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 |
作者:champ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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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3-9-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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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的生日。 手机的备忘录响了。我曾答应过一个女孩为她做一件事情,在这一天。不知道她是否记得。 女孩叫简。我对她说,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字。 那天,花衣裳的聊天室。人很杂。
八月末,我行走了很长的路。从家乡,南方的一个小镇一直走,沿途见了很多熟悉和陌生的人。火车站、五一大道、黄兴路步行街然后又是火车站、长江大桥、黄鹤楼、汉中路、吉庆路。 我从湖南一直走到湖北然后回来。 窗外飞驰的绿,在眼中变成一道绚烂起伏的线,一直绵延到天的尽头。穿着全棉黑色的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棉袜,黑色厚重的旅行鞋。帽沿压得很低,面色苍白。 火车上,我一直思念着简。一直。还有一个陌路人,我决定去见他。 紧闭着双唇。我害怕某些不属于我的音节不自觉的从喉头迸出。一直站着,没有坐位。习惯了,但最后腿和腰依然会痛。出门时洒了很多Adidas的香水,男士的,橙色液体。前味是浓郁的香橙。 周围是很多从新疆出门旅游的人,那些支援边疆的上海人。皮肤已经粗糙,泛黑。常听说上海女人是细嫩白净的,却从未见过。但我讨厌上海,那是一座没有温情空旷的无人之城。 逼仄的空间,人潮游动。 一群大男孩不停的吵着。大概是新疆支边的下一代。个子都很高,高得吓人。脸上是极度的稚嫩。青春逼人。而我已经逝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来。我希望火车能够很快到达,我怕看到自己的苍白。还有三个多小时。空调的风吹得皮肤干燥。
简问我,你是否很不幸福,因为你的文字写着绝望。 我偶尔进公众聊天室,多数不与人交谈,只喜欢看着一条条飞驰而过的文字。常不记得内容,只是静静的坐着,脑子一片空白。简的名字在花里胡哨的在线名单中,显得孤单,像支寂寞的莲。 我说。很喜欢这个单纯的字。 简说,我们可以聊吗?是的,有何不可。我又说,你寂寞吗?大概像你们这些独生子女体会不到温情吧! 是的。有时我害怕一个人待着,但常常又是一个人待着。父母不太理会我的感受。 我告诉她,我有个弟弟,在一起时常常打架,现在他在北方上学,离了很远,我却怀念在一起吵闹的日子。放假回来后,依然争吵,为细微的事情。 简说她无法体会。 多数的时候,我一样觉得寂寞。谁都无法真正了解谁。买很多的书,有些看,有些封存。不停的换工作。不停的写字。 …… 和简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我很少与人这样交流。说自己的生活。 后来,简说她的故事。
突然很想抽一支烟。我的包里放了一包Mild Seven。是从深圳回家买给父亲的,他说味道太浓,送了很多给别人。我留下了一包。 凌晨写字的时候我才会抽一根。伴着Santos的咖啡。 越过涌挤的人群,在两节车厢间的走道上,靠着墙角点燃了一支。白色细长的烟上印着淡蓝色的字。突然想起在澳大利亚读书的文。 火车越过一片山丘,上面修了很多坟,密密麻麻。树林是浓郁的绿,不真实的绿。一瞬间,空气都凝固了似的,周围静溢得吓人,我仿佛站在空无一人的火车上,终点站的名字叫做奈何桥。有人在等着我,在朝我招手。 我忽然汗流浃背。狼狈不堪。踉跄地爬回车厢,空气一下子温暖起来,看着一张张陌生冷漠的脸,我喘着粗气,面色更加苍白。 烟燃着,还有一半。列车员过来说禁止在车厢内吸烟。我抱歉的笑了笑,把烟丢进垃圾桶。几个人朝我看,我清楚他们在想这个男孩怎会如此没有公德心。我无所谓。不远处,又有人丢掉烟。广播响起,前方到达常德车站,有下车的乘客请做好下车的准备。车厢外,夜上浓装。叫卖声、车轨磨擦声、广播声、争吵声。广播里说停车八分钟。我走下去,夏末燥热的风从身旁卷过,心情更加浮躁。用比超市贵一倍的价格买了瓶纯净水,透着水看过道上明亮的招牌,字迹模糊不清,不时有黑色的人影晃动。无数次从这座城市擦身而过,却从未与之有过任何的接触。大学同学蔡和杨是常德人。杨喜欢蔡,而蔡却心有所属。 火车重新启动。轴承转动的声响从封闭的车窗外挤进来。缓慢的,然后越来越快,直到房子朝后奔跑。
