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天亮以后,我用身上仅有的两块钱吃了点饭。晚上我还得找个地方,卖那些自已不想卖的黄碟。没办法,我要吃饭,我要生存,我要活下去。 不想干也得干,在别的机会没有来到以前我也只能卖黄碟了。眼下要紧的是我要有吃饭的钱。 走到我租赁小屋的那个村头时,被村里几个联防上的人看到了,其中那个长着南瓜头一样的人叫小果子,是张婶家的一个亲戚。他们一下把我围起来,让我去派出所办暂住证,让我交一百块钱,他们说找了我好几天了,别的租房的人都办完了,就差我没有办,要我马上随他们去所里一趟,我说我身上没有钱我得回家去拿。我那床破被子里还一直藏着二百块钱,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敢动的,实际上这些钱是那个徐老板的,我卖了他的碟一直没有和他清账。真得感谢那个南方的徐老板,都说南方蛮子没好东西,可这个徐老板对我真的不错,要不他让我代卖他的这些碟片,我都不敢想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那几个联防的人一起跟着我来到张婶的院里。 张婶一见我就骂了起来: “我的亲奶奶呀,我以为你死了哪,这么多天不回来,也不来个电话。” 她看到我身后的那些联防队的人,骂声更大了。 “你这个小私孩子做什么孽了,这些联防跟你来干么,你杀人了?还是偷人家东西了?噢!对了,前天那个让人糟蹋了又给人杀了的小妮,是不是你干的,你这个小私孩子,怎么干这么缺德的事呀……” “三奶奶呀,你别骂了,不是那么回事。” 小果子忙向张婶解释: “这小子一直没办暂住证,我们几个跟他回来拿钱,一块去派出所办证去。” “办什么暂住证呀?你还寻思他真敢杀人呀,你看他那熊样,瘦瘦小小的比个鸡巴大不了多少,连胳膊都伸不直……。” “这是规定,三奶奶,我说了也不算,再说也不贵,就一百块钱。” “我说小果子,他可不是你这么有钱呀,一百块钱你叫他上哪里去弄呀,他又不是长的漂亮的小妮,出去卖一晚上能挣个百八十的回来,他要是真的能挣钱也不会住在我这个毛房改的小逼屋呀!” “三奶奶……” “行了小果子,你别当个什么鸡巴大的联防队长,就不知道你姓么了,去给你二爷爷说一声,就说这个小私孩要是有了什么事,我给他担保,他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让他办什么暂住证。裤子都穿不上了还怕你看鸡巴呀。” “三奶奶你……。” “行了,行了,这么跟你二爷爷说就行,他一个大队支书,这点屁事还能说了不算数吗。” …… 那个小果子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回过头来走到我跟前,恶狠狠地低声对我说:“你小子窝门占三奶奶的便宜了。不过,我可你妈逼窝门听说你卖黄碟的事了,可别让我逮住,让我逮住了窝门可有你这小私孩子好受的。” 说完他叫着那几个联防的人走了。 “谢谢你张婶。” 看着这帮人走了我感激地对张婶说: “谢你个鸡巴头呀,一百块钱你就不心痛呀,你几天能挣一百呀,你能像这帮小私孩吗。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干,整天光想着罚这个罚那个,一个月光这些缺德的钱也有好几千,还缺你这一百吗。我给你说呀小么子(济南人对男孩子的一种称呼),你可小心这个小果子,起小我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坏事缺德事都干。怎么联防上净招一些这样的玩意,我的亲奶奶呀,这是什么世道呀。”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上下打量着我问到: “我给你的那件衣服哪?你弄哪去了?” “呀!张婶……”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慌慌张张的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工作服跑出来,哪还敢想那件衣服的事。 “张婶,对不起我弄掉了。” “我的亲奶奶呀!你这个小私孩子,干什么行呀,穿在身上的衣服怎么能弄掉了哪,多好的一件衣服呀,当时买的时候我花了五十多块钱,穿了好几年了和新的没有两样。现在我要是卖给收旧衣服的,最少也能给我三十多块,让你这个小私孩子给我弄没了。我告诉你,小么子,你以后有了钱赔我一件新的。我的亲奶奶呀!怎么让我碰上你这么个傻瓜蛋呀。” 她边骂着边回屋里看孩子去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
我钻进我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世界里。几天没有回来里面更加潮湿,没有窗户的小屋空气不那么流畅,那种只有厕所里才有的气味更浓了,浓的让人窒息。关上小屋的门,里面白天也黑的看不清东西,我把头深深的埋在破被子里呜咽了好久好久。
七、
