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英子死了!英子死了!”张奶奶在院子外歇斯底里不停叫嚷。或许叫声既悲切又恐怖,所以左邻右舍的老年人和小孩们一拥而上把她紧紧的围住了。 “英子没病没痛,咋死了?”一位中年妇女乍然问。 “前两天我还瞧见她呢,咋就死了?”一位老年大伯茫然问。 “张奶奶,你咋知英子她死了?你看见她死的?”一位抱着娃娃的少妇骤然问。 张奶奶这下可急了,她惴惴不安又磕磕吧吧说:“我把好好的英子说她死了,我岂不是要遭雷劈?” “那你说说,英子她咋死的?死在哪里?”少妇遽然又问。
张奶奶说,她今天一早就看见英子养的鸡总蹿到她院子里觅食,昨天下午也是。她把英子的鸡赶走,但没一阵子它们又跑回来了。赶几次来几次。她心中一肚子火,英子咋不把自已的鸡管好?她在墙外拉开嗓门拼命喊英子,但英子没有回应。过去她只要喊一声英子,她一定会回应一声。她这是怎麽了?心中真纳闷。
张奶奶又说,英子今天不会下地的,天寒地冻的她会干啥?只有男人才会干点活。英子也不会出门外出的,这麽多年来她鲜有外出。难道英子病了?但她从未听说过英子有什麽病痛,甚至连感冒都没有过。虽然英子有时会头痛,但那是多年前脑震荡的老毛病了。难道英子睡的舍不得热炕窝?想到这里,她气鼓鼓的便走进英子家的院里,并对着半掩半开的门缝又大声叫喊。可是英子依旧没点动静和回应。她用力推开门走进英子的屋里,只见英子盖着破旧的棉被躺在炕上。她再次大声喊英子,想狠狠的说她一通。当她走近英子跟前,英子她睁开了一双眼,旋即又闭上。她嚷道,快到晌午了,怎麽还躺着不起来?咋了?英子依旧不答话。她倏尔感到英子的脸色怎麽这样雪白?雪白的如一张白纸不由内心咯登一下。她伸手想摸英子的脸,但英子冰冷的手却忽然抓着她的手不放而令她毛骨悚然,尿都撒出来了。
“英子她……她死了!我……我一挣脱就……踉踉跄跄跑,连……头都不敢回,没出院子还……还摔了一跤。”张奶奶惶恐失措,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吞吞吐吐又说:“吓……吓死我了!英……英,英子……真死了!死的真可怕!”周围听她说话的人,个个屏气凝神,胸囗如鼓响,浑身直发毛。
“快叫大山叔去!”抱着娃的少妇对几个男孩说。这几个男孩本来听张奶奶说的话就感到很害怕想走开,但他们又舍不得走开。现在让他们叫大山爷爷,便巴不得一溜烟都跑了。 男孩们想,他们首先要告诉大山爷爷的是英姨死了,然後告诉大山爷爷英姨还睁开眼瞅了一眼张奶奶,再然後告诉大山爷爷英姨还用冰冷的手抓着张奶奶的手不放。孩子们都称呼英子叫英姨。为什麽这样叫?他们也都不知道。他们就知道英姨很喜欢小孩。
张奶奶依旧活龙活现,口沫横飞继续讲述英子死了的事,围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其实,英子并没有什麽可歌可泣的事值得人们谈论。她过去不是村里的劳动生产标兵或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现在她也不是家财万贯的富裕户。她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妇女,并且是独居的穷户。她在这个村里出世以後,除了嫁到邻村的四年里不在这村里生活外,其余漫长的日子里,她没离开过这个村子一步。多少年来,她基本上是一个人默默无闻生活着,与世无争。在日常的生活里,少有人提及她或关心她。所以在这个村子里,她几乎是可以被忽略不计的人。唯有大山和杏花夫妇常关心她,常到她家问长问短。
