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非非 |
作者:湘人007自由光子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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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4-4-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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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我习惯性地发信息:“柏雅,我真的爱你。” 最近我一直在看电视,主要是看中国队的比赛,真是不争气的一帮家伙,在领先的情况下居然反胜为输,真是令人扼腕长叹——中国足球真是恨铁不成钢,到底是体制出问题了,还是中国人出问题了? 别想这些问题了,算了,算了。
我与向菲菲相识的那年,我正好三十岁,三十岁对一个男人来说,一定是意味深长的,尤其是对我这样的单身男人。 后来,我又遇见了柏雅,这个也许让我永远不能忘怀的女人,就是那么一次短暂的目光交流,我就从此着魔,真想时空就此停滞。 跨世纪的那一年,我和许多真挚的朋友失去了一个英语俱乐部,老张和大头各奔东西,老马也在这个世纪最后一个春节之后的某个时候失去联系了。 现在虽然还有很多别的朋友,但联系最多的还是向菲菲,而向菲菲并不是我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我希望第三个女人是柏雅。可是柏雅只是在出现在我的夜梦中,只是在我内心深处存在,经常使我体内的荷尔蒙膨胀,并引诱我想入非非。 我的确对柏雅心存邪念,想入非非。
清明节左右的一个周末,我约向菲菲上完课后去体育馆的芝加哥迪斯科酒吧,向菲菲欣然答应了我的邀请。 晚上九点左右,我准时在芝加哥酒吧门口等待向菲菲,当我看见向菲菲穿得十分性感地从车里出来时,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我觉得,向菲菲是深圳最养尊处优、最性感妖冶的女人之一。 我们进入酒吧,这里舞曲特别嘈杂,一直不间断地放着,如果不怕累,可以跳个不挺,一直跳到曲终人散,但没有人会这样做的。我和向菲菲找了一个靠门口的桌子坐下,要了两瓶啤酒,并开始做游戏。不过我是做游戏的高手,总是赢多输少。向菲菲如果输了,只是象征性地喝酒,我如果输了,就必须大口喝酒,看来有点男女不平等。 不过,为了博得她高兴,我也只好借着醉意假装输了。
我对向菲菲说:我们去跳迪士高吧。 在跳迪士高时,我需仰视才能看见向菲菲的头发,我还不好意思地笑。 向菲菲问我笑什么。我说:向菲菲,你不觉得你太高了吗?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早知你比我高,当初就不认识你了。向菲菲说:可是我们已经认识了,你们男人真的很虚伪,照你的说法,我很多朋友比我都要矮,他们就没法活了? 我说:这不是虚伪的问题,这是一个心理学的问题,我的确很在乎这一点。不过,我对你还是另眼相看的,因为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只要你不在乎就行了。 舞曲在不停地吼叫,人们在不停地旋转。我向四周看了看,突然令我奇怪的是,在靠窗边的桌子上坐了一对男女,那男的分明是那个“长脸”男人,向菲菲也看见了这个人。我和向菲菲二人相识一笑。 向菲菲说:这世界简直太小了,不想看见的人偏偏让你碰上。我说:别理他,跳舞吧。 我和向菲菲象别人一样跳得东倒西歪的,随着音乐的节奏前仰后合、左右摇摆地蹦着。实际上,在认识腐败丈夫之前,向菲菲在与她的同龄朋友和同学经常一起蹦迪士高。 我以前更是在英语俱乐部蹦了几年。 令我们奇怪的是,这时从门口进来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原来是大头!我心里在惊呼:哎呀,深圳怎么这么小?怎么到处都能碰上一些朋友呢? 我们和大头打招呼,大头也感到十分惊奇,不过这次他身边的女人还是我上次在国贸碰见的那个女孩子,看来大头真的变了,而且现在的气色也比当初好多了,看来好女人真的是男人少不了的。
我又悄悄地骚扰柏雅:“柏雅,我爱你。” 这天晚上,在这个酒吧,我和大头策划了一个英语俱乐部的野外烧烤活动。第二天上午,我们通过电话约了二十多个英语俱乐部的老朋友,下午一起到达东湖公园的烧烤场,我们体验着一边说英语一边烧烤的情趣。这次活动令我和向菲菲很高兴,尤其是向菲菲一高兴,我就觉得特别高兴。 向菲菲说:你们以后多组织一些这样的活动也可以嘛,我觉得很感兴趣的。我说:大家都很忙,恐怕长期坚持下去很麻烦。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过了,经常搞是不可能的。 有人带相机来了,我非常礼貌地从路边请来一个小姐给大家照合影,在那位小姐即将按快门的时候,我喊“1、2、3”,那位小姐熟练地按下快门,我发现向菲菲就站在自己的左边,使我看不见左边的其他人,我内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向菲菲对此似乎感觉不到。 我本来想请那位小姐一起参加烧烤活动,但人家好象是跟几个朋友来玩的,而且马上就要赶回去了,我不好意思耽误别人。
这一天晚上,我在东湖公园门口一一告别朋友们,我对大头说:我们还会相见的,祝你们幸福。 大头说: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你不替自己考虑考虑未来,如果晚上生病了,你一个人怎么办,至少有个伴可以照顾照顾你。我说:“是呀,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从哪里去找我的林妹妹呢?” 大头把我拉到一边,诡谲地斜睨了向菲菲一眼,半开玩笑地说:我,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呀。我说:我其实不适合结婚,我可以和女孩子交很好的朋友,可是让我结婚我可受不了,我无法承担结婚做丈夫的责任和义务。就说向菲菲吧,我只是把她当作性伙伴来看的,我还找不到与她之间有特别的理由可以结婚。 其实,我只在乎柏雅,但是这没有必要告诉大头。 最后一个朋友都走了,我感到完成了一件使命。我与向菲菲肩并肩地漫步,这时我突然感到有点不舒服,有点恶心,我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我说:“我们赶快走吧。”向菲菲赶紧把车子开过来。 在车上,我实在忍不住了,打开车窗,哇地吐了,向菲菲赶紧从提包里取出纸巾递给我。吐完之后,我才感到心里舒畅一些。我很歉意地对向菲菲说:不好意思。 我觉得,向菲菲分析我呕吐的原因比较合理,她说我一定吃了没有烤熟的鸡翅,我突然害怕自己感染上了高致病性的禽流感病毒。
向菲菲把我扶进急诊室,向菲菲一边擦汗,一边喘着粗气,焦急地等待医生的紧急检查结果。结果出来了,原来是食物中毒,向菲菲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在东湖公园吃烧烤中毒了,幸好不是什么大病。 医生对向菲菲说:你是他妻子?向菲菲说:我是他的好朋友,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他,要住院治疗吗?医生说:不用,只需要打针、输液就行了,不过要花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行吗?向菲菲十分肯定地说:没问题,我可以。 我显得很虚弱,但神志十分清楚,我闭着眼睛默默地想:我怎么会生病呢?我怎么还要麻烦向菲菲呢?我宁可麻烦的对象是柏雅。 我喃喃地说:向菲菲你真好。 向菲菲听见了,微笑着说:我对你当然要好呀,谁叫我遇见你呢?
