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第一天早上,我就接到了吾语的那通叫我到火车站去送她的电话。看来她的努力失败了,她真的要走了,如果这次不去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了。 我一下车就看见吾语在车站门口向这边张望,看到我后她一边挥手一边跑了过来。 “萧雨,谢谢你答应来送我。”才一个礼拜的时间,吾语看上去又憔悴了好多,简直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她了。 “你别这么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我看到吾语的眼睛红红的,从认识她的那天起,我都不记得见过她哭。“你真的决定要走了?” “是。爸妈的态度都很强硬,我想他们是不会原谅我了。萧雨,我走了以后,帮我好好的照顾他们好吗?” “你放心吧,我会的。既然你选择了走这条路,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东西了。来吧,先接受你最好朋友的祝福吧。” 趁着和她拥抱的时候,我悄悄摸去了眼角的泪,我知道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对了,”我忽然想起了宋寒的嘱托,“宋寒让我转告你,他不怪你,而且祝福你。” “宋寒……这些日子我一直都不敢见他,我这一辈子注定都欠他的了。” “他说爱你就应该让你快乐,所以你要快快乐乐的。” “好……”我听得出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另外,我还想嘱咐你几句。你要记住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面子是最不重要的东西,自己快乐不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这个家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如果你不快乐,你就回来,这里还有我,还有你的家。” “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似乎不太礼貌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个男人站在我们旁边了。 “萧雨,这就是尚东。”吾语好像也刚刚发现他的存在,“尚东,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叶萧雨。” “叶小姐,久仰久仰。吾语经常提起你。”这个男人长得不错,但他的脸上挂着一种让人很讨厌的笑容。 “尚东,是吧?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刚才的话没有礼貌。”我觉得我没必要对他客气,“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也可以说根本不认识你,就更谈不上信任你了。我没理由看着我的好朋友被你拐跑,连一句叮嘱的话都没有。另外,我还要警告你,吾语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敢对不起她,我不会放过你。”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呢?” 他的这句话把我给问愣了。他不是应该点头哈腰的对我保证绝对会对吾语好,不会欺负她,让她幸福,就算割自己的皮也要让她穿纯天然面料的衣服,这样才对吗? “想知道你就试试看,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试。”好半天我才挤出这么句话,要不然真的是尴尬透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一见面就火药味这么浓。”吾语急忙来打圆场。“萧雨,别说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你不是吗?” “对,你还有我。稳定下来了,要给我你的消息。干爸干妈我会帮你照顾,也会试着帮你说服他们,你放心。” “我会的。”
火车站里这时传出了催旅客进站的声音,吾语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手,迟迟不肯进去。 “好了,快进去吧,保重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了。 “好,你也保重。” 吾语终于被那个尚东搂着走进车站。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送走了吾语,觉得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了。她的离开,让我的心中充满了失落,也让两位老人处在了崩溃的边缘。我是去看望她的爸妈时,发现这一点的。 给我开门的是宋寒,他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周前的狼狈,恢复了他平时整齐干净的样子。我很诧异他竟然恢复得这么快,但更让我诧异的是坐在沙发上的两位“老人”。其实五十来岁的年纪又怎么能说是老呢?但是干爸两鬓突增的许多白霜,干妈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的皱纹,让他们看上去是那么苍老。他们面对面地坐在那,好像在比赛谁比谁更憔悴。 “干爸,干妈。”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叫他们。 