下午我给徐老板打了一个传呼。他只给了我一个传呼号码,可能他是为了自已的安全吧。我向他要碟的时候都是给他打个传呼,说好了几点我在老地方等,他会准时给我送过去的。这次也不例外,我刚到那里徐老板就到了,片子和以前一样都是一些必较好卖的。他说我卖的本来就少,要是给我一些不好卖的,我就更没有戏了。 我谢过除老板以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照顾我。 徐老板点了一根烟,倚在他的摩托车上看了我一会说: “我想让我老婆给我生个儿子,可她生了四个了都是女孩子。算命的让我做几件好事,最好是帮帮几个男孩子,也许能让我如愿地要个男孩。” “你要那么多的孩子能行吗,我们那里生二胎就会抓人、扒房子的。罚款就更不用说了。 “都送人了,我哪能养得起那么多呀。” “徐老板这么好心的人,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呵呵。” 徐老板掐掉烟头,骑上摩托车走了。 临走时叮嘱我说: “马上就到元旦了,可能会查的紧一些,你小心点,那几百块钱你什么时候有了再说,我不等着用。” “谢谢,谢谢。” 我连声向徐老板道着谢。 真希望他很快能有一个自已的儿子,他这么好的人,老天爷应该看得见的。 可是真的有了儿子又能怎么样呀,我也是父母的儿子,父母含辛茹苦的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又能给他们多少回报呀。唉!我真是个没有用的人。 我也知道每到过年过节的时候查的紧一些,可再紧我也得出来呀,要不我吃什么,找个活这么难,我总不是被生生的饿死吧。 好在那个地方查的紧,那个地方好卖,我也差不多都摸熟了。
我几乎一天换一个地方,一天换一个小区。这样没有规律性的流动着打游击。我想发事的可能性会小一些。每天出门,我都在心里祷告一番,千万别让我碰上那些管事的人,让我多多卖出几张碟子,真希望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能早点结束。 当然,也有生意好的时候,那天我一个晚上卖出了二十几张,挣了四十多块钱。还是黄碟好卖一些,也能卖上价钱。我还是本着不卖给学生的原则,有的学生问我有没有那种碟,他们愿意出高价买我也没有答应。总觉得少做一些不道德的事,也许我就会少碰到一些倒霉的事。
八、
这天晚上我又来到皇明小区,我以前在这里摆过好几次摊,这里基本上没有查的。可是,有几个小流氓老是找我的事,那次不但白拿了我十几张碟,还差点揍了我。后来说了好多的好话才放过我。不过这里离市区远一些,碟子也好卖点,总比碰上市容检察的,还有那些联防上的人要好一些,那些人可没有一点还价的余地,更没有半点的同情心。 冬天的夜来的快,六点多就已经黑透了。小区的行人也不多,看上去还是比较安全的。我心里祈祷着,今天天这么冷,但愿那些管事的不会出来了。我找了个小路口,在一路灯下放上几张报纸,摆上了十几张碟片。摆的当然是武打的和一些歌曲内容盗版碟,黄碟我都藏在棉袄里面,看好了买主才敢拿出来。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只有二三个人蹲下来看了一会就走了,连价也没有问。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他们在我面前惚惚而过,连头也不回一下,好象路旁根本就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似的。也难怪,这么冷的天,谁不愿意早早的回到自已那温暖的家呀。我的心中不勉升出一种凄凉的感觉,不知自已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属于自已的温暖的家。这些对常人来说最平常不过的事,对我来说却是那么遥不可及的梦。
这时我听到对面楼上传来阵阵的歌声,哪家的电视机开的声音很大,我听到说好象今晚有什么焰火晚会,还有通宵的直播。这时,我才想起来今天是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将进入另一个世纪了。一百年才这么一次,真的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晚上。怪不得小区的街上人这么的少,也许人们都等着在家里要庆贺这个历史时刻吧。 可这,对我来说好象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与我无关。这些不是我眼下所关心的事,我关心的是,今晚我千万别让人给逮住,最好能多卖出几张碟片,能多挣几块钱,明天我能不能吃上顿饱饭,还有就是能不能尽快找到一个活干,能不能让我早点结束这种穷困的日子。 爷爷说过:穷人关心眼下,富人关心将来。 电视里天天歌舞升平,可那不是我的生活, 我的生活中没有这些。
“吱”的一声。 随着一声摩托车刹车的尖叫,一个大大的摩托车前轮顶在了我眼前的马路沿上,吓的我哆嗦了一下,本能的抓起地上的碟子起身就想跑。 “你怕什么,是我,看清楚了再跑。” 我定眼一看,哎哟!是他呀,吓我一跳。 原来是谭哥,他是我的一个老主户了,买过我的好多碟片。从我一开始卖报纸的时候他就很照顾我。那时候我最后剩下的几张报纸,他会都买去。谭哥是我接触的城里人中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他喜欢看一些男人和男人玩的片子。为这,徐老板专门给我弄了好几张这样的。徐老板说:要这种片子的人一般都是搞同性恋的。这种片子很少,不太好搞,价钱还贵一些。不过谭哥出手很大方,我要多少钱他就给我多少钱,从来不和我还价,这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多要他的钱。 他每次买完了碟子都要给我聊一会才走,有时聊好长时间,问我这问我那,好象要给我找对像似的。我没有见过同性恋,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样,我也看不出眼前这位平易近人的谭哥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说他在一家政府机关工作,另外自已还开着一个什么公司。他今年三十三,离婚后一个人过,孩子虽然判给了他,可一直由谭哥的母亲带着,只是节假日的时候谭哥来看看孩子。这些都是他主动和我说的,我没有问过他这些。 爷爷常说:不要打听别人的私事,尤其是别人不愿意说的事。 能认识一个这样的人真是我的幸事,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同性恋,只要对我好的就是好人。