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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扬花           
七月扬花
作者:冰儿34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4-10-4

 

    杜焕民做出的选择让排长和其它的人都愣了一下。这也达到了杜焕民想达到的预期效果,甚至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这次会开得让人沮丧,至少许多人认为,这个看来不大不小的矛盾就这样给杜焕民化解了。
   
轮哨制度一直沿袭了很久,大概没有监狱以来就这么做。谁也没想到会打破这种制度。直到这届排长。当初排长放风时,大家才意识到习惯终究是要被打破的,但反应并不强烈,毕竟没有涉及到实质性的东西。
   
最后的焦点是在三号哨上。三号哨历史上以来,就是个问题哨。在三号哨跑过三次人,出过四次的不大不小的事,而且偏离营房。夏天还好,冬天换哨要走近半个小时,谁也不愿意去。当时排长就头痛,杜焕民提出去三号哨,排长差点没把自己的牙掰下来给杜焕民,后来可能考虑掰下来也不值几个钱,毕竟不是金牙,也就算了。

   
杜焕民在月初正式上了在号哨。其它的战友少不了骂几句傻逼,脑袋让飞机膀子给刮了的一类的话。可是谁也不清楚杜焕民的打法。也许很多年后,人们会明白,傻逼的到底是谁。
   
三号哨几乎一年只查两次哨,一个是太远,另一个是太晦气。杜焕民就干些自己愿意干的事,至于干什么没人知道。就是查哨掉脚,排长也会睁一眼闲一眼的,因为三号哨的条件,也有另一层意思,你杜焕民看我也是个人间吃烟火的人。可杜焕民却不这么想,但却不能说出来。
   
杜焕民除了上哨,下哨,几乎沉默得吓人,从没有一句话。杜焕民的转变让许多人生畏,渐渐的也远离了他。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有人想问,看他那阴沉似水的脸也把话砸回肚子里,从此灭绝此念头。就这样,一晃就过去了半年。

   
这天,天气不是太好,阴风嗖嗖,杜焕民在哨上捧着一本书在看。电话铃响了。杜焕民在响了五声后才接,他知道,除了排长也不会有别人。可是他没想到,电话那边却是人娇嫩的女声,杜焕民一愣,说:“打错了。”没等对方来得及说什么便挂了。电话又响了起来,杜焕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电话说:“告诉你,打错了。”那女声说:“是杜老师吧!”杜焕民一愣,直不愣腾的问了句:“干什么?”显然防备心特重。对方仿佛也没料到杜焕民会来这么一句不相干的直统子话。愣了一下,说:“杜老师,我拜读了你发在《山溪》的小说。”杜焕民怔了怔,说:“这和你有什么关?无聊。”便挂了电话。他想,这个电话再也不会来了。除非这女声的脸和大墙一样厚。

   
一连过去了半个月,那个电话再也没有来过。杜焕民依然老样子,老驴脸半尺长。不过这半个月来,他一直在想着那个电话。从刚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看到电话就想。这个女孩或者女人到底是谁?她是干什么的?她在什么地方工作?她是怎么知道木刀就是他的笔名?这事在他身边的确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写小说,父母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呢?杜焕民就像给自己挖坑倒药似的让自己折腾起自己来。到现在他倒是希望这个女声把电话再打进来。
   
然而,过去了两个月,杜焕民也平静了。挖着心思的看自己的书,写自己的小说。天气渐渐的凉了,杜焕民从自带的小马扎凳上站起来,把手中的JM库切的《耻》扣到小马扎上,他伸了个腰,走到哨下的一棵槐树下,准备小便。就在他解开裤带时,电话铃响了,他拎着裤子就冲上了哨,急切的拿起电话,是排长,杜焕民说了句:“裤子还没系上呢!等会打来。”便挂了电话。刚放下电话,铃又响了,杜焕民就疯了,把电话扔到地上。可是他没想到,那个失踪了的女声传了出来,他呆了片刻。便拿起电话:“喂!”女声说:“杜老师,又看到了你的小说《春花灿烂》,忍不住打电话给你。”杜焕民只“噢!”了一声,愣是没说出话来,女声又说:“你一定会想我是谁?其实,我离你并不远,就在你身边,几乎天天能碰到你。”说完就突兀的挂了电话。杜焕民到底没弄明白女声的意思。

