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兴到芒街

    出国去越南的心情又是兴奋又是惶恐，毕竟我们已经离开家—锡林浩特有三千多公里了。10月26日深夜到达广西的边关城市东兴市。东兴市对面就是越南，一河只隔，河的北边是东兴市，南边西边是越南的芒街。由于是边城，东兴的夜是安静的，街市的灯火并不辉煌。当晚下榻在东兴国际旅行社的对外宾馆。
    27日一大早就醒了。我和同室的小白都很激动，拉开窗帘，窗外是一片翠绿，映入眼帘的是一面一颗五星的红旗，难道对面就是越南？我举起照相机不停地照，南面和西面都是越南的境内。在一片树丛里有一片建筑，像一个小城。

    从桂林出来坐的是北海那边旅行社派过来的旅行车，那是一辆普通的中巴，车是带着一位年轻的小导游，浓浓的广西口音的普通话，下午四点半才从桂林出来。从桂林到东兴市是从广西的北部横跨全省进入广西的南部，大约有七八百公里。车上导游郭女士一路介绍广西和去越南的注意事项。其中让我特别记住的有两点，即，一是中越曾经有过战争，与越南人尽量不要提及这方面的事，说这方面话；二是不要说胡志明的隐私。

    我和小白上街买一个提包，因为去越南要买东西，随身要有一个大包。下了楼一问才知东兴的对面是越南的边城芒街，东兴和越南只有一河之隔。由于我和小白出来的太早东兴街头的商店还没开门，我俩只是在街上闲逛，走了不到一百米，碰见了同行的王部长，还有和他同事的两个人，我们几个人从国际旅行社往北约走了两公里来到了一个集贸市场，那里已是车水马龙了。卖海鲜的，卖水果的，卖蔬菜的，在集贸市场四周已有几个商场开门，走进去一看，这些商店大多是卖纸箱子、卖尼龙绳的，还有几爿小吃铺，这都是为方便做买卖的人而设的。我们问了一个小吃铺的老板，卖包的地方在哪里，很热心的老板指着前面的一小胡同说：“啦哩，啦哩！（那里，那里！）”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钻进一条窄窄的小巷，果然里面有一家卖包的杂货商店，经营这个店的是姐妹俩，她们热情有余地接待我们。我们几个人一人买了一个包，高高兴兴地回到了驻地。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小白洗漱完毕，开了电视，电视里有好几个台都是越南的节目。我和小白正看得起劲，带队的宝荣亮告诉我们8点开饭，9点半集合出关。
    从我们下榻的东兴国际旅行社的对外宾馆所提供的资料和平时我掌握的情况看：越南位于中南半岛的东部，面积约32.9万平方公里，总人口7500万，有60多个民族，其中京族，即越族，约占越南总人口的90%左右，通用越南语(即京语)。越南东临南海，南濒暹罗湾，海岸线长达3200公里，北与中国广西、云南接壤，越中边界线长1347公里，越南地形南北狭长，像个拉长的“S”形。南北全长1650公里；东西最宽处在北部，约600公里，最窄在中部的平治天省，仅50公里。越南的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山地和高原占国土面积的2/3。主要山脉有：北部的黄莲山脉，其主峰潘士朋峰海拔3124米，是越南乃至中南半岛的最高峰。越南河川纵横，大小河流1000多条，主要有：红河，发源于中国云南大理，在越南境内长500公里；湄公河，发源于中国的青藏高原，经缅甸、泰国、老挝、柬埔寨流入越南南部，越南境内的一段长约230公里，因有9条支流入海，也称“九龙江”，越南的气候是气温高，湿度大，风雨多。越南的气候分为雨季和旱季，每年5-10月为雨季；11-4月为旱季，雨季的降雨量约占全年降雨量的80%。

    我们把多余的东西都寄存到旅店，只背着我刚买的包，进了餐厅我要把包放下，没想到一用力包的背带就断了。所有的人都说还有时间赶快去换去。于是我和小白马上就去市场。这里的气候要和内蒙古比那里是隆冬，这里是“夏季”，按越南的气候11月份为旱季，此刻的温度也有零上十八九度，加上我们心急出了满身的汗。到了那家杂货店，经营这个店的是姐妹俩怎么也不给我换包，她们说这包很结实，我说你把货架子上的那个包拿下来，看那样像姐姐的那个过去到货架子上拿下了与我买的那个一样的包，递给我，我接过包，轻轻一拉这个包的背带也断了，那个像妹妹的女孩不让了。她走过来怒气冲冲地对我说：
    “你怎么把我的好包包扯坏啦！你要赔的。”
    我与她争道：“明明是你的包的质量有问题，还赖我。”
    “你那么壮的大汉子，它怎么能经得住你扯呢？”姐姐也接了嘴。
    姐妹俩一起对外对着我们胡搅蛮缠，我一看她们已不讲道理，我对她们就不客气了，一顿臭骂，两姐妹看我们是不好惹的就软了下来，姐姐说，只能换不能退。当然，如果退掉，我们去越南还没的拿呢。我说，换一个好的。于是，我和小白就挑了起来，结果换来的包的质量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一路上我还是提心吊胆地怕包的提带儿断了。换了包我们就往海关检查站飞奔。到了检查站我们同行的大队人马已经站好队了。离开关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导游郭女士正忙着为我们办手续，她很机灵，一会儿找这个签字，一会儿到那个地方盖章。忙得不可开交。