大山是村党支部书记,每个村民都说他是位好书记,是村里的好当家。因为大山什麽事都管。生产工作他要管。村民们的政治思想工作他要管。村民们的柴米油盐问题他要管。夫妻吵架,婆媳吵架他要管。喜丧两事他要管。英子的事他更要管。在多年前,大山的媳妇杏花她曾因英子的事和大山吵过几次架。尽管如此,大山依旧要关心,照顾英子。
大山和几个男人从地里来到,几个喊他们的男孩躲躲闪闪站在他们身後,这时张奶奶的话音嘎然而止。 “我们进去吧。”大山一脸肃穆说,便步进英子屋里。紧跟他的是两个男人和三位胆大的中老年妇女。英子养的鸡也咯咯咯叫紧跟在後。张奶奶和一大帮人以及小孩们都站在院子外,他们都伸长颈脖子全神贯注朝屋里望,他们的脚都不敢再向前迈进一步。
英子就如张奶奶所述,身盖破旧的棉被躺在炕上。炕是冰冷的,她全身也是冰冷的。她已没有心跳和呼吸,她确实死了。她脸色犹如雪样的雪白,黑黑白白的头发尚整齐,隐隐约约仍可见到脑袋顶上留着的疤痕。虽然她的颜脸刻划着沧桑的皱纹,但紊而不乱。她闭着双眼显得很安详似熟睡,不会让人感到难看而可怕。从她静悠悠的神态和屋里一点也不零乱,说明她临死前没有痛苦的挣扎而是悠然离去的。
“就葬在她爹娘墓旁吧。”大山吁了囗气,凄然说。 “我和几位姊妹还得给她梳洗。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特别是让她穿上她的红色毛背心。我们要为她妆扮,好让她开开心心上路。”杏花抹着眼泪,抽泣说。 “我们去准备棺木和挖墓穴,务必在天黑前葬了。”大山说着并指示某男人到有关部门报告村里死了人的事。
(二)
英子她爹姓叶,原是村里的生产队长,村民习惯叫他叶队长。在解放前,叶队长曾给地主家当长工。由於他很贫穷,所以直到解放那年,人都近四十岁了才娶了英子她娘。英子她娘原是寡妇。她长的秀气,肌肤又白又嫩,为人又很和善。据说,在那个年代寡妇是很难再改嫁的。英子她娘本来打算今生今世不再嫁人,但不知怎地竟懵懵懂懂成了贫穷的叶队长的媳妇,并且於翌年生了个女孩,取名英,全名叫叶英。她就是英子。英子小时候非常乖巧,伶牙俐齿,很讨人喜爱。在学校里,由於她长的俊俏,学习成绩好又能歌善跳,所以老师和同学们不叫她叶英,都叫她夜莺。夜莺是很漂亮的小鸟,叫声又清脆又动听。英子原来有个妹妹,但这妹妹一出世就夭折了。他也有个大弟弟,但这大弟弟在三岁时得了疾病死了。现在的小弟弟和她相差八岁。
叶队长对两个子女既疼爱也满怀希望。他希望英子两姊弟能成为有文化的大学生。他很明白,唯有读了书才能摆脱穷困的农村生活。然而当英子初中毕业後,全中国掀起震撼世界的文革。孩子们顿然都没学可上了,也没书可念了。叶队长很沮丧又惆怅,他渴望子女能成为大学生的梦幻破灭了。他还听说城里的学生都要到农村去,这就意味着农村的孩子更无望进到城里了。他闷闷不乐,但这是天意,天意是不能违抗的。他忽然灵机一动,既然如此,他为什麽不利用自已小小的影响力和英子有一定文化的优势?在他的周旋下,英子捷足先登当上了供销社在村附近的供销点的供销员。虽然当供销员也是靠工分,不是拿工资,吃商品粮的,但英子不必在日晒雨淋,天寒地冻下劳累干活。叶队长打心里就不愿意看见自已的子女也像他那样劳累。他又想,如果英子以後能嫁给干部或军人也很好,这同样是个好出路。
(三)
