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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命如此朦胧

张  猛

  


第九章  守侯一生

    我发现我走错了路,却走进了你的世界。

玫瑰轻吐着芳唇,又随着风四处飘散了。
    空气中跳动着,只留下一种淡淡的香味,不那么浓、也不那么淡。
    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黄昏,只是每天都可以忽略的景象,为何却总是让她的心头隐隐作疼?  

    或许正是因为什么,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谁?那个自己爱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呢?她是那么的爱他,胜过爱自己,可是她又在这样的爱里得到过什么,她一直以为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来等他,可是现在她越来越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因为落墨成为她心中的孤单,她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真的会一无所有的,因为她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拴住他的,因为他就是一个幽魂一样让她控制不住,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她就是依期,一个在爱中等待死亡的人。
    她现在有些发烧,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的难过,她的身体也下降了很多,她总是觉得自己最近会有一场大病,这不是吗?它终于来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开始下降了,可是她却不能忘记那个自己爱的人,虽然她不能拥有他,她们的联系也仅仅是一个电话而已,可是她还是忘不了,别的东西她觉得都可以忘记的了,可是她却忘记不了他,一个自己十分爱的男人。

她看着自己可怜的样子,她不想打电话给青海,那个她热切爱着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那天遇见的人,那个导演,那个叫安子的导演。

她想打了电话过去,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男朋友找到任何一个分手的理由。

你的眼睛让我不能忘记。

在她心中安子就是现在的女生留意的那种“好男人”,这已经成为时下的一种风尚。他温柔、体贴;也许能够支撑起整个家庭负担,甚至听老婆的话。

    现在她的脑子里恍来恍去的好似那个男人属于 “好男人”型的男人,可是她觉得他来的太晚了,虽然他在她的身边很腼腆,一看就让她知道他是一个没有恋爱过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喜欢他,还让他陪着自己一直走到家,那已经说明了她的心意,她真的有点喜欢他,因为她还从来没有任何男人有过这么近的接触,特别是趴在人家的怀里去哭,那还是第一次,仅有的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他和自己好象认识很久了,她总是感觉他对自己那么的亲切熟悉,对了她想起了,他第一次叫她名字的时候,她还没有告诉过他,那是为什么呢?他怎么会知道的呢?她的思绪凌乱起来,她躺在自己的被子里,感觉自己发烧的厉害,自己全身就像冰一样冷。

她感觉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躺在那里好象等死一样,她的嘴巴已经干的出血了,她能感觉到嘴巴的疼痛。

她想到了哭,自己爱的人就这样不爱自己了,把自己抛弃在这里,她已经在这里等了9年了,她以为他会回来的,可是现在的一切都空了,一个人的家,自己的爱已经不知道丢在那里了。
    最终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流了下来,是悲惨的泪,为自己的可悲,为爱人的可恨,可是她爱他,真的很爱。可是就是这样的爱却伤害了她,把她伤的片体鳞伤。

   
没有爱的世界只能留下孤单的等待。

   
她想起来喝点水,可是她真的站不起来了,这场该死的病,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她不懂得为什么连老天都在玩弄她呢?她知道自己只能用手爬着,慢慢爬到水瓶边,她从床上慢慢的爬了下来,可是因为那床实在有些高,她的身体最终还是一下子倒了下来,她就躺在那里,眼泪流着泪,再也没有力气动了,她真的绝望了,她不知道自己今晚还能扛得过去吗?说不定今晚就死了,她真的想哭,可是她却哭不出来,她也真的不想活了,因为她想活着对自己也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还不如死的好,自己什么都会不想了,什么也都会忘记的,她得病的很久,可是自从上次因为男朋友打来电话,她才去看了一次医生后,现在的她真的不想再去看了,而青海连家门都没有踏进过。

于是她真的绝望了,她想自己还不如死了好,要不自己怎么办呢
    她哭泣着,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只能看见自己的眼泪一次次的来过,又失去。可是她越是哭,自己的嘴巴感觉越是干涩,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哭泣着,又一次往水瓶处爬去,她没有想过今天自己会有这么凄惨,自己在病重的时候连一个可以守侯自己的人都没有。

她一步一步往目的地爬去,最终还是到了,从她的笑容里可以看得出她的满足,仿佛她已经喝了很多的水似的。
    她只能把身子靠在书桌上,她感觉水的味道是那么的清凉,她感觉水就在自己的嘴里。

可是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真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用手去捞,可是她的手又太短了,她的手指只能碰到而抓不住。

于是她又开始绝望了,绝望的哭泣着,最后她还是把自己的身体抬高一些,她的手才捞到,可是当她想拿起的时候,水却泼了出来,瓶子碎了,热水撒在她的大腿上,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痛了,她哭泣着趴在地毯上舔着,她真的渴了,可是她好象一点水也没有喝到,因为水跑的太快的,很快就飞跑了似的,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嘴巴里有一股潮气。她还是哭了,哭泣着趴在那里,正个身子都趴在那里,不知道多久她才感觉到自己的疼痛,她才想起来什么。

   
走错了路,你知道何时回头吗?