    广西东兴边防检查站就在东兴国际旅行社的旁边，是一个漂亮的大厅和一座不起眼的国门组成，与二连国门相比东兴国门小多了。东兴边防检查站办入境手续效率还好，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顺利过关。过了海关便是一座水泥桥，这座水泥桥连着两个国家，在桥的中心线上有一条红线，这条红线就是两国的分界线。我们迈过了红线就踏入了越南的国境。

    芒街的边防检查站在桥的另一头，这里就有了国界界碑，在界碑旁边我们不停地照相，导游郭女士在芒街的边防检查站正办入境手续，她看我们照相已差不多了，就喊我们说要过境。我们列队站好准备接受检查，这时与我们同时入境的人很多，其中也有去中国做买卖的越南人，站在我们旁边的就有两名越南妇女。越南妇女的穿着普遍是花色窄袖长袍。据说越南妇女的长袍是越南女子的国服，上身束腰，突出身段，使女子显得婀娜多姿，下摆舒展，开衩至腰际，活动方便。特别讲究的是，越南妇女穿长袍时，还穿一条黑色或白色的宽腿拖地长裤。站在旁边的这两名越南妇女，一个接近中年，头戴斗笠，身穿藏青色长袖上衣，下身穿宽腿长裤，另一个则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头上包一块白色丝巾，戴一个兰色口罩，只露一双眼睛，毛乎乎的眼睛东张西望的，她们每人背一摞纸壳子，像是从中国拣来的。据说越南的年轻妇女喜戴项链、手镯、戒指，多留披肩长发，或用发夹束于脑后。这个年轻的姑娘就戴着项链、手镯、戒指，留着披肩长发。她们个头都不高，但很苗条。

    很快我们就办完了入境手续，穿过大厅进入市区。这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在这边接应我们的是越南的导游阿泰。进入另一个国度，虽然有些陌生，但芒街的招牌路标指示的都有汉字，就像我们的内蒙古蒙汉两种文字并用一样。我们走进了一个热带气候的国度，呼吸着闷热的空气，阿泰用汉语跟我们打招呼。导游郭女士将阿泰给我们作了简单的介绍，我们在阿泰的引领下，离开检查站，进入芒街市区。阿泰是个三十几岁的汉子，他是河内大学外语系毕业的，汉语讲得非常好，蓬松的头发、敦实的身材、憨厚的面相，是一个典型南方汉子，与两广人无二样。

    从芒街到下龙湾

    进入芒街市区进入眼帘的皆是茂盛的亚热带植物，椰子树、香蕉树、美人蕉、芦荟、柳叶桃等等，还有漂亮的小楼房，阿泰给我们介绍说，越南的楼房建筑是受法国的影响。他的汉语说得非常之好，他说的普通话比两广人说的还好。他一边走一边详细着越南的建筑：“越南的建筑的特点，既有越南的特色，又有欧洲风格。法国统治越南一百多年，法国殖民统治时期遗留下的许多建筑，这些法式的楼房大都是黄颜色的。受法国殖民统治主义影响的还有文字，越南文实际就是法文，只不过发音是越南的越语。所有这些既向人们警示越南屈辱的过去，又展示着越南美好的未来，更为重要的是，它已经成了越南走向独立和发展的历史见证。”后来，阿泰还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因为我们这个团一共有十八九个人，大家都想听他的介绍，这时我离阿泰远了些。

    亚热带的气候是闷热的，我们买了水边走边在不停地喝水，身上也在不停地出汗。虽然没下雨，然而空气中总是潮乎乎的，有人说褥热的天气里无法思考，只有感受，此时的我连感觉也没有了。

    芒街是越南广宁省的一个县级市。据阿泰说，芒街和老山一样都是对中国的口岸，有四十多万人口。在街头摆摊做买卖的有越南人也有中国人，他们看我们都是中国人他们便用汉语跟我们讲话，兜售他们的那些货物。有法国香水，越南香烟，橡胶拖鞋，尼龙鱼网，还有红木制品，玉器等等。有的竟然追的你几里不放松，实在是烦人，但是我非常佩服他们的那种穷追不舍的精神。