干妈慢慢的抬起头,看到我她忽然眼前一亮,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了一块浮木:“萧雨,你来了?你来了那就好了。你快帮我们劝劝吾语那孩子吧。你说她这不是鬼迷心窍吗,宋寒这么好的孩子,她都不要。那个男的她才刚认识了一个月,怎么就要跟人家走呢?你劝劝她吧,你劝她,她就听了。你帮干妈劝劝她。好不好?”显然,他们还都不知道吾语已经走了。 “干妈,我……”我把头低的低低的,脸一直和地面成平行的关系,我不敢看干妈的脸,“我刚刚从……从火车站回来,吾语……已经上了火车走了。”我的声音比蚊子还小,但全屋的人都已经听见了,因为我话音一落他们全都做出了反应。干爸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干妈忍不住哭出了声。而宋寒,他手里拿着的刚给我倒好的果汁,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我没留住她……”我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现在我真的希望他们能惩罚我让我来赎罪。宋寒最初来找我的时候,就让我去劝吾语,现在干妈也说我的话她一定会听。可是,自始至终我什么都没做。也许,吾语真的会听我的话,如果我劝了她,也许她就会留下,也许我真的能做点什么,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这不能怪你。”干爸的声音是沙哑的。“宋寒,我们老两口对不起你,我们没教育好这个女儿,害了你了。” “爸,你别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怪她。”我觉得此时的宋寒其实很尴尬,而且,他说话时鼻音很重。 干妈啜泣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揪着我的心,让我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成了一种罪过。 “行了,你哭什么哭,就当没这个女儿!”干爸虽然嘴硬,但他的眼圈始终是红红的。
我本来还以为吾语不顾一切追求爱情的行为没有错,甚至觉得她很勇敢。但是,现在我才发现她有多不负责任。干爸干妈的反应,让我突然间明白,失去唯一的女儿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们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天塌地陷了。但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们的女儿。 我留在那一直和宋寒一起劝解安慰两个老人。宋寒冷静得让人觉得好像他已经与整件事无关,而不是什么最直接的受害者。直到干妈的情绪稳定了些,我才离开。
宋寒送我下楼的时候,才显出了他不输给任何人的憔悴,原来他一直都在掩饰。他大概是不想再给干爸干妈增加什么压力了吧。 “你装得很累很苦吧?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饰什么,如果你想哭也没关系。”我从包里掏出面纸递给了他,很关心的看着他,心里在默念着“男人哭吧,不是罪”。本以为我能看见比珍珠还少见的这个男人的眼泪了。谁知,正在我还在为心底那股潜藏的喜悦内疚的时候,我看到那家伙竟然笑了。不过,很显然那是苦笑。 “的确,我没必要在你面前掩饰什么。因为我最狼狈最无助最落魄的一面,都已经被你看光了。但我是个男人,我还要维护我残留的那点尊严。我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我的眼泪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既然“诡计”没得逞,我只好转移话题了。 “其实这一个礼拜里,我一直尝试着想见吾语一面,和她面对面地说清楚。可是,她一直躲着不肯见我。后来我想通了,既然选择了宠她,就不再难为她了。只是没想到,她真的……这么快就走了。”他顿了一下,坐了个深呼吸,“我会留在这里,也好照顾爸妈,让吾语也少个牵挂。” 他的这个决定让我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他会像很多电视、小说的男主角一样选择离开伤心地呢。他到现在还在替吾语着想,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善良,还是缺心眼。或者,可以概括成“爱”吧。 “你留在这里照顾干爸干妈,那你自己的父母呢?”我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可它却让宋寒沉默了。
过了好久,宋寒才长舒一口气,对我说:“既然被你看光了我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就再说个秘密给你听吧。其实……我是个孤儿,我是从福利院里长大的,然后考上大学,认识吾语。跟吾语回来后,我在这里第一次体会到了家的滋味。爸妈对我都那么好,不管我和吾语的关系是什么,他们已经是我的亲人了。所以我会留在这里照顾他们。而且,说不定吾语不久就会回来了。”说到这,他忽然自己笑了一下,“我知道这可能性不大,吾语决定的事都不可转变。但是,我就是会忍不住这么想。也许……如果……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不是吗?” “好人会有好报的。宋寒,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沉默了许久,我才说了这么句话。我发现我每次想安慰宋寒时,说的全都是一些空的不能再空的话。可是除了这些话,我还能说什么呢? 宋寒回给我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很苦很惨的微笑。
