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合时代的东西都会慢慢的被新的东西所取代。
在一些酷评家的笔下,张艺谋已经老了,老的没有一点好,是江郎才尽又恋栈不去的一种人,是一个混淆视听的过去大匠。他们忘记了他对中国电影的贡献,他们都是一群忘本的人,他们总是唧唧歪歪的,就像一个北京胡同里的老女人一样讨厌一句话。
张艺谋真的老了,是很令人悲哀的事情,英雄末路,不过老并不可怕,老就老吧,且看看谁比谁更优雅地老去。
张艺谋的确老了,今时的江湖已非彼时的江湖,在现在多重因素的制约下,他真的有些不适应。
回炉后的《幸福时光》成了“票房毒药”,与王海珍的绯闻也是越描越黑,《大宅门》中客串的李莲英更为他“不会演戏”下了定论。
在一篇报道里安子看到了为张艺谋做的反驳,那是一种最好的解释:“每个人都知道张艺谋是个煸情高手,但是只要看了他的影片又都情不自禁地被打动。这就是大师的手段,老了的大师也依旧是大师,不是吗?特别在电影这里,这其实是一个定论。尽管在泪眼婆娑的同时,我们能很冷静地分析出他是拿什么戳中了内心的软处,但对于自尊的文人来说,就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窘境:自己的真诚被并不真诚的别人耍了,自己的泪就成了蒙羞的标记。这大概也正是当下为什么许多酷评家们争先恐后地纷纷以酸言冷语掷向张艺谋的原因之一:他们显然不愿意让人家知道自己也被愚弄了,理智居然被温情占了上风,于是就变本加厉地用尖酸刻薄来掩盖内心的温情一闪。据说高仓健在看了《我的父亲母亲》之后激动不已,涕泪横流。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也老了。人老了就顾不上面子了,就该哭就哭了。”
那个时候安子还没有看这部戏,但是他从这位有争议的人物,看到了市场是多么的残酷,电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艺术了,一部戏的好坏已经不再是靠评论家的观点了,而审判他们的应该是大众,所以他们只能面对市场,什么样的批论对他们开说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其实现在电影确实是一种商品而不是一种艺术,他面前站着的是十几亿人口的中国,而且现在的人们都在不断的提高自己的素质,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能够提高到能够欣赏的地步,把自己的影片放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们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的,否则他们就要变革,任何一种文化形式都没有以其自身的品格和魅力使人们倾倒的,电影也是一样,要生存,要发展就得拥有众多的观众,要提高影片质量,参与文化市场的竞争,适应变化中的人民群众的需求。电影作为精神产品进入市场,就必须认真研究市场要从观众消费行为分析入手,经常研究观众心态和审美情趣的变化,引导观众消费,并且不断启动市场。当代中国的转型困境和精神迷乱,反射在他们的电影之镜中。
作品突破旧形式并作进一步创新,处在这一特殊时期的中国第五代导演是可悲的,他们不得不开始思索这一严肃的问题:票房压力,市场需求!市场和票房要靠什么来实现?他们为自己的艺术迷茫着,很少有人找到自己的位置,但是张艺谋却做到了,他是为数不多的一位。他们思索着现实现世的问题。
首当其冲的作品的质量,理论上说好的作品应当有观众,但的确有艺术和思想内容都好的的作品未必有很多观众,这是一个事实,判断艺术好的作品和“市场”好的作品有时是两码事,张艺谋的经历让他看到了这一点。于是出现了许多影片叫好不叫座的现象,虽然在海外各大影展上频频获奖,名声大噪,可是在国内放映确是票房惨淡,少有问津,就拿《卧虎藏龙》来说就是符合这一原则的。而在这一时期出现的娱乐片、商业片却是异军突起,并以迅猛之势占领了各大影院票房之冠。众多电影生产部门面对市场的严峻竞争,为了赢取观众的青睐,追求票房的盈利,纷纷将投拍的目光转向了娱乐片,一股势头强劲的“娱乐风”在中国影院刮起。影片《少林寺》便是发端之作。