   
哨下五十米的槐树结夹开裂了,杜焕民说不好,种子会飘落何方?是不是长了一种看不见的翅膀飞落它乡?明年肯定会成为一棵小树。杜焕民直到下哨,还在懵懂中。

   
女声把杜焕民上哨下哨的时间了解得很透,也许还有许多底掉的事。杜焕民觉得女声挺可恨,总是在引逗着他。他自从那次在市文联开的笔会上让文联主席把他的文章骂得狗屁不通后,他就改变了一贯张扬的作风,恨别人知道他的事。他发恨的读书写小说,沉默不语全和这有关。
   
杜焕民没料到给了点阳光,女声就灿烂了起来。电话每次总会及时的打到哨上。他后来知道,女声叫窈儿,他不知道这和历史上的婉儿有关没有。也许是窈窕淑女君子好裘里面孕育出来的,但不管和哪个有关,都不会让人失望的,这又勾引起杜焕民的许多瞎想。

   
杜焕民这一年的创作可以说达到了理想的效果,发了两个中篇,几个短篇。可是没想到,转年就业了个烧鸡大窝脖。一篇小说竟然被说成抄袭遭到了扣稿费,道歉的纷杂事情里。他的心情就糟透了。窈儿当然也会知道的,她总是让杜焕民糟透的心情一下好起来,阳光明媚。这段灰色的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
   
杜焕民就想方设法的打听过窈儿的情况,可一无所获。他只能在电话里套,可是窈儿鬼机灵,从来都是绕过去。他只知道,她每天都能看见他,可他不知道监狱里三十多个女孩子中到底哪个是。他用试探的眼光寻找过,可是哪个看着都像,哪个又不像。他不能到办公楼里去找。素来他们和监狱就有矛盾,尤其近半年来,矛盾突出,他不能生出点事来。弄不好会发生什么历史能记录的事件。
   
那次窈儿来电话,杜焕民说:“今年的冰雕展弄得不错?”窈儿说:“看过两次,的确不错。”杜焕民说:“我想你陪我一起看。”窈儿说:“有空打电话给你,陪你去,不过你得给我买来玫瑰。”杜焕民就心惊肉跳的,玫瑰到底是什么?他真的说不准。可是,这次明显是搪托之辞。窈儿再来电话没有再提这事,杜焕民也不好再提,眼看着冰雕化得朦胧起来,杜焕民真的就朦胧起来。

   
这一年,杜焕民又发了一个中篇,好像有那么点反响,但不太大。杜焕民知道,如果有震波了,市文联会找他的。他没有忘记当初市文联主席说的那句话:“回家撅着腚眼子写你的吧!”杜焕民就真的撅着腚眼子写起来。

   
窈儿这段时间不来电话,杜焕民闹得慌。偏偏又出了叉头,排长电话查哨时总是占线。后来就发现问题了,杜焕民钢铁烈士般的不承认。排长也没再说什么,便把电话线掐了,任杜焕民自生自灭。杜焕民心就紧抽了一下。排长看出杜焕民那块抽动了一下的肌肉,便给他点了颗烟。内线电话安上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杜焕民心就不是个劲儿,当初没和窈儿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
   
杜焕民几天后安静和平稳下来。冰雕彻底被融化得倒塌了。也许和窈儿的一切结束了,甚至杜焕民觉得有点荒唐。他又埋下头写上小说来。可是总是有个影子晃来晃去的。那个影子他追来追去的,竟然发现是《挪威森林》里的叶子。杜焕民一惊,头上冒出了汗。他终究没能再写下去,就那么等,不知道等什么?是窈儿吗?还是春天的到来?他说不清楚。

   
直到真的到了春天,排长找他谈话。排工吱吱唔唔,吭吭叽叽的把话说完。杜焕民才听明白,他回想起来,这段日子自己的各种行为是有点不太正常。便绝然的听从了排长的决定,带着预备党员和优秀士兵的资料回了地方。其实,就是换个地方。他本来就是这个城市的。其实,他挺不情愿的,他怕排长真的给弄个精神类的鉴定后,那就麻鸡飞不上天了。还有就是三号哨留给他的痛,如果不早点离开,他觉得真的会得精神病。