    导游郭女士和我们一起来到一个旅游接待处，特意与阿泰作了很多的交代，中午的阳光特别火辣，明晃晃地撒在房子上树上，和大红的标语上，标语和中国的写法一个样，但是越南文，标语上的内容我们都不知是什么，一问阿泰才知，是越南最北边的省会广宁省成立40周年。在这里我们从东兴来的这个团要和其他的旅行团一起从芒街坐汽车到一个小港口坐小木船。芒街通往小港口的路，是越南最常见的公路，由于越南目前的经济还不怎么发达，路也修得很省，中间是几米是沥青，两旁几米是泥路，遇到会车，很麻烦，司机们为了走沥青路互不相让，汽车很容易掉到了泥路上。芒街去小港口有三四十公里，在车上阿泰说中越山水相连，古代越南是中国的一个省。此时我想起了司马迁的《史记·南越列传》来，记得上面说，秦朝平定了天下后，在南中国置桂林，南海，象为郡，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包括越南。

    回来家查资料，确实越南很长时间是中国的属地。从1858年，法国以保护传教士为借口，入侵越南开始，在1885年以前，即中国清朝政府与法国签订了《天津条约》承认越南是法国的保护国，从此结束了与越南的“藩属”关系。不妨即将古代资料抄录如下—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在该地区设置了南海、桂林、象三郡。公元前207年建立‘南越国’，作为中国的一个地方割据政权，南越政权存在了一个世纪。公元前111年，南越政权被汉武帝派兵破灭，自此后，越南处于中国封建王朝的直接管辖之下，直至中国宋朝以前都是中国的郡县。这一时期称为‘郡县时代’。公元十世纪前70年内，出现了12个割据政权，史称‘十二使君之乱’。公元679年，唐朝在南越设安南都护府，‘安南’的名称由此而来。十世纪末始建立封建国家。公元968年，丁部领趁唐朝末年地方封建势力纷纷割据之机，建立丁朝，取国号为‘大越国’，建立了独立的封建国家，开始了越南历史的新时期。公元973年，丁部领被宋太祖册封为安南郡王，与中国封建王朝保持‘藩属关系’。此后越南又经过了封建国家的巩固、发展时期，几经改朝换代，先后存在了丁朝、前黎朝、李朝、陈朝等封建国家。1428年，黎利建立了后黎朝，改国号为‘大越’。1802年建立了阮朝，完成全国统一，取国号为‘南越’，1803年清朝政府（嘉庆8年）将安南国改为越南国，封阮福映为国王。越南由此而得名。直到沦为法国殖民地之前，越南与中国一直是藩属关系。”

    在汽车上阿泰给我们讲了很多越南的事情。我们一边听着阿泰的讲述，一边欣赏着车窗外路边优美的热带风景。
    越南东北部的乡野平缓而开阔，芭蕉、棕榈、香蕉树散落在田野，一些农家在树的茂密处，这些农家房子不象中国的房子都朝南，而越南的房子朝南朝北朝西的都有，朝南的很少，我想这是由于越南的气候条件所形成的。此地的农人耕种方法与江南类似，戴着斗笠，穿长衣，男的赤膀裸背。不到一个小时的路，下午三点多到达，一个小的浅水港，因为退潮只能坐小船到深水处，再乘大船。从那个小小的港口乘上机动小木船，大约走了四十分钟的水路，就到了深海。这段水路好象是一条河的入海口。在宽阔的水面上也有一些小岛，有的岛上还有人在拣拾海贝。进入深海，我想就进入北部湾，当然越南肯定就不叫北部湾了。深海处有几艘快艇还有很大的客轮，我们一个团被领到了快艇上。客舱里坐不下，就把我们六个人安排到驾驶室后边的小客舱里，同时与我们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导游。

