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花世界
江南沿路好风光! 江南的阳春烟景,古往今来,不知曾迷倒多少骚人墨客,公子王孙。何况是从未到过江南的人,在这“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醉人季节里,自然是要更着迷了。只见柳丝在雨中发绿,桃花怒放,灿若云霞,群山耸翠,叠嶂尽碧,云气弥漫,恍若蓬莱仙岛出没于迷雾之中。只乐得安平公主心花怒放,乐不思蜀。
两天后,便到了苏州。 无边无垠的太湖,秀丽而神秘。自从吴王夫差因美人误国,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伐吴成功后,范蠡携着情人西施隐没在太湖浩渺的烟波中,湖水的涟漪便泛起了新的传说,而湖畔的明珠——苏州则益发耀眼起来。 安平公主与小雨来到城内阊门一带,只见商肆林立,人烟稠密。货架上商品琳琅满目,西域舶来品到本地名播遐迩的绣品,从宫御玩到针头线脑,可谓应有尽有。尤其是瓷器,巩县窑烧制的色彩斑斓线条流畅的唐三彩仕女、骏马和骆驼,比比皆是。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安平公主尝鲜似的每样看一看,吃一吃,玩一玩。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出门在外,对她来说,人生正像一杯甜蜜的美酒,等着她去尝试!
几天下来,安平公主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决意甩掉小雨这只唠叨的跟屁虫,反而觉得她还满好用的。诸如衣食住行,小雨样样打点得有条有理,而且游山玩水也有个伴,在她无聊的时候有小雨陪她聊西施的故事;在她想家在时候,小雨马上安慰她;发闷的时候,还有小雨供她拿来逗趣玩乐,想到此,安平公主心花怒放。 午憩过后的安平公主活力十足,拉着沉浸在美梦中的小雨走出客栈,前往太湖边的“柳堤”,想去吹吹风,散散步。却无暇顾及身后的一双目不转睛的“暗梢”,她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安平公主以为江南苏州像御花园一样安全,人也像太监、宫女要样,对她百依百顺!
长堤外,红男绿女,蝶影双飞。 ——春天是属于情人们的! 安平公主与小雨坐在“春梦亭”内享受着午后的清爽,欣赏着长堤翠柳,水绿如蓝。 “吴王吃了败仗,范蠡就带着西施隐居在湖中的三山岛上。”小雨忽比划着说,“老百姓都瞧不起范蠡,说他连老婆都敢卖,这种人好不了哪儿去。公主,以后千万别找这样子的驸马喔。” 安平公主瞪了她一眼。 小雨接着道:“话又说出来,西施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人家吴王对她那么宠,她居然狠得下心来,出卖吴王!” 安平公主略有所思,道:“勾践若不灭吴,就会亡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好用‘美人计’了。”她忽叹息一声,接着道:“唉,自古至今都是我们女子命苦!”
这时,堤岸另一头突然出现几位吟诗诵词的文人雅士,一吟一唱地走向安平公主的“春梦亭”。他们正当欲进入亭中时,忽安平公主大喝一声:“别动!” 他们的动作犹如冻结一般保持不变,只见亭中一位绝美可爱的小公子正挥笔作画,一位稍长的清秀公子正在磨墨。几人中为首的一人询问道:“不知贤弟意欲何为?怎不准我等入亭呢?” “尔等非我掌中傀儡,自是可以自由进出,但本少爷的大作未完竣,不喜欢旁人惊扰,暂且委屈各位兄台稍等片刻!”安平公主语气甚是自信轻狂。听得几位肚子里有几滴墨水的人心里不服! “你这小鬼好大口气,想我表哥凌风公子乃苏州数一数二的才子,丹青墨绘更是一绝,论资格,你算老几?”凌风旁的位公子向安平公主怒道。 安平公主搁下画笔,露出一个令花儿相比也失色的笑容,献宝似的将自己的画展示在凌风跟前,甜甜的道:“凌兄,你瞧小弟的这幅《春梦图》画的怎么样?” 凌风看了一眼画后,暗声称赞,眼前这位文质彬彬如潘安再世的小公子能以如此雅龄画出如此一幅大作,他感到羞愧不已。方才,他竟以自己粗陋的画技沾沾自喜,看来“一山自有一山高”!