在深圳,我还从来没有住过病房,当然从来就没有体验过女孩子陪伴的滋味,今天算破天荒头一回。但是,即使当着这样细心照顾我的女人,我还是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柏雅知道我现在生病了吗。 向菲菲说:你以后要注意不能乱吃东西,要注意饮食卫生。你要知道,我这是头一回陪一个除我爸爸之外的男人上医院,你要感到很光荣才是呢。 是的,向菲菲对腐败丈夫绝对没有这样付出过。 我说:我以后一定把小姐您的话铭记在心坎上,决不乱吃东西。今天晚上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和大事情,我该怎么赔偿呢?向菲菲说:一,记住刚才的我说的话。二,你以后不准说自己不愿意结婚,什么独身主义。三,你以后不要说我比你个子高的事情。 注射完毕后,向菲菲陪伴我回到单身公寓,迅速脱掉衣服冲澡,即使今天生病,我还是坚持洗冷水澡,然后打开电视,里面正演着《宰相刘罗锅》,我觉得里面的人物演得活灵活现,是难得的好电视剧。我特别喜欢剧中的刘罗锅这个才华横溢的人物。 向菲菲强行关掉电视,逼迫我睡觉。 我梦见了母亲,但那是非常模糊的情节。
第二天早上,向菲菲责怪我我梦中说胡话,但是呼唤三个女人,而惟独没有她。向菲菲还从来没有这样关心一个男人,因为她又几乎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 但是,我仍然不可能接受向菲菲。 我要的是柏雅。
地王大厦楼顶的激光束是这个城市晚上的标志,自从安装以后,每一个晚上它都在孤独地把光辉射向天空,射穿时空,射穿历史,每当看到它那没有穷尽的光辉照耀时,我都会怀念自己曾经深深地潜心于科学技术尤其是应用光学的大学时代。虽然主观世界的东西变幻莫测,但客观的物质世界更是奥妙无穷。现在,在深圳这样的商业化城市里,我只是孤独地解读地王大厦楼顶的激光束的历史含义。 未来是不可琢磨的,我的思绪进入六年后的深圳,发现自己变的老了,变成一个丰腴绰约的少妇,向菲菲不知道在哪里,可是地王大厦顶层的激光依然永不停歇地扫描,扫描宇宙,扫描古老的时空。 我自己也发生了或多或少的变化。然而有些东西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是永远也不能变化的。 我虽然是一个理性的人,但同样是一个现实的人。
结束了生病,告别了向菲菲,我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 今天又是一个繁忙的日子。这一天,我接待了至少五个电话。白天我至少给柏雅打了四次电话,但是她每次都说自己很忙碌,拒绝和我深谈。 我感到十分沮丧。 向菲菲的电话我只接了一次,我说我很烦恼,不要打太多电话给我。 她说今天股票大涨了。我不关心,我很烦恼,让股票去死吧。 晚上,别人都回去了,我一个人随便买来一个盒饭打发自己的肚子,接着开始整理当天的文件和资料。之后我又用十分钟的时间给朋友们打电话,商量最近要办的事情。好不容易从繁忙的一天工作中解脱出来,我突然感到非常困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并顺势躺倒在沙发上,小睡了二十分钟。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去想任何事情,只是静静地任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任思绪在混沌的脑海中恣肆翻腾,任一切色彩暂时失去本真的含义,任宇宙坍塌、萎缩到体积无穷小、质量无穷大的虚时空状态。这便是我在暝暝之中对时空和宇宙的想象,个体的人相对于整个宇宙简直太渺小、太不可比拟。
手机响了,我从混沌之中惊醒过来,原来是老张从法国来电话了,说是他在巴黎一所著名大学结识了一位著名作家、教授,想招收中国学生,老张问我有没有去法国深造的想法。 实际上,我早就有意去法国深造,我曾经阅读过法国著名作家罗曼·罗兰关于中西文化比较的著作,觉得法国文化有着深厚的底蕴,值得花时间去探究和借鉴。其实,我早就学过一些法语,只是好长时间不用了。 向菲菲想起我曾经谈起他自己如何面对困难和挫折的,如何克服自身的自卑心理的。我说,卡耐基的《人性的弱点》、《人性的优点》等心理学书籍是教育人们乐观地直面人生的好书。 每次走进图书馆,我都要浏览一下新到的书籍,若有好的就买一本。 我记得四年前去西安出差时,碰上了西安图书馆馆长,他热情地介绍了图书馆的情况,而且还告诉我深圳图书馆馆长是他大学的同学。后来我还真的去拜访了这位馆长,不过后来就退休了。在报社工作的时期,我经常来图书馆查阅资料,还结识了几个“老外”。而现在。我来这儿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习法语,授课的老师是一个法国人,当然还有一个中国人。每次上课时,我总是很积极地回答问题或提出问题,下课后也爱与同学们交流学习心得,我还经常告诉法国老师一些好玩的笑话和故事,有时候把法国逗得开怀大笑,甚至所有同学都笑起来。我似乎又找回了在大学二年级以后的感觉。
四月份的一个周末,法语老师病了不能上课,我没有及时得到通知,白跑了一趟图书馆,我在里面看了一个多小时书才出来,这时天色已晚,抬头看天空时,地王大厦楼顶的激光束如期地向太空扫描。蓝绿色的光芒引起我无限遐想,我想起宇宙起源的一刹那也就是宇宙大爆炸,想到了宇宙坍塌的一瞬间也就是进入虚时空的情景。 我习惯性地发信息:“柏雅,我爱你。”最近全国出现了爱情骗子,我担心柏雅更加不会给我机会了。 我发信息要求柏雅对我态度好一点,而向菲菲在电话里希望我对她好一点。 我打对向菲菲说:“爱情骗子也是社会的产物,既然有妓女靠色相赚钱,男人也就有靠骗术来赚钱的。当然,这都是社会的阴暗面。” 不过我担心的是,爱情骗子事件的出现,固然会引起社会的高度警惕,但更有可能导致更多的大龄未婚女人的出现,她们愈是不相信男人,就愈是远离爱情和婚姻。 我这种人就是非柏雅不结婚的男人,可是谁知道柏雅是怎么想的,我就是这么傻傻地没有停止地追求她,反正追求的过程就是美丽的,只有得不到的与失去的东西才是最为美丽的,令人珍惜的。 一天晚上,我就向菲菲的问题仔细考虑了一番,突然一反常态地觉得她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曾经是腐败丈夫的女人,以及个子比自己高,我一定会好好考虑把她作为爱情对象和结婚对象的。
第二天虽然有足球赛,由于心情烦躁,我不想看,约向菲菲去酒吧。晚上九点钟,向菲菲果然如约到达。 我说:向菲菲,我们今天要说真话,说错了也不要紧。 向菲菲笑着说:哎哟,你今天怎么一本正经的?我害怕。你是不是明天就要与我们永别了? 我说:我想了解你今后的打算。 向菲菲说:“你曾经说过,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有什么打算能告诉你呢?再说,我的打算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只是一声不响地看着向菲菲,说:“我打算出国!”。 让我吃惊的是,向菲菲竟然显得很平静。 向菲菲的平静更加证明了我以前对于她的判断:她只是把我作为一个发泄的渠道,我们之间只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我也已经失去利用价值。 向菲菲的电话响了,我听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向菲菲显得非常高兴。 我在半路上下了车,向菲菲去和一个新的男人约会了,我漫无目的地在深南路上徘徊。 我习惯性地发信息:“柏雅,我爱你。”
(十七)
我到北京出差之前,我就知道的留学签证就快要下来了。 地王大厦就在不远处耸立着,我心里想:它能带给我带来什么运气呢? 我们的约会地点就在地王大厦顶层。 向菲菲问我:你到底还回不回来?我说:当然要回来呀,这肯定没得说的,我是中国人,我的价值在中国。再说,我从小受到国家的关怀才能有今天,别人不爱国,我可不能不爱国。 向菲菲说:你别跟我许诺,我问你一个实在的问题,你到底想不想结婚? 我说:我并不反对结婚,我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而已。如果找到,我会毫不犹豫地结婚。 向菲菲有点嗔怒地说:我看你是一个伪君子,一个把婚姻看得一钱不值的人,甚至连你说的所谓爱情,我也感到怀疑,你是否真的珍惜爱情,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向菲菲说:你说对了,你就是一直没有搞懂我是怎么想的。可是,你想想,你多次在我面前说你自己怎么珍惜爱情,爱情的标准定得不低,可是你不想想你自己都是多大年纪的人了,老是以标准来衡量女孩子,就是好女孩在你眼皮底下也会被你错过。 我不愿意回头看她,只是默默地深呼吸,内心世界再一次翻江倒海,我尽量不去想象浏阳河畔的一幕。可是,我能感受到她均匀的、细细的呼吸。她从后面用双手蒙住我的眼睛,就是不说话。我依然不回头,只是激动地对她说:“菲菲,我不知道是否爱你,但是我要明确告诉你,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你应该抓紧时间找寻你自己的幸福,而我也要去找寻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女人。”
