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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马莲之死       
少女马莲之死
作者:阿夏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3-11-18

    第二天,马莲下不来地了。她的小腹疼得厉害,双腿也不敢合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不再哭,即使哭也没有眼泪。那个黄脸女人一大早就跑了来,依旧是抄着袖,嘴里叼着根很粗的旱烟。她一屁股萎到炕上,把一双脚伸进马莲身下的褥子里取暖,脸上挂着阴阴的笑,说:好家伙,我那弟弟可真有本事呢!这一宿,弄得跟杀猪似的。呵呵,我家那死鬼也和听戏一样,听着听着就把捏不住自己,一晚上也弄了我两回呢!呵呵……没什么的,女人嘛,都得过这一关,过来就好了,老杨家就我弟弟这么个单枝,你要是能给他生几个娃也就能拴住他了呢!……

    杨彪一大早就跑出去联系夜里赌钱的事了。长青和他父亲也早早的就出了车,短程拉脚。家里就剩下了马莲和那黄脸女人。那女人顾自叨叨着,像是要将一生的话都一气说完才罢,直说得嘴角冒出白白的沫子。马莲一动也不想动,浑身疼得紧,两眼无神地望着房梁。黄脸婆都说些什么她也没有听进去。……思想一点点地回到她麻木的身体里,想起以往这时候的她早就起床做饭然后收拾书包上学了。自己学习不怎么好,但在学校里是快乐的。马莲长得不丑,人也和气,在同学当中人缘不错,男生女生都喜欢和她交往。可现在,同学们会想起她马莲么?他们还会记得与自己的友谊吗?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稀里糊涂的给别人当起了老婆?想到这马莲很难过,泪水禁不住的又漫入眼眶。

    哭过了,心里就觉得轻松了许多。马莲问身旁的黄脸女人: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我要看我妈妈。
    黄脸女人说:你还想着回家呀,你是我弟弟买来的,你是他老婆呢。
    马莲说:我已经给他做完老婆了,饭也做了,觉也睡了,不让我回家还想咋样?
    黄脸女人愣愣地盯着马莲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她咧开嘴笑了起来。她那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很是让马莲恶心。她清了清嗓子,将一口浓痰“啪”的一下砸到地上,然后转过脸对马莲说:
    你不是在说胡话吧?你是我弟弟买来的,花三千块钱买的知道不?你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了。还想回家?别做梦了你!前年有个女的也总想跑,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俺弟打折了腿?除非你能拿出三千块钱来。哼!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乖乖的听话,最好现在就起来做饭,要不然等我弟弟回来见你还这么躺着,不狠狠地收拾你才怪!……起来吧,先去喂猪,没听见猪都饿得嚎了一晌了吗?然后赶紧做饭,我他娘的也饿了呢。

    马莲的心里一阵阵的发凉。她到哪里弄三千块钱呀?那么昨夜恶梦般的经历就还得继续?她不想动,可她是真的怕杨彪了,打心底里怕他,怕他的毒打和昨夜恶狠狠凶巴巴的样子。就挣扎着起身。她的小裤衩昨晚被杨彪撕烂了,另一条在前一天被尿淋湿洗过后还没有干,就将光着的腿伸进凉凉的棉裤。她看见腿上和褥单上有好多的血渍,就又那么心事重重的坐了好久。

    中午马莲用玉米面贴饼子,菜是白菜汤。简单地吃过后她又在黄脸女人的指使下煮了一锅猪食。马莲走起路来还很痛苦,两腿尽量张开些,像天生的罗圈腿。干活她不害怕,好多年以来她家的家务活一直都是她干,马莲打小就不是懒惰的人。杨彪到下午时才回来,一进门那黄脸女人就直夸马莲,说看不出马莲人小干活却麻利着呢。杨彪就很得意,还在马莲的脸上摸了一把,说这就对了嘛,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打你。他还说跟着我包你不愁吃不愁穿的。后来他还说让马莲从明天开始就去跟车卖票,让长青开车,他和他的姐夫出去赢钱。……马莲面无表情的听杨彪说完这些,心里倒有些欢喜,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她可以找机会逃跑了。

    晚间长青他们爷俩回来后,杨彪和他姐夫说了他出去这半天的收获,说已经邀好了人明天来家里赌钱,还说了准备让长青开车让马莲跟着卖票的事。一家人都同意。之后杨彪又拿出扑克和麻将牌与他姐夫复习了一遍头天晚间定好的“令子”,马莲也瞧了几眼,见那些扑克牌都被针点上了小眼,不仔细看分辨不出。……然后就散了。那一晚杨彪没有祸害马莲,按他的话说赌博之前不能碰女人,要不手气会背,倒让马莲空紧张了一回。

