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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持:葛红兵

■ 傅时光三部曲

 □  不清的提纲

 □  飞机的起飞、降落和轮回

 □  绝对偶然

 

 

 

 

 

 

 

 

 

 

 

 

 

 

 

 

 

 

 

 

 

 

 

 

 

 

 

 

 

 

 

 

 

 

 

 

 

 

 

 

 

 

 

 

 

 

 

 

 

 

 

 

 

 

 

 

 

 

 

 

 

 

 

 

 

 

 

 

 

 

 

 

 

 

 

 

 

 

 

 

 

 

 

 

 

 

 

 

 

 

 

 

 

 

 

 

 

 

 

 

 

 

 

 

 

 

 

 

 

 

 

 

 

 

 

 

 

 

 

 

 

 

 

 

 

 

 

 

 

 

 

 

 

 

 

 

 

 

 

 

 

 

 

 

 

 

 

 

 

 

 

 

 

 

 

 

 

 

 

 

 

 

 

 

 

 

 

 

 

 

 

 

 

 

 

 

 

 

 

 

 

 

 

 

 

 

 

 

 

 

 

 

 

 

 

 

 

 

 

 

 

 

 

 

 

 

 

 

 

 

 

 

 

 

 

 

 

飞机的起飞、降落和轮回

傅时光

    「坚持导演中心制!」

  「舞台说明:整个舞台设置为一个半封闭的空间,三面有高大的屏幕做背景,银白色,高度大约在10米,坐在台下的观众应该看不见屏幕的顶端。在舞台的两边各有一个高台,比舞台大约高2米到3米,每个高台有一个斜坡通向舞台,斜坡大约56米,两个斜坡在空间上成90度交角。主人公是TeresaThomas.

                 

  第一幕:偶然必然矛盾「背景字幕:偶然必然矛盾。追光灯--蓝色把主角限定在舞台的中央。背景投影着飞机的起落的影片--淡,放着机场的声音--轻。」

                 

  Teresa:「静默地站着,双手放在前面,这段话讲的时候看似是激动的,可是却是平静如水的,好像都知道了。Teresa的服装是最普通的--宽松的棉布制品,白色,人并非是性感的,但身材匀称,有灯光打上颜色,给人静默感,但本身体现的却是静默与热情的矛盾。」人们来到这里是为了看到各种各样的故事。你们在这里看到飞机的起落,我在这之前的一个月,也经历了一次,那没有你们可以预料的结局,你们会失望,就像来看这个故事,故事的内容有很多很多,但是最后只有一个,你们会失望吗?会的吧,也许不会,但一切,就像这个故事,这个剧,都是事先编写好的,我在演,我知道了结局,我依然在演,这是一个历程与体验。没有事情可以被告知,我们只有在发生了以后才知道了预言的魔力,可是下一次呢?我们依然半信半疑。我们只有在发生了以后才知道了快乐和痛苦,但如果仔细想想,这快乐和痛苦会消散的,马上,因为没有轮回的机会了,不会有第二次了,这有意义吗?这不能重复了,就像死一般,只有一次,所以有意义吗?没有,总是要来的,去经历吧,体验,还有选择不能选择的东西。如果还能像现在,能重复,能轮回,那谁都是真正知道了结局,谁都以为是这样了,可是等你准备哭泣或唾骂的时候,你发现了什么?你发现了,你正在改变一切,当这个都结束了,你说这是一次重演,可这是吗?永远不是。永远只有一次,而第二次那又是再下次的前奏了。看着那些飞机吧,他们起起落落,他们是那样吗?不是了,一次也不是的。

                 