我真想让他帮我找个活干,可不知怎么向他开口,怕说不好他以后不再理我了,我可就连这唯一可以交谈的朋友也没有了。我多么希望他能主动说出替我找工作的事呀。 此时,谭哥掀起他的头盔,我看他比原来好象又胖了一点,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有闲的主。 “我说,我找了你好长时间了。你那事我给你问过律师了。他们说你打赢官司羸的可能性很大,让那个馒头房的老板,赔你个三万两万的也不是大问题。你真要是想打这场官司,我可以帮你,我的一个同学就是律师。” 那次谭哥问起我胳膊,我把在馒头房里的事给他讲了。他很同情我,主动要帮我打听一下法律上的对这样的事是怎么规定的,帮我问一问律师。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一说,没想到谭哥真的给我问了。 “能赔我那么多钱?啊!这可太好了。” “你这属于在工作时受的伤,要是在单位这是属于工伤的。怎么能给你几个钱就把你打发掉了呢,你这已经残费了,他们应该给你更多的赔偿。” 能赔给我那么多的钱,真像做梦一样,从小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十张在一起的百元大钞,我能有好几万?能有这事?这简直就象是把火车抱在怀里,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说那个馒头房的老板在给我那四千块钱的时候,为了不让我日后再找他的麻烦,让我签了一个协约,不管以后我的胳膊成什么样子,也不会再有他们的任何责任,我在上面签了字划了押。四千块钱对我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何况家里正急需要这些钱,好让镇上把我父亲尽快放出来。 “谢谢你了,谭哥,不过我不想告那个老板。也不想打这个官司,再说我也没有钱打官司。还有,那个老板我看也不容易,他们两口子都是好人,他们家里有个瘫在床上的老人,还有正在上高中的孩子,生意也不是很好,就是告羸了他们也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呵,你真是个好孩子。” “碰上这事都够倒霉的,我已经这样了,何必再难为人家一家人哪。你那天问起我的胳膊,我只是想说说,要说这事也有我的责任,没有按操作规程作业。” “我是想帮帮你。” “谢谢你谭哥,你对我真好。” 我发现谭哥眼镜后面那双看我的眼光有些异样,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这种有别于常人的眼光让我感到有些不那么自在。 “你这是回家吗?谭哥。”我连忙转了个话题。 “噢!我这是去我母亲那里看看孩子,明天他妈妈接他去北京玩去,四五天才回来。孩子非要见我一面。” “你真幸福谭哥,你儿子这么喜欢你。” “我一会就回来。” 说着他拉下头盔,一边掉转车把,一边问我: “你今晚有空吗?去我那里玩玩怎么样?” 我的心里一阵激动,这事我早就盼着了,如果他让我去他家,就说明他真的想和我交朋友了,我一个乡下来的穷光蛋能交上这样的朋友,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要是你不嫌我这个穷样,要是你有时间。我……。” “说什么呀,我喜欢你这样的实在孩子。” 我当然想去他家里,认识这么好的人,我有什么不行的,谁能瞧的起我呀,既是他是出于礼貌地让一让我,我也很满足了。 谭哥摘掉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我。 “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回来。别走啊,我可找了你好长时间了。” “我一定等你,谭哥。” 看着他骑着摩托车远去的身影,我有一种幸福就将降临的预感。 我拿起那张带着香味的漂亮名片一看,啊!还是总经理哪,真了不起,看他那胖乎乎的样子就不是一般的人物,谭哥长的不能算漂亮,但绝对是个富贵人的相貌。 爷爷常说;狮鼻大眉头,吃喝都不愁。
我重新蹲下身来摆好那些碟片。心里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这是我出来打工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城里人让我去他们家里。而且还是一个总经理,说不定谭哥真能给我找个活干。我就不用受这个罪了,也许我该时来运转了,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老是让我受苦的。 卖了几张碟片以后,我不时的抬头向谭哥刚才消失的方向望几眼,盼望着他能早点回来,我听到对面楼上转来天气预报的声音,七点半了,谭哥快回来了。 突然一只脚踩在了我的碟片上,我抬头一看,天哪,又是那几个小流氓,我赶紧敛起地上的碟子向他们陪着笑脸。 “几位大哥今晚没去看焰火吗?” 其实他们都没有我的年龄大,不过个个长的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别说他们三个人了,就是一个也很容易把我打趴下,见到他们我心里就有几分的胆怯。 “小子,今天窝门(济南方言:骂人的口头语)卖了几张碟了,还窝门有那样的吗。” 说着就动手向我怀里掏来,我一边躲着,一边捂着胸部。这些可是值一百多块钱哪,不能再像上次似的让他们给我抢去了。 “高抬贵手吧几位大哥,这么冷的天,我出来卖几张碟子也不容易。”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其中一个挟住我的脖子,另外两个在我身上乱摸着,我一边用力挣脱着一边讨好地说: “这样吧,几位大哥,我请你们吃羊肉窜行吗?” 