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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报告       
罂粟花报告
作者:周良宗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4-8-20

   
——记我深爱的缉毒特警弟弟,献给牺牲了的小雅妹妹

    1.牺牲

    当弟弟和小雅同时扑向瘦猴和马尾的时候,我端着茶杯的手僵硬了。
    也就是两三秒的时间,突然一声闷响,小雅惊叫一声,弟弟被这叫声引得迅速偏头侧脸望向小雅,也就是这么一偏一侧,一颗子弹从弟弟脑袋太阳穴边擦过。弟弟右手一扬,一道白光划过一条直线,带起“嗖”的声响飞向子弹来的方向。
    我恐惧地看见:角落里,一个黑衣人仰天倒下,他的喉头上有一把银色的剑柄。
    美丽的小雅倒在地上。那个马尾女人的上半身已经炸成窟窿。
    小雅的胸前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红红的鲜血从花芯里汩汩冒出来。弟弟已经砸昏了瘦猴,他一只手抱住小雅,一只手哆嗦着捂住小雅胸脯,血就从弟弟的手指间涌出来。弟弟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小雅,小雅。”
    小雅这时还有一口气,但是美丽的红颜已经迅速从她脸上褪去。她想抬起手摸弟弟的脸颊,但是,她的手只抬了一半就落了下去,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眼角。
    弟弟把脸贴在小雅的前额,哭着说:“小雅,不要离开我,不要。”
    小雅艰难地翕动嘴唇,吐出一个字:“笨”。
    就这样,小雅,和弟弟出生入死并肩战斗了两年的亲密搭档和最爱,在这一场偶然的战斗中匆匆离开了她深爱的弟弟和战友。

    那一天下午,天空骤然晦暗起来,上午的阳光在下午的沙尘暴席卷下早早萎谢,好好的天气突然就吹起了凉风。风很大,地上的灰尘裹着纸片在半空飞旋,沙粒也猖狂地扑打眼睛。天地一片混沌,一片昏黄,宛尔听得见细沙倏倏落地声。
    弟弟那天泪流如注,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看见他流泪。
    那一幕,我至死都不会忘记。

    那天,本来是弟弟和小雅到国家安全部办理另外一件事情而来到北京的,我却是为了三峡的一个地质灾害工程项目来找国土资源部的,在北京紫禁城的门洞里,我们相遇了。其他人家的兄弟相见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但是,我和弟弟相见机会却不多,因为弟弟是缉毒特警,常年在云南缅甸边境一带活动,难得回家,芙蓉路15号的邻居基本上不认识这个俊秀的青年,和电梯公寓的人彼此不相识不同。但是芙蓉路15号的邻居没有谁不知道我的弟弟是共和国优秀的卫士。

    突然在北京相遇,我和他都很高兴,就和他、小雅去喝茶。
    我们在天安门广场合影后,就在前门大栅栏的茗园里喝茶——象成都人那样喝茶。
    这是一个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了报复。自从“老虎”行动之后,金三角两大贩毒集团处于崩溃瓦解中,那些漏网的毒贩消声匿迹,象化水滴钻进沙漠那样无声无息了。对他们的防范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松懈下来。
    结果,就发生了那突然的战斗。

    后来,弟弟才告诉我,是坤昆贩毒集团的残渣余孽策划了这次袭击,袭击的主谋是绰号为瘦猴的家伙。瘦猴是毒品集团的一个重要成员,准确地说是坤昆贩毒集团在中国的一个小头目,一个罪恶累累的毒品罪犯。他曾经在云南、四川杀害缉毒警察,曾经在五月思澜公路北坡岗用火箭筒炸毁我们一辆警车,导致两名警察牺牲。弟弟在“老虎”行动结束后一直在搜查这条漏网之鱼。不期,在这繁华的热闹的大栅栏的茶园里相遇了,一次生死相遇。
    大栅栏在大前门那边,还算是处于紫禁城的中轴线上。那是一个历史久长的自由贸易集市,卖什么的都有,从北京布鞋到北京皮衣服,从豆腐脑到北京烤鸭,想什么什么都齐备。再加上地道的北京腔七吆八喝,真的是热闹非凡。由于是老北京特色突出,外地来的人早上看了升旗,接着游览故宫,再登上大前门找找感觉,下来就直奔大栅栏弄吃整喝,再买点便宜货色回家去。
    弟弟怎么也没料到那是一个圈套。金三角的坤昆毒品集团在他们的“五月花计划”被摧毁后,残存的毒贩子对弟弟和小雅恨之入骨,把他俩列入了必杀黑名单。他们故意让瘦猴走进茶园暴露在弟弟的视线中,让瘦猴露面的后面是枪手行刺,当弟弟专注于缉拿瘦猴的时候,枪手就刺杀弟弟。马尾女人则是他们设置的对付小雅的人肉炸弹。

