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村子 在柳树旁 没有狗叫 也没有鸡鸣 抬头 见到五莲峰
在东篱不远的地方 没有菊花 那儿是一大片麦地
二
父亲 笑着 把手伸进泥土 他说你拭拭 象不象女人的阴道
三
一条蛇在去村长家的路上 一条蛇在去村长家的路上 一条蛇在去村长家的路上
老张他说他要去找村长
四
三月怀孕了 三月的胎儿似一个青杏的核 她在猪圈楼上早产 哎哟哎哟地叫着 她的男人在楼下 喽喽喽 唤着她的母猪
五
一把锄遗失在秋天的田地 它经历风雨的意义 它的木柄发霉 镐头腐烂在地里
在秋天 一块生锈的铁 最终逼视着象你儿子一样的玉米
六
我的父亲对我说 你是诗人吗 我说是 他说你看我每天为我种的土豆唱歌 唱着唱着它就成熟了 就被你们城市人烤来吃了 他说你是什么鸡巴诗人 我才是真正的诗人
七
臭小子找我为他写求爱信 他说哥哥 你就写 瓜瓜 就嫁给我吧 你长得那么的茁壮 就象我家的母马 我想做你的骡子
八
爹 在山顶放着他的白羊 他大声唱着山歌 “哦啦啦……呼啦啦…… 对面的女人啦…… 羊群便大口大口吃着青草
妈 在山洼里弄着她的西瓜 西瓜又青又绿 西瓜的浑圆 让她想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有风从窗棂间掠过
九
午后的阳光 并同 三岁的豆豆 跌倒在 村外的杨柳路旁 几声狗叫 吸引了村民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远道而来 叮叮当当的高跟鞋 总是面带微笑 把所有惊诧的眼睛 挡了回去
十
我看见鹿的一只眼睛 在草丛中流动 充满温情 那些草原上的花朵 是女儿身上的图案 青春的颜色 悄悄地 在她的身上点燃 她的身后 是我们青青的河岸 那纵情的蹄儿 轻轻地敲打着地面
我看见一个人的眼睛 怔视着带血的砧板 我还看见 鹿的另一只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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