    第二天。马莲第一次跟车外出,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车子开出不久,马莲发现路边有一家食杂店,门口处有个牌子上写有公用电话几个字。她的脑中不由得跳跃出村长家的电话号码。她所在的村子只有村长家有电话,村长的儿子是她的同班同学。她非常想马上就给村长家拨个电话,可她没有钱,没有钱还怎么打电话呢?肯定是要打长途的呢。另外拨通后咋说呢?说自己现在给别人当老婆了已经给别人做饭和男人睡觉了,那才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呢!还有,目前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哪里自己还不知道呢。

    于是她就找了个机会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长青。长青是个很好的大男孩,对马莲总是笑嘻嘻的,马莲不让他称自己为小舅妈他立即就不再叫了,改口唤她为小莲,这让马莲感觉很亲切,对长青也增加了些好感。长青说他们这里是陕西和内蒙的交界地带,往北走出一里远就是内蒙地界。他还说这里是天高皇帝远,连警察都不稀罕管这里的事。长青把车开到一个叫热力布旗的镇上,停到一家商店门前。他给马莲做示范,喊客:上车啦上车啦,去扎罗啦,一元一位,上车就走啦!……他还很会拉客,总是大老远的跑去迎接过往的行人,嘴巴也不闲着:哎大爷,去扎罗么?上车就走了。哎这位大姐,去扎罗吧?一元一位,安全舒适有座位。……几次过后他就让马莲也那么喊,马莲喊不出。不过卖票她还行,上来一个人她就收一块钱。中午长青买了两份盒饭,马莲觉得那饭很好吃。一天下来收入近两百块,马莲也很开心,她甚至觉得如果整天跟长青这么在一起卖票也不错,只要不回自己那所谓的家,只要不给杨彪做老婆。就是做老婆也行,他要是夜间不恶狠狠的做那事也行。

    杨彪没日没夜的赌。睡觉前只要想起来并且赶马莲在他就要办那事。马莲反抗他就往死了打她。后来马莲就不反抗了,她发现不惹杨彪生气办那事时自己就不会太疼,还挺得过去。她知道了她所在的地方叫做热力布旗下面的农村,出了这村该往哪里走才是回家的路呢?

    马莲的心思专注于那食杂店的电话上,每次从那店旁经过时她都会怅怅地盯着那写有“公用电话”的牌子望上好久。但她一直没有钱。长青太精明了,一天下来拉过多少人都在他心里装着呢,一块钱都不会差。长青对马莲很好,等客时还给马莲买过一串糖葫芦。总是盯着她憨憨的笑,没人时还是叫马莲小舅妈。说太有意思了,你这么小,还没有我大呢,怎么就成了我的小舅妈了呢?时间久了,长青和马莲的话越来越多,毕竟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时不时的,长青会装作不经意的碰一下马莲的手,贴近她的胸靠一下。马莲懵懂,对这些也并不在意。

    那天收车回返,行至半道没人处长青把车停下了,从驾驶员的位置回过头来看马莲,目光怪怪的。离家还有一段距离,马莲就问他怎么不开了。长青拧亮头顶的灯,他的脸很红。他说:
    小莲,我想看看你。
    马莲说: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
    长青说:好多天了,我一直想看看你。
    马莲说:你不是天天和我在一起吗?
    长青说:你脱了裤子让我看一下好不?
    马莲生气了:臭流氓,你怎么和你小舅一样流氓啊。不理你了。
    长青说:我……我夏天时躲在河边看过女人洗澡呢,你让我看看,看你长得和她们一不一样。
    马莲说: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了。
    长青说:小莲你就让我看看你吧。
    马莲说:不给你看。
    长青说:就看一眼。
    马莲说:半眼也不行。
    长青说:我给你两块钱,就看一眼,成不?
    马莲心动了,半晌没有说话。钱对她很有些诱惑力,好多天以来她都在为怎样才能拥有几块钱而伤脑筋,有了钱她就可以找时间给村长家打电话了。在热布力旗和扎罗那两个地方她又发现了好几处可以打电话的地方。不过两块钱够不够呢?她问长青说:就看一下?
    长青说:就一下,我保证就看一下。
    马莲说:那你得给五块钱,我就让你看一下。
    长青想了想说:五块就五块,你脱吧。
  
    马莲就站起身解开了腰带,犹豫了一下,闭紧自己的眼睛,当着长青的面把裤子猛地褪了下去。就那么站着。她的腿在微微抖动。过了好象有很长的时间,她才颤颤的说:看好了么?依旧是闭着眼睛,仿佛是在让她看别人而自己又羞于看。

