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 |
作者:印织柴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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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4-2-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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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只零星缀着几颗星儿的无月寒风之夜,我一个人带着两听冰冷的蓝带到空荡荡的堤边埋葬我们的友谊;望着江的那一头不知身在何处的猫儿,我扬起手,微笑着让眼泪与啤酒一起落向地面——从今以后,再难听到你、你们用你们那特有的令人舒心的爽朗叫我的名字了……
我们可怜的短暂的最为纯粹的可爱的友谊,它只生存了不到一个学期就超然的回到了上帝的身边——“它来到这个世上,四处看了看,不太满意,就回去了。” 相当令我惊讶的,这是我第一次获得这种不带任何功利的友谊——或者说我有记忆的第一次吧。(我可悲地发现幼时我接近我的朋友是为了这个或那个的理由——该说是所谓的“优等生”的可悲吗?)然而我们能如此心相印的时候也不多;从此以后,将再没有如此纯挚的友谊了……
牧羊座的人独占欲强且自负:即使我的成绩早已红灯高挂我仍然自傲于人前——并且,被莫名地排斥;而当我幸运地“捡”到那些善良的没有把我关在门外的猫儿、鱼鱼、面包、小羊时,我用我的独占欲把她们圈在了自己的身边,拒绝“门户开放”,并且加以前缀“我的”,如:我的猫儿——所以当我被迫离开之后,她们溶入了人群之中,并且,以她们特有的魅力将大家凝聚在一起。 对此我曾有过不安——然而这不安不是为束缚了她们而不安,而是怕她们发现我束缚了她们转而对我抱有怨念而不安。然而猫儿打消了我的顾虑:的确,与我在一起时,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与想法——因为我狂傲不羁而且“闭关锁国”——这也许可以算是另类的“保护”吧?!(我承认,我自负得厚颜——我也承认,这是自慰)
猫儿于我而言整整就透着那么两个字:“奇怪”。 军训时有那么一刻站在我身边的女孩的名字中有个我不认识的奇怪的字而且我明明可以叫出那个字但我却偏偏没有叫出来(我的意思是那个字是形声字),于是我记住了这个不知道长相的女孩的名字。(因为我忘了她的长相)而后同桌一周后从羊那儿得知我的同桌就是那个名字奇怪的女孩(羊曾与我有过数面之缘,所以我们从军训时起就疯在一起)——奇怪的是我们虽不曾说过一句话却做着一样的事:上课发呆、下课睡觉——不同的是我偶尔上课也睡……
开学两周后我们开始住校。当时我并再跟第三位女生说过话:后来我才知道第二个女生是讲我坏话最厉害的——甚至当着羊的面狠命地骂我——原先我们还一起玩闹,我不明白我何时得罪了她,其实当时已有许多人对我非常不满,认为我极难相处并且为人不好(我想破头也不明白何以如此:因我印象中并未有与羊及那女生之外地接触、交谈过)——我说这么多废话只是想说明面包是在怎样地背景下向我伸出手的。于是我们就一起打水、吃饭、回寝室——后来我突然想起我曾与她说过一句话:她想与我的同桌坐。于是我第一,不,是第二次与我的同桌交谈——并且第一次记住了她的容貌,而我们的共通点,是那个挺黑的笑时会露出一口白牙的温和的大姐式的女孩。
无论于我还是就猫儿而言,面包都是一个特殊的人:她打开了我们禁闭的门,猫儿开学时因为少女情怀封闭了自己,而面包用她特有的爽朗敲开了她的心扉——她告诉我她第一眼看到猫儿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当时她以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而我正与羊放肆、张扬的笑闹。因为初中时的事再加上从优生沦为差生打击,我没有心思与人交往(也没心思学习,虽然我那一个学期让我的成绩更差,但是我并没有后悔,因为彻底放纵的时候我身边有她们),而面包的出现让我多了几个毕生难忘的死党——即使如今它标着“曾经”的签。