九月份她上初三。就要十五岁。 她并不快乐,虽然她常常甜美的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她希望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做想做的事情。她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在音像店,在书店。他们的笑容都是简单明快而温暖的。喜欢听江美琪简单真诚的声音,唱简单明媚的歌。最可怜的是她没有零用钱,常常要存很久才能买一盘。 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里,听她说故事。父亲在旁边沉默的抽烟。再大一些,母亲脸上总有些难懂的表情,父亲依然不怎么说话。在他们面前,她也变得沉静不言语。房间里弥漫着阴郁寒冷的气息。 父亲说你一定要有出息。 有一天,她问母亲,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爷爷。母亲的眼泪刷的流下来。什么也不说走进了厨房,很久以后才出来。父亲回来看见母亲红肿的眼睛,跑过来大叫,以后不准提你爷爷,母亲惊惶失措的说,不要吓着孩子。那一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第二天母亲告诉她,爷爷并不承认她这个孙女,不准她进他家的门。 母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简,你一定要努力学习。 母亲没有说原因。她明白了为什么父母亲从不带她去爷爷家过年,为什么父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总是阴沉着脸。母亲看到她时是一脸的凄苦。 但他们依然爱她。这她知道。 一直,在功课上比别人更加用功。唯有每次看到成绩单时,父亲脸上才会出现欣慰的笑容。母亲偎在父亲的怀里,才会甜美幸福的笑。 可无论她如何努力的学习,拿到第一名,爷爷依然不愿意承认她。 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每次看到父母亲眼中满怀的希望,她又不得不更加努力的学习。或许在他们眼中,成绩的好坏是证明她的价值的唯一途径。 但她不快乐。虽然她努力快乐着。
到站。长沙。天空已经是黑魆魆一片。 我拨通他的电话。我曾说的那个陌路人。他说他正和朋友一起在超市买东西,不能来接我,要我自己打车过去。他告诉我地址。说话开始断断续续。他在电话那头嚷着,信号不好,然后挂掉了。 在我眼中,陌生与陌路有很大的区别。陌路是两条不会交集的平行线,只能对望。 他叫飞。一个永远快乐开朗的男孩子。和他相识前,我正游荡在这座城市,想找一份工作,简单的,养活自己。 面试。简单的培训。然后工作。他是前辈,虽然比我年轻。我们住一间房,搬进去那天他拉着我说,我们出去喝一杯吧。脸上是暖人心脾的笑容。他说,一起生活是一种缘分,无论如何都要庆祝一下。他还说,champ,你应该常常笑,才会快乐。 快乐对我而言是种奢侈。许久以前我就学不会笑。我说,抱歉,我是个天生有强烈绝望感的人,学不会笑。飞耸耸肩说,我会让你快乐的。脸上又绽放出那种温暖的笑颜。我很少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飞却轻易的看穿了我潜在的渴望。 不停的游荡,不停的分离,只是想找寻生活的意义。但我不知道是因为快乐而笑,还是因为笑了才快乐。 飞开始跟在我身后不停的说话。嘘寒问暖。说黄色笑话。介绍不同的女孩子给我认识。看昂贵的电影。逛酒吧夜市。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搜寻稀奇古怪的玩意。凌晨在街上散步。下雪天从小路溜到山顶看日出。从超市偷小包的QQ糖。 时间飞快的转动而过。飞说,生命短暂,幸福就在眼前。我微笑。飞说,保持住,给你拍张相。然后用手指框一个框,嘴里“咔嚓”只响。 坐在公车上,我把头靠在玻璃上看闪烁的街灯,飞常用下巴顶着我的肩,很用力,痛得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他说,这样你就只记得肩膀的痛了。 暖暖的。连城市的颜色都像改变了。 有一次我开玩笑说,飞,找个女朋友吧,好放我自由。飞装作一脸忧伤,大叫我欺骗了他纯洁无暇的感情是不是想不负责任。然后飞表情认真的说,他一直在等一个人回来。接着又是那种温暖的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哀伤。原来我一直都未试着去了解飞。 半年后,我离开。去了南方。 …… 的士起步八块,每公里一块六。一共是十六块。 我站在路口,有清凉的风抚过,夜色中,飘浮着各式各样的香味。臭豆腐、口味虾、啤酒、糕点、香樟、桂花。 飞从远处跑过来,脸上依然是熟悉的沁人肺腑的笑意,朝我招手。