凌风看着她那双令天下少女也自叹不如的眼睛,道:“凌某只有一句话可说,那就是无与伦比!”而刚才那位发怒的家伙闻言一怔,对安平公主射出惊异的目光。 安平公主露出高傲的笑容,令花儿黯然失色。 凌风愈看安平公主愈是喜欢,见安平公主一身华服,想必身份高贵,道:“不知小公子府上如何称呼?” 安平公主猜想到他的诡计,道:“兄台还真以为是知名人物吗?本少爷,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也配知道?” 凌风闻言不引为意,反倒是旁边的那位公子冷哼一声,道:“我表哥看得起你,想与你交你朋友,你这小鬼怎地如此不识抬举?” 安平公主反唇相讥,冷笑道:“阁下也懂得‘朋友’二字?” 那位公子正待恶言相向,凌风拦住他,道:“表弟,不可动怒,凡事以和为贵!” 凌风随即对安平公主陪笑道:“贤弟,不要生气。这位郭玉树公子是苏州知县大人的公子,说话是火气大一些,还请多多见谅!”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人物呢!”安平公主不屑地看了郭玉树一眼,随即晾晾自己的画,卷起来放进小雨递过来的画轴中。她见郭玉树气得咬牙切齿,眼珠子诡秘一转,谄媚地一笑,道:“各位兄台,小弟因初次出门是以行事鲁莽,该请各位兄台多多包涵!” “算你识相!”安平公主的语气虽不带刺了,但郭玉树忍不住啐了一声。他的不满尽落在安平公主的眼底,她表面一装作没看见,但心里却已有戏弄他们的计策。 “为致歉意,小弟想赠诸位兄台一份微薄小礼,诸位兄台不要嫌弃才好!”安平公主笑脸盈盈。 “我等能蒙贤弟相赠,心里好生感激,别说嫌弃了!”凌风并不细究这小公子的态度骤变,只为她的表示善意而沾沾自喜。 “那好!请诸位兄台合上双眼,小弟将有一惊喜相赠!”安平公主道。 这几人一听到有好东西可拿,很快地闭上眼睛。
见状,安平公主满意地笑了笑,好声叮咛:“不要睁开哟,小弟正在拿赠礼了。”说完以迅雷不及掩手之势点了几人的睡穴。 “少爷,你要做什么?”小雨惊奇地问道。她知道这小主人的坏心眼特多,现在没皇上在旁边整治更是顽皮。 安平公主看着他们逐渐松软的身子,狡黠地一笑,道“相赠礼物啊。” 小雨一怔,道:“点他们睡穴与相赠礼物有什么关系?” 安平公主邪邪一笑,道:“点他们睡穴正是方便相赠我这一份特殊的礼物。” 小雨还是不懂,道:“少爷,你给他们什么礼物?” 安平公主道:“画!” 小雨又一怔,道:“什么画?” 安平公主拿起画笔,道:“不错。我给他们每人送一幅画。”说着她开始在郭玉树的脸上作画。 小雨在旁静静地瞧着,不一会儿,第一幅画已成。 小雨怔住! ——郭玉树的脸上竟画成了一只乌龟王八。 “少爷,你这不嫌太让人难堪了吗?他们又不是宫里任你消遣的太监!小雨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希望皇上能及时出现。 “闭嘴!”安平公主放下画笔,满意地拍拍小手,掩不住等着看好戏的兴奋。 “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叫他们以后不要贪小便宜,否则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安平公主看着自己的杰作,眉飞色舞地道,“收拾东西,待会儿有精彩的事儿可听了。” 小雨无奈,忙弯身收拾整理,将东西塞入布巾内,道:“少爷,去哪儿?” 无人应答。
小雨一怔,待到她直身回头时,安平公主身旁突然站了位黑衣人,目光凌厉,一柄小刀正放在安平公主的脖子边,安平公主已吓得眼睛阖上,欲叫无声。 这黑衣人什么时候来的,她们竟然毫无觉察,可见这人身法如此之快,如此之轻。 小雨也吓得东西全落在地上,惊道:“这位大侠,有话好商量,千万别伤了我家少爷。” 那黑衣人冷冷地道:“跟我走!” 安平公主惊皇失措,战战兢兢地道:“去……去哪儿?” 黑衣人喝道:“少说废话!只管跟我走!” 他的话刚落下,只听见他“啊唷”一声尖叫,他的刀“当”的一声,从安平公主的脖子边滑了下来,马上几滴血珠溅在她的脖子上。 ——冰凉的! 安平公主的心顿时也凉透了!