  Thomas:「从幕后出来,也是平常的服装,人非常高大,却不是魁梧的那种,双眼的迷惑和忧郁加上下弯的嘴角,以及经常的微笑,给了神秘感,但他终究不是神秘的人,他是Teresa的恋人。他是恋人吗?追光灯开始从出幕的那一刻就给了他一束蓝色的照射,然后这蓝色慢慢靠近Teresa的蓝色,在靠上的一瞬间,Teresa的灯光暗了,两个人的灯光融合成一体,不是比以前更加亮了,而是和先前的一样。Thomas双手抓住Teresa的双臂,那不是拥抱,是紧紧的抓住,紧张而体现出害怕和爱恋」如果问我最长久说的话是什么呢?不知道?也许?难道?是吗?就是这一些了,就像现在的她「这个她暗示着Teresa,而此时Teresa低着头」,我并不知道,我的恐惧来源于哪里?是那些在机场逮捕她的FBI的疯子吗?也许他们不是,也许我才是,对于他们总是有一个清晰的结果,我不该和他们费神地解释某种力量和混乱,就算是错误的,他们需要一个清晰的结局--她没错,于是把她放了,而什么才是最终的结局呢?是那些对着她怒不可遏的旅客吗?就因为她在临起飞前20分钟时强行地下飞机,无目的地下飞机,以至于甚至在这种紧急的时刻依然徘徊,并且把包留在了飞机上,而他们就认为她是恐怖分子?他们得到了他们要的吗?得到了,我们和他们去道歉了,航空公司赔了礼品,于是他们安心了,可那是什么呢?是她的父母吗?他们无数次地打电话来说,为什么夺走他们的女儿,我如何解释那最后的情况呢,我说这一切都是不一定的,他们永远不相信,他们说这就是永远了,而我对他们,对旅客,对FBI,对她是恐惧而诚实的。那恐惧在哪里呢?好像是自己,我总是担心,可是担心的是什么呢?我似乎没有承诺或谎言,而也没有为此做过什么。这是常态也是方法,可是与之相对的竟然我的思想,在我的心里我知道沉默不语是有力量的,而说出来了就是苍白无力的,于是我没说,我没有任何地承诺或谎言,我只是行动,我做了很多,这似乎矛盾,我在静默的时候感到了静默的恐惧--这是一种静默吗?--这个世界好像就我知道了如此,而她呢?她是如何想的,她也一如既往的不说,那是害怕苍白还是根本就是苍白,她是追求着力量吗?还是本身就是无力的,她做了很多,却和我与我的话一样,左右飘逸,徘徊中间,若是没有决定,那一定是完美的,这是完美的一段,我害怕的是什么呢?她最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说了留在这里,这个决定谁都想过,但事实是什么呢?这是一个偶然吗?一个偶然会变成一个必然吗?这个必然会是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如果那仅仅是偶然,就像我们在这里相遇,那是令人盲目的而最终证明是美好的--是美好的吗?不知道……我们相遇以后的那一段时间,那是偶然而充满着历险,那是美好的,可是现在她有了这样的决定,她给偶然的结局又增添了一个偶然而可能变成必然的结局,我觉得那是一个必然的结局了,必然吗,必然让我感觉无所依靠,必然让我感到我要抛弃偶然了,有那么容易吗?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还记得吗?这是一出戏剧的台词,这是我们第一次遇见时候在吟唱的,我们曾经一起看过,可是你记得吗?这仅仅是一句台词吗?等一切都变成了要严酷面对的时候,我必须放弃偶然,而却又发现在那个必然里面到处都是偶然,到处都是分支,我不明白了,我难道只能选择一个吗?不能选择两个,我选择偶然和必然,不可以。我的心告诉我,这个心是我一切的源泉,他说不可以,在偶然与必然里你只能选一个,可是我的手呢?我的身体呢?你呢?你在偶然后选择了一个必然,可是后面还是偶然啊,我从此开始用必然来对待一切,我改变了以前一切的我,我曾经想过,但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个叫必然的东西,今天我以为我遇到了,我能欣喜吗?如果是我,那我可以,可是我是在一个所有人都在的圈套里,我能控制自己,而其他呢,我不能再做一个必然到偶然的选择了!我是必然,而你呢?你在什么时候是偶然,什么时候是必然呢?你说过吗?没有,你说讲出来的东西那都将变成偶然。而其实我觉得我也永远变不成必然。