新买了一张江美琪的专辑,叫做《美乐地*Melody》。一张翻唱的音乐。有些音乐从未听过,但听起来依然是喜悦的。她知道“花衣裳”有个女孩也很喜欢听江美琪的声音,可她们从未交谈。 她喜欢上学的路上把耳机的声音开得异常响亮。嘴角挂着微笑一直往前走。车水马龙,行人街道,高楼建筑,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微笑着走那段有音乐陪伴的路程。有个男生喜欢她。男生有温暖的笑容,厚重的嗓音,瘦高的个子。青春期在他身上灼下了重重的影子。她只是觉得这样的男生应该有更好的女孩子适合她。而她只需要更好的成绩。她红着脸拒绝男生。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异样的感觉。 男生说,简,我不会放弃。英俊青涩的脸上闪烁着坚定。 她依然埋头学习。初三已近在眼前。高中。还有大学。每一个时期都像一座山重重的压在她心头。她青涩的体味着学生时代积压的痛苦与幸福。她有很多朋友。寂寞时不停的和她们说话,不停的打闹,永远不知愁为何物的样子。她是快乐的?朋友说是。她扪心自问。她觉得恍惚。 她想起一个人的介绍:一半明媚一半阴郁。 大概这样的孩子都不能完全快乐的。她有时希望原谅自己的不快乐。 《恰好的寂寞》。“云有恰好的寂寞 每一朵都不相同 公车中 陌生人 与我擦身而过 我时候我会猜测 在他们的生命中 快乐吗 失落吗 谁都没有先说……”江美琪用略带快乐的轻松语调漫无边际的唱着。简没心没肺的听着,偶尔吟唱两句。她觉得寂寞没有恰好的,她无法把握好气氛与分寸。 所以。她不快乐。 她身边的每个人,都在给她无穷无尽的压力和力量。连爷爷都一样。她曾试着去恨他。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只是一个老人。普通的。闲时也溜鸟,打太极。也许牙口不怎么好,喝粥时会从嘴角溢出。很瘦但很健朗。性情古怪的老人常是瘦的。没有任何痕迹。无从恨起,就像无法恨一个陌生人。但她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倔强不服输,她要证明给他看,她是值得爱的。 父亲给她买了电脑,作为第一的奖励。她开始上网。和陌生人聊天,看陌生人的故事。但她不写故事,只是聊天,只是看。文字予她而言是不可触及的刺,她不敢碰触,怕无法释怀自己的不快乐。 有个陌生人和她交谈。 然后她说,champ,你是否很不幸福,因为你的文字写着绝望。 沉默了很久。对方消失在网络的尽头。她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潜藏着的悲哀。也许她真的算幸福的。 有深受的父母亲。有一起成长的朋友。有喜欢的音乐。还有一个喜欢她的男生。
星光撩人。亦或是灯火。 都市在夜色中妩媚撩人,发出诱惑的呻吟。黄兴路步行街。路人接踵而至。入口处,几个寂寞的孩子坐在巨大的球雕上。穿很多的耳洞,染奇异的发色。像被世界抛弃在黑暗的边缘。 在平和堂买了常用的JS洗面膏。很贵。却一直喜欢它淡花木的香型。 飞不说话,一直走在前面。最后在一家很大的店堂门口停住。眼睛望过去充满希冀。像在等待一种回馈。我猜她年轻漂亮。有大的眼睛长的头发。走路有风。有个女孩子朝他招手,飞的脸像夜色中的花,大朵大朵地绽放。第一次看到他充满激情的脸。充满爱情的脸写着。溺爱。 我朋友,champ。我同学,沁。 女孩朝我微笑。温情美丽的。是我想象中的模样。我一直猜测飞喜欢这样的女孩。飞无限宠爱的抚弄她的头发,交待她要好好休息。女孩一面微笑一面点头。一脸的幸福。我觉得忌妒。因为飞找到了他一直寻找的人,而我依然在不停的飘泊。 街道的空气里一直盘旋挥之不去的音乐。还有温柔的男声。 飞说,他找了半年的时间,最后在一间PUB里找到跳舞的她。她流着泪,不愿意承认自己依然无法忘记离她而去的那个男人。男人不愿意娶她,没有说再见就消失在这座城市。沁一直的寻找。飞搂着削瘦的她,觉得心里好疼。你应该幸福的。飞喃喃自语。沁说,你做我哥哥吧!我无法再接受别人的温情。眼泪像冰冷的泉水,从飞的眼角轻盈滑落。他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塞住发不出任何声响。他点了点头。 飞说,那次以后,女孩再没有哭泣。至少和他在一起。他觉得这样注视着她已经很满足。 我说,明天我去武汉。飞没有问为什么,他知道我一向说走就走。他问,有人接你吗?我说,有,大学同学,是去看他们。然后回家。 飞然后不再说话,握着我的手。很久。 你还是那样不快乐吗? 快乐的记忆都留在了这里。我指了指心脏。只是想来看你。看一眼。然后离去。飞说,你依然像个任性的孩子,快点长大吧。这句话静曾对我说过,温暖一下子涌上心头。 挥不散的,永远都是过去。 窗外月色如水。风扇吱吱作响。空气中浮游着似曾相识的烦躁不安。汗液从身体的缝隙挤出来。看着飞安静的睡容,心里默默地说,你如何才能真正幸福?我愿意倾尽所有。八月的空气躁热,难眠。我点燃一支烟,趴在窗口看长沙的靡丽的夜色。飞细微的鼾声从背后传来。我思念起远方的简。明天,会离她更远。简在天府。 不断的离开。离开亲人,离开朋友。然后去见另一些亲人和朋友。周而复始。我依然没有停下来。一直祝福别人幸福。我却要不断的寻找。