黑衣人的刀正挨着安平公主的脖子,但那人竟然只打落其刀,而未伤脖子,可见那人武功收发自如,力道恰到好处,而且准确,实在高的令人可怕! 黑衣人想都没想,扶着受伤的手腕鬼魅般地落荒而逃。 “公子,你没事吧?”小雨担心地问道。 安平公主呆立半晌,道:“我……我还活着?”她睁开双眼,万事万物皆在,黑衣人却已不见了。她忽然发觉她的生命从未如此可爱过。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已吓得她魂飞魄散,以为自己已见阎王了。 小雨替她擦去脖子上的血珠,道:“公子,好险啊!多多亏了大侠仗义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平公主惊魂未定,皽声道:“大……大侠?大侠在哪儿?”她四周一看,附近竟无人。 小雨捡起地上的一枚铜钱,道:“大侠就是用它打伤了黑衣人!” 安平公主拿过来一看,想了想,喃喃地道:“莫非是他?……不可能啊。” 小雨疑道:“你是说丁小刀?” 安平公主点点头道:“嗯。” 小雨道:“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安平公主道:“若是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们?” 小雨怔了怔,道:“第一,他从不在胆小的女人面前杀人,所以刚才他没有杀那混蛋;第二,他救我们并不是为了要我们报答他的。由此可见,这位大侠一定是丁小刀!” 安平公主冲小雨诡秘地笑道:“你倒对他挺了解的嘛!” 小雨脸一红,忙话锋一转,道:“少爷,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回客栈吧。” 安平公主没有反对,这儿毕竟不是御花园。
酒楼。 热闹的酒楼。街上最大的酒铺——“八仙楼”! 窗口外的阳光透过柳枝穿过美女的漂亮脸蛋上,愈显红润迷人。她的长发波浪般起伏,仿若扫过原野的轻风,甚是动人。安平公主洗完澡后,便到了对面的“八仙楼”饮酒,小雨则出去买胭脂水粉还未回。正逢鲈鱼上市,安平公主特地饱吃了一顿又香又好吃的鲈鱼。 官居东晋司马的张翰宁肯辞官不当回家品尝鲈鱼,可见鲈鱼魅力之大,安平公主又怎能挡得住这个诱惑? 安平公主边饮着酒,边念起张翰的那首“鲈鱼”诗:“秋风起兮佳景时,吴江水分鲈鱼肥。三千里兮家未归,恨难得兮仰天悲。” 店老板赞道:“这位客官可正是吃的行家啊。” 安平公主笑了笑,她这一笑吸引了许多吃客,令他们又“饱餐秀色”,但唯有一人却一眼也没瞧过她。安平公主好奇地朝窗口边的那位粉红纱衣的神秘女子看去,心中一亮,诡计顿生。只见那神秘的女子吃饭饮酒都戴着一顶红纱斗帘,桌上放着一支碧玉风笛,更可恨的就是她没有看过安平公主一眼。
安平公主走过去,笑道:“本公子可否与小姐对饮几杯?” 那女子抬头一怔,随即道:“当然可以!” 安平公主透过纱窗依稀看见一双令人怦然心动的翦水大眼,眼里尽是笑意。这连安平公主也自叹不如,不由心生妒忌,道:“小姐为何遮着面纱不敢见人?” 那女子道:“小女子样貌丑陋,羞于见人!”安平公主冷笑道:“依本公子来看,长的丑并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不该出来吓人。” 那女子冷笑道:“那你是不是被小女子吓倒了呢?” 安平公主没有回答,左手却不规矩的去抓桌上的碧玉风笛。 突然,那女子的手按住不她的手,喝道:“别不规矩!” 安平公主朝那只手看去,只见修长而白嫩,甚是好看!不由气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姐请自重!”她将这几个字说的很重,故意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从而想使那女子知难而退。 那女子一怔,眼睛里依稀可见怀疑与惊愕。 安平公主占了面前这位女子的便宜,不由笑了,笑的很甜,很开心!天下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占人的便宜?然而,好景不长,缩回来的居然是她自己的手。那女子的手看上去像块豆腐,但感觉到的却是块大理石,压得她实在难受!安平公主红着脸,揉着左手,一双眼睛充满了怀疑与恐惧! 那女子正得意地盯着她,令她感到好失败! 安平公主忽地抓起酒杯,一仰脖子饮尽杯中酒。 ——苦酒! 她从来没有如此的不顺心!
那女子忽道:“一个女人为什么总要装成一个男人?做女人不好吗?”她也将每个字说得清楚而且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男女平等,何分好坏、卑劣? 安平公主冷冷地道:“你是对本公子说吗?” 那女子冷笑道:“我的眼前有男人吗?” 安平公主心有不甘,自认为或多或少像个男人,却为何总会被人识破?难道女人对男人总会有特别敏锐的识别力? “难道我不是男人?”这时一位白衣少年走到安平公主身旁,与那女子刚好对着。只见他星目晶亮有神,面容俊美,嘴角露出一抹懒散的笑容,正是:“剑眉挑峰凝英气,目秀似水翰墨青”,活脱脱一个白脸书生。 安平公主见他一语便将那女子说的无言以对,心中暗暗生乐。那女子也不再说话,饮了一杯酒。不知是美酒还是苦酒? “兄台,请坐!”安平公主指着左边的那条凳子道。 白衣少年笑道:“我若坐了那条凳子,这位姑娘的眼前便真的没男人了。” 安平公主一怔,随即乖乖地坐到左边的那条凳子。谁叫他们是同一战线上的? 白衣少年当仁不让,含笑坐了下去。 那女子看了那白衣少年一眼,正好碰上白衣少年穿过斗帘射进来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怔,各自心道:“这人怎么似曾相似?”