这时,他们已经把我身上的那几张黄碟搜了出来,几个人拿在手里传看着。 “真窝门他妈地怎么还是那几种呀,你小私孩子不窝门进几样新的。” “真他妈窝门地没意思,就这几样呀,真窝门没有什么看头。” “你小仔子不是请我哥几个吃羊肉串吗?走呀,别你妈窝门(方言:多指骂人,贬义)地光说好听的。” “行、行、行。你们不愿意看这样的,我以后有了新的一定给你们看,行吗?” 说着,我连忙从他们手里拿过那几张黄碟重新放到怀里。 随后又把地下的那几张,连同报纸一起放到方便袋里,便被他们挟持着向小区路口一个卖羊肉窜的地方走去。 来到卖考羊肉的摊位前,他们每人要了一百串烤羊肉窜,又各要了两杯啤酒。最后还硬让我也一起陪着他们喝,我没有喝过啤酒,也没有吃过羊肉串,看着他们放开肚子的大吃大喝,我心痛我那本来就不多的钱,根本没有心情和口味去品尝这些。
过了一会,见他们不再和刚才那么凶了,我便指着几步外的一个公话亭,央求他们让我过去打个电话,我怕谭哥回来时找不到我了。 “我不会跑了的,再说我也跑不过你们,那边就有公话亭,就这几步我能上哪儿跑呀。” 他们看我不像要逃跑的意思,电话亭不过十几步远,量我也没有跑的那个胆子便答应了我。“你窝门要是敢跑,逮住你小私孩子就窝门你妈(骂人方言)腌了你。” 我知道跑也没用,他们用不了几步,就能把我抓回来,再说我也真的没有跑的意思,我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到他们,我就在这几个小区里转,除非我不卖这个了,他们整天无所事事的到处乱窜,让他们抓住我不会轻饶我的,再说认识他们也不一定都是坏事,有他们罩着点,也许别的小流氓就不再欺负我了。
我拿出名片,按上面的号码拨通了谭哥的手机,原来他正在刚才那个地方找我,我跟他说了我现在的位置,他马上骑车转弯眨眼就来到我面前。 这会看到谭哥我真像看到救星似的,他收起手机让我上车,我回头看了看那几个小流氓,此时他们三个正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那几个小子是谁?” 我把情况简单地向谭哥说了一下,最后说别得罪他们,我给他们拿上这顿肉酒钱就走。 爷爷常说:万事留后路。 我走到那几个小流氓跟前,他们正瞪着眼等着我的解释。 “他是我的亲戚,就在这附近住,我有事得马上去他家。不过这次算我请客,我只有这一百多块钱,都给你们吧。” 我算了算,三毛钱一窜的烤羊肉窜,再加上十杯啤酒,这钱也差不多了。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谭哥,最后把眼睛停在谭哥那辆崭新而巨大的摩托车上,吃惊地张着大大的嘴巴。 “这真是你的亲戚……” 他们面面相识着,一时没有说什么,我把钱放到他们面前,转身上了谭哥的摩托车,听到他们在后面说:呵,这小私孩还窝门有这样的亲戚。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爽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九、
我双手搭在谭哥的肩膀上,将脸贴上他宽宽的后背上,那种踏实而安全的感觉,让我觉德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由然而升。 “我新买了一辆车,今天晚上大街上人太多,我没有开出来,早知今天能碰到你我就开车来了,这么冷的天让你光着头坐在后面,你可要受委屈了。抱紧我,我开快点,一会就到家。” “没什么谭哥,不冷,我习惯了。” 车子向东飞奔而去。一到主要街道上人就多了起来。 我没有想到谭哥住的这么远,穿过大观园,人民商场,然后拐到大明湖西门,再往东我就不认识了。大明湖门口人很多,谭哥的两腿蹬着地,车子在慢慢的向前移动。谭哥说:那些人是到公园里看焰火的。 我看到那些人脸上都露着幸福和快乐的神情,个个穿的那么光鲜,有的是一家人,有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人家活的是这么的自在,这么的美好。生活在城里的人真是幸福啊。就凭这,我也一定要活下去,也要在城里活下去,在我们那个照明电都不能正常使用的穷地方,哪见过这些。 一路上,谭哥再三叮嘱我,要我把头低下,让我双手搂紧他的腰,说这样不会太冷,也安全些。走过大明湖不远,他说马上就到家了,别乱看了,注意安全。 我真希望再远一些,我真希望我真的能有这么一位大哥。从来没有人这样的关心过我,我更没有过骑着这样高级的摩托车游览城市夜景的机会,这样的体会现在我还没有尝够哪,真希望以后能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摩托车在一栋高层楼下停了下来,“到了,下车吧。就这座楼,我住在十九层。”
我抬头看了看,天哪!这么高的居民楼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豪华,这么漂亮,这么有气派。 谭哥放好摩托车带我上了电梯,电梯里明亮又干净。 谭哥双手捂了一下我的脸,关切地问:“怎么样,冷不冷,冻坏了吧。” 的确是很冷,但我的心里有一股热流在奔腾:谭哥太好了。 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像是开电梯的,她和谭哥打着照乎: “谭总经理不是明天放假吗,怎么不带文文回来过节呀?” “她妈妈把他接走了,说好了和他那个小弟弟一起去他新奶奶家,他那个新爸爸的家是北京的,文文还是头一次去哪,高兴的不得了。” “文文的亲奶奶对孩子也不错呀,他不是一直跟着奶奶过吗?” “打离了婚,孩子在我这里住了最多不过一个月,得亏我母亲,要不我哪有时间照顾孩子,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判给她妈妈的好。” “爸爸妈妈离了婚的孩子都这样,像打游击似的,你这还是算好的哪。” 电梯升到了十九楼,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电梯,我觉得所有血好像都往头上冲。 “这是谁呀?”开电梯的妇女好像刚刚看见我似的。 “这是我老家的亲戚。” 谭哥扭脸对我说:“叫阿姨。” 我礼貌地叫了一声: “阿姨好”。 “好、好,这小么子长的还挺俊的,就是穿的有点……。看来谭总经理又要破费了。你家这样的亲戚可真多。” 出了电梯来到走廊,呀,这里真干净,地上还铺着红色的塑料地毯。
