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因缘

    今天这两件破事，让老子心乱如麻。老子独特的生活节奏，都给这两小娘皮给搅乱了。老子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唯一的一次行善，便差一点要了我的老命，并且遗祸至今。
    那时老子还没多高功夫，没有“龙牙”，也没有现在这么鼎鼎大名。只是江湖上一个小混混而矣。
    老子天生的蚂蚁脚，闲不住。又好游山玩水，观赏奇异的自然风貌。所以老子居无定所，天下即我家。要是身上没银子了，就打听得当地哪个家伙最富最恶，老子便去敲他。

    那天我经过一片荒山，其中一峰甚高且险。不由动了登临之兴。一路且登且赏。到得山顶，不由疲倦。于是在一处悬崖边找了个草窝。听了一会鸟鸣，正当入眠。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惹的群鸟惊起，空谷回响。紧跟着又是几声破锣似的笑声。
    我欠起身，只见不远处悬崖边的那处宽阔的平台上，一个衣衫破碎的少女，慌慌张张的举着把剑，一边踉跄后退一边对着下面哆嗦着说：“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下面那鸟人怪笑几声道：“我不过来，我不过来，你也别走呀…”

    接着便有一片红云飘上来。却是一个脏兮兮的黑胖和尚，披着件红色的袈裟。和尚尚在空中卖弄轻功。那小娘皮以为得机，忙忙的一剑刺去。和尚不慌不忙，待剑到腹前，突然伸出两指，一夹一扭，小娘皮的剑便断为两截。
    和尚鸟似的轻巧落地（并非想象中肉猪似的狠砸在地上），扔了半截剑头。歪着大嘴一阵奸笑，猪脸上的黑肉一坨一坨抖动，面目十分丑恶。
    那小娘皮惊恐万分地捧着半截断剑，遭恶狗追咬似的连连后缩。眼神十分绝望。突然使性子似的把半截剑猛朝和尚掷去。和尚不慌不忙，袖中探出手来，用中指照来物潇洒地轻轻一弹。那半把负载着沉重使命的剑，便“镗啷”一声滚落尘埃，无可奈何。

    和尚得意地哈哈大笑，一嘴黄牙，唾沫四溅。忽然一伸手，小娘皮惊叫一声连忙躲闪，还是晚了半步，胸口一块衣物便被抓了下来。露出里面颤微微精致的粉色抹胸。
    和尚一双猪泡眼登时瞪得溜圆，要不是肉厚的单眼皮管着，早滚出来了。
    高而粉色的胸脯，使和尚的神经倍受刺激。于是场面一时滑稽起来。那秃驴猪一般的皮囊猴子似的蹦了起来。胖胖的小黑兔似的，甩着一身肥肉，吊着三尺哈喇子，一跳一跳地逼向少女，欲行非礼。

    这种事老子本不屑管的，只是那小娘皮又哭又叫的甚是聒噪。而且那鸟秃驴一阵一阵的淫笑，笑的老子浑身不自在，甚是可厌。看来不打发了这秃厮，觉是甭想睡安稳了。
    我在地上摸了粒石子，信手一挥。“笃”的一声，正中那家伙的后秃脑。本来依这秃驴的功夫，我这下是决计打不着他的。但这家伙正在兴头上，欲火焚身。一门心思全在眼前的小娘皮身上，所以让老子便宜了一下。
    那秃驴也暗吃了一惊。受了电击一般，马上皮球似的转过身来。大喝：“何方朋友？！这便请现身吧。”
    老子一弹身，跳到他对面，侧身抱臂道：“和尚好快活呀。”
    和尚肥脸一沉道：“好朋友，识相的快滚。别坏了佛爷的好事！”
    “和尚想吃独食？”我歪了和尚一眼。
    和尚黑着脸，道：“阁下如想分羹，也等佛爷先吃了这一口！”
    “老子只好吃新鲜的。”
    “你小子敢跟佛爷争？！”和尚的表情说不出的难看。
    “争又怎的？”老子慢吞吞地说。
    “找死！”和尚终于爆发了。油腻的袍袖中伸出一双鸟爪似黑长而瘦的手。那手与丫的腰板比起来十分不称，甚是古怪。