由于我们所在的广东地区是非典疫区,被国际红十字会和许多欧洲国家确定为禁止接纳地区,我去法国的行程甚至推迟了。 一个偶然的事件更推迟了我的留学计划,那就是张国荣跳楼自杀,那一天正是愚人节。 我和阿木、李左都是张国荣的歌迷,我们为此感到生命犹如一支燃烧的蜡烛。联想到邓丽君、三毛的自杀身亡,我绝望地感觉生命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而已。而这个时候,老马已经不知去向,刘三点还在远征伊拉克,我一时之间觉得生命毫无意义,毫无价值。我感到十分空虚、孤寂、无聊,难道这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目的?难道这就是我一直热爱的世界? 我的脑海里闪耀着小雪、英子、杨子、吴美丽、向菲菲、晓珊的音容笑貌,可是都不属于我,稍纵即逝。 是的,从物理学或者哲学的角度而言,这些女人是没有意义的,她们都是基本粒子组成的有机物体。 同样,阿木也是没有意义的,也是基本粒子组成的没有任何意义的有机体,也是来自一个受精卵子。阿木的生命过程也是毫无意义的。 我已经极度悲观厌世了。 我明确的感觉到这样的心情是十分不利于我的心理健康和生理健康的。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与向菲菲联系了,她每次来电话我都拒绝接听。 我一个人来到酒吧喝酒,我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里,我习惯性地发信息给柏雅,但是柏雅没有回答,于是我打电话去,她只是说自己“很忙!” 我要了嘉士伯啤酒,听着嘈杂的音乐。我打电话给阿木,他说自己正在上海出差,正准备在那里体验一下上海女人的风情,我说你小子到处留情,小心得病。 我的确有些怀念老马,尤其是和他一道喝酒聊天的日子,只可惜他已经离开深圳,长期留在北京,我们几乎不联系了,原因是我们知道彼此的脾气,不想打扰对方,除非是特殊情况。 我今天晚上不打算叫三陪小姐和我喝酒,所以每当她们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忸怩作态时,我就是不予以理会,我只是目不斜视地喝酒,喝酒,听那些嘈杂的音乐,在酒精的作用下,我迷醉的神经想到了过去的很多女人,小雪,杨晓玉,吴美丽,英子,晓珊,还有柏雅和向菲菲,也想起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面目模糊的只见过一面的三陪小姐们。在音乐的催化作用下,她们的形象在我眼前作圆周运动,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我无法把她们一一分清楚,究竟谁是谁,我只觉得吴美丽的头安装在杨晓玉的脖子上,柏雅的眼睛安装在向菲菲的脸上。我完全糊涂了。 这时,向菲菲的电话过来了,我接听了。 我打电话约柏雅,她仍然说很忙,我不死心,于是下班之前来到她的公司附近,我把她拦住,告诉她说:“柏雅,我可能要去法国,我想和你谈谈。” 柏雅说:“恭喜你,一直都没有听你说这回事,什么时候走?”我说半年之内,她说最近三年她都十分繁忙,因为自己在读书,读的是电大本科。 柏雅的这些情况我竟然一无所知。想起认识她以来的一切往事,我发觉自己并没有真正去了解这个女孩,我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漂亮的吃青春饭的女孩,哪里知道她竟然还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计划呢? 是的,深圳这个地方是个让人琢磨不定的地方,我想干什么,柏雅有什么计划,彼此都不知道,好象也没有让别人知道的必要,这也许是个人自由和个人隐私吧。 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进入柏雅的视野,更谈不上去占领她的心灵,象她这种高雅的女人一定就是那种拒绝男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是金钱与物质难以解决的女人,也就是说深圳也还是有那种特别优秀的女人。
难道我的逻辑出问题了,因为我老是觉得很多女人总是以金钱物质作为考察男人的第一标准,可是柏雅竟然不是这种女人。也许人会随着时间和环境而改变,包括柏雅在内的所有女人都会变化的。 当然,我以前对柏雅的追求方式也许过于简单,没有情调,她也许并不是在乎我有没有金钱。而我却把她想的过于单纯,其实她已然发生变化,虽然她拒绝几乎所有的男人,那是出于不相信男人,出于保护自己,实际上她对于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婚姻是有自己的完整的打算的,她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别看她年纪小。 我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发信息给柏雅,半个小时之后她才回答:“没空!”好在她毕竟是给我发信息了。 尽管她对我的态度稍微好一点,但是我丝毫没有憧憬我与她之间的未来。因为,柏雅已经不是一般的女人了,她的素质越来越高,她的追求必然越来越高。更何况她对我一直处于不理不睬的状态,我对柏雅几乎失去耐性和希望了。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生理需求,而且这种生理需求是有周期性的。目前,柏雅只是我的精神恋爱对象,是镜中花水中月,是不能解决我的生理需求的。我不能抗拒这种周期性的本能冲动,我必须找到发泄的管道和途径,最近几年正是向菲菲充当我的发泄管道。想起这种事情,最原始的念头是因为我对她的腐败丈夫充满仇恨,要蓄意报复这个男人。尽管这个男人没有直接伤害过我,但是我的理由很充分——他既然是大大的腐败分子,必然把国家的钱装入自己的腰包,导致普通老百姓的钱少了,象他这样的腐败分子简直是太多了,如果象我一样的人都敢于站出来和这种腐败分子作斗争,那么腐败分子将没有安宁之日。 所以,我要利用向菲菲,利用他们之间不和谐的感情和脆弱的感情基础,利用我的魅力吸引向菲菲,最后导致腐败分子家庭彻底分裂,最后得到应有的惩罚,而我实际上根本就不爱向菲菲。这就是我的内心深处的原始冲动的缘起,我觉得必须找到一个机会告诉向菲菲。但是,我心里又觉得一阵慌乱,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
至于是不是还要去法国,我和自己作了好几个月的斗争。我十分矛盾,既然向菲菲这个女人老是缠住我,我却要缠住柏雅,可是三个人都没有幸福和快乐,那有什么意思呢?同时,我一直是个有远大理想的人,我对自己充满信心,决不会就这样放弃自己的一生,我会战胜自己,战胜很多人,我会做的非常优秀,但是最近竟然对人生失去方向感,主要原因就是张国荣自杀事件的巨大影响。 我在家里播放法国爱情故事片《芳芳》,女主角芳芳的扮演者正是苏菲玛索,她是我一直以来的梦中情人,如果今生有幸与这种女人牵手一次,那将是人生莫大快乐与荣幸。片中的男主角就是因为过于珍惜对芳芳的爱,所以不愿意与芳芳进行肉体接触,可是芳芳却要感受到男主角的真实的肉体。这真是法国人的浪漫,这就是我所追求的柏拉图式的爱情。
老马突然从北京打电话给我,说最近股票市场可能有行情,注意选择好股票逢低买入,我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买了二十万元的深圳发展银行股票,反正我知道这个股票迟早要涨上去的,不愁不赚钱。 我打电话给阿木,目前市场上最为吸引人的股票类型是什么,他迟疑了一下告诉我:“应该是液晶显示器吧,因为我们的电视机、桌面电脑、移动电脑、掌上电脑、计算器、手机、各类广告屏幕、公共显示屏幕都要大量采用各类大小显示器,而且显示器的制造设计生产具有很高的科技内涵,价格很难下降,而且以往普通电脑显示器的价格相对比较稳定就说明了这个问题。我建议你认真研究一下深圳市场上的一些液晶显示器股票,逢低买入,一定会取得很好的汇报的,我祝愿你取得成功。” 我在去法国之前坚持购买了最后一期足球彩票,我不相信国际米兰继续倒霉,多特蒙德这次也该输球了,巴乔伤愈复出的布雷西亚一定能够赢球的。 我准备在法国一边读书一边打工。老张在那边已经给我介绍了一个比较好的工作,是一个网站需要网页编辑,而我在深圳有过这种工作经历。老张也表示将极力支持我,所以我很自信。 昨天老张发给我的邮件里面有那个老教授与他的合影,那是他们在赛纳河畔徜徉时的即兴合影,老教授显得精神矍铄,老张显得年轻英俊,我也把我的照片发过去了。