  Teresa:我并不知道,看那幕上的飞机,那起起落落,他们可能坠毁,可能一飞冲天,他们可能徘徊,可能盘旋,他们会遇到大风大雨,可能躲过,可能就倒霉了,而这是我们能控制的吗?能,但是还有很多不能,世界上有许多的空港,但至少可以数清楚。你以为他们都晓得那些空港吗?每一个空港都停过了就是晓得了吗?他们起起落落在不同的地方,他们舒心地停下,加油,换零件,然后又是做着以后要做的事情,那些工作人员会留恋那些飞机吗?飞机会想念那些机场吗,而那些工作人员呢?他们停下了,最终要飞走,最后的命运呢?他们老了,有了皱纹,不能动了,他们进了停机库,然后变成死人,再被重新做成新的东西,是一个铁的饭盒吗?他们又会停在哪里呢?而他们自己呢?他们知道哪里是他们停的地方吗?也许每一个地方他们记得清清楚楚,而最终在哪里呢?没有。

  「灯光结束,归为黑暗。」

  「第一幕结束」

                 

  第二幕:讲出来的东西是会变成偶然的「背景字幕:讲出来的东西是会变成偶然的。背景返回原来的颜色,银色。一切都很嘈杂,飞机场的声音充斥着背景。而场景呢?却只有两个人。在背景的嘈杂声中是《恋爱的犀牛》的台词,不断地重复,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

  「TeresaThomas一个拖着箱子,一个背着包,默念着这台词,从两个高台上下来,最后在舞台的中央遇到,他们都低着头。」

  Teresa: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是吗?

  Thomas: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是吗?

  Teresa:你是我温暖的手套,……

  Thomas:是吗?

  Teresa:「抬头,看到了Thomas,缓慢而不决地说」是的……

  Thomas: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

  Teresa:冰凉的啤酒。冰凉的啤酒,是吗?

  ……

  「经过这次的相遇,两人继续往前走,互相背离,继续说着,怀疑地说着,迷惑地说着,盲目地说着,抬着头地说着,没有留恋地回头」

  Teresa: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是吗?是的。

  Thomas: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是吗?是的。

  「背景的台词声越来越响,嘈杂声越来越响」

  「有很多人走上了台,TeresaThomas被混在了他们中间,这时他们两个人抬着头默念着。其他人匆匆地走着,其他人默念着,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出,其他人的步伐,其他人的形态,和TeresaThomas一摸一样,可是,除了背景声,其他人除了匆匆就什么都听不见。有一两个人停了下来,有的注视,有的怀疑,然后又是赶路,有的人永远的停了下来,一直等到灯光全灭,这时台词声非常响,人物也是异常的匆匆。当人们异口同声地喊起那句话时,他们会停下来,仰头向上,似乎在搜寻什么,而结束了以后,依然回复原状,如此交替不停,直到全部走下场。」

                 

  第三幕:什么是矛盾?

  「背景字幕:什么是矛盾。纯黑色的背景,看不到屏幕。柔和的蓝光打在地面上,整个舞台的地面全是蓝色的,白色的灯在地上打出了弯月形状。有一张单人床。」

  「传出两个人打闹的声音,灯光,白色的渐渐亮起来,打在床上」

  「Teresa趴在床上,Thomas靠着床角坐在地上,Teresa用枕头打着Thomas的头」

  「对下面一段对话的理解:对话者从一个世界慢慢进入了另一个对话的境界,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伤,越说越沉默,那是三者的结合,Teresa生气了,但那是生什么的气?Thomas生气了,但那是生什么的气?最后两人会起立,但其实并非针锋相对」

  Thomas:别玩了,实在玩不动了,搞不过你了。

  Teresa:不要,我还要玩的。

  Thomas:我累了,你也累了,今天我们玩的够多了,你明天还要走的。

  Teresa:就是因为要走的,所以见不到了,让我再多待一会儿嘛,要不我今晚就不走了?

  Thomas:真的?