    在我们闲唠嗑时，其中的一个导游，说他也是中国人，老家广东潮洲，姓杨。真是世界太小了！在越南竟然能碰上姓杨的中国人。他说他叫杨勇强，今年近三十岁，是他爷爷带他父亲下南洋来到越南，在越南华人叫华族。而不叫华侨。由于越南曾经是中国的属地，在越南的华人很多，据说越南大约有100多万人。据史料记载，华人移居越南的历史可上溯至秦代，《史记·秦本纪》中就有“发诸尝通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为桂林、象郡、南海，以适遣戌”的记载。西汉东汉年间，众多士子避难，许多罪犯被流放到交趾（即越南）。唐朝诗人杜审言的《旅居安南》，刘禹锡的《经伏波神祠》，韩渥的《安南寓上》等大量诗作表明中原居民往来越南的频繁。宋代初年，越南独立。南宋末年，遗臣义士也多逃奔越南。明成祖时期，郑和率船队七下南洋，也涉足越南中部地区。明中叶以后中越两国互舶贸易极盛，广东、福建人赴越南经商者亦众多。近代以后移居越南的中国人就更多了。华人在越南定居以后，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同当地居民一起，于垦荒地，兴建家园，为发展当地的经济作出了积极的贡献。特别是在越南人民长期抵抗外来侵略的斗争中，旅居越南的许多华人同越南人民并肩战斗，患难与共。写下的可歌可拉的动人篇章。

    到达下龙湾已经是越南时间晚上八点了，即北京时间七点钟，导游阿泰把我们领到一家香港餐馆，饭后，我们又在下龙市观看夜景，之后就住进一家对外的旅店。

    海上桂林——下龙湾

    晚饭后，阿泰领我们下龙市的夜市。
    我们十几个人的团，在野外旅游不显人多，可一到市里便显得一大片，当地的人总投过一种怪异的目光。不过中国来越南旅游的人一天就好几十万，他们已屡见不鲜了。下龙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彩灯，霓虹灯，用彩灯组装成跨街的横标，有的写字，有的完全是图形，下龙市街上到处都是大红的标语，要比芒街多得多。阿泰说，“下龙市是广宁省的省会，气氛当然就要比芒街浓得多。”阿泰介绍说，“广宁省成立于1963年10月30日。那些标语上写的是，热烈庆祝广宁省成立40周年。”果然阿泰这么一说我们才发现街头灯火辉煌、五光十色。彩灯组成的图案最多的是镰刀斧头的共产党的党徽，也有越南的国徽。越南的国徽呈圆形，红色的圆面上方镶嵌着一颗金黄色的五角星，下端有一个金黄色的齿轮，圆面周围对称地环绕着两捆由红色饰带束扎的稻穗，金色齿轮下方的饰带上用越文写着“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
    越南是社会主义共和国，１９３０年胡志明创立了印度支那共产党，１９４５年越南共产党领导八月革命成功，胡志明主席发表《独立宣言》，宣告越南民主共和国诞生，１９７６年定国名为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国徽图案是１９５６年选定的。

    越南的木雕工艺品久负盛名。越南的木雕工艺品大多选用越南中部西原地区或邻国老挝、柬埔寨原始森林中出产的优质硬木作原料，造型有观音、菩萨、人物、动物等，大小不一，有的刀法有力，形象粗犷豪放；有的刀法细腻，形象栩栩如生。越南上好硬木制作的筷子也值得购买。其木料选用黑木，无漆无毒无异味，经久耐用，放入消毒柜中高温消毒不会变形。磨漆画是越南特有的艺术品，具有浓郁的越南民族风格，也是越南人出访的馈赠品。在越南沿海城市如下龙、海防等地旅游，还可以购买到玳瑁标本。玳瑁是一种海洋生物，属海龟科，其形状与海龟有些相似。下龙市的夜市特别繁华，到处都是摆小摊的。

    按照日程，10月31日我们参观下龙湾。
    阿泰说，下龙湾又叫“海上桂林”，就象把你们中国桂林的山峦放到下龙湾的海浪中一样。阿泰的这种比喻是否恰当，我没有多想。阿泰自豪地说：“下龙湾以它独特的地貌和文化于1994年12月14日被联合国确定为‘世界自然文化遗产’。”虽然我们这次考察的只有下龙、海防和河内三个越南北方城市，但下龙湾美丽风光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是这次旅行最深的。

    实际我们从芒街来下龙市已途经下龙湾，但我们坐在快艇里，没有看得很清楚。10月31日一大早我们吃过早点后乘车来到码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码头。一艘一艘的机帆船、大客轮、小客轮停靠在一起，无数支桅杆耸立在清晨的霞光里，我不停地拍照，留下这美丽的记忆。我们一个团十几个人坐上了一艘机动木帆船，这艘船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船舱里有二十几个座，二层是观光的最佳处。我和梁校长互相拍照，梁校长还不停地说：“这地方真是独特呀！”
    阿泰还在不停地介绍，他说：“下龙湾这个景区位于北部湾鸿基岛和吉婆岛之间，大约1500平方公里的海域上，有一千多个岛屿。”
    远远望去，似乎是一群与陆地没有什么两样的山峦，只不过是漂浮在海面上罢了。可是，当我们乘船走近它时，却被一种意想不到的纯天然美震撼了。数不清的小岛冒出碧蓝的海面，这些喀斯特地貌的小岛千姿百态，把下龙湾点缀得美奂绝伦。由于下龙湾中的小岛都是石灰岩的小山峰，且造型各异，景色优美，与桂林山水有异曲同工之妙，称“海上桂林”一点也不过份。乘一叶小舟，穿梭于海上峰林之间，看天边那一轮旭日和出航的帆船，那景象该有多惬意！阿泰还给我们讲了下龙湾的传说和神话故事。他说——