   
他回到地方,原以为凭着预备党员和优秀士兵的资料能找个好工作,最不及也有个二五眼的事干。他被分到一家小厂,从没听说过。在父母的催促下他去报道了。没想到,他进了厂办公室,把材料放下,不等说话,就告诉他下岗了。杜焕民不知道是哭还是乐,但还是说了一句话:“终于解放了,四九年的感觉。”弄得那位不知道是干什么事的人,说了句:“有病。”

   
杜焕民终于一身轻松的大写小说了。可是当他坐在从小学习的桌子上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总想撒尿,他想,是不是得了前列腺炎什么的?可一想,他又没有手淫过,不会吧?直到对面楼的女人在窗前换衣服时,杜焕民才知道,他拎不清的是窈儿。他便打电话,告诉排长,有人找他就把电话接到他家。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依旧死水一样的静,杜焕民考虑到是不是去找窈儿。他现在不服役了,谁也管不着他了。可是他最终还是没去,却出了趟门。布达拉宫是没去成,本来这是他终极目标,可是他还心存恐惧,那个地方不是说谁去就想去的地方。便他见到了小布达拉宫,只是小了点,从风格也有所不同,但依然感到了震撼。承德的飞鸟仿佛都有股子古典的气息。

   
半个月回到家,杜焕民的躁气好像小了点。他没想到窈儿会在这个时候来电话。杜焕民一口水愣是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天才缓过劲来,说:“你不成心急人呢吗?”窈儿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杜焕民沮丧了,这时他才意识到,的确,这个女声和自己本来就没关。杜焕民挂上电话,心就像一本翻开的书,怎么也合不上。他从卧室转到阳台,从阳台转到卧室,终于把老头子转急歪了,骂:“你他妈的属驴的?又拉不出屎蛋来,再磨就给老子滚。”杜焕民看了一眼老头子,本想对付两句,但他走了。
   
杜焕民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老头子睡下了,他轻轻的推开自己卧室的门,灯突然一下亮了,吓了杜焕一跳。老头子“嘿嘿”的一乐,说:“你小子回来了?”杜焕民说:“你还有完不完?”老头子急了:“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说完,端起地上的一盆洗脚水就要往杜焕民身上浇。杜焕民一转身,就往外跑。老头子追到门口时,脚下滑了一下,一盆洗脚水全扣在了头上,还喝了一口。杜焕民走出很远,还听见老头子在掘自己的祖宗。

   
杜焕民转到天亮,约摸老头子早上遛弯时,他回了家。果然,老头子出去了。他吃了点老太太准备好的早餐后,就钻进屋里睡觉去了。大概十点钟,杜焕民感觉有人站在自己的床边。他迷个瞪的看了一眼,见是老头子,便又闭上眼睛。然后又马上睁开,一个高的窜起来,躲到墙角,吃惊的看着老头子。老头子手里拎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炉钩子在“嘿嘿”的笑。杜焕民说:“你想谋杀亲儿子?”老头子说:“我等了你半宿,会玩逃宿了,是吧?那是我年轻时玩剩下的。”杜焕民弄了句:“你也不是个好货。”说完感到自己说走嘴了,老头子非把他刨成蜂窝不可。可老头子这回没有急,大概掂量动起手来未必是杜焕民的对手,便说:“你整天的吃老子喝老子的,什么时候能自己挣钱化时,再我和贫。”杜焕民被老头子的温柔劲整得愣是火不起来,便说:“没看我写小说呢吗?”老头子说:“咱家祖坟就没冒过这种清烟,我看你还是趁早该干点啥就去干点啥,别瞎折腾,白费力气。”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杜焕民操起就在身边的电话:“喂!”是窈儿打来的电话:“杜老师,你不觉得我有点爱上你了吗?”杜焕民的屁股一下就紧绷起来。那本打开多日的书“啪”一下就合上了。杜焕民放松下来后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窈儿说:“我们常见面的,我还和你说过话,可你目空一切,阴着脸,希望你见到女孩子时笑一笑。”电话挂了。杜焕民就开始想,哪个女孩冲自己笑过?哪个女孩和自己说过话?他想不起来,女孩子多了,说话的也多了,笑得就更多了。