    过了一会儿,长青说好了我看好了。他还说你把今天收的钱拿出五块留下吧。说完他就返身继续开车,脸上一直挂着笑,不时地嘿嘿的笑。马莲系好裤子,从钱兜里翻出一张五元的纸票,看有些旧又换了张新些的。她兴奋得有些发抖了,觉得那五块钱放在哪里都不是十分的安全。她开始考虑怎样给村长家挂电话该和村长的儿子说些什么了。

    马莲的高兴非常的短暂。一进家门,长青就兴高采烈地去找他的小舅杨彪。那天杨彪输了很多钱,神情很沮丧。长青见了他就说:小舅啊,我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杨彪也没出声,只是懒洋洋的用眼睛询问长青。长青先是兀自嘻嘻的笑了一阵,然后把嘴凑向杨彪的耳朵,低声说:我发现小舅妈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杨彪问怎么不一样。长青说:别的女人下面那里都是黑黑的一片,我小舅妈那里光光的,只有几根细细的黄毛。杨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说你怎么知道的?长青依旧是笑嘻嘻的说:今天她让我看了的,妈妈说得对,嘻嘻,她还是只小鸡雏呢!

    杨彪黑着脸什么也没说,来到厨房一脚就将正做饭的马莲踹翻在地,然后上前一把薅起马莲的头发,说你个小骚 #,你给我回屋去。马莲被她打晕了,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又挨打,只能就着杨彪的力气伸着头跟他回到了把头的屋子。杨彪一把将马莲推倒在炕上,嘴里骂道: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用不了几天你就会给老子戴顶绿帽子呢。他扑上前,三下两下就将马莲的裤子扒了下来,骑在马莲乱蹬的腿部让她动弹不得,又用一只手将马莲的双手抓死,另一只手就近拿过一把剪子,照马莲的阴户就划了下来。马莲凄惨的嚎叫声还没喊出,他又划了一下,在马莲的阴户处形成了一个红红的“十”字。也不顾马莲的哀嚎,杨彪撇了剪刀,照马莲的脸就是重重的一拳,骂道:还脱不?以后你还脱不?看你还他娘的有没有记性!

    马莲被那一拳打得晕了过去。
    不过马莲晕过去了也挺好,马莲可以少些体验疼痛。当她悠悠的醒来时,发现屋里亮着灯,但只有她一人躺在炕上,身上胡乱的盖着条被单。隔壁不时传来稀里哗啦的搓麻将声。她动了一下,头晕得很,肚子下面也是一剜一剜的疼。想起了所发生的事情后她用手摸了摸肚子下面,血已经凝固了,硬硬的糊了一层在肉皮上。一边的眼眶肿得老高,看什么都是粉红色的。
    马莲也没有力气再哭了。

    马莲病了,高烧不退。嘴唇暴起层层的干皮,脸色发灰,失神的双眼似乎连转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对着一个地方一看就是老半天。没有人管她,现在杨彪和他姐姐姐夫整天忙着赌博,输赢很大,对于她这么个三千元的东西不怎么上心了。杨彪依旧是想起来就过来祸害她一次,赢了钱祸害输了钱也祸害,马莲不反抗任他作为,就是杨彪拿剪子划了她两下的当天晚上,他又来祸害马莲也没有反抗,忍着撕心裂腹的疼痛一声不响,如死了一般,倒让杨彪觉得有些不够刺激,临了扔下一句:真他娘的,和奸尸差不多。

    只有长青惦记着马莲,给她买回些药片。那男孩子的心里充满了愧疚,觉得是他害了马莲。现在每天他一个人出车,感觉特没意思。他为马莲买回一根糖葫芦,还买回过一听健力宝饮料。村里有许多家的女人都是买来的,长青早已经对买老婆的事见惯不怪了。他的父母也一再对他说要好好的挣钱,过几年就也给他买个老婆呢。买来的老婆都挨打,折磨疯的收拾傻的也大有人在,谁让她们不听话呢?要是真让她们跑了,那么好几千块钱钱不是都白瞎了呀!可马莲不同,和马莲在一起相处的两个多月时间里让他感觉到了马莲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她没有想逃跑的念头,可为什么小舅还要这么对待她呢?他感到有些迷惘,感到了惶恐,也感到悲伤。他打心眼里在可怜着马莲。