供销点实际上是供应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们日常简单生活用品的杂货铺,它孤零零座落在土路旁而後面是农地。这个供销点分前後两部份,前面是买卖东西的地方而後面是存货和从村民收购来的物品存放的地方。他们开工收工都打後门走。在这供销点里除了英子外还有一位年老的老供销员,人人叫他吴大爷。吴大爷当过兵,打过仗,受过伤,腰里还留着一粒弹头没取出。他虽文化程度不高但很精明。他为人忠厚,是个忠心耿耿,做牛做马都没有怨言的人。他对英子总是一依百应,视英子等如自已的闺女一样。他有时会对着英子笑笑叫:“我的小夜莺。”英子很尊敬吴大爷,里里外外她都一人尽量承担起,并且是天天最早来,最晚走。
十八岁的英子绮年玉貌,一颦一笑让人感到甜甜蜜蜜的。尽管在那个年代,人人营养不足,但她脸色依然白里透红。她肌肤白,容貌俏丽,双眸似一潭春水。她中等身材,身段玲珑而该大的就大,该小的就小,该弯的就弯,该直的就直。她已是个含苞欲放的青春少女了。她为人热情,能说会道。村里村外的人没人不知道供销点有位叫英子,也叫夜莺的可爱小姑娘。
一位叫满囤的同村年轻人,他有事没事总爱蹿到供销点。其实他的目的不过希望能和英子搭上几句话而已。英子知道满囤这年轻人,她也知道他和她曾是同校的,比她高三届。过去他们间从未说过一句话。英子忆起刚念初一时,每当放学回家时,不论是她一个人走还是和其他女同学一起走,总有位男生尾随她。她曾故意放慢脚步或停下不走,而该男生也借故放慢脚步或停下不走。但他始终不敢越多一步,更况论主动和她搭讪了。她感到这男生很讨厌,他就是满囤。其实,满囤人长的很端正。他双目炯炯有神,浓眉,鼻梁高挺。他有黑红的肤色,一米七几的个儿,扎实的身驱。他说话时脸颜常带羞涩的笑容。
“囤儿是个好孩子。”吴大爷直言不讳对着英子夸满囤。英子竦然,腼腆的脸容顿然感到热辣辣的,然而,满囤却露出一脸憨笑。“囤儿最乐意帮助人,是活雷锋。”吴大爷又夸他说。原来过去供销点有货到时常人手不足,满囤必定义不容辞来帮手。“囤儿呀,你应该当兵去,因为你像赵子龙一身是胆。”满囤听了吴大爷这一说,乐极忘形而英子感到懵然。原来有次邻村发生火灾,满囤奋不顾身,只身冲进熊熊大火的屋里救出个小孩。这个英勇行为获得县里的表彰,谁不知道?但英子感到疑惑,为什麽吴大爷说满囤应当去当兵? “你为什麽不去当兵?”英子愕然问满囤。 “当兵?谁不愿意?”满囤一脸惆怅,叹了一声惘然又说:“真倒霉,高中徵兵时,我得了肺炎,错过了机会。”倏地,他趁吴大爷走开时,轻抚英子的手灿然笑说:“夜莺,如果我当了兵就见不到你了。不倒霉,应是幸运。” “别胡言乱语!”英子迅速把手抽回,脸带愠色。实际上她心里暖呼呼呢,因为她第一次听到男孩子说出对她倾慕的话。
自此以後,满囤三天两天,不论是上午,中午还是下午,只要有空,他便来到供销点。供销点忙时,他毫不迟疑帮吴大爷和英子做这又做那。闲时,他就和英子找话题闲聊。时日长了,彼此也没那麽拘束了,满囤却不时爱调侃英子,逗她笑。
满囤抓耳挽腮对英子说:“夜莺,我觉得你很像……”英子不答话甚至连瞅都不瞅他一眼。但她脑子里却琢磨着,他认为她该像谁呢?她渴望从他嘴里说出她像哪位女明星。但他迟迟不吐出答案,反而像正在思考肚里的文章。英子实在忍不住了,片刻,很含蓄嗫嚅问:“我像谁?”满囤兀自呵呵大笑,瞬即,嘻皮笑脸低声在她耳边说:“像我媳妇。”英子霎时蹙着眉瞪他。她想张囗骂他,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她乍然感到满囤的话其实挺悦耳的。她感到她不仅对他有好感,内心里她还真爱上了他。但为了维护作为一个清纯少女的尊严,她表面上一定要显得严肃而认真,一丝不苟。