版的信息流量始终高居三甲之列,持续着对现有状况、防疫手段、返校措施等等的讨论。青年志愿者大都恪守岗位,为医护人员进行的捐款活动也迅速升温。然而粗粗看起来,校园里依然是平静,甚至有些寥落,让我想起《钢琴课》中艾达从指尖流淌出的音乐,在表面的波澜不惊下自有不断涌动的暗流。
北方交大与中财大相继解除了有关隔离,照片上那些年轻的脸庞,都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我们经济系的李老师也已经出院。在她住院期间,尚读小学的女儿独自在家隔离生活了23天。总有些契机,会让人突然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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