安子来了,看到了已经昏在那里的她,是她打的电话,安子很快的就到了。

安子抱着她去了医院,还好,只是一点高烧而已,其他的并无大碍,不过医生还是把安子当成了她的男朋友,“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呢?”医生责怪的说。安子只是笑笑算是做了回答。

    回到家里,才发现依期的要是忘记带了,而那个时候依期还没有醒来,安子怎么喊都没有用,他只好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在她瘦弱的身上盖上厚厚的被子,灯光下依期的脸近乎苍白的绝望,安子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感觉打过针的依期好象烧去了很多,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她的额头上放上了热热的手巾,他才感觉自己已经很累了,他才刚刚好一些,现在又用那么大的力气,所以他有些力不从心,他不知道自己那里的力气还能抱起她来。

黑暗的世界里你能看见自己的爱吗?

他按照医生的吩咐把她的睡衣腿去,看到了她那长长的大腿,他的心有些忍受不住了,他把自己的眼睛闭上了,他知道那被热水烫过的地方还是红红的一片,他拿着红色的药水轻轻的涂在上面,他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

弄完了,安子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安子的身边还躺在依期,他的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盖上了被子,他想那一定是依期给自己盖的,他的心终于还是有了一丝的笑意。

安子借着灯光看着睡着的依期,他看着她的脸,白净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便出来了,他知道自己等她已经等了很久,现在她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把自己当成了朋友,他的心也就满足了。

他的手放在依期的脸上,轻轻的抚摩着她美丽的脸,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没有把自己的手放下来。

他的嘴唇也放在了上面,他轻轻的吻着她的脸,可是没有一点对其他女人的欲望,他想自己的心在依期面前是纯洁的,因为他爱她,已经爱上了她。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那么小,有时候还不动着,安子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那是多年来所没有的笑。

年龄是爱的距离吗?

就在安子思绪的时候,依期的牙齿却发出了声音,那是磨牙的声音,安子想,依期真的还很小,他记得小时候母亲也告诉过他,他在睡觉的时候会磨牙,肚子里可能有蛔虫的,那个时候他才不过18岁,他想依期真的还很小,只有小的的人才会这样吧!

想到这里,再想想自己的年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大的年龄了,还会喜欢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他感觉到自己的好笑,可是他知道那是一种真正的爱情呀!现在这种恋爱不是很多吗?伏明霞不就是和一个香港的老年人结婚的吗?可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为自己难过起来,是呀!他想到自己的状况,也许任何人都有这样的权利,可是惟独他却没有这样的权利。

他看着依期的脸感觉和他以前的恋人,象极了,真的很象。
    想到这里,他才又一次高兴起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又一次的睡着了,安静没有一丝欲望的睡着了。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依期已经抱着他了,紧紧的抱着他,让他措手不及,他看依期的脸已经好了很多。他想起那个在舞厅里的女孩子,真的一点也没这样的温柔呀!她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一个很响的巴掌,一切他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有想过现在她又回来了,而且躺在自己的身边,抱着自己。

早晨依期醒来的时候,是在梦中吧?她不相信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她闻到了煎鸡旦的味道。

可是,除此之外又怎么解释?……即使梦中也不会如此迷惘吧……她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最后她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电话,就再也支持不住了,而后的事她再也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安子出现了:“你醒来。”他关切的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那!”依期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没有你的钥匙,所以很抱歉……我把你带到了这里。”安子有些脸红了。
    他们一起沉默着,他们都不再看对方了。

最后安子还是问了她:“依期你男朋友呢?他在那里呢?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呢?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还是个男人吗?”他有些生气的说
    “他……”依期突然哭了起来。

一切都安静了,又不知过了多久。依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我要离开这里。”还没说完这句话,她一下子倒了下来,安子一把把她抱住。

依期趴在他的怀里就哭了,她紧紧的抱住他,每一次抽动都那么的用力,安子还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子这样哭泣过。在他看来会哭泣的女孩子才是温柔的。

他知道在速食爱情的时代中的女人一碰到有人追,就成了拒绝融化的冰。因此碰到这样的女性,他知道该怎样用自己的时间换取她房间的空间。她们用化妆品做为面具,有自己的话作为自己的爱情方式,清秀佳人会用那种以细菌制造、看不出有化妆的粉底,而许多故弄玄虚的美女,就会要把妆画得厚厚的、美美的来吸引你,让你看不出她面具后真正的表情。
    而不像依期那样纯洁,简简单单的,没有一丝的粉底也是美丽的,她的矜持永远那么强烈。

“别哭了,等你好了,我再把你送回去吧!你在那里我不放心。”安子替她抹去了泪珠,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我现在就要走。”说着,又要起来。安子扭不过,只好,把她勉强的抱起来,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
    “别哭了,别人以为我欺负你呢!你换上我的衣服吧!”
    安子把衣服扔给了她,就走出了房间,依期就这样走了,走出了他的生活。

安子不久就搬到了依期的对面,因为对面的房子正好也空着,所以他很快的搬了过来。他实在不放心依期一个人住,她是那么的弱小,让他心疼。

不久安子便出现了这栋楼里,和依期的是对门,他想:“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我所有为她做的,她都会明白的,可能她现在还不会明白,可将来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爱就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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