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5/13,星期二,多云
转眼已有一月了。
这一个月似乎经历了许多事,又似乎过得前所未有地单纯;似乎有些紧张有些茫然,又似乎找到了难得的宁静。未曾迈出过学校大门一步,整天孵蛋似的孵在书桌前读书、做论文、上网,或者手持浸润84消毒液的抹布拖把之类做清洁,或者在静园草坪未名湖畔散步,打打羽毛球,晒太阳和月亮。
每天大量的值勤工作,大概是单凭青年志愿者组织已经不堪负荷,分配到了各个系所各个年级。知道这个消息,心下很有些高兴——确实应该为别人、为大家做些什么,在这一方有限的校园里,我们所能做的已经太少太少。
北京的日新增确诊人数连续几天维持在48人,据说是进入了谨慎乐观期。在这一个月中迅速而牢固地生成了许多新的习惯,以前妈妈是发愁我养成一个好习惯的速度如蜗牛一般慢吞吞的。习惯了每天高频率地洗手,习惯了戴着大口罩去食堂买饭,习惯了在寝室里而不是图书馆做功课,习惯了在未名BBS上关注每天的疫情通报与课程信息。生活在这不断的习惯中重新找到了一条轨道,我和我身边的朋友都是。
杨尘与好运头一直通过电话保持联系,杨尘本来有个机会在清华门口见见她的恋人,然而她最终放弃了,说隔着栅栏那么望上几眼惨兮兮的,反正已经习惯了等待,就继续等待和期望吧。
小运和小鱼日日埋首于工程浩大的语言学论文中。小运终于用VB成功编出了一个检索程序,大大节省了工作量。
飞花姐姐的读红笔记阵容日渐庞大,杨尘、亭亭等多人被拉入伙。数度手痒,几欲加入,念及自己闲暇已甚少,又不禁犹豫。
如青窝在寝室里耐心侍弄他的毕业论文,实在累了就在电脑上看看电影,然后在线上对我做影片推荐。
读书版一边在关心国计民生,转载或原创各种严肃深刻的文章,一边又在回顾大家各自的启蒙读物,有朋友贴上来许多以前的连环画精致的封皮插图。
在静园草坪上宋词课,老师一边掐着草根一边跟我们讲解《抛球乐》舞曲。大家团团围坐,还要时刻提防自动洒水器的偷袭。几天不来这里,突然多了几棵尖尖的竹笋。
在这个枝头绿意浓的季节,校园很美丽,我们也很美丽。
其实,我们一直都可以很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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