  Teresa:「坚决,玩笑」嗯……不走了。

  Thomas:那你要累的。从这里到巴黎要20个钟头。

  Teresa:不会的,我可以在飞机上睡觉啊。你要是觉得我累了,你就让我睡在这里吧。「笑」

  Thomas:那我往那里睡啊,我这个房间太小了吧。

  Teresa:我要你和我一起睡,我要做你温暖的手套。

  Thomas:「起立」这……,你其实和温暖的手套并不一样,不能说我以前曾经骗过你,而我现在对你也不是冰凉的啤酒。你能明白吧?对别人--也许是,或许是空旷的,是的,但现在我不是那冰凉的啤酒。

  Teresa:我不明白,你总是说,需要身体的介入,才能叫爱情。

  Thomas:是的,但现在我并不明白。我需要身体性的介入,因为如果你没有了身体,而你的身体又不能让我触到,那你的心灵呢?你的心灵是装在哪里的?如果有这样一颗心灵和我说我爱你,却永远看不到承载那颗心灵的身体,就连那身体出现在视野里的可能性都消失了,那我如何去寻找你的心灵?身体是重要的,没有了身体,什么都没有了,我会觉得你的心灵,如果她能脱离你的身体活着,那她是可怜的,因为她缥缈着,她要找到一个地方停着,然后再来说我爱你。如果永远再没有身体的出现,就不会再有恐惧了,这就是我的恐惧,我恐惧只有一颗心灵在和我说话,而没有了身体,但如果永远没有的话,那恐惧也无所依托了。

  Teresa:是的,所以我要……

  Thomas: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做什么。但这和在街边找一个妓女调情并不相同。我爱你的什么呢?是那个灵魂吗?是的,我的灵魂需要和你的灵魂依靠的很近,因为她已经寂寞了很多年了。可我的身体呢,你的身体已经在了,难道我的身体只是一个空的驱壳或仅仅是一堆肉?他是什么呢?我什么都怀疑,但对于自己我知道我的心灵也许还在里面。他是什么呢?每每我触到你的紧张的皮肤,我指尖传回的细小颤动便告诉我你灵魂的一切。你是冰凉的,是热情的,是欲望的,是痛苦的,还是沉默的,我用我的指尖安抚着你的灵魂,这就是最真实的,也是我想要的……

  Teresa:那就是我的身体,她能告诉你一切……

  Thomas:可是心灵震颤的感觉是什么呢?那是你震颤的灵魂吗?你的心灵是你的吗?那个美丽的身体里面的灵魂我能把握吗?可能也许我自私,而我不自私怎么行呢?我要的究竟是什么呢?我要你的灵魂,我也要你的身体。可你每每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呢?你是两个人,每次你的灵魂在说话的时候,你是一个,那是我灵魂需要的;每次你的身体在说话的时候,那又是一个,那是我的灵魂和身体都需要的,可这时你的灵魂哪?难道你逃了?可你是什么呢?难道你只是一个灵魂吗?我在和你身体交会的时候,我却想着你的另外一个,我在想,那想的东西呢?是我的灵魂,我是一个整合体,我能暂时不怀疑我的灵魂和身体在一起,可是我却不能肯定你是不是,而在肯定的同时,我把我的一致性否定了,我再也不是一致的了,我的灵魂也出逃了。

  Teresa:这不可能的,Thomas,你要明白我从来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我至少还是我自己的!!!「痛苦地吼叫」

  Thomas:这也不可能!!你知道嘛?!这就是我最害怕的!!我恐惧!!我恐惧着你的恐惧,但那就是我自己的恐惧!!你叫我怎么办?!「痛苦地吼叫」

  「灯光突灭」

  「在背景上,打出两个人的影子」

  「背景音乐MoBy- Why I feel so bad?」

  Teresa:我存在于一个矛盾中:Thomas:就像现在,我没有看清,我是进退不定的,而你却始终是逃离的。我是进攻的,你是退守的;我是积极的,你是消极的;我是虚伪而真实的,你是没有这些的。我实实在在在这里,你的确在这里,而这是真的吗?