当随着谭哥进了他的家里时,天哪!我简直看傻了眼,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富丽堂皇的装饰,真是金碧辉煌。这些,我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有一天会亲临其境地看看。屋子里温暖如春,和外面仿佛是两个季节。里面还飘着一种奇妙的香气,象是把人带到了空旷的草原上,那是一种春天百花开放的香味。 “我好象是到了电视机里,谭哥,你住的真好。” “行啊,马马乎乎吧。” “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死了也值了。” “怎么说这种话。” 谭哥一边脱着身上的外衣一边说: “跟我来,你先洗个澡吧。” 我的眼睛都使不过来了,我看这里比那什么星级酒店差不了多少,尽管我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但在电视里看到的也和这里的差不多。 我随着谭哥来到浴室。 他告诉我哪个水管是热水,哪个水管是凉水。然后又指着一排花花绿绿的瓶子,给我说哪一种是洗头的,哪一种是洗身上用的,先用哪个后用哪个。 他还拧一下亮的能照出人的热水管,试了试水温。 “水挺热,小心别烫着。” “你不在家怎么会有热水?” “集体供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我真不该问这么无知的问题。 想起我每次向张婶倒点热水喝都会招来一顿臭骂,心里不勉掠过一丝悲凉。 他打开壁厨,拿出一套白色的新内衣,让我洗完澡以后穿上。最后指着门口的那件紫红色的睡衣: “洗完了澡穿上它就行,在屋里不用穿棉衣。” 我关上门,把浴盆里放好水,脱掉身上这身与这个环境极为不相衬的破皮,将自己的轻轻地放进那热气腾腾的水里,啊!我好象一下子飞到了天上,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我把食指伸到嘴里使劲咬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痛疼,噢!看来这不是在做梦,我真的一个人在一个温暖的屋里洗热水澡,这是我从小就想往的事。在乡下冬天基本上是不洗澡的,来城里打工这几年,虽然冬天也洗澡,可在那种大锅里下水饺似的公共浴池里,绝对是不能和这样的条件相比的。唉!正象爷爷说的:人比人该死呀。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活着,可我活的像个什么呀。
浴室渐渐地充满了热气,我的眼睛也变的模糊起来,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真痛快,我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洗了一个干干净净,那些在公共浴池里,当着别人不好意思洗的地方,我都洗了一个彻底。那高级的浴液,我用去了大半瓶,还有那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发乳,直洗到我感觉头发都少了一半了才罢休。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拚命想洗掉这身赃气和晦气,也许夏天到来以前,我不会再有洗澡的机会了。 不知道谭哥为什么把我带到他家里来,他的家这样的豪华气派,事先我是绝没有想到的,不然我真的不敢随他回家。我就像一条流浪的野狗,突然被一个高贵的主人看中,并带我回到了他家里。我想不管谭哥是什么意思,我尽量不让他失望,尽量让他满意,能认识这么一个有钱有身份的人,对我来说,实在是件难得的事。 最后我穿上那件高贵典雅而且又非常舒适的睡衣走出了浴室。 谭哥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一下愣住了,自言自语地说: “呵!真是个小帅哥,我没有看走眼。” “谢谢谭哥。” 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那张大镜子里的我: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由于是刚刚从潮湿的浴室里走出来,洗的白白的脸上眨着一层红红的光润,还真是个水淋淋的小帅哥,连我自已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个无家可归的流浪野狗。 爷爷常说:淋过水的青菜最水灵,洗过澡的模样最好看, “饿了吧,来、来、来,喝完面条吧。我早给你下好了等你出来,你洗了这么长时间,我没有等你自已先吃了。” “谢谢谭哥,我好长时间没有洗澡了,所以洗的慢了一些,真不好意思。” “换上那身新内衣了吗?”说着他掀起我的睡衣看了一下。 “你穿上真漂亮”。 “谢谢谭哥送给我这身新内衣。我最喜欢白色内衣了。” “你别这么说话,当我是你的亲哥哥就行,我们俩是平等的。以后就叫我哥哥。 随便点,啊!别这么紧张,这屋里就我们俩,放松些,嗯!” 谭哥的眼里充满了慈祥和疼爱。 我的眼睛里一下涌出了泪水。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赶紧将脸扭向餐厅的大窗户外面。