    和尚一手虚张，一手似爪非爪的直戳了过来，速度甚是惊人。老子不敢怠慢，抽出刀斜劈和尚手腕。和尚反应奇快，突然变招，手一颤，改来捏老子的刀背。同时另一只手朝我面门拂过来。老子忙退一步，反刀上撩，化解了和尚的攻势。两人略调了一下呼吸，随即又干了起来。
    和尚的功夫端的了得。老子仗着手上有家伙，以为得利。和尚的一双手却鬼魅似的，飘忽游移，变幻莫测。亦处处不让，招招争先。
    开始招来招往，老子尚能应付。数十招一过，便有些吃力，手忙脚乱起来。一不留神，左臂被丫的鬼爪扯下一大截袖子。惊出了老子一身冷汗。
    和尚的招式奇特，层出不穷。视老子的刀若无物，一味抢攻，十分嚣张。老子思量这么着下去没我的好，肯定要丢人。不如给他来点硬的，豁出去了。于是也不管丫两鬼爪在什么方位，挺着刀和身就劈。和尚见老子恶搞耍赖，要两败俱伤。倒不敢怠慢，谨慎起来。老子猛攻几刀，他便退几步。
    但和尚不是吃素的和尚，很快便看出破绽来。当老子再次飞蛾般莽撞地扑过来时，和尚的嘴角露出了冷笑。刀眼看就要捅进和尚那臭秽的皮囊，和尚却突然不见了。和尚以惊人的速度闪开的同时，一爪直叉我的喉咙。那一刻我切切实实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死神那种阴冷的气息。
    然后一抹银光幻觉般插进来，直抵和尚的秃头。和尚显然一心要超度老子，无暇旁顾。但这道光他还是注意到了。和尚迅速撤手，上腰一晃，堪堪躲过这一击。光头也感到凉嗖嗖的。

    老子死里逃生，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多管闲事。一观之下，顿时心凉了半截。正是那只能招蜂引蝶、百无一用的小娘皮。老子同和尚拼命时，她也没闲着，偷偷摸摸拣起半截破剑，侯在一旁，找机会拣漏子，要算计和尚。慌手慌脚的，倒帮了老子一手。原先哆哆嗦嗦、风中残荷似的，这会子却甚是镇定，一脸霜雪，怒视和尚。那架势便象漂亮的女屠户瞪着不愿挨宰的肥猪。
    甭管怎样，多双手多分力，人多力量大嘛。
    和尚恶狠狠地冷笑两声。老子也跟着干笑两下，来而不往非礼也。
    和尚道：“两个都来，好的很，佛爷一并料理了。”
    老子笑道：“小娘皮得留着，老子还没尝鲜呢。”
    小娘皮横了老子一眼，看得老子心里凉嗖嗖的。

    和尚花哨地舞弄了一番双臂，摆开了架式。老子瞄了小娘皮一眼，正碰上丫扫过来的目光。这眼光便是出自后来让老子逃无可逃同一双眼睛。算是同舟共济吧，我们暂时达成默契。老子一摆刀，她随即跟进。和尚双手一分，毫不示弱。
    本来我们两的功夫加在一起也还不如和尚。小娘皮的武功太过稀松平常，完全一个花架子。只是和尚十分自重，惜命如金。老子拼命三郎似的，加上小娘皮旁边护着（他妈的成了花护我了）。和尚缩手缩脚的，毫无便宜。
    如此磨了一阵，和尚终于给弄急了。“哇哇”鬼叫，节奏陡然快了起来。“呼呼”风声中爪影乱飞，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拥过来。老子的呼吸为之一窒，刀法顿时缓了下来。
    老子刀一慢，那小娘皮以为我筋力不继，主动上前去捅和尚。这一来老子不懂怎么打了。本来老子这“泼风刀法”大劈大砍的，需要一定空间。丫碍手碍脚挤进来，老子的绝妙刀法登时施展不开。老子心里一堵，思量要打就让你打个痛快。于是便跳出来看热闹。

    表象与本质的关系是：表象变本质可以不变，本质变表象必变。老子便是这场打斗中人数占优方的“本质”。我这“本质”一退出，表象登时风狂雨急，倍受摧残。
    和尚螃蟹似的东一钳西一钳，没几下，小娘皮另一边胸脯也被扯开了。
    “啊！”的尖叫一声，双目惊恐中夹着怨楚地扫到老子这里。老子见不得这种眼神。一扫心就软。只得再上。然先机尽失，“泼风刀”只好改“防风刀”了。
    和尚的手法越来越诡异难辩。形势是越来越吃紧。老子顶在前面，胳膊腿上都被抓伤了，衣裤也被划成一道一道的。还要忍受小娘皮一声一声的惊叫。其实伤的全是老子，她还是如花似玉的一点没事。
    她这么大呼小叫的让老子很没面子。

    老子思量：这架是没法打了，明摆着打不过。在这儿给小娘皮充大头似乎不值，弄不好把小命也搭进去。只有逃。我逃没问题，小娘皮可遭了殃，稀里哗啦让和尚受享了。漂亮小娘皮倒没什么，谁弄不是弄。和尚老子是越看越讨厌，越看越气，毫没来由。不能便宜了和尚。于是继续打下去。
    一边打老子一边冲小娘皮喊起来：“兀那姑娘，你快走吧，老子这儿不用你帮忙。”
    谁知小娘皮臭的紧，脸一板道：“我不走！”丫挺的跟老子装道义，可把老子气坏了。
    老子怒骂道：“快滚，该死哪去死哪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坏了老子大事！”
    小娘皮不堪受辱，小脸发白眼框发红，却坚决道：“我不走！”反而挺身去跟和尚拼命。