    越人立国之初遭到外国的侵略，上天派谴母龙带一群子龙下凡帮助越人抗敌。敌船从海道汹汹而来。群龙立即喷下无数珍珠，化为千万个石岛，结成坚固的城墙，突然挡住敌船的去路，正在驶的敌船有的相撞，有的撞上石岛，都碰得粉碎，敌寇被歼后，群龙不在回到天上，而留在人间母龙降落的地方叫下龙，子龙降落的地方叫拜子龙，群龙搅起的白浪是龙尾。……
    阿泰讲的这个神话故事虽然多有编造的痕迹较多，故事也不那么精彩生动，可也反映了越南把自然风光同越南人民抗击外来侵略英勇牺牲精神结合在一起。

    这里的海水蓝中透绿，清澈而宁静；一座座石山嶙峋，奇峰怪石林立，仪态万千。有的形似钓鱼翁—吕望岛，有的像似和尚念经—和尚岛，有的形似一对争斗的雄鸡—斗鸡岛，有的像蛟龙，有的像蟾蜍，有的像天鹅，有的像是擎天柱，参天入海；有的好似雄师，向天怒吼；有的则像骏马，驾鞍待发；有的仿佛巨龙，静卧海面；有的层峦叠嶂，绵延十几公里，特别让我兴奋的是，刚刚露出海面两块石头形似两艘小船，而上面的石头突然加宽加高，形似两面船帆，象两艘竞发的帆船，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这种峥嵘奇特的海上石林景观，主要是由这个地区的岩溶地貌发育而成的。露出海面的可溶性岩石，在海水的溶解和海浪的冲击下，日积月累，形成了这种独特的海上景观。游船继续在奇形怪状的山峦之间穿行，把我们带入一个个绝美的佳境。当我们梦幻般地游入仙境时，就会感到蓝天和碧海融为一体，山和水融为一体，人与自然融为一体。一种纯净的美，和谐的美悄悄潜入了心底。

    中午时分，开饭了。这家游船的主人—阮姓夫妇给我们准备了丰富的午餐，有刚刚打的海鱼、海贝，有红烧猪肉，还有新鲜蔬菜，女主人还给我们上了越南的米酒。民航站的小李说：“越南的招待要比我们国内好多了。”二连的旅游局长说：“越南的兄弟姐妹真实在。”这次领我们出来的宝领队说：“美景、美酒，就是缺美女呀！”这时，阿泰说：“在越南，老婆叫大米饭，情人叫米粉。你们在越南吃不到大米饭，吃点越南的米粉还可以的吗！”阿泰的一番话引起了一船的欢笑。

    越南的米酒和中国南方的米酒没有两样，两盅之后头就有点晕，脸发热，阿泰看我脸红了就说：“阿海是不是想要米粉啦？”
    “要，要。”我对阿泰开玩笑地说，眼睛却望着远远的天鹅石。大海，美石，小船，美酒，美餐，这不是进了天堂了吗？！
    阿泰绷住笑问我：“这里的饭菜还习惯吗？”
    我说：“还行。”
    阿泰说：“到越南旅游，不可不品尝越南的小吃。”
    我问：“越南有什么好吃的？”
    阿泰介绍说：“越南的螺蛳粉值得一吃。我们越南人清晨，在上班和上学的时间里，在街头，常可遇到卖螺蛳粉的小摊。这种圆粉条略细于桂林米粉和云南米线，使用优质大米，粉质细腻柔韧，白净透明，吃起来很爽口。螺蛳是现挑现吃，用竹针挑出放在粉中，然后加上螺蛳汤，辣椒和其他调味品。一碗二两的螺蛳粉2000越盾，约合人民币1.6元，味道鲜美。”
    阿泰还说：“我国首都河内的鸡粉久负盛名，在河内街头就能吃到。鸡粉用料特讲究，除鸡丝外、还配有蛋丝、肉丝、木耳丝、葱丝、香菜丝。蛋丝制作独特，摊成薄薄的片，切成细细的丝，不粘不连，撒在粉上与红的肉丝、白的鸡丝相辉映，格外撩人食欲。吃鸡粉时，桌上还摆有切开的鲜柠檬，轻轻一挤，几滴柠檬汁落入碗中，原先滚烫鲜美的鸡粉，又添了一缕清香，吃起来更加爽口。一碗鸡粉比螺蛳粉贵2倍多，约5000越盾，但值得一尝。”
    然而，至我们离开越南也没吃上阿泰介绍的这两样米粉，吃的只是普通的米粉。