这时我看到从大明湖的方向,腾空升起了朵朵五彩缤纷的焰火,将本来就迷人的城市夜景映照的更加漂亮。我这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观看这么美丽的城市夜景,太美了,做梦都想不到的美,比从电视里看到的还要美的多。 “吃饭吧。” 谭哥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我面前的餐桌上,面条上面还有两个诱人的合泡鸡蛋,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刚才又洗了半天的澡,真是感到饿急了。 “快吃吧,趁热喝下去舒服。” 不记得我上一次喝这样的面条是什么时候了,好像那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就是在我住院动手术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喝上这么香的面条。这几个月以来更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很少能吃上一回热饭。 我几乎一口气就喝了两大碗。 “当心,别慌,慢慢吃。” 谭哥看着我的吃相,眼里满是怜悯,他的手温柔地从我的头上滑到我的肩上。 既是一条将要冻死路旁的野狗,当有人把它带回家并给它以可口的食物时,我想再凶的狗也会流下感激之泪的。 快吃完的时候,我那不听话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流到了眼前的碗里,再也忍不住的我,趴上餐桌上哭了起来。 谭哥没有劝我,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哭,他的手一直在我的头上和肩膀上下滑动着。 我哭了好久好久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谭哥拥着我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将我的头轻轻的搂在他的胸前。我好象回到了小时候,那时自己受了委屈后,经常靠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哭泣。
我禁不住向谭哥诉说了我在那家饭店里的遭遇。 谭哥搂的我更紧了。 “你真不容易,小小年纪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 “我一直被人看得像垃圾,像只破塑料袋,从来没有被当人看待过。” “以后不会了,好兄弟,哥哥我来了。” “谢谢哥哥。” 我不禁伏在谭哥的怀里又抽咽起来。 “哥哥,你怎么会把我带回家来?我可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残费呀?” “我喜欢,喜欢你,这就是原因。” 他扳起我的脸看着我。 “我们俩认识也有好几个月了,也聊了不少回了,我一直在观察你,在考虑你,真的,我没有看走眼,你人不错,挺实在的一个孩子。要不然我也绝不会带你来我家的,我找了你好多次了,每次去我母亲那里,我都会开车去见过你的那几个小区转转,可巧我今天没有开车去,到真的碰上你了,怎么样,一路上把你冻坏了吧?” “没有,我真想路再远一点,能坐在哥哥的车上,我真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呵呵,谁也喜欢听这么好听的话。” 他理了理我柔软的头发,扬了扬眉,笑眯眯地说:“跟你说件好事,我和我的一个朋友打过招乎了。他是一家星级酒店的总管,我让他给你安排了一个很不错的活,是在卫生间里做服务生,听起来不太好听是吧,那可不是一般的卫生间,你服务的也不是一般的客人,一个月光小费也够你花的。他们那里管吃管住一个月底薪是四百,每个季节都发给你统一的服装。不错吧?要是我早找到你,也许你现在已经上班了。怎么样,这个活行吗?” 我今晚怎么有那么的眼泪,真像个女人似的,可这幸福甜蜜的泪水此时已完全失去了我的控制。我仰面张嘴闭上眼睛,任这幸福的泪水流满脸颊。 “你对我太好了,哥哥,你让我说什么好哪,我不知怎么感激你,真是太谢谢你了哥哥。前几天我还想不活了哪,真是那样,我可太傻了,错过认识一个这么好的哥哥,我死了也不会甘心的。” “你真会说话。”他用手轻轻地扭了一下我的脸。 “我这是真心的话,哥哥,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听你的,哥哥。” “真的吗?” “真的,哥哥,我真想我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呀。” “呵呵,你要是个女的,我就不会让你来我这儿了,我不喜欢女人。” “啊?” 噢!对了,我忽而想起来了,谭哥喜欢那些男同性恋内容的碟片,我坐起来身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十、