    和尚瞅准机会，一手居然直接抓住那断剑硬生生夺了过去，另一手直叉咽喉。老子一看小娘皮要玩完，伸臂猛地拨开她。和尚的鬼爪便招呼到老子的臂上，五道血痕，痛彻心肺。老子闷哼了一声，小娘皮那边却惊叫起来。大惊小怪的，但似乎并不为我。
    老子一回头，乖乖！刚才为救她，用力过度。小娘皮花容失色，歪歪斜斜地直朝悬崖边倒过去。老子大惊，忙伸手去拉她。堪堪抓住腰带。和尚不失时机，一爪夺了老子的刀，另一掌便结结实实地拍在老子背上。老子被打的心血翻涌，和小娘皮俩腾空坠崖。掉下去的瞬间，还来得及抓了和尚一把，捏着和尚的什么东西便摔下去了。
    我一手拎着惊叫着的小娘皮，另一只手扔了从和尚身上抓来的东西，向着崖壁胡乱地想抓住点什么。褐色的石头“嗖嗖”地往上直窜，在眼前连成一片黑褐色的象块布。速度快的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终于一阵“喀拉拉”响后，我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一截树枝，止住了下坠之势。浑身一震后便在半空中晃荡起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抓到的斜出崖壁的一棵枯松。

    正感激地仰视它，以为捞到了救命稻草。它却毫不客气地“吱吱嘎嘎”一阵乱响，似乎在警告我它自身难保。
    小娘皮横躺在半空，姿势十分别扭，想改善改善。我连忙喝止。但同时老树发出的几声脆响比我更有说服力。丫小脸苍白，再不敢动了。山风侵来，使人顿生寒意。
    我又抬头看形势。还好跌得还不太深。天已变成一个长方块了。明亮的方块中探出一个秃头来，正是和尚。崖下黑，和尚的水泡眼照不见咱们。往崖下吐了口唾沫，悻悻地走了。

    他妈的树又呻吟了起来，看来这朽木不堪重负撑不了多久了。
    我再向下看，下面黑漆漆的不知有多深。小娘皮横躺着，身材修长，美丽动人。平静而几乎是悠然自得地看着我。老子也不理她。眼看着天跟她说：“等和尚走了，我就把你扔上去。然后你爱怎么便怎么。”我低下头，她眨眨眼表示同意。
    沉默了一会，积聚力量。估摸和尚去的远了，便说：“准备好！”
    我用尽全力把她猛地抛了上去。然而几乎在同时，老树“咯”的一声断裂了。我惊愕地仰面向下跌去，树从手上滑落。我看到上面，那女孩和我面对面的向上而升。满脸错愕与痛楚地看着我下坠。我看到她把手伸下来，似乎想拉住我。我冲她笑了笑。只是一瞬间而矣，她终于融入了阳光，我则被黑暗吞没……

第四章 世外桃源

    真理是要靠实践来证明的。有一条真理因我而再次得到验证。这句名言就是：好人命不长，恶人活千年。
    下坠的过程美妙无比。如果没有死亡时时相威胁，我情愿永远如此象片叶子这般飘落下去。张开双臂，体验速度所带来的极度快感。然后一头便扎进了水里。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把我打回到最最原始混沌的状态……

    黑和尚不知怎的也跳了下来，老子想跟他再干架。可浑身却象被抽去的骨头似的，根本起不来。和尚奸笑着用针一下一下地扎我。扎的老子万分烦躁。扎着扎着便把老子扎醒了。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块由鹅卵石铺成的河岸上。头扎在一堆草中，脚则还浸在水里晃荡。身上的每一条被臭和尚搞出来的伤口都针一般刺痛。
    我爬起来，动动胳膊腿，居然每个部件都完好无损。老子也真够命大的了。
    看四周，我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处在原先掉下来的那片悬崖底下。我清楚地记得那崖缝并不很宽，而且下面很黑。可是现在这个地方，便象个大碗，四面群山环绕，中间平坦而宽阔，阳光普照。还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河底是清一色的鹅卵石，两岸绿草葱葱。有一小片森林从南面的山上延伸下来。林里树间栖着许多的大鸟。
    看起来这地方甚为荒凉，并无人迹。那我是如何到了这里来的呢？老子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坐下来扶头一想。记得坠崖后是掉在水里的，刚才醒过来时也是在河边。那么就是水把我带过来的。我左右看河。这条河的终点就在林子里。源头则是北面的一个山洞。