    躺在炕上的马莲有好多时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呢?对于死亡的印象马莲是从奶奶那里得来的。小时候奶奶很疼她,经常给她扎小辫子,还喜欢胳吱马莲,抓她的腋下或挠她的脚心,看着马莲笑得前仰后合躲躲闪闪的样子,奶奶就会咧着缺牙的嘴高兴。奶奶也怕痒,马莲反过来一挠她的脚心奶奶就会乐得上不来气,就会告饶。那天早晨奶奶死了。奶奶不住在马莲家,马莲就跑去看。见奶奶躺在地上,身上蒙着个白被单,一双干巴巴的脚掌露在外面。马莲不相信奶奶会说没就没了,就偷偷地挠奶奶的脚心,她想只要她这么一挠奶奶或许就会坐起身来,咧着豁牙子嘴嘿嘿地笑个没完。可不论她怎么努力,奶奶都一动不动的没有反应,马莲这才觉出问题的严重,开始放声恸哭。自己现在是不是就要像奶奶那样的死去呢?或者自己现在就已经死了也说不定,那么还会有谁来挠一下自己的脚心吗?妈妈会知道这些么?她会知道女儿正孤零零地躺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面,连自己是死是活都还不清楚吗?也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被什么车撞的撞到哪了呢?爸爸会不会拿上卖自己的钱去救妈妈呢?还有弟弟,这么些年就没有听弟弟说过一次吃饱了的时候。弟弟肚子吃不饱,却不耽误他学习好,他聪明着呢,每次都能很轻松的考第一名。将来弟弟一定会考上最好的大学,一定会的。

    那黄脸女人也过来看过几次马莲,还端来过一碗鸡蛋水送给马莲喝。马莲很是感激,眼泪差点没流下来。对于绝望当中的人来说,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慰籍都会令人难以忘怀。可那女人一说话就顿时让马莲的感激之心荡然无存。那黄脸婆说:你快些好了得了,总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啊,家里的活儿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干吧?这家你们也是有份的呢。……你可不能死,你要死了那三千块钱就又打了水漂了。……

    你让我死我就会死吗?你不让我活我就活不成了?马莲才不死,马莲偏要活下去。那天马莲让又过来看她的长青挠她的脚心,初时长青不肯,但架不住马莲目光中的执着,那执着有些恐怖有些瘆人,他就小心地伸手挠了几下。马莲咧嘴笑了起来,她感觉到痒了,她还活着!她下决心一定要活下去。她的牙齿开始松动了,她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的脱落了,她下身那两条很深的伤口由于杨彪一次次的蹂躏而发炎化脓了,这些都没什么,这些能算什么呢?马莲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活到能看见妈妈!活到能看见弟弟上大学!她要快些好起来,她时不时的摸摸那张五块钱纸币,那钱就揣在贴身处。她要给村长家打电话,她要找村长的儿子问一下自己家里的情况。

    马莲的倔劲来了,开始吃东西。不论是谁端来的多少食物她都强迫自己大口的吃,赌气一样的将之吃光。有时看得那黄脸女人心里直发毛,嘴里叨咕着:这小骚# 得的叫啥病啊这是?怎么眼瞅着快成棺材瓤子了还这么能吃,真他娘的邪门呢!

    马莲在炕上躺了一个多月,终于可以下地了。她的身体还很虚,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但人只要下地一活动就好了,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好了,再加上马莲还年轻,身体恢复起来就快,没用多久脸上又有了红润的光泽。她又可以做饭了,每次做饭时她都会偷偷地向饭锅里吐几次口水;她又可以喂猪了,没几天就将一头猪喂死了,另一头也不肯吃东西。马莲在猪食的菜叶中别进了好多大头针。

    一死一病的两头笨猪并没有给黄脸婆他们添多少堵,本来春节就要到了,正准备着杀一头猪过年。就将那死了的一头卸巴了吃肉,将还有几口气的另一头卖掉。马莲从此不用喂猪了,马莲可以吃肉了。但马莲却没有这口福,一口也吃不下,闻到那荤腥味都受不了,呕吐不止,恨不能将肠胃都要吐出来。

    马莲怀孕了,刚满十三岁的马莲已经怀孕近三个月了!

    起初马莲还以为是自己又闹病了呢,就又拿出她的倔强来,越吐越吃,越吃越吐。后来就吐酸水,嘴也变得特别的馋。长青给她买回一小瓶娃哈哈AD钙奶,喝过后她还想喝,想喝得不行就忍不住央求长青再给自己买那东西。被杨彪知道了,就骂她说你以为你他娘的是谁啊还要喝奶,老子我还没舍得天天喝那玩意儿呢。一旁的黄脸女人看出了些端倪,最近几天她一直都在观察着马莲,对杨彪说她要什么就给她买好了,呵呵,这小骚货十有八九是怀孕了呢,现在给她多吃点好的也是给老杨家的后代吃呢。杨彪不相信,将马莲带进自己的屋,掀开她的衣服仔细端详马莲的肚子,别说还真的看出那地方有些凸鼓。黄脸女人再问马莲多久没来过月经了,马莲说自从来到这儿以后就没来过。黄脸女人一拍大腿说:操他娘的!这就是了,哈哈,我们老杨家就要有后人啦!