我在散步时,想起我这辈子虽然经历比较坎坷,但是总是遇见不少好心的人,我尤其感激的是他们高尚的品德和善良的人格。其实,一个人无论知识高低,财富多少,地位尊卑,他最重要的应该是品德和人格。 老张、老马都是我应该从灵魂深处感激的人,阿木、刘三点也是这样的人。 那么,我拿什么来感激他们呢?那就是我必须做一个同样品德高尚、人格善良的人,不论在何时何地,无论成功与否。 我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一个十分情绪化的人,在自己得意的时候就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而当自己失意的时候就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方向,进而彻底否定人生的意义。也许,很多人都会这样吧,甚至很多人根本就象蚂蚁一样从来就不考虑这种复杂的问题,他们只求丰衣足食,温饱无忧。我好象比很多人都要进步很多哟。想到这一点,我又感到十分惬意,一下子对人生充满了信心。 我一定要实现我的法国巴黎之梦,一定要去卢浮宫这个举世闻名的艺术殿堂,这里陈列着蒙娜丽莎的原版油画,印象中旅法著名华人画家潘玉良就曾经是这里的常客。
腐败丈夫多次哀求向菲菲原谅自己,可是向菲菲却一点也不责怪他与小保姆,为了避免他们的打扰,向菲菲在梅林的房子里住着也十分舒服,有好多次向菲菲邀请我去她的新房子,但是我都一一拒绝了,因为我是个男人,我不想在这个女人的房子里住,如果我住进去就好象是她喂养的一个小白脸男人,我哪里是这种男人呢? 我会对不起柏雅的。 阿木就对我的这种想法大加批评,说我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为什么一定要男人养女人呢,就不兴女人养男人呢?我说,阿木你从来就是养女人的,你根本就不知道男人被女人养的滋味,其实我一直试图养女人,但是我的资金实力不如阿木强大,所以我每次都会失败,我甚至连一辆车也没有,哪里有什么好女人愿意接受我的喂养呢? 好就好在我的生活目的不在乎女人,而在乎干出一点事情来。我甚至觉得一辈子不结婚也无所谓。
我发信息:“柏雅,我真的爱你,我等待你的回答!”可是这次柏雅没有回答我。 我突然觉得生理需要比较强烈,于是我就打电话给向菲菲,向菲菲在罗湖有事情,我说算了,可是向菲菲却感到十分高兴,答应马上到我的单身公寓来。 我好不容易将我的留学签证提前到六月份,这已经是十分顺利的了,阿木与李左对我表示祝贺,在酒吧喝酒的时候,我泪光闪闪地感激他们对我一直以来的照顾关心,还有就是恳求他们一定尽快结婚,不要老是在城门外徘徊,要知道孔夫子教导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阿木是父母的独身子,一定找个老婆,最好生儿子家族传宗接代。 我还说,我跟柏雅之间就算什么也没有,她是一个我追到天涯海角也难以追到的女人,而向菲菲就甭提了,她只是我用来对腐败丈夫实施报复的一个替身,她是无辜的,当然她本来就跟腐败丈夫貌合神离,她也是虚荣的女人,只不过看中了腐败丈夫的钱财,而腐败丈夫也是为了把她作为传宗接代的工具,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落到如今的地步也是该死的腐败丈夫与虚荣的向菲菲咎由自取。
出国前最后一周,我特意约柏雅到一家咖啡厅,她显得特别矜持,对我一直以来的追求表示理解,说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发生故事的,让我不要再白白花费工夫了。她还祝福我在法国好好追求自己的梦想。 我在这一刻却显得异常兴奋,激情满怀地说:“柏雅,我是真的爱你,我决不会放弃的,我去法国是为了更好的完善自己,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柏雅实在不能劝说我放弃自己的决心,于是她建议,如果未来两年之内我还没有结婚,她也没有结婚,那么我们应该有机会携手进城。我无可奈何,只好将柏雅的这个缓兵之计作为一个希望一个梦想,也许这是目前最好的一个解决办法,即使柏雅答应嫁给我,我却要去法国留学,难道未来两年之内我们能够保证彼此都不变心吗?那些漂洋过海的人们不是常常撕毁了当初的山盟海誓吗,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海枯石烂。 令我感到兴奋的是,柏雅告诉我她的电子邮箱。 阿木一直嘲笑我的幼稚的爱情观念,当然我是不以为然的。 我习惯性地发信息:“柏雅,我真的爱你。无论何时何地,我将把你作为我情感追求的极限。
(十八)
我的足球彩票继续没有中奖,我的股票还是有些上涨,我专门去办理了网上交易,这样在法国也可以进行远程交易。 我与巴黎的老张通过电子邮件一直保持紧密联系。 我把国内的事情尤其是深圳的事情进行了做了周密的安排,各种朋友关系做了联络,对个人资产也做了评估处置,我还专门购买了一份平安保险——这是平生第一次购买保险,是对保险的重新认识。 我与阿木、李左交换了常用的电子邮箱,目的是今后联系方便。 深夜,我还特意给柏雅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长信,小心地夹在钱包里。
阿木非要给我安排一次告别聚会,我本来想邀请柏雅参加聚会的,最后只邀请到向菲菲一个女性,阿木、李左以及单身沙龙、英语角的其他朋友大约十来个人,我们选定的是阳光酒店。 这里曾经是我与向菲菲快活过的地方,进酒店大堂的时候我与向菲菲相识一笑。我突然心里感到一阵酸楚:“难道我这几年来的感情生活就是与这个女人在一起鬼混过来的,真是说不清道不白,可是我真正惦记的却是柏雅呀。”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 在喝酒的时候,大家都将向菲菲当成我的女朋友给她敬酒,这个时候我也装傻不置可否,只有向菲菲显得特别高兴,我心里觉得对不起柏雅。我心里在骂向菲菲:“你别得意,我爱的不是你,而是柏雅,柏雅比你强多了,年轻漂亮!” 阿木、李左等一帮朋友目送我搭乘向菲菲的漂亮车子离去。
由于大家和我一样很高兴,朋友们你来我往地敬酒,最后我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我糊里糊涂地上了向菲菲地车子,任由她把我拖走。 向菲菲第一次把我拉到她家,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只模糊地知道自己被放倒在床上,感到热毛巾轻轻擦过的舒服感觉,那是以前吴美丽给我擦拭脸部的感觉,似曾相识,但是老是回忆不起来在哪里体验过。 酒精在我体内强烈地起作用,身体发热异常难奈。我习惯性地在床上翻滚,就象当初在吴美丽床上一样,那时吴美丽知道我的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其实,向菲菲比吴美丽更加善解人意,她知道我除了口渴要喝水,于是给我端水喝,接着我又迷迷糊糊地哼哼唧唧的,她也知道我需要什么。
在粉红色的夜灯照射下,我的身体在膨胀,我被向菲菲控制着,被她摆弄着,我只是觉得一种原始的冲动,只是感到自己在一条迷宫里穿行,象一只迷路的野马在拼命地寻找出口,突然看见了一马平川的草原,绿油油的野草肥沃无比,空气清新,天空清朗,我感到特别舒畅,可是天空突然狂风大作,野马突然加快速度,向着远方的落日奔跑。 第二天早上清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丝不挂的样子。房间里弥漫着酒精味道和精子味道,还有向菲菲的香水味道。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被向菲菲强奸了。 我突然感到疑惑地问她,有没有作安全避孕措施,她说没有必要,因为她处于安全期。我此刻绝对觉得被她欺骗了,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我和她在床上操作而不采取安全措施。在没有确认一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性病比如爱滋病的前提下,我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这不是闹着玩的;还有就是,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防止意外怀孕,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尽管我曾经与不少女人有或长或短的关系史,但是绝对没有不做安全措施的。这次绝对是第一次不做安全措施,而且是在我失去自我控制的情况下,所以向菲菲简直不是个东西。