传统电影艺术性纯正性出现危机,许多创作者首先考虑的也是商业票房的高低。如果投资进去的资金,拍出来的东西没有市场效益,得不到票房保证的话,相信没有人会去干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可能就此告老还乡,没有人会和自己开这么多的玩笑,不管怎样,经济效益是放在首要位置的,聪明的人都明白这样的道理。如果只一味地追求自己的电影风格和艺术个性魅力而去拍拍摄影片的话,这样只会将自己置身于进退两难的地步,没有哪个导演敢冒这样的风险。
在别人的眼中大师是不能怀旧的,他一怀旧就注定不再是过去那个大师了,如果蜕变得好,他会成为另外一种大师,如果不,他就什么都不是。
在众多批评家的笔下,张艺谋已经被“宣判”不适合拍喜剧题材,都市题材好像也拍得不那么在行,好象他真的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张艺谋又回到了他的老路上。他将要开拍的《英雄》的故事与当年他的《古今大战秦俑情》颇有雷同之处,但是他显然已没了当年那份“英雄”气概。那时候他捧谁谁就红,到了章子怡还是呢,可董洁就不是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不过这一次张艺谋确实显得有点底气不足了,他不再敢单刀赴会,而是要借助于豪华的明星阵容。他要东山再起那也是一件很容易又很不容易的事情,说他容易是因为有这样的阵容不怕没有市场,说他不容易,是因为他真的有点老了,老的要靠明星的捧场而不是他捧别人。
不管是电视剧、文学,还是舞蹈、书法……在一种艺术门类中独占鳌头长达十几年的,仅有张艺谋一个。以在中国的知名度以及在国际上获奖的质与量而论,张艺谋无疑已经攀上了中国导演的最高峰。但是现在这颗星就要坠落了,他就要变成了流星,因为他无法再挽救自己的命运了。王朔说:“张艺谋是……早该灭了!”那么,谁来灭?
而后就是追求个性解放还在成长中的第六代,安子的一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脚步。他们要迎接WTO所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其实每个时代都有他要发生的事情,电影本身就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他体现的最多也就是那几个时代而以。
那么第六代导演的他们可以吗?他们是试图从“第五代电影霸权的王国”突围的更年轻的电影创作群体,包括安子所在的电影公司在内的他们,他们都是电影的新生代,作为一个空前甚至绝后的特殊电影群体,被称为中国电影“第六代”。
中国的电影历史上淡淡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他们要的是前卫性、艺术的创造性,还有对生命和生活的新鲜体验。那些摇曳流动的长镜头、光影迷离的画面造型、夸张而矫饰的构图,似乎都可与国际电影流行风格接轨。当代中国的转型困境和精神迷乱,并不像第五代导演一样反射在他们的电影之镜中。
“第五代”的终结,就预告
“第六代”的诞生,他们一直在母腹中痛苦地躁动一直等到这一天的到来,经过反省和挣扎,老的终于老去了,才看到他们的光芒。他们试图在“第五代电影霸权的王国”寻出一条出路,将结束中国电影张的时代的使命。
直到1990年以后,这些大多在六十年代出生和八十年代以后在电影学院、广播学院等接受正规影视教育的年轻人,才逐渐形成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创作群体----第六代。他们是夹缝中的一代,他们是特殊的一代,他们中有一些人少年老成,就像安子,成为新生代电影中进入主流商业渠道的仅有的例子。