与羊的初识是在一个英语老师那儿。当时的印象是这个与我有着一样理想的娇小可爱的女孩住在我家附近——后来的事证明她绝不能划入“可爱”一类,对此我冒着挨她揍的危险郑重发誓!后来,后来就是我们一起被一中一脚踹到它的彼端的那所高中然后又极为有缘地沦落到一块儿。 接着我与猫儿仿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拼命”讲话,友谊就在唾沫星与她的傻我的狂笑中迅速飙升。猫儿的笑非常让人好过,即使那些龇着牙的笑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横看竖看斜看侧看都像傻笑——还是认命:那分明就是傻笑。而友谊升温的直接后果就是FLY开始三不五时地找我们。然而我们依然嬉笑怒骂,一如既往。
直到一个不知名的女生出卖我让我当了纪律委员我们开始了我的痛苦,其实FLY给了我选择,但我把那“暗无天日”的寝室长推给了后来交好的鱼鱼—— 事实上我对那个女生非常好奇:为什么她会在当时人人不爽我的时候认为我行?为什么她会认为我行?可是虽然最后在我离开的时候FLY顺了我的愿,但鉴于FLY对她的承诺,我却不能问她,于是我与猫儿开始“暗渡陈仓”:用“笔伐”代替“口伐”——其实我们之间总是在进行一些毫无意义的争执,而正是这毫无意义的争执是我们当时最大的快乐——真是有够无聊的,而原来无聊也可以快乐。有一天猫儿拿了一本簿子,我们就在那上头“唇枪舌剑”——至今我仍好好的保存着:那里有我淡薄的青春的痕迹。奇怪的是我对她着实所知不多,但却留下深刻的不刻磨灭的印象:闭上眼就会看到她的傻笑,碰到事情就会浮现她的反应。她就是这么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的灵魂里,她身上那种干净、爽朗、舒服的感觉令我每每想到就觉幸福——我总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情想起她。
我们之间除了那些玩笑的争执几乎没做过什么,但是她带给我的那种心灵的宁静令我毕生难忘:她令我的心从那些心灵的自我纠葛、无谓的烦恼、世俗的纠扰、人际的纷繁中解脱出来,她让我发现了原来阳光就在身旁。我头一次,真正地心胸宽广,而不仅仅是忘记。她带给我的那种安宁令她在我的心中犹如女神,然后卑小的我却无法为你做些什么,我总是希望可以为你做些什么,猫儿……
鱼鱼之所以叫鱼鱼是因为方言中她那两个字发音一样且有一个“余”字。不知道什么时候,总之,我们突然关系很好,似乎是她先与面包好起来的。后来,因为苏轼的《江城子》,我们因为相同的情怀成了死党——当然,还有对同样对漫画与小说的热爱。 鱼鱼是个非常搞怪的人,看外表绝看不出来:令她看起来胖胖的白白的软软的脸,1。60左右的身高,身兼劳动委员与寝室长的一脸老实的勤勉的人。鱼鱼非常的世故(也就是非常会做人,这与我截然相反),而且性格相当的“温吞水”。但是她在台湾言情类小说的浸淫下练就的口才与不时的妙语、鬼点子令我佩服不已。
羊后来总是一脸大便,我与猫儿便戏称她“深宫怨妇”。(因为羊总是钻牛角尖,所以烦恼很多。)最初我认为她可爱就是被她的随性与笑容给“骗”了,我没想到有时她的毒舌可以与鱼鱼有得拼——误上贼船啊。 事实证明,能与我成为死党的人必定胸襟宽广,毕竟能容忍我这人没有这个是不可能得,而这点直接表现在她们虽不懂但却理解或试着理解我的言行,最重要的是前提:前提是她们无条件的相信我,这对于我而言比什么都好。 发生那件事后,别的我不太记得了,但是鱼鱼的泪与面包搂着我的颤抖的身体的身体却深植于我的记忆之中——我可以肯定,如果没有这个,我绝对会直接走入黑暗。但是世事无常,她用时间证明了距离的残酷:它淡淡地深深地出现在我们之中;然后,又深深地淡淡而去…… 尽管我悲哀,却不可能挽留向着远天飘然而去的烟霞——我伸出手、张开怀抱:拥抱的,却是空空;得到的,是呛出的一脸的泪…… 所以,在这玫瑰与巧克力之夜,我带着啤酒伴着风与空中的水汽,在你、你们的另一端,学着流泪库洛洛,为我们的友情,奏响安魂曲…… (其实,我更喜欢唤猫儿“小猫”——因为这是我所特有的:别人都用方言叫她“猫儿”,只有我会“小猫小猫”地叫——但是,只此一刻,我想郑重地叫她“猫儿”。) 谨以此文献给目前仍是我的最爱的猫儿: 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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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印织柴 责任编辑:印织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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