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几本书连续数年荣登畅销书排行榜榜首,在海峡两岸着实火爆了一番,被邀请到处讲学,作评委,又到世界各地周游了一次么,你有能耐也去啊,又没人拦着你,你写的书也可以登上畅销榜,也没人拦你啊,你登不上,是没那份才气。你眼红,心里憋屈,憋屈你就猫在家里用功吧。偏偏你又不想用功,还想要出名,这可怎么办呢?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你约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来搞次聚会,物以类聚,一谈之下,朋友们的见解惊人的一致,都表示了对余秋雨的义愤填膺:可不是吗,大家都是弄文学的,咱弄了几十年,头发都白了,成绩平平,写了好些书也反响平平。你余秋雨四五十岁,年纪轻轻,写了几本书竟红透了天,又是讲学又是出国,占尽了风光,把咱众弟兄都比矮了一头,是可忍,孰不可忍!咱不能袖手旁观,得大伙想条计策出来,削了他,平了他,杀杀他的锐气,骂得他缩回头去!出出咱胸中郁了好几年的这股闷气!前几年王朔牛吧,那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灯,还不是被咱大伙合力一骂,骂得缩回去了。再前几年汪国真也牛过几天,被咱们骂得晕头转向,连嘴也不回就缩回去了,咱们只要集体开骂,骂他,损他,灭他,找他岔子,一准把他骂倒了。
这样,大伙越聊越兴奋,酒也喝了不少,一个个血脉贲张的,忽然有一个人说,我听说余秋雨文革中在上海写作组呆过。好好好,大伙同声叫好,正愁找不到由头呢,这个头开得好!他们决定先由号称北大才子的余杰开骂,不知谁还调皮的说,小余骂大余,鱼死网破。大伙分了工,谁谁专门查档案,检索余秋雨文革中发表的文章,一字一句仔细抠,抠出他个康生姚文元张春桥得意门生,谁谁对照辞海二十五史挑查余秋雨文章中的错误,挑的越多越好,他不是被人称为散文大师,文化大家么,你文字中那么多错误,文章中那么多地方违背历史,你连普通的文学常识都不懂,还充什么大师,简直是小学生,有一个人眼睛一亮:对,我就写这一篇,题目就叫《余秋雨同学,上课了》,把他当小学生狠狠羞辱一番,好好出出心中这股鸟气!
小余真的不孬,一炮轰出,全国哗然:呀,原来堂堂余教授竟然还有如此不光彩的经历呀。接着,按照原定计划,各路写手一齐挥动笔杆,各种讨伐文章纷纷出笼,有以知情者身份揭露余秋雨文革中参加写作组经历的,有以辞海编纂者身份指出余秋雨文章中错误的,有以学者身份冷嘲热讽逗秋雨的,嘻笑怒骂,各成文章,洋洋大观,铺天盖地,抛出了一千多篇,一时间,余秋雨仿佛成了文革前的“三家村”, 遭受了全民讨伐,支支利箭呼啸而来,直中靶心,余秋雨一时被轰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夜之间得罪了全国的文豪,成了众矢之的。
看他们的阵容,着实吓人,一个个都是作家,教授,辞海编纂者,看他们的言辞,着实犀利,一个个口若悬河,旁征博引,看他们的挑错,着实确凿,一一指出自己用错了哪个词,记误了哪个字,看他们的面孔,着实庄重,声称这是在搞严肃的文学批评。
余秋雨从第一波次的狂轰滥炸中,渐渐清醒,他三省吾身,再三检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人同时对自己发难,自己究竟得罪过谁呢,想来想去,自己可能写文章骂过盗版集团,说他们是文化杀手,莫非是这些人纠集一起,气势汹汹打上门来报复?想想也不象,盗版集团为的是钱,自己的书让他们挣了许多钱,他们没必要搞这种“文学批评”。
细看看他们提出的问题,讨伐的罪名,挑出的错误,余秋雨气恼中又有些发笑,恨他们匆忙发难中准备不足,千方百计编出的理由都很牵强,大都经不起推敲,真正能让自己心服的东西实在不多,余秋雨先是不屑于辩,后来觉得一字不辩不足以明是非,也是气不过,就也写了文章用平和的,节制的,商榷的语气进行了一些争辩,当然在平和中不可避免的带着激忿,文章发出,反而又招来一片“嘘” 声。
不声辩吧,等于自己默认了那些指控,声辩吧,又有文章说余秋雨不谦虚,“对待批评……总是在辩解”。由于被无端攻击诬陷,忙于生气辩诬打官司,无暇再沉下心来重新对中华文化进行高屋建瓴的审视,又有人说笑道:“余郎才尽了”,想想这都是文章惹的祸,余秋雨愤而掷笔,声明要“封笔”了,又有人冷嘲热讽,说他在“作秀”。 总之,余秋雨横竖都是错,他感到委屈和无奈,也感到孤军作战的孤独,余秋雨不明白全国文艺界的正义和良知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为什么他们不约而同全都保持了沉默?
余秋雨在迷惑不解,这一方人举行了一次初战告捷的庆功酒会,大伙兴高彩烈,酒喝得比上次还多。哈哈,怎么样?余大教授被咱骂回去了吧,宣布封笔了吧,你牛逼,他牛逼,试看天下谁最牛逼!咱们是截长补短的高手,杀富济贫的好汉,专打出头鸟的枪手,专摧秀林之木的狂风!谁在咱面前称雄,装大,咱就联手裁他,平他,让他翻不过身来。金庸多亏生于香港,他要是在大陆,保管他丫的成不了武侠祖鼻;巴金生的太早,要是生在现在,保管他的三部曲成为残本。谁大咱削谁,谁雄咱平谁!余秋雨还埋怨文艺界里听不到正义之声,老头们都让他比得灰不溜的,都等着看他笑话哩,还指望帮他?余秋雨真是个书生。
河南省镇平县广播电视局 孙宗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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