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瘦过秋天。蝴蝶
在遗落蝴蝶的梦外，舔拭
伤口上花的翅膀，重继去岁
雪中寒冷的独舞。
而当所有的星光聚散
在你周围，你看不见我
黄的脸庞，在夜里，为你
守住笑容和泪水的秘密。

黑夜留下来倾听心跳
寒冷走过来拥抱炉火
我在杯中盛放
望你的眼睛便有茶香袅袅升起

我们沉默着
炉火不言
话语自己从身体内走出
又相牵着进入身体深处交谈

天不要亮

我们多像坐于旷野观天的孩子
看瀚海星辰
烟飞烟灭

河水无数次流经的地方，你
抱起我，鲜亮的、蒙昧的大地
之种，涉过黄昏、牛铃和炊烟
以及船畔的寒冷

站在太阳的额头寻找光明。星斗之爱
超越我们之间承受的距离。晨钟暮鼓
忧伤穿梭于时间内外，我无言
以对群山的歌吟与黄土的缄默。你
俯下面孔望着我们，我因此
深爱秋天

只是，这一种悲剧亘古已定。脚
在地上。我们是大路行走的
食物，终究要被大路
在尽头吞噬

呵，父亲，你是否看见：
以你的背影为碑，我独享黑暗。而
我们身后，一些树紧靠另一些
树，正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