她绝不能像他那样毫无顾忌,胡言乱语。她用隼样的目光,嗔道:“你为什麽这样不认真?”这样的话对满囤来说根本就是轻描淡写如搔痒的话,根本没有责斥的味道。相反,他感到他幽默的调侃已说明英子以後不反对做他的媳妇。这样满囤的胆子就愈来愈大了。在以後的日子里,每当供销点没有其他村民时,而吴大爷又不在意时,满囤会鬼鬼祟祟忽地轻拍英子的肩膀,捏拿她的胳膊,甚至轻抚她的腰。这时英子唯有咬牙切齿用她那纤纤手掌乱打满囤结实的肌肉,但不敢吱声,她怕吴大爷听到。满囤却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四)
吴大爷的腰今天一直很酸痛,这意味着天要变了,因为他身上的弹头在作怪。英子要吴大爷回家休息,但吴大爷不肯,他怕英子一人忙不过来。下午四点钟,满囤风风火火,大摇大摆走进来。
“囤儿,你没事就帮着点英子,我痛的没辙了。”吴大爷话音一落,满囤就喜笑颜开,扶着吴大爷口是心非说:“我送您回家。”吴大爷手一挥,满囤他也就不扶吴大爷了。他知道,吴大爷怎会要他送?吴大爷又对英子说:“可能会下大雨,没什麽事就早点收工吧。”没等英子回话,满囤已拉着吴大爷的手往外走,他好像迫不及待要吴大爷赶紧离去。他有时感到吴大爷挺碍手碍脚的。
满囤虽不是供销员,但他做的很像供销员。他一会儿给什麽奶奶称一包盐,一会儿又给什麽大娘打醋,一会儿又收下小女孩送来的三只鸡蛋再称一称可换上几两酱油?一会儿什麽大哥的来买一包大“褔”字香烟还给了他一根。有位大姐逗英子说,满囤很像你的男人。英子内心感到一阵羞涩,一脸赧颜说,胡说什麽呀你?这样的男人哪点好?他是雇来的!满囤却乐滋滋。满囤和英子就这样忙忙闲闲,闲闲忙忙。说说笑笑,笑笑说说。 才五点来钟,天空乌云盖顶的像天黑了。英子想,快下大雨了,不会有村民来买东西,不如趁早收工回家去。她关上大门,准备和满囤从後门离去,但倾盆大雨已从天而降。满囤喜不自禁。 “等雨小了再走吧,我送你回去。”满囤漫不经心说而英子感到百般无奈。他俩面面相觑,除了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外,什麽声音都没有。 英子低头不语,心跳如鼓声,因为她未曾有过和一个男人共处在斗大的密室里。她想,虽然和满囤交往已有年馀近两年了,彼此有所了解并且他还向她示过爱,但她总感到心虚而惶然不安。
满囤想,这场大雨真是天助他也。他乍然想起旧苏联电影“静静的顿河”中的男女主角。他想,如果他和英子现在能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那样躺在草地上,他边抚摸英子隆起的乳房,边亲吻英子粉红的嘴唇该是多美妙,多浪漫。想到这里他倏尔有股冲动,但没有行动。他怕英子说他耍流氓。如果是这样,一切都完了。
满囤挨近英子坐下,他的左胳膊搂放在她的左肩上,这是过去有过的动作,安全系数高。他亲切问:“你饿吗?”她摇摇头依旧低头但没有生气的把他的左胳膊扯开。其实满囤问英子饿不饿纯属废话,英子饿了他往哪找东西吃?他自已都觉得很好笑。满囤凝视英子,只见她两腮如霞,目光如水,黑油油的头发能照人。她的颈脖子里还散发着一阵又一阵令人沉醉的体香。满囤紧搂着英子的肩膀低声哀求说:“我想吻你。”英子一脸汗颜,不言语。满囤一双胳膊拥搂她,双双旋即躺倒在草垫子上。他吻她的樱桃小嘴,但他并不感到有什麽特别的趣味,那是从电影里学来的。他感到英子好像被他吻的憋不出气了,呼吸愈来愈急,愈来愈重。他抚摸她隔着一层内衣和一层外衣隆起的乳房,他感到像触电般有阵快感而喃喃说:“我可爱的小夜莺,我的心肝宝贝。”