    于是我顺着河进入山洞。洞越走越黑，似乎也越来越窄。我摸摸腰间，皮囊还在。解开皮囊摸出火绒火镰。皮囊的防水性很好，所以火绒火镰都完好。打着火后，才发现洞已到尽头，面前是结结实实的岩壁。此路不通。看来机关在水下面。
    我下了水，伸手往岩壁下一探，果然空空的，好大一个水洞。我一个猛子扎下去，摸着洞壁向前，游了大约五六尺远，面前出现一大堆的水草堵在面前。我拨开水草穿过去，即出了水洞。回转身再看那水洞，被长长摇曳的水草遮住了，丝毫也看不出来。
    我钻出水面，发现身处在一个宽阔的水潭里。水潭两边俱是活水，整个便是一条贯穿峡谷的长河。我抬头一看，果然不错，正是当时掉下来的地方。天已看不到了，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点白光点缀在崖面上。可见此断崖之高。

    我的脑中理出了坠崖后的全部过程：我从上面斜冲下来，头正好对着那个水洞的方位。钻入水草进入洞里后，适逢涨潮水往洞里灌流，水流便把我带到了那边的盆地里了。一切巧合罢了。谜底揭开，了然无趣。
    鸟崖那么高，凭老子这点道行是决计上不去的。这河在崖间又不知有多长，游不出去只有溺死。算了还是回那边盆地里慢慢再想办法吧。
    正待下潜，猛的看见不远处一块石凹里嵌着一个东西。游过去一看，却是一个小布包。拿过来打开，里面又是一个油纸包。拆开油纸包，从里面抽出一本书来。书的封面上大书二字：鬼典。
    老子想起来坠崖那会曾从和尚怀里抓出过什么，莫不是就是它？和尚又蹦又跳的打了半天架，书从衣襟旁斜露出来，正好给老子一把抓出来。
    信手一翻，赫然是一本武学宝典。
    后来老子才知道，那和尚叫什么“鬼手罗汉”，他师傅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火云寺”的主持、武林名宿“鬼手如来”。“鬼手罗汉”是其大弟子。

    “鬼手罗汉”因师傅不传他上乘功夫，十分不满。心生一计，给“鬼手如来”弄了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因“鬼手如来”向来谨慎，宝书从不离身。然行房事总不能也带着本书吧，况且是那么美丽非凡的一个绝妙佳人，需细细地品味。于是正如预料的那样，“罗汉”趁“如来”大参欢喜禅、逍遥快活之际，盗得宝书。逃至荒山野谷，躲将起来，自行修炼。
    这“鬼手罗汉”天生色鬼。山中有果有兽，食物尽多，没有酒也过得去。惟独没有女人，万分难熬。不到半个月，和尚便顶不住了，功也没心思练了。于是便出来渔色，看看山路上有没有花柳，哪怕搞个烂菜梆子也将就。
    刚到半山腰，便碰到一对男女结伴同游。男的自然是风流潇洒、气宇轩昂的一小白脸。女的更是如花似玉、西子昭君不如。和尚大喜，立即跳上前去。口口声声要小白脸识相的快滚，小美人佛爷要借用一下。小白脸表示要钱可以，不提供美人布施。
    于是打了起来。小白脸花拳绣腿、不堪一击，被和尚屎尿都打了出来。和尚正要废了他。他却跪地求饶了，说甘愿相让，只求饶命。和尚一脚把他踹下山。然后把小娘皮一直追到了山顶上。老子闲他打搅了清梦，出来赶和尚。以后的事便无须再叙了。

    那“鬼手罗汉”把俺们打下山崖后。十分懊恼，回山洞后叹了半夜的气。第二早起要练功，一摸怀里书不见了。急的屁滚尿流。忽然想起昨天打架时曾被老子抓了一把。肯定是一并掉下崖了。于是折回崖边找，从上往下一看，心惊肉跳的不敢跳。又不甘心，顶着被师傅遍布天下的眼线查到的危险，到附近的镇子上去搞绳子。
    那年月有什么好绳子。草绳不牢，麻绳倒还结实，可也没那么长的呀。和尚打算多弄几捆连起来。跑了两天，绳子没凑齐，弄出一大堆的同门师弟来。好汉架不住人多，逃无可逃只好束手就擒。

    带回“火云寺”后，“鬼手如来”哪有他的好果子吃。大耳刮子抽了几千个，然后上刑。千奇百怪、骇人听闻的刑罚，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非人！！！就差扒皮下油锅煎了，性功能自然也给剥夺了。以后在江湖上碰到他，便没人叫他“鬼手罗汉”了，都简称为“鬼”。
    “鬼手如来”也曾亲自来找过。崖下无尸也无书，空空的一潭水。水下也没什么。分析认为可能被水冲走了。于是顺着河往下游找，一直找到了长江口，这才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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