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和小羊
狼不说，高尚。狼不说，飞翔。
狼说，吃。一心一意
象水向山下流动
象苹果向地上降落
象小学生在课堂
整齐划一的回答
狼坏，小羊好。
唯无知者简单
象一场徒劳的赌注
"有何胜利可言？"
翻开流水，没有谁是谁非
潮湿的妇女们呵
翻开流水，也没有
上游下游
流浪的孩子们呵
你是谁家的子弟？
听不见拯救的声音
听不见拯救的意义
呵，听不见。极乐的门槛
门内的神
挺住，能意味着什么？
小羊闪过这样的念头
灯已找不到光了
就往石头里搬运吧。
就往诗歌里搬运吧
命运的朱漆门，可落雀？
新年的钟声，熙来攘往？
这是生动的一课
教师布置下灵魂的作业
说，下课。
而生活
象狼一样缺乏耐心
一次晚餐桌上的成长经历
（献给赵岚）
钞票。阳光。无知之手。
沙河堡苍蝇馆子里的约会。
总不能就这样，让情欲顾全声誉
或者，让声誉破坏情欲
（身体状况不允许肆无忌惮的享受
它适合大众胃口，那些贪婪的眼睛）
要是平时，我正阅读《圣经》或《洛丽塔》。
无可否认，我已能熟练地复述
亚当和夏娃作爱的全过程。
"那么一定还记得一条蛇，在她的灵魂里
……靡非斯特。"
理所当然地，就有了另一种智慧
一枚果子让她学会繁衍的幸福和耻辱。
这一次倒好，她坐在圈椅上
"即使借助爱，也绝不动一下筷子"。
阳光照到她红绸下面小小的乳房
必会在她的胸部留下阴影。
（她知道了拒绝，她变得越来越谨慎）
显然，她已了然那些
关于女人成长的难以启齿的经验
并且，把它作为生活的唯一秘密。
革命时期的同志
什么时候能再想起？
象披着羊皮的狼，重现真身
象血肉相连的兄弟姐妹，终于
以英雄的面目出现
"恰同学少年，书生意气"
记忆层层剥解
在一夕相遇，便成为同志。并且
谈到了孤独和对平淡生活的渴望
甚至在阴暗里做错了事
还从未对人提起。而
在练习册上所画的钞票
可曾维持过生计？
走进图书馆，接近沉默的
纳博科夫。或穿过荒原
倾听大师的演奏。甚至远涉
寻找丢失的金杯。或者
眼睛里跳出一头狮子。这就样吗？
进退两难，似是而非
再坚持一下，再放弃一些
象树枝争取发芽，"居于幽暗
而自己努力。"最好比现状更好
"满足而空虚"
象抵达狮子山
乘车而非骑车，骑车而非步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