我就是觉得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把几年来对于腐败丈夫一类人的鄙视,以及追求柏雅不成功的失意全部变成对她的怨恨,冲她发脾气:“你混蛋,你缺德,你知道这样做的危险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菲菲被我突如其来的愤怒吓得呆在一旁,右手不由自主地抓着衣角,她试图解释,可是我就是不愿意接受她的解释。 但是,她马上镇静下来,手里举着那封情书,振振有辞一板一眼地说:“你不要骂我,我还要骂你呢!你他妈的真是一个王八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骂你吗?你给柏雅的情书我看了,我这样一心一意爱你,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甚至和老公离婚,哪里知道你这样没有良心,你却背着我偷偷地追求别的女人,我真的冤枉呀,可怜呀!”她伤心地哭叫着。 我也愤怒地把信抢过来,恶狠狠地挖苦她:“你真的很无耻,你为什么不经允许偷看我的私人信件?” 我一板一眼地告诉她:“是的,我承认。我爱的不是你,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演戏,我只是利用你对我的感情,让你和你那个腐败丈夫彻底决裂,因为我仇恨那些腐败分子!”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向菲菲哀求地问我,希望作出肯定回答,哪怕是曾经爱过她,从而满足她那虚荣的心理。 “从来就没有!我顶多喜欢你的身体,更何况你的身体曾经被腐败丈夫玷污了,我根本就不稀罕,我一直追求的是一个叫柏雅的女孩,人家比你漂亮比你年轻。” “那她喜欢你吗?”她从信里知道柏雅并不愿意接受我。 “我不管她喜欢与不喜欢我,反正我爱她,但就是不爱你,从来就不爱你!” 向菲菲还想挽回什么:“我不后悔,反正柏雅不爱你,那我还有希望,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鄙夷地说:“你唯一令我敬佩的就是,你也愤恨你的腐败丈夫,可是他背着你在外边花天酒地,乱搞别的女人,刚好我就是利用你这一点,我就是要利用你报复他,他们这种人就不应该有后代,尤其是不应该生儿子,以免把丑恶的品行遗传给后代,造成社会的不干净。可是,你向菲菲也不是一个好女人,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嫁给腐败丈夫,你还不是看中别人的金钱,我最初认为你就是一个二奶,跟妓女差不多!” 向菲菲也被我过分的话激怒了,大声吼叫:“你混蛋!你给我滚出去,我永远不要见到你,你给我死在法国!”说着,她使劲把我推出房间,狠狠地关上门。 这是一套装修豪华的高层三居室,家具摆设很讲究,我还来不及欣赏和评价,就被向菲菲连骂带轰赶出门。 我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于是敲门对向菲菲说:“菲菲,对不起,请原谅!”可是向菲菲哭叫着说:“你滚蛋!” 就这样,一个与我有过多年亲密接触的女人,就这样与我说再见了。
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吗?我希望自己永远忘记她。我相信,她也一定十分憎恨我,要不然她不会那样愤怒地把我赶出来,她的眼神也不会那样仇恨。 我冒着蒙蒙细雨,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逡巡。这时,我灵魂深处有一丝隐隐不清的不寻常的感觉,每当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就表示一种特殊的征兆。但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会发生,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发生。
雨突然大了,我拦住一辆的士直奔我的单身公寓。 前几天听向菲菲说,她和腐败丈夫的离婚手续即将办完,我知道她成为自由之身之后的如意算盘,就是如何把我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绝对是一个有主见的男人,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 向菲菲早就应该想清楚,我与她之间绝对不可能。只有一种情况我是可能接受她的,那就是在她嫁给腐败丈夫之前我们有幸邂逅,那么这种情况下我会十分浪漫多情地爱她恋她,就象几年来我一如既往地对待柏雅那样,所以我是在正确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向菲菲这个女人。而那个正确的女人——柏雅却老是成为我心中的痛楚和辛酸的牵挂。 我对吴美丽比较欣赏的一点就是,她每次都建议或者要求我们做好安全措施,因为这是对彼此负责,这次向菲菲利用我酒醉乘机干出这种令我寒心的事情真是令我决意要彻底放弃与她之间的一切牵扯与瓜葛。 见鬼去吧,向菲菲! 去死吧,向菲菲的腐败丈夫!
出发前一天晚上,本来想告诉她我明天就要去法国了,如果有时间就出来见一次面,可是我打两次电话,她都不接听,我又发信息过去,还是没有反应。 第三次,终于接听了,但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我找谁,我说找柏雅,他说她现在没有空。 一个男人竟然拿着柏雅的手机,竟然拒绝我的电话,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仿佛在云里雾里,忐忑不安,思绪万千。怎么柏雅已经确定自己的恋人了?我真的不愿意相信。 深夜我又打过去,可是仍然是这个男人的声音,问我找谁,我说找柏雅,他说怎么又是你呀,还说柏雅已经睡觉了。 这下我就懵了:这么晚了居然是一个男人接听柏雅的电话,还说她睡觉了,难道他们已经——? 我出国之前的几个夜晚几乎是不眠的,SLEEPLESS IN SHENZHEN 。
我的时空秩序在这个晚上出现了巨大的混沌差错。 透过时空隧道,我看见了上辈子我们这一帮人的历史。腐败丈夫上辈子其实是一只野猪,而阿木是一个猎人,在山里打猎时抓住了腐败丈夫,并把它关在一个铁笼里,和家猪面对面,和家猪吃同样的饲料,养了大约10年时间,可是野猪毕竟是野猪,一直野性不改,它竟然经常在铁笼里调戏那只母猪,做出十分诱惑的动作,简直是一个猪流氓,阿木为此经常敲打它的耳朵。最后一年,阿木嫁女儿那年,就把野猪杀了招待乡里乡亲,连阿木的女儿女婿也吃了。有一个远方亲戚也吃了野猪心,于是野猪乘机潜藏在那个人的身体里,并侵入他的染色体中,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磨难与基因突变,野猪的基因终于变成了人,于是腐败丈夫就出生了。 阿木正是受到野猪对家猪性骚扰的启发和暗示,于是把这种野猪的冲动带到了别的男人体内,通过基因突变,才投胎到他娘肚子变成了如今放浪形骸行尸走肉不断抠女的色情狂人。这真是上辈子作的孽。 柏雅上辈子是一个印度女孩,一个印度女孩一般一辈子只会属于一个男人,因为她们必须保持处女之身才可能获得丈夫的认可与尊重。后来,这个女孩看见一个从喜马拉雅山下来的英俊的中国男人,她非常羡慕这个中国小伙子,于是违背父亲的旨意和这个小伙子一同来到中国,后来她变成了遗传基因到处游荡,这辈子就变成了柏雅,仍然是一个美丽典雅纯洁的女孩,令我今生难以忘怀,而我上辈子就是那个从印度带柏雅的回到中国的小伙子,只是我这辈子个子很矮小。 向菲菲上辈子是一个老鸨,她开了一个妓院——怡鸿苑,这是一个十分有名的妓院,连陈圆圆、苏妲己、李思思、潘金莲都是这里的常客,老鸨向菲菲看惯了进进出出的达官显贵的男人,而她自己则是一个其胖无比的丑陋女人,所以这一辈子她就演变为一个寄生虫似的女人,宁可委身于野猪腐败丈夫,所以我竟然发现自己最近几年是和一个类似于妓女或者老鸨心态的女人向菲菲保持着一种无法启齿的关系。
我突然发现柏雅正在黑暗中对着我笑,她的眼睛发射着绿色光芒,好象一个女魔鬼,令我毛骨悚然,我似睡非睡地处于混沌状态。这种绿色的光芒有点类似地王大厦顶层的激光。 朦胧中,我发现阿木站在地王大厦顶层,他在用望远镜眺望四周,他试图看见香港,可是能见度太低,而且有山峦阻隔。不过,令他感到高兴的是,他看见有一个漂亮女孩也在这里看香港。 阿木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我经常开玩笑说,阿木应该是一个大人物,因为靠近十二月二十五日出生的人容易成为大人物,比如耶稣就是二十五日出生的,毛泽东就是二十六日出生的,他们都是大人物。难道这个世道这个时代不生产大人物,连阿木这样的人也不成功,难道是阿木自身的原因造成的?性格决定命运,阿木就是一个性格坚定的家伙,他只是对女人特别感兴趣,每次在路上或在车上发现漂亮女人,他总是要多看人家几眼,有一次因为偷看了一个东北人的漂亮老婆,他还和人家吵了一架。 我对柏雅还是不死心。
(十九)