   
杜焕民在吃饭时想到窈儿的话,便做个笑脸,好像不是太成功,又自顾的做了几回。老头子和老太太生是没敢把在嗓子眼的饭咽下去,愣愣的看着杜焕民。杜焕民也感到自己莫明其妙的举动,便真诚的冲老头子和老太太笑了一下,老头子和老太太更是睁大眼睛看着他。杜焕民便不得不用语言来做下说明:“我想当演员,练习一下脸。”老头子惊魂未定的说了句:“你祖太爷昨天夜里来和我喝酒了。”杜焕民一愣,老太太却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杜焕民“扑愣”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老头子和老太太。几分钟后,老头子说:“跟我玩神经?你还嫩点。”杜焕民松了口气。

   
今天杜焕民心情出奇的好。往日的纷杂和阴暗都散开了。这一上午,他写了一万多字,从没这么畅快过。他想,下次一定把窈儿的电话要来,不能总这么被动,只怪自己太笨。当初窈儿这个名字,就暗示他,窈窕淑女君子好裘,非得让人家说出来,还自己瞎折腾自己。
   
杜焕民在中午吃饭时,对老头子说:“我恋爱了。”老头子把饭碗差点没吃了,半天“哧”了一句,说:“别充愣打诨,谁不知道谁呀!”杜焕民见打的埋伏好使,便说:“爸,你给我几盒烟。”老头子说:“自己拿去。”杜焕民说:“要你抽屉里的那条。”老头子说:“我就是放长毛了也轮不到你,就这烟,爱抽不受。”老头子说完,从兜里掏出大前门往桌子上一拍。杜焕民轻视的看了一眼,还是抽出一颗,点上了。心里骂着,老灯,早晚我让你看见我的操行。

   
杜焕民也知道这操行不是好练的。当他坐在桌子前,已经是秋天了,红叶就在后面的山上弥漫开来,像无数的红蝴蝶在飞舞。窈儿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电话的,杜焕民要来了电话号码,当天就打了过去。他们聊了一个小时后,杜焕民这一宿就没睡着,一直不停的在写。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他没有恋爱过。尽管他看许多女孩,也动心过,可是他没有一次行动的。有的女孩让他能想上半个月,这都和他不相关的。他想,窈儿的屁股是不是像他前几天在天街看到的那个女孩的屁股一样,圆圆的,看上去给人一种细腻感,杜焕民就想摸一下,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想,那和小孩子的肌肤一样,滑滑的,白白的,嫩嫩的,他想到了绿色的植物,缠在身上的感觉。不禁底下的支愣了起来。他越来越想见到窈儿。这激动人心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了。

   
可是,尽管每天杜焕民和窈儿都通上一段时间的话,还是没能达成他的想法,窈儿一直在他提到这个问题上时,左右而言其它,这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杜焕民突然说:“你有屁股丰满吗?”这个问题不仅把他自己吓了一跳,而且窈儿那边也静了一段时间。杜焕民就觉得自己很流氓,他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不道德的话。可是窈儿静了片刻说:“你想做爱了吧?”杜焕民并没流鼻血,他不相信窈儿会说出比他还流氓的话来,窈儿的美好在他心中一下就倒塌了,一点也不剩,甚至连基础都没了,陷到了地下。他挂了电话,不想再听窈儿说什么。

   
一段时间过去了,他似乎不太在乎窈儿的出现了。可是心里上还是有点不太舒坦,总有只毛毛虫在爬来爬去的。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范畴的问题。到底算不算流氓,他父母可从来没说过,更别说教过了。他们从小就在回避着男女底下的问题,但归根到底,这个事是由杜焕民引发的,罪过在自己不在于窈儿了。这是个什么定理他记得不太清了。如果,这样一想,他到是觉得窈儿的天真了,这无形中,杜焕民是在为窈儿开脱什么,说明他还是离不开这个美丽的女声。他原谅了窈儿后,便变本加厉的,卷土重来了那种感情,让他更承受不住了。

   
他打电话给窈儿时,窈儿好像并没太在意那次的事,她反而笑杜焕民的反应。这让杜焕民是没料到的,也就是说这个窈儿并非是一个孩子,反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孩子了,不是个男人,只空长了那么一个东西而已,如果定义什么是男人,而不从生理上来讲,恐怕没有几个是男人吧!反到女人中到是有许多男人。想到这点,杜焕民感到些可怕。