难道他真的是同性恋?我不知道同性恋在一起都做些什么事,只是听别人说起过有专门喜欢男人的男人,具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谭哥叫我来,是要和我同性恋吗?想到这,我不禁向后缩了缩身子,双手抓紧了胸前的睡衣。 谭哥看到我这紧张的样子,淡淡了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那台我见过的最大的电视机前,打开一旁的影碟机,放进了一张碟片。我清楚地看到那是我以前卖给他的那种他喜欢的,就是男人和男人玩的碟片。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里面都是些什么内容,也从来没有想过里面是些什么东西,反正好卖能挣到钱就行。 谭哥没有坐回我跟前,而是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半躺着,静静地看着电视,好像我没有存在一样。 电视里出现的是一片树林里的景象,一辆红色的轿车里走出两个外国的男青年,他们拥在一起亲吻起来,两人互相扶摸着,一会一个蹲下身子,拉下另一个的裤子拉链。我的天哪,一下蹦出来一个那么大的鸡巴,那个蹲着的人用手撸了几下,就用舌头舔开了,随后便用嘴套弄起来。 那个站着的人,仰脸朝上发出几声低低的吼叫,像是很舒服的样子。 我感到自已的脸上在发热,浑身的血在翻腾,心也跳的咚咚直响。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东西,更没有在视觉上受到过如些猛烈的冲击,我的脑袋上都浸出了汗珠子。那电视又大又亮又非常的清晰,连那鸡巴上的丝丝的青筋,都清楚的象是用手就能摸得着一样,我的天哪,怎么有这样的碟片呀,怪不得黄碟好卖哪,这样的视觉刺激真的是很难让人拒绝。 我扭头看了一眼谭哥,不禁吓了一跳。他正把自已的鸡巴从裤子里抓了出来,一边盯着电视一边也上下套弄起来,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紧张的要命,两只手里面全是汗水,突然谭哥将脸转向我这边,吓的我赶紧将脸扭向电视。眼角的余光告诉我,谭哥正站起身向我走过来,到我面前时将他那不大的但已经很硬的鸡巴直向我的嘴里捅了过来,我本能地向后仰头躲了过去。 “我、我、我不要这样,谭哥,我以后还要找媳妇的,家里就我一个男孩,我……。” 谭哥愣了一下,收起了他的鸡巴,随后大笑起来。 笑过以后,他过去关了电视,回身把我搂在他怀里。 “呵呵,对不起,我太急了,我太喜欢你了,我想你想了好长时间了。” “哥哥,我真不想那样,我以后要找媳妇的。” 他又笑了起来。 “这和你找媳妇有什么关系?哈哈,你真可爱。” “做了这事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呀。” 虽然我们家穷,可还是要娶妻成家的,这可是我们乡下人一生最重要的事了。哪家男人不娶媳妇,哪家姑娘不稼人,这可是让全村人都耻笑的事。 爷爷常说:别看乡下穷,可都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 男人和男人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太丢人了,这事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我可怎么有脸活呀。哎呀,真是丢死人了。 “做了这事你还会到处去宣扬吗?你不去说谁会知道你的事。” “可、可、可,我,不想这样,我……。” “你喜欢女人?你和女人做过那事了?。” “我连女人的手也没有摸过,也说不上喜欢。” “你不喜欢我吗?” “啊,不、不、不。我当然喜欢你,哥哥,可我不是这样的喜欢。” “你刚才不是说,我要你做什么都行吗?” “我……我……我……” 我的脸涨的通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可我还想坚持下去。 “那好吧,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的,随你便。” 他起身又打开电视,一脸不悦地转身进了他的卧室。 电视上那两个外国男人这会正躺在地上,两人在互相用嘴套弄着对方的大鸡巴,那个仰面朝上的人,还把一个手指头伸进了另一个人的屁眼里……。 我的鸡巴好象也有了反应,天哪,我怎么也会这样,生理上的反应更加让我不自在起来,谭哥会不会也要我和他这样做?他怎么喜欢这样?可我真的不想这样做,虽然有生理上的反应,但心里还是不能接受这事。可是我真的不愿意看到谭哥不悦的脸,更不想失去他。我真的很喜欢谭哥,可这种喜欢,是我对他的一种崇拜,一种敬仰,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要我做这样的事。我要是真的和他这样做了,我以后可怎么见人,以后可怎么找媳妇,怎么再成家要孩子。天哪,我怎么遇到了这种事,我可怎么办。 要是谭哥以后真的能给我找个活干,很有可能我就不用再过那种丧家犬似的生活,因为找活我都给劳务所骗怕了,这会谭哥主动给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工作,他一分钱的中介费也不要我的,这样的好事不是谁都能碰到的。他对我这么好,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没有他。既然我都有想为他牺牲性命的想法,做这些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哪,他对我是这样的重要。只有让他高兴,只有让他开心,我才能得到他更多的呵护。 爷爷说过:除了自己的父母,别人给你的好都是有目地的,都是需要有回报的。 谭哥对我这么好,我能为他做什么呢,除了我的肉体,我还能有什么让谭哥感兴趣的呢,除了我的肉体,我还有什么别的本势能让他对我这样的好吗。他对我这么好总有个图得吧,如果我不答应他,我以后还有什么理由求他帮我。 爷爷说过:富人报恩用金钱,穷人报恩是用性命的。 命都可以不要了,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实在是穷怕了,也实在是过够了那种穷苦的生活,想到外面那冷冷的世界,想到那地狱般凄惨的生活,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战。 我是什么?我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我有什么可以摆谱的资本,一个卑贱的穷光蛋,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只任何的风都可以改变方向的破塑料袋,还有什么资格讲自尊和羞耻,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别人的赏赐。