    午饭后，聪明的女主人给我们拿出了介绍下龙湾的画册和明信片，我问她：“多少钱一册？”她说：“一万八三册。”这时阿泰赶忙过来解释：“就是人民币十元三册。一千七百越南盾兑一元人民币。在游船上稍高一点。”在一本画册里我看到这样一段话——

    “中国诗人萧三认为下龙湾是地球上独一无二的，只有天上的桃源能相比美：
    下龙湾
    美绝伦
    突起山山岛岛成千万
    谁道桃源只在天上有
    眼前奇观一层层”

    面对异国美景我有怎样的诗情呢？

    人间天堂
    龙种龙生
    山水一脉
    如诗如画
    我如其中
    活如神仙
    ……

    导游阿泰领我们游览了下龙湾的外景后，阿泰说：“下龙湾的美不但表现在海上的山势天色上，而且潜藏在岛上的山岛里。下龙湾的石岛上有数十个山洞，规模不一，形状各异。来下龙湾只看外景不看岩洞是一种遗憾。”于是阿泰带我们乘小船来到具有代表性的天公洞，天公洞在下龙湾一个很大的石岛，在岛的半山腰上，天公洞就在岛壁上，坐在洞中可远眺海天和石岛的景致。从洞口往里看，就有规模宏大旷达之感，走进洞里，更有被天然的奇伟迷住。洞中景物多姿多彩，神奇壮观。大量的石乳、石笋、石柱、石幔、石花，琳琅满目。东西相对洞壁上两幅巨大的浮雕，线条粗细有致，刚劲有力。这里是蟠龙卧虎，走象飞马。导游阿泰在给我们介绍时还特意指着一片由石笋组成画面说：“你们看，我们的胡志明爷爷正和你们的领导人毛泽东研究战略呢。”我们看去果然很象。天宫洞与我们刚刚参观完的广西的桂林七星岩，芦笛岩洞类似。下龙湾和桂林山水的确相似，不仅岩石组成相似，形态相似，就连有的名字都一样或相似，如桂林有斗鸡山，下龙湾有斗鸡石；桂林有象山、骆驼山，下龙湾有壶石、天鹅石；桂林有螺蛳山，下龙湾有蛤蟆石等等。

    从下龙湾到海防市

    10月28日，按照行程我们去越南的第二大城市海防市。
    下午两点多出发，一路上，阿泰给我们介绍越南的民俗。阿泰说，越南人比起你们中国内蒙古人来是又瘦又小，越南人的三大标志——男人戴绿帽、女人戴面罩、全民穿拖鞋。越南还有四大窄——越南的地图窄，越南的道路窄，越南的房子窄，越南的女人的身条窄。阿泰一本正经地讲解说，越南和你们中国一样也是个的多民族国家，你们中国有56个民族而我们越南共有54个民族。京族是全国人口最多的民族，约87%，其他各民族的人口占全国人口的13%。那么中国人在越南叫华族，也有瑶族、苗族、傣族等中国有的少数民族。越南政府也实行各民族平等、团结和相互帮助的政策，严禁一切民族歧视和分裂行为；各民族有权使用自己的语言、文字，有权保持自己的民族本色和发挥自己的良好风俗、习惯、传统与文化。越南人除了过1月1日新年元旦，2月3日越南共产党创立纪念日，4月30日西贡解放日，5月1日国际劳动节，5月19日胡志明诞辰日，9月2日越南共和国国庆日外，也和中国人一样，过正月初一的春节、正月十五的元宵节、四月五日的清明节、五月初五的端午节、八月十五的中秋节、九月九日的重阳节等中国的传统节日。越南人特别是平民百姓吃食的习惯有的和中国人完全一样。饺子，粽子。特别是粽子，越南过春节、端午节都要吃。肉粽子更有特色，肉粽是越南的传统美食，过去，一般的越南人家只有在节日里才能吃上。这种肉粽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粽粑，是完全用肉来做成的。在农村，每当节日特别是春节来临前，各家各户都要做肉粽。将上好的瘦猪肉加入各种香料，放入锅中煮熟。吃前切成块或薄片蒸热，蘸以鱼露和胡椒粉，味道鲜美，不油腻，吃后口齿留香。炸春卷，这是最受越南人欢迎的一道菜，近年来国内不少餐馆引进，但做法和吃法均不及越南的地道。越南的春卷皮用糯米做成，薄如蝉翼，洁白透明。将春卷皮裹上由豆芽、粉丝、鱿鱼丝，虾仁、葱段等做成的馅，放入油锅中炸至酥黄。吃时，用玻璃生菜裹上春卷，蘸以鱼露、酸醋、辣椒等佐料，酥脆不腻，十分可口。越南绿豆糕、米粉也都很有特色。