   
这段日子的电话,杜焕民感到累,他生怕再涉及到那个问题,可是窈儿好像并不太在乎这个问题在电话里出现过的次数。
   
那天很晚了,窈儿来电话:“我父母都睡了。”然后就不说话了,杜焕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很少这么晚来电话,而且上来就来了个不知就理的没头没脑的话,她父母睡了和聊天有什么关吗?杜焕平说:“我父母也睡了。”但杜焕民觉得这是句废话,无非两山相对出的一个对仗罢了。可是窈儿却不是这么想的。窈儿说:“你猜我长得什么样?”杜焕民说:“男人的感觉是混沌的,别瞎说污了你的纯洁。”窈儿说:“傻孩子,你还是不懂点什么吗?”杜焕民一下愣了,这会儿他成了孩子,他在窈儿心中到底是什么角色,他想不明白了,明明是爱他的,可是却是孩子,难道是父母对孩子之间的爱吗?他觉得心一沉,不太好解释。他又没法问。窈儿又说:“我彻头彻尾的爱上你了。”杜焕民又是一愣,这叫什么话,写小说的时候也没写过呀!但是他知道窈儿是真的爱上了他。但是,他总是和她的脉跳不到一起去,这点他感觉到了。他尽力在调整,也许很快就会适应的。杜焕民说:“我不知道我爱上你没有,但是觉得听不到你的声音心里是空的,有如掏空的椰子的壳一样。”窈儿说:“傻孩子,不想和我做爱吗?”杜焕民一下就愣了,半天说:“好像有点。”窈儿说:“梦里没梦到过我吗?”杜焕民说了假话,他梦到过窈儿,并且还在梦了干了那种事,但是他怕让窈儿觉得他是个定义上的坏人,便说:“没看到过你,怎么梦呀!”窈儿只是笑,好像知道他在扯谎似的,他脸红了。窈儿说:“今天晚上我们来做爱吧!”杜焕民一下就蒙了,他说:“今天晚上?恐怕不行吧!我心理没准备,再说,我们还没见过面呢!”窈儿在电话那边痴痴的笑,说:“你想哪儿去了,谁和你见面。”杜焕民更是云里雾里的了,说:“那也不可能呀!”窈儿说:“你傻是可爱,我什么也没穿,就躺在被窝里。”杜焕民一下有了反应,但没有话。窈儿说:“你也脱了吧!”杜焕民还是没话,便脱了。窈儿说:“我很想你,很想你轻轻的抚摸我的身体,摸我的乳房,还有……”杜焕民血冲到了头顶,不自觉的摆弄着自己的那玩意,当窈儿说到我的都流了出来了,杜焕民一下大叫一声,电话掉到了地上。杜焕民的老爹“咚咚”的就冲了进来,看到杜焕民的样子,骂了句话:“弄啥子嘛。”杜焕民差点没钻到床底下,这辈子也不想出来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杜焕民却昂着头坐到饭桌上看着老头子。老头子没表情,说:“你这回真的长大了。”杜焕民当然知道是指昨天晚上的事,可这和长大有什么关系,他一直是大人呀!没人说他是个孩子。
   
杜焕民以为到了这个火候也不成什么问题了。可是他还是见不到窈儿,他不知道这窈儿是什么意思。但是,电话还是天天的打来,缠绵,坦然都有。只是那种事再也没发生过。似乎窈儿在证明什么,他突然觉得这是个陷阱,突然的害怕起来。于是,在以后的日子再和窈儿聊天时他小心得很,窈儿也感觉得到,就是不点出来,当什么事了没发生,还和以前一个样子。
   
但是,很快杜焕民就被窈儿的话语给融化了,一直都在变淡,然后就反着来了。他突然在这时提出那种事来,他还想从来一次。窈儿说她现在是红灯,过些日子。可是杜焕民没想到,窈儿失踪了。一连几天,几个月,他打电话是空号。他实在是等不住了。便去了监狱。可是压根就没这人,直到这时,他才觉得这是个陷阱,而且这个人很有耐心的在挖坑,这个坑很大。可是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性质的陷害和陷阱,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到什么时候来用这个坑。他一下就恐惧起来。