回到家里我发现我有十个电话留言,其中八个是老妈打的,另外两个是老爸打的,都是叫我晚上过去吃饭的。正在我犹豫去不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拿起来一听,原来又是老妈。 “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打你手机也不接。”老妈一付兴师问罪的语气。 我这才发现早上出门太急了,我连手机也没带。 “我早上去送吾语了,她已经坐火车走了。然后我去看了干爸干妈,他们……不太好。”我沉重的语气果然平复了老妈的怒气,她在电话那头还一直叹气。 “唉!吾语的事我听说了,这孩子真是鬼迷心窍啊。你有空去陪陪干爸干妈是应该的。别说这么多了,你快过来吃晚饭吧,今天你爸爸亲自下橱。” “真的?要迎接什么样的贵宾,要老爸亲自下橱?”虽然老爸的职业是厨师,但他是很少在家里做饭的。 “你不就是我们的贵宾!自己搬出去住了,一个月也不见得来看看我们,回来一趟还得三催四请的。真不知道你的良心在哪。” “妈,别这么说嘛。我也很想去看你们,但是我忙嘛。现在我有一点空了,刚要去看你们你就来电话了。不说了,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你们,待会见!”说完,我立刻挂断了电话。要是老妈的唠叨攻势继续下去,我的耳朵会被老茧堵得失聪的。
不知道为什么,老妈给我开门时的笑容很心虚。不过,一进门我就找到了答案——原来他们真正的“贵宾”正在沙发上坐着呢。 我用眼睛狠狠的瞟了老妈一眼,她果然更心虚了。不过她还没有忘记她要做的事。 她把我拉到那个人跟前:“来,萧雨,我给你介绍,这是你张阿姨的外甥,叫左之男。人家刚从美国回来的,准备在国内定下来了,今年28岁。小左,这个就是我女儿。” 这个左之男一看见我就很有礼貌的站了起来,还对我微笑。我们互相点了个头,客套了一下。 “快坐下,别站着啊。”老妈说完,一手一个把我们俩摁到沙发上,当然挨得很近。“对了,我得去厨房帮忙了,你们聊吧。萧雨,帮我好好招待小左。”这老太太说完还一直朝我使眼色,然后满意的进了厨房。 “我阿姨已经跟我Introduce了一些你的情况,没想到Miss叶比我阿姨说的还要Beautiful.”这个假洋鬼子还真是让人讨厌。 “哪里哪里,左先生过奖了。呵呵呵呵……”我一边傻笑一边想对策,“你……对我的基本情况都已经了解,是吧?” “I think so .我阿姨跟我说了一些。但是,我还想对Miss叶有进一步的了解。而且,在看到你以后就更想了。”他说这话时表情很暧昧,让人觉得他更讨厌了。 “这样啊,呵呵呵呵呵呵……”我一直保持着淑女般的微笑,这让我脸上的肌肉有点酸痛,“不知道左先生有没有兴趣看看我的照片呢?” “Why not ?That’s great!”这家伙兴奋的样子还真恶心。 “那好,请稍等。”我就像酒店里的服务小姐那样有礼貌。
我知道老爸老妈把我的照片当宝贝,分门别类的把它们放在固定的地方。所以我很轻松的就找到了大学时的相册。 我把相册翻好递到左之男面前,然后坐在了他旁边。果然,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穿着柔道服的那张照片。 “这个,是你们在排练吗?”他指着那张照片问我。 “排练?” “我阿姨告诉我你不仅是个服装设计师,还是个Model,这个是在排练吧,还是正式的演出?” “我那时候的确偶尔会去走走台。不过,这张不是。张阿姨没告诉你我大学时是柔道部的吗?” “柔道部?”果不其然我看到他的脸色大变。 “对呀。而且我还是部长呢。我每年比赛都是冠军,这张就是我最后一次比赛赢了以后拍的。”我脸上的表情很得意,不过是有双重意义的。我又把相册向后翻了几页:“你看,这都是我们练习时的照片。这个男生,”我指着其中一张我把一个男生摔倒在的照片对他说,“他为了追我参加柔道部,每次练习都和我一组。结果有一次,我不小心把他摔得骨折了,他住院都没要我出医药费。对了,不知道左先生喜不喜欢柔道,我们哪天可以切磋一下。” 我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这位左先生,然后很满意地看到了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模样。 “啊?哈哈……”这次轮到他笑容僵硬了,“噢,对了,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有事必须马上要去办。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啊?你不留下来吃饭啦?我爸的手艺很好的。”我表现得很“失望”,而且很有“诚意”的挽留他。 “我……真的有急事,只好改天了。替我向令堂说一声,不……不好意思,我真的得走了。再……再见。”海外归侨一边说一边起身向门口走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门。 “来来来,小左,尝尝你叶伯伯的手艺。”我还没乐够,老妈就端着一盘菜出来了,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悟的问我:“人呢?” “我不是人吗?”这种时候能混就得混。 “我是说小左!”老妈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了。 “他说有急事先走了。”我故意不去看老妈那张快要变形的脸,捏了盘子里的一块肉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对厨房喊道:“爸,你的厨艺好棒啊!”