    我们后来才知道,瘦猴是在前门广场发现弟弟和小雅的。那时候,我们正在照相,弟弟和小雅照,我和弟弟照,小雅和我照。多少年来,我们两兄弟没几张合影照片,他俩甚至一张合影也没有。我希望把照片带回家,让早晚思念儿子的母亲看看高兴。就是在那时,瘦猴发现了弟弟他们。毒贩子对弟弟和小雅的刻骨仇恨使他们疯狂地策划设计了这场代号为“岩崩”的谋杀行动,但是,他们错误估计了形势。

    我心里充满了悲伤,那种凄楚堵满了心窝,酸酸的痛。
    我好后悔叫他去喝茶,我好后悔去照那些合影,我宁可不要纸上的合影。我甚至从此终身不愿意再进茶馆,不愿意再去逛大栅栏,甚至不去那些和大栅栏一样热闹的自由贸易集市。我的心理发生了病态反射,哪怕是看见茶都让我心酸。但是,我不明白小雅为什么临终说弟弟“笨”。
    弟弟流着泪抽噎着说:“我该在允景洪要了小雅的。”
    哦,允景洪,弟弟心里的疼,小雅生命中的遗憾!

    2.

    弟弟参加的第一次战斗不是在允景洪,而是在勐东。
    那时,他刚刚结束八年的特警学习,从训练基地走进社会,一米七五的个子,黑油油的头发,满脸的阳光,一身的朝气。可能是锻炼的意思,局里派他和一位女警察去执行一项任务。那个女警察就是小雅。
    那时,小雅才25岁,一个鲜花灿烂的年岁。她个子不高,苗条丰满,长发飘飘,眼睛很清澈,说话很秀气,人很文静,动作却异常敏捷。

    计划中他们和队长老汤装扮成做边贸生意的商人,跟踪一个去采买毒品的“猪仔”,如果可能就要查出“猪仔”的上家。这是一个当初看来简单后来才发现相当复杂的任务,但是任务的执行地点不在成都,也不在四川,而是在云南西南方向,在中缅接壤的勐东。
    我很不幸恰巧去过勐东。那是我当年参加云南生产建设兵团时的痛苦收获。那年,我不满十七岁,毅然选择了到天之高,云之南的地方去锻炼,锻炼的地方不在理想中的春城昆明,而是在接近缅甸的一个亚热带雨林气候中的勐省小坝子。那个坝子的基本民族是汉族,还有的民族是佤族和傣族。我有幸成为建设兵团卫生队中的一名卫生员,因为采购药物的事情,我到过勐东。因为购买西药的事情,我去过勐东。最最悲惨的是我采购错了药物,把即将过期的链霉素注射液一口气订了1000盒,我的幼稚使医药公司的商人欢天喜地,但是我从此被打入了笨蛋的人群,从此不再担任单位的采购。我深感其辱,从此灭了当司药的念头,老老实实记住上当受骗的勐东。我详细地告诉他们去勐东的路途,路途上理想的旅店饭馆,还画了好几张草图让弟弟带上。

    “哥,照顾好妈妈,我走了。”弟弟摇着手叮嘱说。
    他和小雅出门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真的象一对情侣。高矮合适,胖瘦合适,性格合适,工作更合适,真是天造地设一双。
    我替他们担心从那时候开始。
    我知道,国际上对毒品排列了十几个号,主要是鸦片、吗啡、海洛因、大麻、可卡因、安非他命、K粉,还有一些人工合成的毒品,包括“冰”、Ecstacy、度冷丁、芬太尼、摇头丸摇臀丸摇脚丸摇手丸等。我还知道,毒源地主要有亚马逊河流域两岸莽莽深林及银三角地区和云遮雾罩的金三角地区、战火纷飞的金新月地区,以及政治军事经济异常复杂的阿富汗阿萨德地区。
    进入中国的毒品主要来自“金三角”和银三角。毒品消费主市场并不是中国,但是中国确实成为了当时的海洛因过境国,而昆明是通道,成都则是过境地。我更知道,毒品的暴利已经使毒犯丧失了人性,他们疯狂,心黑手辣,缉毒特警时刻处在危险中,以至于一位缉毒警察感喟说:每一次面对面行动,都是一次生死较量。