   
这几个月,他一个字也没写,如果这样下去一切都完了,如果不这样,他还有什么好办法呢!他百无聊懒的时候,去了枫林山庄,他不放弃他的初衷,那样他一切就都完了。经历了这件事后,他感觉上成熟了很多,写起来也有结伤的感觉。他头几天静不下心来,写了几大段后,仿佛一下明白,窈儿会看到,看到后会像以前一样,打个电话。于是他在枫林山庄的两个月中完成了一个长篇的创作。
   
他回到家时,心一下就躁动起来。他明白他的这次创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完全是为潜意识中的某个人。他一下想到,其实创作本身是要激情的,例如某个女孩子的刺激,不然人的一些东西会冻结的。

   
杜焕民完成长篇后,便一段日子没有写东西。就是不停的在看书,什么书都看,乱得没了章法,但过几天后,所有的东西又在没有理顺的情况下,完全摆放有序了。这让他也感到吃惊。书尽管看得百无聊赖,仿佛是在等待着约好的那天,迎来春天似的。可是,杜焕民的春天就这样过去了。当那个长篇小说通知他用了的时候,他知道,即使是在冬天里也会有春天,他就更有耐心了,好像是窈儿是一顿晚餐,晚点是不怕的,总归是好吃的东西,当然要付出点饥饿才行。

   
小说是在落雪的那天发出来的。也许这场雪是这个城市的唯一一场雪。他所期待的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可是,他等过去时冬天,又过了春天,他便不再相信,在冬天里会有什么春天。他一下便躁了起来,一天就在冲来冲去的,弄得鸡犬不宁。他说不好,绮年玉貌的窈儿是不是真的就在这个地球上失踪了。他不会想到,出什么车祸,或者是天灾人祸什么的,他坚持是她自己离开的,也许她是讨厌了杜焕民某些东西,甚至一句话,女孩子大体是会是这样的。可是杜焕民死活找不出这个点,他越是想找到,他越是迷乱,越是迷乱,越是想找到。这种不是太好的循环让他真的一下就失去了方向感。他不得不考虑从另一个方法来突破,也许这是个好办法,可是杜焕民却死活不能从这个套里钻出来,凭他折腾得七晕八素的,还是什么也不是。就这样,吃苦胆一样的过了个夏天。

   
秋天的杜焕民已经脱变成了人样,再也不是长了翅膀的蛇了。偶尔想起窈儿,只不过是一种绝望的爱罢了,爱到了绝望和窒息,便是伤。杜焕民知道自己受了伤,但从来没有给人看过。这种伤其实并不美丽,所以没有必要和人示范什么。
   
大概这也算是初恋吧!杜焕民认为,反到觉得出一些美好来。有些事的美好就是在事情的发现,其实是痛苦生出来的兄弟或者妹妹。

   
杜焕民调节得很好,至少没有犯病的感觉。可是,他刚找到感觉,那个电话又响了起来。杜焕民就紧张起来,那就是毒品似的,引诱他再次复吸,他是不可以拒绝的,直到死,尽管他在抗争,可是越弄越紧。他接电话时,周身都冒了汗,他倒是不希望是窈儿,可是偏偏是。他举着电话,不说话,窈儿仿佛也很沉静,并没有向他道歉,但是却有一种依赖,这样杜焕民感觉到,其实窈儿也经历了和他一样的心历路程,也许更艰难些。这样他有些感动,他说:“我恋爱了。”窈儿说:“我也是。”杜焕民说:“我们见面吧!”窈儿说:“暂时还不行。”杜焕民觉得自己又被欺骗了,说:“为什么?”窈儿说:“见了你会失望的。”杜焕民就在考虑的种种可能,是什么会让他失望?长得不好看?还是其它?他把能想到的通通的想了一遍后,依然说:“我想和你见面。”窈儿说:“除非你说和我结婚。”这到让杜焕民没料到,这又是什么情况下才能发生的事,他愣了半天,窈儿就乐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欢乐青春的窈儿。杜焕民也没料到,他居然说:“我们结婚吧!”窈儿的笑声一下就停住了,像是被哽在了嗓眼,咽的眼泪横流。窈儿没想到,这种精神的恋爱会让杜焕民陷得这么深,其实她也是无法自拔。这种精神的恋爱他的深度是不可想象的,精神的交媾和期合是最深重的爱,是绝望了的爱。这点都让他们始料不及。