    中午12点多我们走到了一个越南专门用来表演的“民俗村”。出于好奇，我们全车都下来参观。这个“民俗村”是两个民族，即瑶族、苗族，他们的服装与中国的瑶族、苗族大致相同也有很多差异，我没有细问阿泰去深究。在民俗村一共有三个项目，婚俗表演，歌舞表演和杂技表演。前两个都是女孩子的事，杂技表演有男的哩。杂技表演中一是耍蛇，一男子“吃”小蛇，斗戏眼镜蛇，缠盘大蟒蛇。恶心、惊险、怪异。婚礼表演是请我们几个旅游团的团员和民俗村的“妹妹”配合一起来结婚，实际就是单独要钱的方式，歌舞表演与电视上看到的我国少数民族表演无异，他们的长相完全是中国少数民族的样。

    为了了解越南的普通百姓的生活，我们跟导游阿泰要求访问一个普通百姓人家，路上遇见一个农民家，阿泰便领我们访问这一家。这家农民姓阮，可算越南的大姓，类我国的张王李赵。阮姓农家住一处小院三间正房，有两间厢房，正房朝北，厢房朝西，室内家具极其简陋，男主人有四十岁左右，又黑又瘦，穿一件青布上衣，与我国南方农民类似。女主人正用砍刀把芭蕉的嫩茎切碎来喂猪。这家有四个孩子，是越南最为普通的人家。我们问了一些情况，大致与我国农村相似，收入中等。年收入合人民币5000元左右，在越南不算温饱也不算贫穷。
    从这家农民家出来，太阳有点偏西。我们在车上开始议论越南的普通百姓了。越南的女人：矮，瘦，黑。不过也不乏美女。我就没看到过一位。据阿泰介绍，越南还是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家：女人劳动，男人喝茶。据说因为长期战争男人少而女人多，据说本来就有一夫多妻的习俗，男尊女卑是社会落后的标志。越南的男人戴绿帽子不是吃醋的意思。而是越南人民军的军帽是绿的，男人戴绿帽子是越南男人的“时尚”。越南的女人喜欢戴丝巾，即用丝巾将自己的脸部遮起，只露出眼睛，有点像我们北方女人喜欢戴沙巾是为了防止风沙侵袭自己的面部，越南女人是为了防止太阳光的照射。越南位于海洋性热带气候区，为了面部不被强紫外线晒黑，女人们的这种做法值得理解，不过那些漂亮的姑娘们为此而失去了在公共场合展示自己美丽容颜的机会也确实可惜，特别是急坏了那些想到越南来看美女的中国先生们。阿泰说，越南也实行计划生育，一对夫妇可以生两个孩子。

    阿泰看我们都是官员或者象记者就给我们介绍起越南的政治来。他说，越南也是改革开放的国度叫“改革革新”。1986年，越共“六大”确定了“以经济建设为首要任务”的越南国家发展新战略。1987年以来，越南制定了一系列对内改革和对外开放的政策，并积极推行革新开放的国家建设方针，使国家出现了生机勃勃的发展局面。在农村推行土地承包责任制。调整了土地政策，向农民发放土地使用证，规定土地使用保持50年不变，并有继承、转让、出售的权力。调整国家经济结构。对国营商业、企业和经贸公司重新注册，放宽经营自主权；收缩国营企业规模，解散一批长期亏损的企业；对国营企业实行承包、租赁、股份制等经营形式；允许私人和个体经济的发展，实行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的经济体制。
    据资料介绍，越南在全国开放国内市场，完善投资环境，大力吸引国外投资；建立经济开发区和出口产品加工区；允许外国企业家在越南独资或合资开办工厂，并将外国企业在越土地租用期限从20年延长为50年甚至70年。迄1994年底，外商投资协议金额累计已逾110亿美元。促进出口和扩大对外经济关系。放宽进出口限制，改革进出口经营机制，扩大进出口经营单位的自主权，逐步将统包制度转向核算经营机制。

    阿泰说，越南的改革革新，不象中国在探索走一条什么路子的问题，而是学习中国的样子，少走弯路。自从实行改革革新越南经济很快上去了，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好转了。阿泰一副自豪的样子。
    快到海防市的时候，阿泰说，越南有四个直辖市，即胡志明市、河内市、海防市和岘港市。