    勐东之行,是初试牛刀之行,但是在这次行动中,弟弟和小雅无意中有了重大发现。
    他们跟踪“猪仔”从成都双流机场起飞,到达昆明的当天,连夜坐上长途汽车,经楚雄、弥渡、云县、临沧住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前行,经双江,过勐省,沿途无事。无事的旅途是寂寞的,幸好寂寞中有亚热带高原旖旎的风光和风土人情陪伴。
    下午,他们到达勐东。勐东是一个小县城,一条街道,简陋得现出贫穷的模样。到赶街的时候,缅甸那边的山民就都过来做买卖,很热闹,那时,县城就成了生意的海洋。缅甸的山民过来主要购买锅盐和药材,这边的人主要想买缅甸的玉石和土产。内地有许多公司在这里设立边境贸易点,做出口生意。

    那天,正是赶摆天,也就是赶街天,内地人叫赶场。
    “猪仔”下车后,有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来接他,接到他后把他安排到一家叫住“佤族风情”的饭店住下,然后那个工头出去,跟在一个穿黑西装的魁梧的中年人身后就离开了,那个人长一张国字脸,满脸的冰霜。
    老汤叫弟弟和小雅住进去,自己跟了出去。
    “猪仔”在房间里呆了不久,神情愉快地出去东逛西逛,买了一些玉圈子和木头象之类的鸡零狗碎的东西就回去了。弟弟和小雅估计也就这么回事了,一般的“猪仔”也就只接一点小“货”,赚二三万元钱就是了。于是,他们也就松弛下来。也就在这时候,工头模样的人返回来,还带了三个民工,他们钻进“猪仔”的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露面。

    那一晚,老汤没有回来,但是,他来电话告诉弟弟,他跟踪黑西装到耿马县勐定坝子去了,他还说黑西装是一个重要线索,另外叫弟弟跟定“猪仔”,在成都逮捕他。

    第二天早上,工头和“猪仔”登上回程的汽车。
    弟弟和小雅也登上汽车,原路返回昆明。从昆明回去,没坐飞机,改乘火车。
    火车进入四川境内的时候,弟弟和小雅才发现工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工头把带来的三个民工沿途放下去,很有组织的,一个在攀枝花下,一个在甘洛下,一个在燕岗下。这几个地方都可以进入山区,具体说是进入大凉山彝族地区,而彝族地区正是毒品祸害深重的地区。
    “猪仔”没什么动作,一天到晚三件事:吃饭睡觉看报纸。他就象一个地道的旅行者,一个要么是孤独的要么是阴骘的旅行者。工头对他的态度却很尊重,时刻问他这要不要那要不要,活象对自己的老婆。

    小雅悄悄对弟弟说:不急于逮捕“猪仔”,先逮捕工头。
    弟弟突然发觉小雅很聪明,他也正是这么想的。如果跟住一条狗,它或许将你带回主人的家。那么,“猪仔”的上家和下家都是谁呢?保不准还是一个团伙呢!他们把这种怀疑电话告诉老汤,老汤想想有几分可行,就请示上级,上级同意了:在成都逮捕工头。
    但是,当火车进入成都前一站,也就是德阳车站的时候,工头乘着夜色溜了下去。弟弟和小雅立即跟下去,迅速地向工头靠近,实施缉捕行动计划。

    在铁轨道上,就出现了三个黑色的影子,一个在前,两个在后。
    工头发现弟弟他们后,开始拼命奔跑。弟弟的速度更快,他象箭一般射出去,紧逼工头。工头回身把手扬了一下,“轰”的一声,火光一闪,一片铁砂子从手枪里射出来。弟弟一个鹞子侧翻,那一刻,弟弟看见小雅如风摆柳一样侧飘下铁轨,弟弟心里叫声好,同时,右手一甩,一柄银色小剑飞出去。打得工头一跟头栽倒在铁轨上。
    小雅第一次看见弟弟的绝技,心里惊讶又佩服。
    弟弟铐工头手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正在变凉,嘴角流出黑血,眼睛瞳孔已经散大了。他们心里明白,他自杀了。他们更明白,一条重要的线索断了。那种沮丧一下子爬上他们心头,寒气钻心的凉。

    搜查死者的时候,细心的小雅突然发现,这个死硬分子的肩头有一朵黑色的罂粟花。
    “你看,大川!”小雅叫起弟弟的名字来。
    “黑罂粟花!”弟弟也睁大了眼睛。
    这个发现,使他们大为震惊:那正是金三角贩毒集团坤昆集团的标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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