他们接受了中国文化最为开放背景下的教育,在这种教育下的第六代导演,他们迷恋于自己对电影的理解,他们没有前辈们的死板,他们要的就是自己--他们眼中的世界,他们张狂但不自大,他们和自己过不去,他们要的是一个过程,不成功也无所谓,他们要的是创作激情,新生代导演们的这种自恋倾向令他们的影片在造型、结构和风格上充满了独特感。新生代电影的创作也越来越多的走向了个性化的道路,但是他们的作品因此而迟迟上不了大雅之堂,他们为此而走了许多弯路,绝大多数影片都未能进入电影主流渠道,至今仍然在电影边缘徘徊。他们还没有出现上乘的佳作,但是他们已经可以独步前行,但是他们意志坚强,这就是他们慢慢成长的最好证明,他们要的是时间,时间可以让他们成长,可是安子却没有很多的时间来完成自己成长的过程,他要的就是自己一夜之间成名,而且他的成名确实也是这样,但是他为此付出的实在也太多,他要的是自己能够超越中国任何一个人,这要的就是他的霸气,而不是第六代导演的大气。在这代导演中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神,一个可以拯救一切的神,他们可以为自己的爱好去死,但是他们要死的值得,他们可以很久的站在一个地方,但是那个地方应该有光明,他们要的只是这些。
他们没有“第四代”那种乡土化、第五代的本土化,他们大多数的作品重现了当代城市生活,他们对政治根本没有任何的热情,新生代在影片中用迷离的色彩、跳动的结构、摇滚的节奏、情绪化的人物,来源于他们自己在都市的喧哗与骚动中所感受到的体验和都市浮华,他们描写的不只是都市状态,而是一种都市体验,他们的背叛都藏在镜头下面。他们有的只是一种对人生的直面热情来表述这生存在夹缝中的一代的世界观、生命观和电影观。他们试图以更直接的方式接近现实的艺术和美学动机。“他们追求用最简洁的灯光,最平板的画面,最枯燥的调度,最低调的表演,最原始的剪接方式,最廉价的服装搞出最新鲜的影像表现……”。他们要的就是一反常态的创作态度,他们总是要利用最差的一些东西来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表达出来。他们寻找着表现当今的感情新的方式,那是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他们要用自己的眼睛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给人一个意外的惊喜,让你看到世界原来还存在这么美丽的东西,不是每一样都要用美丽来表达的。他们吸收着任何值得吸收的东西,他们总是在任何事物间寻找着自己的价值,他们总是要发现自己的眼睛里还放着什么,他们要怎么说出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
在安子看来,好电影第一要好看,这种好看包括满足不同层次人的需要。第二就是要把自己的意识放在里面,因为这毕竟是电影,就像张艺谋所说的,注意的太多,也许会阻碍他的前进。
张艺谋的《英雄》是一部武侠片马上又要拍摄,据悉,《英雄》的“身份”现已明确一反常态的变成了合拍片,投资总额将会突破亿元大关,动用的演员也将超过2000人。这么强大的阵势不要说对张艺谋是第一次,对中国电影界来说也是第一次。
成龙、梁朝伟、张曼玉、巩俐、姜文、章子怡等都将加盟。《英雄》讲述的是荆柯刺秦王的故事,这是一部明星荟萃的电影,手下说目前张艺谋已选定四川九寨沟作为外景地之一。
《英雄》已经成为今年国内最受关注的电影,一方面是因为张艺谋的影响力,另一方面该片强大的明星阵容也备受关注。沿着《卧虎藏龙》在国际上为中国武侠片开创的道路,张艺谋还是及时抓住了机会,因为他在这里总的看来还是一个主人,是他挑起了中国电影的大门,他是中国电影的骄傲,《英雄》看似简单,实则是一个挺复杂漫长的故事。叙事的方式比较特别,安子觉得有点学《罗生门》的叙事方式,故事是一层一层地剥下来的,主题、视觉的影像和武打场面都给你一个全新的面孔。
总体水平不在《卧虎藏龙》之下,他觉得中国的普通观众会比对《卧虎藏龙》更加容易接受《英雄》,因为在他看来《卧虎藏龙》只是一个外国人的艺术,而不是中国人的,他不适合中国的口味,因为这部戏的口碑不好,他的影响绝对逃不脱借鸡下蛋的干系,在这部剧中除了导演李安这块砝码的重量,实在也不能归功于周润发、杨紫琼、章子怡们的演技,因为他们都有过比这更能代表他们水平的作品。就在奥斯卡颁奖盛会可能不得不首次采用华语宣读得奖名单的同时,中国观众也不曾因这部影片独揽奥斯卡10项提名而争相冲进影院,因为那不是一部为中国人导演的电影,所以中国人是不会去看的。另外他觉得整部电影张艺谋主题和内涵还有武打片的元素结合得很好,有一种传统文化的内涵,可以引起人思考。