   
窈儿端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杜焕民。她完全没料到杜焕民会这样。杜焕民自己也吃了一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这和水到深处自然宁大概同出一辙。想到这儿,他平静了,不管怎么样,只要窈儿答应他和他结婚。这种想未能一生,他倒是觉得刺激得神经兴奋起来。也镇定下来,肯定的对窈儿说了那句话。窈儿沉默了许久,便挂了电话。杜焕民的心一沉,一下就掉到了家乡原来的那个水泡子里,沉得没法。他想,窈儿永远也不会打来电话了,他也永远的找不到她了。这样一来,他倒是平静了许多,他知道平静的后面是什么。

   
一夜,杜焕民就站在窗前。早晨很早电话就响了。他抓起电话,是个女人,可是不是窈儿,这点他敢肯定。他阴沉的问:“找谁?”说完这句话时,他才想起这个声音。是文联主席。文联主席廖晨星,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说:“杜焕民,今天你来趟文联。”杜焕民说:“现在我没有兴趣。”廖晨星说:“必须得来。”杜焕民说:“我是个体创作,和你们文联没关,去与不去这个还是我自己说得算。”廖晨星并不急躁,轻声细语的说:“来吧!焕民,就算我求你了。”话说到这份上,杜焕民就无法再端着了。他便出了门。

   
文联依然是老样子,在当今日新月异的日子里,显得与某些东西不是太融洽,这让杜焕民就生出点不舒服来,他还是上了楼。廖晨星老样子,没显得比那时老,也没显得比那时时髦。杜焕民坐下来时,问:“有什么创作任务,我会及地完成,保证质量。”廖晨星说:“你的确成了点小气候,坑边文学的突起是有力度的,不过今天我只想让你体验一下惊心动魄的感觉,这叫做文学上的刺激作用,激发你的创作潜力。”这些话让杜焕民听得迷茫起来,他怀疑自己这段日子不是太正常。但是,当廖晨星主席又把话说了一遍时,杜焕民才相信是真的。他一下就想到了渡边淳一的小说《情人关系》里点提到的那种创作方法,便说:“是日本的那个老渡把你弄成这样的吧?”廖晨星主席一愣,他没料到杜焕民会一下就找得这么准。廖晨星主席停顿了一下,仿佛想抖的包也不抖了,直接深入主题,他拿起杜焕民发的那个长篇小说,随便的翻了一段后,便说了起来。大约读了五分钟后,廖主席就停了下来,微笑着看着杜焕民。杜焕民没有笑,心想,读了这段东西又怎么了?它能说明什么?可能是杜焕民的听觉出了点问题,要不就是思维出现了短路一类的事情。当他完全明白廖晨星主席的话或者读那段文字的意思后,他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廖主席,不能不说她是伟大的,但是杜焕民没能说出这样高尚的话来,他只说了一句:“廖晨星,你给我的是疼痛,切齿的那种,于是我没有理由不恨你,一生一世。”

   
杜焕民从文联出来,差点就哭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廖晨星会有这种手段和技艺,她竟然装成在他心中美好的窈儿的声音,到现在他还不相信是真的,但是那些话的确是从廖晨星嘴里说出来的。他想到和那满脸是赘肉的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尤其是电话里干得那档子男女之事,他就想呕,他想,那老婆子说不定底下的毛都被生活磨没了。更是不能自持的抖了起来。

   
这事即便过去了很多年,杜焕民依然不会知道里面的一些事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窈儿真实的存在着,他也不会想到廖晨星的美丽的女儿就是窈儿。而且,窈儿也爱上了他,至于后来为什么廖晨星在文联的办公室里用书把嘴挡上,放录音机里窈儿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廖晨星真的很伟大。但是,最后廖晨星为什么没有把窈儿嫁给杜焕民就说不清了,也许只有廖晨星明白。
   
这个城市的文联在那年一改历史以来没有合同作家的耻辱确是事实。

 

文章录入:冰儿34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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