每当他稍用力,闭着双眼的英子就会打个颤。他俩如胶似漆,缠缠绵绵。他吻她,她也吻他。她抚摸他结实的胸肌感到有股安全感。她在他的拥搂下浑身酥软了,下体热呼呼的。他解开她的上衣纽扣,她倏尔感到一阵惊栗,尔後又镇静下来。满囤直愣愣,目不转睛瞅她圆浑的乳房,并揉捏着。她感到害臊,心跳嘭嘭的响。她从未在一个男人面前裸露过上身,这是第一次。她的乳房也未曾被一个男人抚摸,揉捏过,这也是第一次。她感到有少许痛,但很舒服。尔後,他伏在她胸口如饥似渴吮吸她的奶头令她震惊,但她感到浑身痒痒,不断抖颤,欲死欲仙。满囤说:“我的下体被裤子挟的痛死了。”她不明所以,但他已坐起来并解裤子。她要制止他,但晚了。他那硬棒棒似青瓜的玩意儿已昂然挺立在她眼前。她感到羞耻,她觉得她不该现在看见这玩意儿。他要帮她解裤子,她坚决不依。他苦苦哀求,样子很可怜,她依旧不依。她扬言,如果他一意孤行,她将毫不犹疑反脸。尽管她的内裤已湿的如黄河泛滥,一塌胡涂,但她依然坚决不依。她坦诚说,她以後一定会自已解除裤子,但不是现在。他很无奈要她手握他的玩意儿,因为他已无计可使了。她又推推故故,扭扭捏捏。喧喧囔囔一阵子後,她像叶公般好起龙来了。尽管叶公的叶和她的叶读音不同,但她还是认他是老祖宗。突兀,俨如飞毛腿导弹的水炮射向几米处令她为之一惊而松手。他抱怨她不该在关键时刻松手。她说她害怕。他说有什麽可怕的?又不会炸死人。
“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无需学的,不学自通。”满囤侃侃而说,但她不信。他又说:“如果要说学,从电影里倒学了点。”她感到错愕,在电影里只有男女接吻的镜头并且是外国电影。电影里哪有他们刚才做的事?他又说:“我看过苏联电影叫静静的顿河。我只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我怎麽没看过这电影?” “露天电影不会放的,我是在县电影院看的。”满囤摇头摆脑又说:“为看这电影,我打了一天的猪草挣得两毛钱才看了这场电影。” “男主角真的把女主角的上衣全解开?男主角还把他的命根子给女主角看?还要她摆弄?” “没有,可是我可以进一步发挥的嘛。”满囤喜孜孜说而英子说他真坏,咬牙切齿使劲锤他结实的胸脯。
一个小时过去了,雨势也小了。英子催促满囤该回去了。他俩从後门走出。满囤撑着伞,搂着英子的腰,两人在雨中沿着田埂边的水沟渠走。他俩唧唧哦哦,徐徐而去。天空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小路有路灯,但他们不走小路。他们凭自已的经验向自已的村子方向,自家的门路走去。满囤说:“我要叫我爹娘向你爹娘提亲。”英子紧紧依偎在满囤结实的身驱没说话。快到英子家门囗了,他俩再次学电影里的西人情侣,在漆黑一片的空旷原野上,在雨中来个热吻,依依不舍而别。
英子一夜没能安睡,她脑海里一直回旋着和满囤的缠绵,挥之不去。她感受到了爱情的滋润,尝试到了爱情的甜蜜。满囤给了她温馨和温暖,还有股安全感。她想,她俩以後会很幸福的,会相亲相爱一辈子,白头皆老。
日复一日过去了。满囤只要有空,他会在英子收工前来到,并且和她亲热一会儿便从後门离去。他们喜欢在月光下相拥,窃窃私语,吐露心声。尽管他俩从不在众目睽睽下表现亲热似情侣,但他俩的恋情已成了公开的秘密。 [1] [2] [3] [4]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