    杨彪也很高兴。他乐呵呵地掏出钱给长青,让他买整箱的娃哈哈回来。他对马莲说没想到你他娘的人不大本领还不小呢,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给我怀上个儿子了。……你可以随便吃,多多的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话说回来,你要是不给我生个胖儿子,到时候你就得把吃的好东西都给我吐出来呢!

    马莲人整个的傻了,她还没有完全理解怀孕和生孩子这事儿。孩子在哪呢?就在自己的肚子里?自己就要生孩子了?这怎么可能啊!自己也要像那些妇女一样怀里抱个吃奶的孩子?自己抱得动小孩子么?小孩现在是个啥样啊?怎么生呢?就像屙屎一样的往下生?她不时地望着自己的肚子发呆。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好,上下一样的粗细,看不出有什么丰满和腰身。她想不出像小朋友玩的那洋娃娃样的孩子怎么会待在自己的肚子里。马莲见过怀孕的妇女,都挺着好大的肚子,那么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那样了吧?那怎么能行,那样还怎么去见同学呢?可又有什么办法将肚子当中的孩子去除掉呢?

    马莲想了好多的办法。晚间睡觉时,她将肚皮露在外面,想着用寒冷的空气将那叫孩子的东西冻死;她拚命的喝水,实在喝不下了就嚼冰,害嘴时也特别想吃凉的东西,想用水把孩子淹死;她一次次的从炕上往地间跳,想把那孩子震死;他大口的吃辣椒囫囵个地吞蒜,甚至还弄来烟抽,想把孩子熏死。所有她能想到的办法她都用上了,每次去厕所她都要使出浑身的力气,不弄个脸红脖子粗的不肯罢休,咬牙切齿的用手狠劲按肚子,然后就仔细的向厕所中瞧,希求着那孩子会躺在那里。
    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那幼小的生命顽强地在马莲的腹中一天天长大。望着越隆越大的肚子,马莲愁眉不展,整日胆战心惊,不知所措。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患上了血吸虫病的病人:大脑袋,小细脖,瘦胳膊瘦腿,却挺个大大的肚子,样子十分滑稽可笑。

    有一天马莲想往家里打个电话的愿望实现了。她被允许去路旁的那家食杂店买东西。她用颤抖的手拿起了那部公用电话,拨了村长家的号码。被告知是空号。她不懂打长途还有区号一说,亏店主人及时提醒她,还帮马莲找到了她家所在地的区号。这回通了,而且接电话的正是村长的儿子。马莲说我是马莲。那头说哎呀马莲你跑哪里去了呀?同学们都很想你,我,我也很想你。马莲说我在山西。那头说那么远啊!马莲问你知道我家现在怎么样了吗?那头说你妈妈早就回来了,只是断了一条腿。你爸还那样,前阵子还被派出所关了几天……马莲,你在那里做什么呢?啥时候回来啊?马莲听到母亲的情况差点没晕过去,腹中的胎儿又不失时机的踹了她一脚,疼得她半天没有上来气。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对着电话说:我,我在这里跟车卖票,挺好的,很赚钱呢,用不了多久我就回去了。……马莲急急地挂了电话,她担心时间久了会付不起话费。

    想到妈妈的状况马莲心里很悲伤。不过那悲伤不一会儿也就过去了,断条腿固然不是啥好事,但终究妈妈还活着,她还在家里,这就很好。马莲的心里一点点的有了阳光。她浑身浮肿得很厉害,走路都有些困难。

    转眼到了八月份,马莲的预产期到了。

    写到此处,我停顿了许久。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经过怎样的炼狱般的苦难,在那间四下透风的房子里,折腾了足足两天两夜,只凭一把剪子一盆水就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男婴。
    ……马莲面无一丝血色,目光游离不定。她睡了好久,或者说她昏迷了好久。当她又一次悠悠的醒来,那黄脸女人笑嘻嘻的将一个布包包放到了她的身旁。望着包中露出的那一张粉嘟嘟皱巴巴的小脸,马莲吓得尖叫了一声,接着就和着那婴儿的啼哭一起,也哇哇的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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