  Teresa:否则我怎么会觉得遥不可及?于是我也变成了这种游离,因为如果不游离,而依然实实在在的,我就会没有半点安全感,而安全感是什么呢?是要说出来的吗?讲出来的都变成偶然了。是要做出来的吗?做出来的变成了一道裂缝,我不能知道你的心灵想法,却在行动上表现出异常的试探,试探的可怕在于,这是实验,无人知晓哪个是真的,最后就连试探的本身是真是假都开始怀疑了。

  Thomas:那我要什么?我坚持着偶然,痛恨着必然,而我要得似乎就要这必然,我想过没有必然了以后就成了什么?没有。那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偶然中徘徊还是能忍受甚至是享受的,而搭上了你,让我极为的痛苦。于是我们两个就离的那么近,我们有互相身体的交流,而心灵的交错徘徊却是恐惧的根源,可是谁又能说出来呢?

  Thomas & Teresa:谁想让偶然变成必然,讲出来的东西都是偶然的,而不讲的话,我觉得是必然的,可是谁又知道的,这是一个两难,一个都不能选择,于是我为了还做一点事情,我在静默与发言中徘徊,而徘徊的结果是更加的迷惑。这些不确定排除了选择的可能性,我愿意为选择而冒险,这是因为至少我能晓得我选的是什么,可能会如何,而现在呢?我并不知道我即将选的是什么,而可能会如何便更加虚幻。

  「影子消失」

                 

                 

  第四暮:我的恐惧「背景字幕:我的恐惧」

  「Teresa拖着那个来时的箱子,已经站在了一边的斜坡上。Thomas在一旁,牵着Teresa的手。背景投影着飞机的起落,放着机场的声音,淡,轻。背景返回原来的颜色,银色。一切都很嘈杂,飞机场的声音充斥着背景。而场景呢?却只有两个人。在背景的嘈杂声中是《恋爱的犀牛》的台词,不断地重复,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

  「两个人恢复了原样?什么是原样呢?是灵魂的,身体的,还是两个在一起的,还是分离的?……我觉得开始应该是分离的,而以后如何呢?」

  Teresa:你是我温暖的手套……「笑」

  Thomas:冰凉的啤酒。「笑,捏Teresa的鼻子」

  Teresa:你真好,这几天我非常的快乐。

  Thomas:没什么的,不过现在应该说再见了。

  Teresa:你会想我?

  Thomas:「神秘地微笑」我不知道,也许吧,也许我们还能再见的,到那个时候会的。

  Teresa:那你并不想我咯?

  Thomas:我不知道。我并不知道,我爱的是一个幻象,还是一个感觉。

  Teresa:我能理解,如果我还能出现,那也许就不再是一个幻象或者感觉了。

  Thomas:不知道。

  Teresa:别说不知道,别一直喜欢这个字眼。「沉默」

  Thomas:「沉默,在原地徘徊」其实,那一次以后,我在想,其实如果……如果……没有你,一定还会有别人的,甚至或许是我自己。我会想你的,但那只是一种感觉,说不定连幻象都不再是了。嗯……我在梦见你的时候或许身边还会有另外一个女孩。

  Teresa:我知道的。

  Thomas: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很混乱,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你的是什么,我唯一的一个感觉也许是我什么都不要。就只是一种感觉或者幻象。「沉重到笑」

  Teresa:也许是我的错。我没有让你解脱,也没有给你你想要的。但其实你也要知道,我也并不知道,我也许根本和你一样,而两个什么都不要的人能给予对方什么呢?但是离开总是让人感到难过的,而且我也会至少在现在想你的。「沉重到笑」

  Thomas:不算吧,你让我有机会能看到变化本身。我很喜欢你的,这话我一直说,喜欢你的鼻子,你的嘴巴,你的脸,还有你的身体,而最后是你的心灵。但我总是觉得,那一切并不都是你的,也更不该是我的,也不会是我的了。