前天我和老马通电话,我想告诉他我即将去法国,他感到十分高兴,还称赞我是一个与其他很多深圳男人不一样的好青年。 老马说最近两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他的事业有了新的进展,投资股票却亏了一些钱,不过以前他赚过很多钱,所以这次大熊市居然没有让他伤筋动骨。他在北京策划了几个大的房地产开发项目,尤其融资问题对他来说简直是小问题。 他的个人问题似乎也有进一步好转,好象有一个比他小十五岁的女人爱上他,心甘情愿和他相互执手偕老。我真的替老马高兴,也很羡慕甚至嫉妒他。 老马还说这几年与这个女朋友到不少地方旅游。比如三峡雄奇的景色激起他如少年一般的情怀,九寨沟、黄龙洞那美丽的水令他犹如走进人类文明进化历史,新疆、西藏那空旷悠远的天空以及雪山令他感到造化的伟大。 还有就是去峨眉山那次路过乐山大佛,他们听导游小姐戏说乐山除了真正的大佛,还有一尊睡佛——乐山的轮廓酷似一尊仰卧的佛。 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带着柏雅去旅游,游历这些名山大川。我真的好羡慕老马,有点象古代李白那种豪情——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可是,柏雅只不过是我在深圳的一个梦魇,一个思想过的符号,只是一缕青烟,一阵烟雾。她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既然不愿意给我机会,那是她自己不识货,自己作践自己,非要随便找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肯定不如我爱她,也不如我一样有才华。 其实,在这一点上阿木和我非常有同感。阿木总是感觉——自己爱的人却不爱自己,自己不爱的人却在爱自己。这就是矛盾,人生就是如此。三国时期的曹操也是一生追求蔡文姬,甚至看淡一切荣华富贵,就只要得到蔡文姬的爱情。可是,我不是曹操,柏雅也不是蔡文姬。我们的故事哪里比的上他们。
记得几年前向菲菲评论我和她腐败丈夫之间的差别时,竟然称赞她腐败丈夫特别有能耐,很会来事,有一帮酒肉朋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只要愿意,就可以得到很多钱财。我戳穿她,这是腐败得来的不义钱财,不值一提,而且并不能反映腐败丈夫的真本事。可是向菲菲竟然羞辱我,说我自己没有本事就说别人,真的是吃不到葡萄还怨葡萄是酸的。为了实现我的阴谋,我一直没有跟这个女人计较。现在想起来,我的计划居然成功了,让向菲菲离开了这个腐败丈夫,而我又甩掉了向菲菲。真的是爽快呀。 阿木问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我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什么过份的,对于这种给社会造成损失的人就是要残酷斗争严厉打击,丝毫不要留情面。阿木开玩笑说,我应该入党,去做纪委的反腐败工作,我说我比很多党员还要优秀。这不,我通过特殊方式惩罚了一个腐败分子,让他断子绝孙,腐败基因也不至于贻害后人。
我还是没有停止对柏雅的追求:“柏雅,我真的爱你!”她依然不回答我的信息。 我本来想回家乡看看父母的坟墓的,可是没有时间,我只好将他们的照片过胶,并利用扫描仪扫描储存在电子邮箱中,到时候可以在法国下载打印。 我走的时候,阿木和李左送我到罗湖口岸,在这一刻我居然差点流眼泪,我是一个坚强的男人。我甚至微笑着挥手告别,但是我竟突然想起我的母亲,小雪,还有就是柏雅。 我小时侯的理想是做一个科学家,而现在我仍然怀抱着理想。深圳虽然已经使我改变了许多,我几乎已经面目全非,但是我灵魂深处的东西却没有变,估计这一辈子也改变不了。我在深圳的生存状态已经非常不错了,如果我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就象很多其他人一样,那么我就会追求平凡的生活,做一个垃圾式的人物。 其实,我本来就是一个垃圾式的人,按物理学的角度而言,我生前死后就是基本粒子,就是没有一种能量的转化或者存在方式。 如果我象有些小人一样去做官或者经商,我可以利用自己高超的智商,发展庸俗的人际关系,溜须拍马,欺上瞒下,阳奉阴违,我真的会做得非常不错,比那些小人做得更精彩,我会变成比他们更坏的坏人。可是,我已经是一个纯粹的好人,有着纯粹的良知,我这辈子已经不可能走上无耻的道路。 阿木可是想通了。虽然他已经看破红尘,不再想象去实现自己伟大的理想抱负,天天上上班,看看股票,晚上去酒吧泡妞或者去文化舞厅跳舞,几乎就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浪荡公子,可是他是一个遵守法律的人,按游戏规则办事的人。 阿木这一点我很欣赏。他经常和我下围棋或下象棋时,总是严格遵守游戏规则,从来不悔棋,否则朋友之间下棋就没有意思了。
我在法国的学习很顺利,老张和他漂亮的法国妻子对我十分热情,在生活上极尽全力帮忙,让我这个初到巴黎的人感觉就象回家一样,法国教授给我开出了一系列学习的书籍。 我抠出时间专程去观瞻了我羡慕已久的巴黎卢浮宫、凯旋门、巴黎圣母院、艾菲尔铁塔,要不是我学习任务繁重,心里对柏雅不死心,我一定会在巴黎体验巴黎女子的爱情的。 其实,我还是想和中国女人结婚,但是很多中国女人并不适合我。比如吴美丽,向菲菲,英子,晓珊,这些女人虽然也漂亮,但是总是缺少我追求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柏雅到底哪里吸引我,反正我就是被她吸引了。为此,阿木经常嘲笑我是看中柏雅漂亮的外表。阿木的确说的不错,柏雅确实美丽非凡。
我经常写文章给国内的报刊杂志,这些文章也经常得到发表,在网上点击我的名字就能看到很多我的文章,我的不少朋友会经常浏览我的文章。 我还通过邮件和老马、阿木、李左,乃至柏雅保持联系。 刘三点也回国了,也通过邮件与我联系,说在伊拉克差点丢掉性命,那些伊拉克人象一盘散沙,不过他们也十分仇恨侵略者。打仗的时候,美国人和英国人经常受到恐怖袭击,伊拉克人好象对中国人还是比较友好。 刘三点就曾经在过关卡时受到伊拉克游击队士兵的阻截盘查,不过一听他说的是流利的汉语,而不是日语,伊拉克士兵就立即放行。 一个民族的悲哀就在于面对外敌入侵时竟然自相残杀、麻木不仁。而伊拉克这样的阿拉伯民族,曾经还是两河文明的发祥地,应该是人类文明的领航者,可是如今却变得如此落寞。历史在地理上是波动的,此起彼伏。
我发誓做得非常优秀,就是要让柏雅后悔,并证明她这样的女人一样素质很差——尽管比很多其他女人要好,竟然对我这样一个优秀男人的爱情不予理睬。 我在和她进行网上邮件联络时,柏雅对这种不见面的交流方式不拒绝,只是从她的回答内容中看不出对我的好感,而且她有一次还干脆说她已经怀孕了。 曾经在我眼中的一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一个令我神魂颠倒的女人,如今也如此大胆地向我告白一些事实,目的是让我死心。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我的确应该把她从灵魂深处抹去,否则她那已然污染的符号要玷污我的灵魂。 我在法国的两年留学生活即将结束,法国教授还执意要求我留下与他一起做研究,我说我必须回国发展,老张夫妇知道我的心思,并没有劝我留下。
要离开法国的前几天,阿木告诉我一个事实——深圳发生过一起重大银行腐败案件。这个消息令我心里震惊。 我从网上点击浏览,还真的查询到一些详实的信息。说这个腐败分子与前妻离婚后又与一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湖南女人结婚,东窗事发之前一年他们就离婚了,在他家里搜查时发现他正在和小保姆在床上鬼混,属于这个腐败男人的一切都予以查封,这个倒霉的小保姆还被带进去配合审讯,小保姆交代了她和腐败丈夫同居的原委,只是并不知道腐败男人的犯罪事实。 这个腐败男人已经办理好一切潜逃手续,护照是洪都拉斯的,用的是假名字,在香港有大量存款和房产。最后这个腐败男人被判处无期徒刑,在监狱里终老余生。这个可悲的小保姆只是从腐败男人拿到不到二万元现金,还得交出去。最后小保姆也变得疯疯癫癫,进了精神病院。 最为幸运的是向菲菲,在与腐败丈夫离婚时除了那套以她的名义购买的房子以及部分存款,她没有拿走什么东西,当然她接受了全面的调查,最后被证明是清白的。 向菲菲幸运的重要原因在于,她及时与腐败丈夫划清了界限,同时还生了一个儿子,大约一岁左右。