三天的假期过的好快,一眨眼的工夫又要去工作了,就好像从来没放过什么假似的。 “哎呀,萧雨你可回来了。人家想你想得都已经望眼欲穿了!”前台小茹一看见我进公司,就大声冲我喊,一边喊一边还朝简颂飞那边瞟。 简颂飞暗恋我是全公司上上下下皆知的秘密。但是我决不希望这个秘密明朗化,所以装傻充愣是我现在要做的事。 “哎呀,是吗?小茹,原来你这么想我啊。我真是太感动了,回头请你吃饭来表达我的谢意。” “啊?我……” “萧雨,来我办公室一下。”还没等小茹反应过来,唐总就及时地出现了,并且解救了我。 “好,我马上来。”此时的我觉得唐总这个小老头真是帅的不能再帅了。
从唐总的办公室出来,我抱了一大堆的客户资料,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身为设计师还得做公关工作。我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正准备埋头苦读,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杯咖啡。我抬头一看,是简颂飞。 “怎么放假回来,还好像很憔悴似的。喝杯咖啡提提神吧。”他说完放下咖啡,对我微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关心和微笑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其实简颂飞不是一个丑八怪,公司里还有女孩子对他有意思,可我总是觉得他有一点怪,好像哪里不正常,可我又说不出来。就好像他暗恋我的事,虽然全公司的人都了然,但始终没有明朗化,可在他看来好像我们的关系就已经确定了一样,不管我怎样暗示都没有用。这让我很不舒服,而且很头疼。
中午的时候,简颂飞想和我一起吃饭,我推说要减肥中午不吃饭,等他走了我才跑到离公司比较远的一个餐厅吃饭。 吃完中饭回到公司,正准备接着我上午没完成的工作,就听见小茹大声喊我:“萧雨,有个帅哥找你。”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暧昧劲。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就是这么八卦又无聊呢。 找我的人是宋寒,他一幅很着急的样子。 “宋寒,你怎么了?找我什么事?”我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倒了。 “刚才爸打电话给我,说妈进了医院。他……”宋寒话没说完就愣愣的看着我的背后。 我转身一看,原来简颂飞正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们,而且还一副很受打击的样子。 “他是……”看得出来他一定以为宋寒是我男朋友。 这正是我摆脱他的最好机会。于是我斩钉截铁的说:“对,他是。”反正我也没说他是什么,你要怎么想我也管不着。 听完我的话,简颂飞的表情更加痛苦了,他走到宋寒跟前抓住他的肩膀有半分钟的时间。这让我很紧张,我以为他要对宋寒动手,结果他只对宋寒说了句:“好好照顾她。”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宋寒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别管这个了。”我并不打算向他解释,也没有这个必要,“你刚才说干妈住院了,到底怎么回事,哪家医院,我们现在赶紧去。”说完,我抓着宋寒就跑出了公司。
“医生说她只是伤心过度,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干爸坐在病床边,他的手握着干妈没插点滴的那一只手。 “干爸,你一定也很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在这就行了。”我觉得如果干爸这种状态持续下去的话,我们又要多照顾一个病人了。 “不,我要在这守着她,直到她醒过来。”干爸是很固执的,吾语就继承了他这点,所以我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和宋寒就这么陪着干爸守在病床边,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干妈那张苍白的脸。干爸不说话,我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让我们谁就这么离开医院,谁也放心不下。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干妈终于醒了过来。医生来看了一下后,告诉我们干妈没什么事了,明天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现在最好是吃点东西。我知道他们“一家三口”肯定有一些关于吾语的话说,如果留下来,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去面对,所以我就自告奋勇的去为干妈买吃的。 直到要付钱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由于出来的太急,把一些随身物品包括钱包都落在公司了。 “对不起,这些东西我不要了。我……钱没带够。呵呵呵呵……”我此时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店的老板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他大概是不能相信在形势一片大好的社会主义的今天,竟还有人拿不出几个包子和一碗粥的钱。顾不得去研究他怎么想,我就狼狈而逃。此刻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我要赶紧回公司拿回我的钱包,然后再来这里买东西,让他知道我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拿他开涮。
来到公司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幸好钥匙我是一直都装在衣兜里的。我用钥匙打开了门,径直的走到我的办公桌那拿了皮包。 “为什么?” 我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我的背后说话。我吓得差点叫了出来,转过头去一看,是简颂飞,他正从门口向我这边走过来。 “什……什么为什么?”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了我的心头。 “我那么喜欢你,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还把他带到公司里来,还当着我的面和他手拉手的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而且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还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酒气。 “我……对不起。我……我……啊!” 我还没有想到要说些什么,就被他用一只手卡住喉咙把我整个人抵在了墙上。他的手卡得我透不过气,而且他的手力气好大,我两只手一起用都拉不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那么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你……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我……”他好像接近了发疯的边缘,或者说已经疯了。他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而且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另外一只手开始在我身上不规矩的摸来摸去。 我想叫他不要这样,我想叫他放手,我想叫他滚开,离得我远远的,可是我的喉咙被卡得几乎喘不上气,我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而此时这个混蛋的手在我的身上越来越放肆……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