  Teresa:我知道你怕这个,其实我也怕。但你知道我喜欢生活在偶然里,而你总是想把偶然变成一种必然。

  Thomas:我也爱偶然,而你从未听到和你一般的心灵独白。我其实能感到在你我心理都有蠢蠢欲动的东西,我觉得那就是想要把偶然变成必然,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也为什么要变。

  Teresa:也许吧,我们曾经……「背景声音提示飞机停止check-in了,Teresa看表,欲说」,我知道,你别着急,我知道不论我在想什么,你一定能知道,我会想你的,再见。

  Thomas:再见……

  「灯光暗」

  「Teresa走上高台,消失在幕后。Thomas在看。」

                 

  「背景开始朗诵」

  你喜欢的是一个幻象还是一种感觉你是要一种偶然还是我要一种必然也许这正相反也许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害怕了吗你怕的是我还是你自己我害怕了吗我怕的是你你在那里我也在那里你虚幻我缥缈跌落了我们是幸福的对自己不是你

                 

  「舞台灯光全暗,然后从另外一个高台上走下来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追光灯--白。是Teresa,宁静」

  Teresa:我爱你,爱的是一个幻象,还是一种感觉?

  Teresa:我爱你,可为什么是温暖的手套,冰凉的啤酒?

  Teresa:我爱你,你知道,可是你和我一样不明了。

  Teresa:我爱你,如果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Teresa:我爱你,我并不知道。

  Teresa:我爱你,爱上了恐惧?

  Teresa:我爱你,我依然恐惧你。你眼光中的不信任是为什么?你眼光中的恐惧是为什么?

  Teresa:我爱你,你逃离,你退守,你消极,而我也是,于是我们在恐惧。

  Teresa:我爱你,而不恐惧,我们又能做什么?

  Teresa:我爱你,我什么都没有想好,什么也没有想,我让这种恐惧继续下去。我爱上了恐惧。我回来了。我应该来吗?我沉迷了。

  Teresa:我爱你,爱的是一种感觉。「哭」

                 

  「灯光灭」

                 

  最后一幕:开头「背景字幕:开头。幕后亮起,音乐The Beatles- Let it be

  「依然是第三幕的场景」

                 

  Thomas:结局呢?

  Teresa:就是开头。

  Thomas:一切会重来嘛?

  Teresa:永远不会了。

                 

  「灯光灭。蓝色追光灯打在Thomas身上,Thomas起身。走到舞台中央。」

                 

  Thomas:「可以放松地说,可以紧张地说,可以欣慰地说」曾经令人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呢?是变化。但现在他不是了。这是矛盾的,我追求着偶然,痛恨着必然,害怕的却是变化。于是其中必然有一个是错的。我说那错的一定是害怕着的变化。我恐惧的变化是长在我身体里的一种力量一把枪,他给了我令我狂喜的生活,但我的心灵却害怕他,这是有原因的。变化不能是无止境,我并非无止境,于是我必然要去控制这种变化,而这种本源的力量却最后被我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使自己对自己说的话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我说的话,他高高在上,他在用我自己告诫我,惩戒我,辱骂我,我正在乖乖地遵守,也在与我自己的已经变成了恶魔的他的心灵搏斗,我的心灵飞出了我身体的一半,他在寻找回家的路。我并不要把她打倒,我只要让我的心灵回来就可以了,如此现在他回来了。最曾经令我恐惧的变化曾经是我身体里最热情的火山,我被他霍霍地烧伤,而现在不管是烧伤还是什么,好像什么依然都还不明确,不知道去向,一切却也有简单的一句「狂吼!」他是我的!!「摔倒在地上,灯光灭」

                 

  「蓝色追光灯打在Teresa身上,Teresa起身,走到舞台中央。」

  Teresa:我们都爱着我们恐惧的东西。这不可言说。唯有沉默,然后选择,接着面对。还有什么呢?没有了,全然没了。我爱着,因为我出生了,我活着要死的。

  「Teresa走向Thomas,趴在了他身上,沉静,灯光灭」

  「背景放映着飞机的起起落落,模糊清晰」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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