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体出发去天堂 |
作者:钟钟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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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4-6-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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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畅销小说《沙床》
身体写作的意思是用感性把握理性,从感性达到理性的可能性。所谓“身体写作”并不是愚蠢的冲动,而是用身体领会宇宙万物,这个过程是纯洁的,透明的,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素质和能力。身体写作不等于下半身写作,下半身写作也不等于下流写作。媒体和批评者们拿着身体写作这一批评概念作为武器打压当年美女作家们的作品,从而将美女作家钉在了文学的耻辱柱上。以讹传讹,将错就错,大家也就默认了身体写作等同于下半身写作了。
这也从反面进一步证实了中国人先天就是反对身体的,认为身体是万恶之本,欲望是万恶之源。国人对于身体的态度要么是压制,要么是淫诲,有压抑的地方就会有反叛,有窥淫的地方就会有裸露。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最放荡的文学小说《十日谈》中的插画,与我们的《金瓶梅》绣像相比,也就太小巫见大巫了。因此,媒体也就学会了用身体和性文化炒作来吸引大众的注意力,《有了快感你就喊》、《拯救乳房》、《沙床》都是作者或主动或被动的引起读者性幻想的书名。中国历来缺乏古希腊对于身体的赞赏和自然态度。
葛红兵的新小说《沙床》是一曲女性身体美的赞歌,天使般的歌喉唱出的魔鬼般的曲调。作者着力塑造了以张晓闽为代表的少女美和以裴紫为代表的成熟美,前者青春热辣,后者沉静圆润。作者的眼睛如初生的婴儿般纯净柔嫩纤细,说他看见了,不如说他用心捕捉透视到了各种女性的身体之美;作者象印象派画家一样画出一幅幅笔触细致气韵生动的现代美女图;男性作为他者昭示了女性自身未曾领略到的美。那种美,就象田野上清新的空气,象清晨树叶上的露珠,象微风拂过一串风铃,又象肖邦手指滑过的一溜装饰音。
但是这部小说是一部地地道道的男性小说,现代男性在生活中无法得到封建时代三妻四妾的生活,在小说中幻想了男主人公和两个女性共同的和谐生活,这是典型的男权意识,也是男性的幻想。这让我联想起萨特和西蒙波娃及他的学生三个人共同生活的故事,我记得那是以失败而告终的。
身体是一个美好的名词,尤其是女性的身体。作者最为可贵的地方是,没有停留在女性的感性美上,他所谓的身体还是一个哲学概念,是指存在,他自己的一句话就是对小说《沙床》的最好注解,他说:我所爱的无非是身体和真理,我的理解是,他所谓的身体是女性身体,是身体本身,同时也是指存在,存在先于真理而存在。小说里的猫是一个很好的隐喻,与其说猫被原来的主人放逐了,不如说猫离开了主人家,在身为哲学教授的主人公那儿找到了家,猫和主人公惺惺相惜,他们共同在寻找身体之爱,身体之家。每当女性们离开的时候,猫也就离开了,每当女性们回归的时候,猫也回家了。现代人把身体这个存在之家给弄丢了,他离开了身体,找到了道德与文化来拯救人这个短暂者,可是理性与文化真的能够拯救人类吗?看看国际上的纷乱战争和恐怖活动就知道了。
葛红兵的本质是诗人和思想者,美、诗性和哲思在这一小说中达到了高度的和谐与统一。可是我们又怎么回到身体?怎么超越短暂?怎么达到永恒?“身体作为身体的本质,不再仅是劳动的工具,社会交往的工具,而是另一种事物,它本能地生活在自己之中,有自己的隐秘和隐秘的乐趣。身体说让身体成为身体本身,它不仅仅是我们的工具,还是我们的目的。”把属于身体的还给身体,这就是我从这部小说中得到的思想,我理解得还不透彻,或许我应该读一读《沙床》的人类学版本《人为与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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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钟钟 责任编辑:钟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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