他对秦王的审视有独到之处,以前武侠——武就是武打,侠就是侠义,一个是动作,一个是理念;以前的爱情--爱就是爱,情就是情,但是在这部电影里,你会看到让人死亡的爱情,他知道那是一部实足的史书,在这里的爱情是凄厉的,张导的电影几乎是没有这样的爱情的,但是这个影片把武侠和爱情结合得非常好,把侠的理念和爱的深意结合在一起,塑造成一个我们真正的侠客。但是最终残剑还是死了,剑从梁朝伟的胸部刺进去从背部出来的,张曼玉从后面拼命地一抱梁朝伟,剑就穿透他们两个人,一起死掉了。这就是他要描写的悲剧,他知道这是故事应该具有的结局,还有最后无名的死都是故事发展的必要,历史是不允许失败的人存在的,他们应该为这样的故事殉情,那是一个必要的必然,历史发展的必然。
对于一部艺术片来将,张艺谋无疑是成功的。他选择一部武侠来反应他对现实的理解,那是他最成功的地方,复苏的张艺谋还是没有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他还是一颗璀璨的中国星,在他的武侠里剑客手中的刀剑并不只是一件武器,而更多的是指信仰,那也是这部剧为什么最后是悲剧来咀嚼的原因,爱情在这部戏里并不是全部,他要通过武侠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就像电影里的主角一样用武器维护自己的尊严为自己的信仰而战。同时兵器与招数的使用也体现了他们的各种性格。刀光剑影并不只是为生存和利益而战,更多的是体现他们对理想的执着。故事之间靠各种人物行动和对话连接起来。该片的选景是优雅,人物的服饰简单却用色彩体现性格。
对话简练而又点明道理,甚至连心理学理论也用上了。这是一部格言式的影片、解构主义、梦幻般的配乐…散布在整部影片之中。这部戏不是武侠的戏一部,《东方不败》才是,他是首先开创了新武侠电影的一些拍摄方法,就象《倩女幽魂》开新鬼神篇之先河一样。但是他的这部戏,无论在国内还是国际,总的来说都是一部值得期待的电影。
田壮壮也返江湖重拍了《小城之春》,《小城之春》是著名导演费穆的作品,这部抒情性的诗化电影一直被后人津津乐道。《中国的第五代导演正在打这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田壮壮重拍《小城之春》是一个具有轰动效应的消息。在《蓝风筝》之后,田壮壮已经9年没拍电影,他曾经是第五代导演的中坚力量,也扶持过无数的第六代导演,9年隐居之后重返江湖,他将带给中国的电影市场带来怎样的惊喜呢!他选中中国电影史上的经典之作《小城之春》作为重新出山的开始,多少有些让他费解。《小城之春》的外景地选在苏州,已经确定由辛柏青扮演丈夫,如果李亚鹏的档期和《射雕英雄传》不发生冲突,他将出演男主人公,影片已定于8月16日开机,女主角仍在寻找之中。
田壮壮新版的《小城之春》和费穆一样也使用了大量的长镜头,以至于全片只有100多个镜头。田壮壮对长镜头的理解和运用,是遵循了巴赞理论的但是他没有把巴赞理论学到家,也就是新片中镜头与镜头之间的连接也多采用切和短叠。他知道田壮壮着意于用一个镜头来拍摄一场戏,通过场面调度在这一个镜头内实现景别的变换。这样做的效果有它好的一面,也有它不好的一面,一方面确实使影片的格调沉稳下来,但另一方面,由于过分地强调了长镜头,他的镜头在很大成分上成为单一的技巧性展示,放弃了用镜头来表现人物的机会。重拍,并不仅仅意味着黑白变成了彩色,其实这是一个投机的勾当,狸猫换太子不知道是否能成功呢?
《小城之春》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部在全片中系统运用景深镜头、长镜头段落、运动摄影和音响蒙太奇的影片。但安子知道那个时候《小城之春》的长镜头不同于巴赞的长镜头,费穆使用长镜头是非常自觉的,他是要“在写实和写意之间,别创一种风格”。但是他不知道田壮壮能运用这一部戏把他的命运拯救回来吗?他的命运会怎样呢?费穆原作来得行云流水,他不知道这戏剧性的一面会有一个戏剧性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