    海防的城市化

    下午四点我们到达海防市。晚上我们住进了海防市的中心一个叫“光明”的对外旅店。阿泰说，这是三星级饭店。

    海防市是越南第三大城市，北方第二大城市，位于红河平原的东北部。如果说越南首都河内是红河三角洲的顶角，海防和北方的另一个大城市南定则是红河三角洲的两个底角。海防东面隔北部湾同中国广东、海南两省相望，北接广宁省，南连太平省，西面同海兴省之界。全市面积1503平方公里，人口150万，市区50万人。海防市是北方的海上门户。
    据介绍，在那遥远的过去，海防只是北部湾海滨的一个小渔村，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船码头，居住着几十户渔民。公元10世纪起，来往的船只多起来。从15世纪开始，已经有外国船只来往，这里成了重要的水路交通枢纽。1870年，阮氏朝廷派人来这里建造码头，设立同外国船只进行贸易的商馆，同时建起兵站，执行海边防务，人们简称其为“海防”，这也就是海防这个地名的由来。

    据资料介绍，海防在各个历史时期分属于州、路、府、镇、省，经过一个长时期的变化，1888年7月才正式成为海防市，与河内市、西贡市齐名。19世纪中期，法国殖民者进攻北圻（越南北部）以后，十分注意海防。1874年法国殖民者强迫阮氏王朝准许他们在海防驻军，并且着手扩建港口，开发越南资源，把海防港作为掠夺越南财富和镇压越南人民抗法斗争的主要据点。海防人民同全国人民一道，英勇不屈，坚持斗争，不断取得胜利。1954年，海防市民配合奠边府战役，袭击涂山机场和吉碑机场，摧毁法国飞机86架。1955年5月，海防人民终于等到了最后一名法国士兵撤出了越南民主共和国的这一伟大时刻。在抗美救国战争中，美帝国主义制造了所谓的“北部湾事件”，把侵略战火扩大到越南北方以后，海防市又一次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1964年8月2日，美国驱逐舰“马多克斯”号侵入越南民主共和国领海进行挑衅。越南人民采取自卫行动，把美国军舰赶出了领海。美国约翰逊政府借机制造所谓“北部湾事件”，说什么美国海军遭到了“挑衅”。8月3日，美国总统约翰逊公然宣布美国军舰继续在北部湾巡逻，把大批战舰调集到越南民主共和国海面。8月4日夜间，华盛顿又散布说，美国军舰遭到越艇第二次袭击，制造了又一次“北部湾事件”的神话。8月，约翰逊政府以此为借口，悍然派出美国飞机对越南民主共和国进行突然袭击，连续轰炸越南的义安、清化、鸿基等地，从而把侵略越南的战火燃烧到越南北方，并且多次对海防市进行狂轰滥炸，妄图毁灭海防港，切断从海防对抗美救国各战场的支援。海防市军民顽强战斗，在抗美救国战争中先后共击落美国飞机317架，其中包括B一52飞机5架，击沉击伤美国军舰8艘，并且排除水雷，保护海港，粉碎了敌人的封锁阴谋，为全国抗美救国斗争的彻底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现在，海防市是越南北方极为重要的海上门户。城市东北的海防港是越南北方最大的港口。这里不但有禁江、白藤江、太平河等内河运输的便利条件，而且通过四条主要公路与附近各省市相连。海防还有铁路通往河内、老街，越过红河支流南诗河上的公路、铁路两用桥，可以北上中国进入云南省。
    海防是越南一座重要的工业城市，这里有水泥厂、造船厂、机械厂、鱼罐头厂，搪瓷铝制品厂、玻璃厂、塑料厂等许多重要的工业设施。革新开放的年代里，许多外国公司、企业到海防投资，越南政府批准的海防出口加工区也正在加快建设的步伐。我们在进入海防市的路上，看见重庆力帆摩托在越南的厂子，还有台湾在这里办的鞋厂。阿泰说，中国内地和台湾、香港、澳门企业都在越南有公司、工厂。越南也跟美国法国等西方国家做买卖。

    晚上，阿泰领我们去了海防市的一家赌场。海防是越南比较富裕的城市，城市收入一部分靠赌彩业。赌场是有钱的外国人消遣的场所，贫穷的越南人是不得入內的。作为中国人，在这里我并不感到自豪，贫穷可以使一个人变得猥琐，也可以使一个国家变得猬琐。好赌是人（尤其是亚洲人）的天性：与善的东西相反，偏恶的东西总有一种自然的动力。赌馆里面的内容，跟澳门萄京赌场一样，押大小。宝荣亮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元人民币，换成美元又换成筹码，赌了有一个小时，老康说，宝荣亮赢了八十多美元，高高兴兴地返回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