我默默的起身关了电视,向谭哥的卧室走去。 此时,谭哥摘了眼镜半眯着眼躺在床上,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淡蓝色的床铺,映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我卖的那些鬼片的封套上,很多都是这样的色调。我走到床前无声地脱掉自己的睡衣钻进他的被子里。 “对不起,哥哥,我让你不高兴了。我听你的,哥哥,你别生气了。” “我喜欢你。” 他抱起我的头对我狂吻起来,我没有和人亲过嘴,这种麻苏苏的感觉平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谭哥那柔软的舌头在我嘴里不断地探寻着,滑动着,我的身子变的软软的,体内的血液却象被点起的干柴,猛烈地燃烧起来。当谭哥把他那鸡巴再次放到我的嘴边的时候,我毫不迟疑含在了嘴里。我学着刚才电视里的那个外国男人的动作套弄起来。苦涩的味道让我有些恶心,我皱了皱眉没有将他的鸡巴吐出来,谭哥掉过头去,竟把我的鸡巴也含在了他的嘴里。我心中升起了一种感激,谭哥这么高贵的人竟然一点也不嫌弃我,一点也不嫌我赃,我还有什么不能为他做的哪。 谭哥要我跪趴在床上,高高的抬起屁股,他竟然用舌头舔起了我的屁眼,我感动的又一次流出了眼泪。随后,谭哥的一个手指头伸了进来,我感到有点痛,但还完全能够忍受。谭哥的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一瓶什么东西,捏出了一点抹在了我的屁眼处,一种凉凉的感觉,挺滑也挺舒服的。 “别怕痛,我要进去了。” “不痛,哥哥,你进吧。” 我以为他又要把手指头插进来,可我猛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痛疼,屁眼就象一下子被撕裂了似的,谭哥竟把他的鸡巴插到了我的屁眼里,天哪,怎么这样,我一下倒在了床上,痛的我头上冒了汗。 “痛死我了,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你刚才没有看到电视里他们这样做吗?” “没有呀,我没有看到有这个。” “你关了电视?啊!不过没事,一会就不痛了,让我玩玩吧,我喜欢这样。” “你喜欢这样,可我不是女的呀。” “你怎么又说这个,我不喜欢女人,我要是想找女人,闭着眼也能抓一大把回来。” “你别生气,哥哥。既然你喜欢,我、我、我,再痛我也能忍得了。” 我真的害怕他的脸上有任何的不悦。 “我多给你抹上点润滑油,这样就不痛了。” “谢谢哥哥。”
我乖乖地抬起屁股,不再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此时我想到那些被迫卖淫的女人,她们是在一种什么么样的心理下就犯的,这是一种怎样的,说不出的屈辱和悲痛啊。我紧紧地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在我眼前一片黑暗。 谭哥那看似不大的鸡巴,在我的体内却像是一个硕大的酒瓶子,痛我的浑身是汗,我是个窄肩、细腰、袖珍屁股的体型,屁眼自然也大不了,那种撕扯的疼痛和钻心的磨擦,使我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叫声。我的叫声似乎更加刺激了谭哥的性欲,他的动作也更加猛烈起来。我只能忍受,只能咬着牙忍受着,忍受这样的痛苦,忍受这样的屈辱,除了忍受我又能怎么样。 从小到大,我都是在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从来没有以自已的意愿做过一件事,我除了忍受,还是忍受,这种屈辱的忍受,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爷爷说过:穷人要学会忍受,因为你是穷人,因为要忍受的事太多。 随着谭哥的一声声嚎叫,我觉得一股热流射进了我的体内。 他拔出后一下躺在床上,得意且疲劳地呼呼喘着粗气。我赶紧跑进浴室,蹲在坐便器上,伴随着屁眼的阵阵痛疼,我像腹泻一样地将他那些东西排了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便池里竟然有丝丝的血色。我用好多的卫生纸擦净屁股。此时,我觉得连两条大腿的内侧,也感到有些隐隐约约的痛疼。我照了一下镜子,擦干了那流出来的,屈辱的泪水,尽量让自已平和地若带笑意的回到谭哥的身边。 “痛吗?流了些血,是吗?” 我看到他扔在地下的卫生纸上也有一些血。 “没什么,哥哥。只要你高兴就行。” 我拿起地下的卫生纸扔到便池里,打开水门将它们统统了冲进了黑洞洞的下水道里。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又用温水洗了一块毛巾,给谭哥擦了擦他那把我弄痛了的武器,又去厨房给谭哥倒了一杯热水,恭恭敬敬的端到他面前。 看得出,谭哥对我的举动很满意。 而在我的心里,却由然升起了一种对这世间的憎恨,憎恨这世间的一切,这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憎恨,一种发自内心的憎恨。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