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发育 |
作者:处理残酷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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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3-10-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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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都是个不愿意长大的孩子,孤独任性,而且乖张。 即使我已经背起行囊,流浪到了天的彼端,也还是一样。 我居住在这座城市的一角,生活的周遭有红砖的墙,青绿的爬山虎,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的窗户上还会出现挂满洗净衣服的竹竿,很有中国特色的风景,不是吗? 不一个人走在铁路上,不坐在咖啡厅里的橱窗边,不站在广场中心看上空掠过的飞鸟的白昼,恶童便在家里睡很长的觉,挥霍珍贵的天光。然后太阳坠下的时分清醒,通宵写作直至天再次亮后才肯说晚安。颠倒晨昏的生活,就是这样继续而不打算中断的过着。 我也常常犒劳自己,在便捷的大卖场里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往往食物要占其中的大宗。 可惜自己偏偏又不是烧饭做菜的料。在糟蹋了若干食材和自己的胃后,我的冰箱里的食物便成了摆设或纪念的物品。每个周日我有神经质地去更换新的品种,然后在下周来临的最后一天把腐败变质的它们慷慨地奉献给垃圾堆,就像抛却不喜欢的记忆,这样渐渐成了恶性循环,却也乐此不疲。 我也开始邀请那些手艺不错的男人为我做饭,开着强劲的冷气将彼此吹得瑟缩。然后一同把满桌的美食用来祭奠五脏庙。和每个男人在一起,大多时候都在沉默,只从各自的呼吸和取食时对器皿的碰撞声中感觉彼此还是活着的生物,只在眼神的交错中得到短暂的温度,便觉已是足够的浪漫,于我,真的已是足够。 有时吃着吃着,会突然想一个人待着,就像我会突然又想有人守在我的身边,他可以是张三,可以是李四,可以风度翩翩,也可以是相貌平常。我只希望他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很遗憾,能做到这一点的男人比寻找会生蛋的公鸡还难。于是,身边的很多男人,来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 风是在那些已被时间磨得记不清晰的容颜中唯一令我难忘的。我们好象很熟悉了,但我们实际却又如此陌生。 他在一忍再忍中终于发作,说我脸上总有鲜活不羁的神情,说我有间歇性忧郁的崩溃,说我是个无法靠近的人,霸道而不讲理。我笑了,我笑了又笑,我笑得很大声,我拭了拭眼角,我指着桌上的残羹对他吼道,去你妈妈的,你和它们一样,不名一文! 我就这样习惯了冷漠无情的生存态势,我不期待别人对我的宽恕,虽然他们常常这么做。事实上,和每个男人在一起,我都会问自己,会爱他吗,能爱多久,恍惚感不亚于我对冰箱里的收藏品,从这层意义上说,我还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我是这么地认为。 孤寂的忧伤和无人倾诉因此也会常常光顾我。有时无助会让自己掉下眼泪。其实很多时候哭泣不是因为心中的悲伤和难过,而仅仅是一种需要,当泪水从眼角沁出,滑过脸颊,滴落在心中时,你会发现原来那里什么都不曾有过,仅仅多了一颗已然的眼泪,如此而已。 也许有一天,当我不再往垃圾堆里扔食物时,我应该会真的长大,我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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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处理残酷 责任编辑:处理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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