我感到纳闷,既然腐败丈夫已经失去了生育功能,难道向菲菲是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但是向菲菲这个女人并没有结婚呀,那是一个私生子! 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那就是这个儿子是谁的。 我加快办理回国的手续,我让阿木尽快联系向菲菲,可是阿木回答说向菲菲不愿意见我,也不愿意告诉我一切。 我迫不及待地回到深圳。阿木新买的车子漂亮又舒适,一路上他如数家珍地告诉我,这个城市在两年的时间里又发生了巨大变化,地铁开始运行了。夜色下的城市更加妩媚动人,我有一种熟悉的亲切的回家的感觉。地王大厦顶层的激光依然在天空扫描,扫描漫无边际的时空,它依然那样执着,那样坚强,那样寂寞。 我回到自己的房子,回到自己真正的家。阿木早在两个月前就和租户办理好退租手续,并找人把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房租的存折也放在抽屉里。我对阿木这个小子非常感激。
我们又来到乡村新发现吃湖南菜——我已经两年没有吃过地道的湖南菜了。 刘三点也赶来了,他的女儿差不多要上初中了,长高了不少,外表显得十分文静。 我不失时机地问她女儿:“你会背诵唐诗吗?” 她很自信地回答:“当然会!” 我说“白日依山尽”她接着就“黄河入海流”。 我又考她算术,她还是对答如流,显得十分机灵,真的把刘三点的智商全部遗传下来了,我对刘三点说:“你行啊,遗传基因的作用很起作用啊,真的很象你小时侯!” 要不是我们这些大人们要商量大事情,我今天一定要想出好多问题好好考考这个刘三点的女儿。 电视里正在播报中国保钓人士的保钓壮举,那些勇士们精心策划,先是从网上征集人员,后来在深圳集合出发,在海上经历了海浪台风的考验,不顾日本军舰的拦截勇敢地登上了我们的钓鱼岛,把国旗插上了钓鱼岛的最高点上,这就是中国的勇士,难道我们连小日本人也害怕吗?他们要是敢于和我们对着干,我们绝对奉陪到底。 这个爱国的道理,刘三点的女儿也很清楚,看来我们国家对小孩子的爱国主义教育抓的还是蛮不错的。 我这辈子还有一个理想就是,去日本看看,主要是做一件坏事,找几个日本漂亮女人过把瘾就是死也值得,关键是要教训一下日本人,他们太不把中国放在眼里了。阿木也很赞成我的观点,他的日语好象不错,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去最好不过了。反正我们都是孤家寡人,在日本死了也不会给家庭造成不幸,我就更优越了,父母早就不在人世间了,我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温饱。
几年前,我可是割舍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这辈子还没有结婚,关键是没有后代,但是现在心情不一样了,因为有没有后代实际上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对阿木说:“你想,如果生一个儿子,如果没有继承你的智商或者理想,他又有什么价值?如果他继承了你的智商,但是以后却变成了一个社会垃圾一个人渣,你觉得他有意义吗?没有!我的意思是,中国人应该主要立足于把自己这辈子活好,把各种有效资源用在自己这辈子上,而不是把所谓的希望寄托在那些还不懂事的儿女身上。” 我和阿木来到体育馆熟悉的酒吧,那里正在播放世界杯足球赛,这次韩国队竟然在小组赛上就输给了越南队,越南队成为一匹大黑马,我们中国队也勇敢地杀进了八强,这真是破天荒的一次胜利,全中国人都在欢呼,连台湾人也加入这个欢呼的潮流,因为凤凰卫视里正在播放台湾民众上街游行欢呼的情景。 台湾的中国人越来越关心大陆的经济社会发展,一方面大陆在国际舞台上越来越强大,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比几年前又好了许多,而且大陆老百姓真的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情舒畅,这绝对不是说大话,李左在台湾的亲戚还准备去北京观看奥运会呢。曾经在台湾很轰动的陈水扁经常遭到恐怖分子的恐吓袭击,接连几次被人暗杀,他的眼睛也被打瞎,还有很多人出来证实他第二次在台湾当选是蓄意制造枪杀事件而阴谋得逞的。他和吕秀莲发觉选举行情对自己极为不利,于是决定采取非常措施,达到险中取胜的效果。他们的具体策略就是,策划一起枪杀事件,自己事先在无关紧要的肚子上、膝盖上用杀猪刀精心地割破皮肤,把子弹壳涂上两人的血液,把子弹壳夹在衣服中,接着在第二天现场找人放枪,在混乱中他们二人假装中枪,然后就跑到医院去治疗。这样,即使对子弹上的血液进行DNA检验也是完全证明他们的确中枪了。好一个天衣无缝的策划和表演,其实连战和宋楚瑜也可以如此表演的。真的非常无耻啊无耻。
我的股票这次真的是做了长线投资,由于股票指数上涨了很多,我的股票市值也上涨了接近一倍,我真的又发了一笔财。我可以买一部好车子了,现在的车子便宜的要命,哪里象以前那样昂贵。 我和阿木谈起不少往事,我突然想起那些在我生命历程出现过的女人们,小雪是我生命中第二个值得纪念的女人,而第三个女人始终还没有出现,吴美丽、英子、杨晓玉、麦子、晓珊、向菲菲、柏雅,她们都算不上我合格的第三个女人,以前我竟然把柏雅当成自己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其实我大错特错,那根本就是我的一厢情愿,人家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的价值,人家有人家的自由和好恶,我根本就不能左右她,现在深圳的离婚率越来越高了,单亲家庭越来越多了。只有象刘三点这样的家庭就安然无恙,刘三点的老婆真是令人羡慕。 晚上在床上我心绪翻飞,辗转反侧,又经历了一个意识流的精神分析的不眠之夜。我几乎都处于梦境中,那是一种迷迷糊糊的混沌状态,各种女人的笑容、短裤、口红、长发、洗手间、卫生纸、避孕套、飞奔的警车、监狱、向菲菲、腐败男人、小保姆、梵高、梵高的妓女情人克里斯蒂、贝多芬和他的命运交响曲、陈水扁和他的肚子上的枪伤、拉登在和布什玩捉迷藏,布什和萨达姆在我房间里扳手劲。 我是不是得了神经病?我睡不着,这是我长久以来由于压力太大造成的神经衰弱性失眠症。
第二天,我睡眼惺忪地来到网吧上网,分析股票和足球彩票,然后九点钟以后来到证券部,证券部已经搬到了新地址,装修更豪华更舒适了,工作人员都已经面目全非,不过里面还有几个老客户我认识。我向他们私下打听向菲菲的近况,他们却说在腐败男人出事以前她就把钱取走了,据说是腐败男人亲自来办理的,打那以后她就消失了。不过好象有人看见她在梅林住,还生了一个儿子,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我心里顿时一阵惊慌,害怕老客户们看出我的什么破绽,我当时与向菲菲的关系他们似乎并不知情,从他们现在的表情也可以推测出来。 我没有心思看股票,我打的士来到梅林,可是那套房子里没有向菲菲,主人说这房子是两年前买的,前主人是一个单身女人。 唯一的线索又断了,怎么办呢?我搜肠刮肚地想,突然觉得去找报社朋友一定有办法,因为他们一年前曾经策划过一篇关于单亲家庭的文章,里面就有向菲菲的信息。 果然,我的报社好朋友帮忙找到了采访女记者,我顺利找到了向菲菲的住址和电话。当我打通电话时,接听电话的不是向菲菲。
(二十)
我和阿木喝酒时突然看见柏雅和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走进来,那个男人满脸横肉,应该是那种有钱的当地人,估计是一个工程包工头,看来深圳就是一个大染缸,竟然把柏雅也变成这样一个女人,在她一个人跳的士高时,我故意在她身边跟她打了一个照面,她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只是一直拒绝跟我见面,今天终于在这里让我见着了。 我问她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她说是她的老板,她早就不干活了,住在高档洋房里,进出都是开的高档车。我靠,这个女人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龌龊无比,我当初对她死死追求岂不是对牛弹琴? 是的,我早就应该听从阿木的劝说,不应该对准这个如花似玉的柏雅进攻,那彻底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不如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那些长相并不是特别漂亮的女人身上,这种女人找回家,男人觉得很保险,也很干净,不用天天提心吊胆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红杏出墙。 这次我算是把柏雅看透了,决心把她从内心深处彻底地清除,连一丝印记也不要留下。可是我已经被她污染了,想清除彻底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对深圳女人的所有疑惑都已经解开了。我已经不需要女人,我对女人已经开始排斥,我觉得她们只会使我颓废,使我冲动,使我做梦,使我不得开欢颜,我唯一要求她们替我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需要通过她们给我生一个儿子,而且这种欲望显得并不那么强烈。