她趴在床尾,浑身颤栗。 日光灯冰冷的晃着。旁边阿婆的呻吟声,痛苦而凄绝。惨白的床单一直盖到他的脖子。细如干柴的脖子。只露出一张脸。颧骨突得很高,是瘦的原因。鼻子里插着氧气管,鼻翼困难快速翕张。她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理了很短的平头,头发粗而硬。她的头发也是又粗又粗的。 嘴唇。脚。手指甲。都是干涩的。 她听到医生对她父母亲说,肺原性心脏病。只能维持到正常的呼吸,无法医治。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以为不会哭泣,因为他就像陌生人。父亲坐在床头静静看着她。眼睛是湿润的。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 眼睛缓慢的张开。掠过父亲,然后是母亲,目光停在她的脸上。身体是残缺不全的,目光却锐利无比。她也看着他。目光无惧。眼角依然挂着清澈的眼花。很长时间,他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桀骜不驯,顽固,善良。他笑了。他伸出右手,她走上前握住。 第一次见面。却像已经熟识。 对不起。简。一直不愿意认你。他很困难的挤出简单的话语。父亲搂着哭成一团的母亲。因为我恨你和你母亲夺走了我唯一的儿子。我不知道你是如此可爱的孩子。老人的眼睑渗出泪花,顺着眼角流淌下去。 她握着他干枯的手。使劲的摇头。 如果是电影,会响起温馨的音乐。旁边阿婆的呻吟声,已不那么痛入骨髓。急促的呼吸,脸变得绯红。 爷爷,不要说话了。她用手去安抚剧烈跳动的心脏。她曾以为他必定是个脾气古怪,身体硬朗的老头,不然不会有如此长久的恨。看到孱弱的他,她倒希望他如此。就算她们相认,也不希望是在这种场景之下。 休息一下吧。母亲说。 他安静的闭上眼睛。 看过生死的人,才会学得宽容。她突然想起这句话。强化心脏的液体从试管流动的声音清晰的听见,然后流进他的血液,直至心脏。每一滴,每一秒。时光从身边流逝。她知道有一天,他始终会离去。看着他困顿憔悴被病痛折磨的脸,她明白他的恨和他的孤寂。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寂寞。 她站在窗前。起风了。凉爽的,有秋天的味道。她想起网络上的那个人,他说他要远行,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幸福。
我登上火车。一个人。一直是。 T88。贵阳开往北京。我只到汉口。 飞站在窗口安静的看我离去,我挥手,转身不再回头。深蓝色的背包压在肩头,我又戴上帽子,压住苍白冷漠的面孔。 公车在马路上飞驰。司机开得很快,风从窗口灌进来。猛烈。夹杂着湘江浑浊的气息。又一次要离开,远处岳麓山葱郁的树在风中摇晃,我在心里说,再见了。长沙。我不太喜欢却一直交集的城市。 公车在火车站入口的丁字路口向左拐。速度变缓。马路中间停着一辆破旧的公交车。空无一人。一滩鲜红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诡异,散发着醉人的芬芳。我觉得周身寒冷。我想尽快离去。离开这座城市时,我又看到了血腥。红色像梦魇,如影随形。 买了两瓶冰冻的纯净水。一份报纸。一包刚上市的“和”牌香烟。一张火车票。打电话告诉武汉的朋友到达的时间。然后坐在大厅一楼左侧的候车厅,很多年坐火车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候车。很奇怪。想抽烟,但不能抽。 离开网络已经五十八小时。没有告诉简,我将去一个离她更远的城市。 静静的。不留痕迹的。离去。
手机的备忘录响了。 九月二十五日。简的生日。 已从武汉回到家中一个礼拜。见了两年未见的朋友,很快乐。但是旅途的疲乏,精神的困顿让我开始觉得恍惚。唯有把一切写成故事。真实与虚幻交织。把在脑海里翻腾,纠结的东西揉挤出来。变成极微细的文字。 我曾答应过一个女孩为她做一件事,在她生日这天。什么都不愿意。除了文字。 简问我。你是否很不幸福,因为你的文字写着绝望。 现在我的问答是。幸福本身一直存在,只是我学不会珍惜。我不想成长,希望得到更多的爱。却无能为力。唯有放逐。 我幸福。与文字无关。
九月二十五日。简。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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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champ 责任编辑:cha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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