向菲菲的妈妈接听我的电话,问我是谁。我告诉她我是向菲菲的老朋友,问她在家吗?她说不在家,带小孩子去医院看病了。 我关切地问小孩子什么病,向菲菲母亲说因为小孩子早产,一直就生病,医药费也花了不少。我问是在哪家医院,她说是在妇儿医院。于是我匆匆来到医院,我远远看见向菲菲抱着儿子打开车门,我迫不及待地冲过去,呼叫着她的名字。她回头看见我的一刹那也很是吃惊,但是马上钻进车里,猛地关上车门,启动马达就冲出了医院。我打的士跟着她的车子,我在她家楼下下车,她看见我了。我叫着她的名字,想跟她了解这个儿子的事情。她知道我的用意,于是跑步走进大厦门卫,说不认识我,让门卫阻止我。于是我真的被门卫阻挡住了。
我感到无可奈何,我不可能私闯民宅,否则向菲菲会起诉我的,我也将被判私闯民宅罪名。我打电话给她家,接听电话的是向菲菲,但是她马上挂断电话,我又打进去,又马上被挂断。后来她家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状态,估计是她彻底拒绝我,憎恨我的缘故。 我晚上打进去时,她母亲接电话,告诉我向菲菲对我已经死心,绝对不愿意见我,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了,我说我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情,她问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说跟你说不清楚,只有向菲菲自己才能告诉我,我要亲自问她真实情况。 我估计,向菲菲也许也跟自己最亲密的母亲讲述过我与她之间的恩怨瓜葛关系,只是迫于女儿的要求才没有告诉我实际情况。要不然这个老母亲怎么会对我的态度有一些奇怪,令我感到她的口气的确有些欲言又止的余味。但是,无论我怎样表白,她就是拒绝我,还是要求我以后不要再打电话了,不要再麻烦菲菲了。 我没有别的欲望,我只是希望搞清楚这个小孩子的来龙去脉,我必须弄清楚。如果是我和向菲菲的遗传基因产生的后代,那么我还要认这个儿子。如果这是我的儿子,我也不用发愁自己没有继承人了,当然我要负养育他的责任。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负责,哪怕是一件坏事或者丑事。 可是,我该怎么证明或者排除这一点呢?如果不是我的遗传基因产生的结果,那么我会立即轻松,不至于把这件事情老是牵挂在心上。
我好久没有洗桑拿了,于是我邀请阿木一道去享受一下深圳的桑拿,小姐们给我挖耳朵真令我舒服极了,在蒸汽房里更是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释放感觉,那种快感,那种透彻骨髓的刺激,既是一种煎熬更是一种洗礼。 记得阿基米德就是在洗澡的时候想到王冠的秘密的,而化学家也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状态下梦见苯酚的分子结构的,而牛顿想到万有引力就更神奇——在苹果树下看见苹果掉落地上的顿悟。 而我这次来洗桑拿也有顿悟。正当我在蒸汽房奇热难奈时,我突然脑子里显现一丝灵光,那就是我在妇儿医院的女性朋友,她原本就是我在英语俱乐部的好朋友,她曾经老是邀请我去参加美国安利化妆品演示会,她试图吸收我作为她的下线,虽然我一直很忙而没能作成她的下线,但是我也帮她介绍过不少人去参加活动,我的人品她是肯定的。
回到家里,我翻出电话名录,可是联系方式已经变化,手机停止使用,只有办公电话有效。第二天我打过去,可是她已经辞职下海,专职做安利销售。她的同事告诉我她的新电话,于是我终于找到这个曾经令我心动的美丽女医生。 她听了我的故事,赞成我的主张,主要是要查出小孩子的DNA,这样做虽然有些过分,但是不查清楚对我是不公平的。于是,她同意请同事通过电脑查出以向菲菲登记的挂号单,进而查出小孩的病历情况。 后来得知小孩子的病情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经常需要打针,还需要抽血化验,以检验其免疫系统是否正常。 这样更合乎我的意思,也刚好让医生利用抽血化验之机进行DNA测试,而我的B型血早就是这个朋友测试过的,我这次专门提前将我的血液进行了DNA检验,只要小孩子的血液DNA检验结果出来进行比较,就立即可以知道这个小孩子是不是我的儿子。 反正我又不害怕别人说我的闲话,我只想弄清楚向菲菲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向菲菲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来医院了,难道是我的计划泄密了?或者是上次在医院找她,她害怕我骚扰就去别的医院了? 医生说,不会的,可能是小孩子最近情况好转,医院也只是要求向菲菲在必要的时候过来做检查。 于是,我非常焦急地等待,等待向菲菲过来给儿子做例行健康检查。我也决定不再给她打电话,不在医院附近出没。 皇天不负有心人,向菲菲第三个星期带着儿子来到医院做例行检查,医生乘机对血样进行DNA检查。 令人兴奋的结果传来时,我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了,但变成了一颗激动的心。 这样,我就可以实施我的下一步计划了,既然确定那是我的儿子,那么我就要采取行动了,尽管向菲菲可能会完全拒绝我,但是我必须告诉她,她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 为了保护我的朋友们,包括医生们,我会首先通过私下和解的方式进行,这种方式向菲菲肯定不会接受;那么我就采取另外一套方案——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我对这个儿子的认领权诉求问题,这样法律程序一定会走到DNA检验这个环节,到那个时候向菲菲一定会无法阻止我的。
我和这个曾经与我有过几年不明不白暧昧关系的向菲菲居然共同拥有一个儿子,我的遗传基因居然也起作用了,我感到非常高兴,向菲菲是一个个子不矮的女人,也不愚蠢,而我的智商也会遗传给这个儿子,那么今后一定是一个英俊、高大的小伙子。这样,他绝对不会走我的冤枉路——因为个子矮小而找不到漂亮老婆。如果我能争取到儿子的抚养权乃至护权,我一定好好教他读书,教他如何从小抠女——补偿我这辈子找不到漂亮女人的苦楚。我估计法院顶多判我认领和抚养儿子的权利,而绝对不会让我来监护他,除非向菲菲主动放弃。 反正向菲菲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知道真相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向菲菲还不知道我的计划,但她知道我对她儿子的真相绝对起了疑心,所以她对我防范有加,后来我在她家楼下,她远远地就看见我了,不等我打招呼就转身抱着儿子上楼了。 她是真的如此仇恨我吗?
于是,为了不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我决心采取更加曲折柔和的方式来进攻向菲菲,既然当初我能把她从腐败男人手中诱惑过来,那么这一次我就能通过“真情”打动她,即使没有真情,我还不会演戏吗? 我写了一封二十页的长信来表达我的忏悔之情,我认为那个儿子也有我的份,我不希望通过打官司这种无情的方式来逼迫她承认儿子也有我的份,我不要求她对我承诺什么,我也不要求儿子跟着我,甚至不要求儿子跟我姓,我只想去看看我的儿子,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尽做父亲的责任。 我的脾气,向菲菲那几年是领教过的。如果我认准的事情,或者下决心要做的事情,我是决不会甘心失败的,即使最后局面不可收拾我也不会放弃。我的二十页的长信已经足够诚意的,而且我的要求并不过分。 我以特快专递方式把信寄给向菲菲,第二天就会到达她手上。 我绝对相信我的煽情的本领和这封二十页长信的巨大杀伤效果,向菲菲这种女人在灵魂深处一定是愿意原谅我的。但是说实在的,我真的目的只想认领这个儿子,而决不想和向菲菲结婚,如果就这样与她结婚,我是不是有一点窝囊,我竟然从腐败男人那里捡过来的一个破烂货色。 但是,我的儿子没有错,我的精子没有错,我的遗传基因没有错。
我又和阿木来到地王大厦顶层。我们一起眺望激光发射的方向,那是浩瀚的宇宙苍穹,那是虚无缥缈的宇宙时空的永恒不灭的存在。 从存在主义的哲学层面上讲,我们既是虚无缥缈的,也是永恒的。 恍惚之间,在豪华的天国的圣殿之上,我仿佛看见阿基米德在澡堂里测量真假皇冠,牛顿在苹果树下面研究神学,佛洛伊德正用催眠术研究爱因斯坦的大脑,尼采为了俄罗斯将军的女儿悔恨,梵高与贝多芬同病相怜。 我和阿木,在太空中寻找自己的第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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