这时只听见左角落一桌的三人中一人说道:“李兄,胡兄,昨晚知府大人被刺杀在家里,死的好惨,连眼珠子也被挖去了。” 众人闻言,无不为之一怔。 姓胡的人道:“程兄,凶手抓了没有?” 姓程的人道:“凶手武功很高,一眨眼的工夫便飞去无踪影,家丁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姓李的人道:“这岂非又是一桩悬案?” 姓程的人道:“据说,现场留有血迹,还有一个怪怪的‘卍’的血字符号。”说着他用手在桌上画给别人看。 安平公主伸长脖子也看见了,不由问道:“这时什么意思?” 姓程的人道:“谁也不知道。捕头大人据闻渔家村的龙少爷文武兼备,博学多才,求他去协助破案。” 姓胡的人迫不及待地道:“是那少林俗家弟子,‘龙行天下,独一无二’的龙一龙少爷?” 姓程的人射出赞赏的目光,道:“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他的本事大?” 安平公主闻言,不相信地噘了噘小嘴儿,低声道:“那也未必!” 姓胡的人瞪了她一眼,又道:“有龙少爷相助,这桩悬案应该不难破。” 姓程的人道:“龙少爷果然厉害,立刻断定是法轮教所为,而且还说京师洛阳的几位大官也是如此惨遭毒手而留下这个符号。他说‘这时邪教教号,代表法轮的意思,而法轮乃一佛语’。他还从知府大人的死尸伤口之处,断定这凶手是个左撇子。”
众人听到“法轮邪教”无不脸色大变。 姓李的人道:“法轮邪教为什么要杀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政清廉洁,是个好官,又没有得罪他们。” 姓程的人道:“龙少爷说,正因如此,法轮邪教才杀他。法轮邪教谋反叛乱,必定使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则需先除好官。没了好官,奸臣当道,朝纲腐败,那时民愤而反,从而不攻自破。他还对捕头大人说,苏、杭、扬三州是法轮邪教在江南首先要占据之地。” 姓胡的人与姓李的人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姓程的人道:“龙少爷说,苏、杭、扬三州乃江南首富,更是盐税重地。国家库银,军饷大多数皆来自征收的盐税。邪教占据了此地,不仅有了反叛的军饷,而且也绝了朝廷抵抗的后援之基!” 姓李的人赞道:“龙少爷分析的可真透彻,真神人也!” 安平公主嘟着嘴:“他那么厉害,怎么没中状元?” 白衣少年笑道:“天下未必只有状元才厉害。” 安平公主瞪着他道:“你认识他?” 白衣少年忙道:“不认识!”他朝那粉红纱衣的女子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居然也是怀疑与不信,这龙少爷真有如此厉害? 白衣少年笑了笑,眼里充满了顽皮与智慧。 姓胡的人又道:“龙少爷对此可有对策?” 那姓程的人摇摇头道:“这是朝廷的事,龙少爷没有多说。” 安平公主冷笑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像他这等不以国家大事为己任的人恐怕也只会信口开河,未必有真才实学。” 那三人没有理她,只是每人给她一记白眼。 姓胡的人道:“程兄,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姓程的人道:“我哥在知府大人府里做家丁,知府大人死了,他也就回来了。这些都是我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姓李的人道:“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又道:“我想龙少爷大仁大义,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定会想法子与朝廷对付邪教的。” 姓胡的人接着道:“只有彻底铲除邪教分子,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之苦。”
白衣少年朝窗外看了看,忽地站了起来,道:“龙一龙少爷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法轮邪教也并非是只纸老虎!”说完起身走出酒铺扬长而去。 安平公主笑道:“不愧是本公子同一战线上的人。” 三人怔住,忽一齐大叫道:“艺高胆大的龙一龙少爷怕过谁?” 这时,那粉红纱衣的女子也起身对安平公主道:“请慢用!”说完转身出门对店主道:“她的酒钱一起付!”只听“咚”的一声,一锭银子塞到了店老板正待开口要钱的嘴巴。 安平公主气得只咬牙,她竟以为自己连酒钱也付不起!哼! 安平公主追出门,但人影已去无踪影。 她见小雨出去买胭脂水粉还未回,不由对那三人的一番话挑其好奇心,心中一直在想:“那‘龙行天下,独一无二’的龙一龙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被他们赞上天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三头六臂!说不定,真是个浪的虚名的江湖骗子。”当下灵机一动,反正没到城外的渔家村,不如溜去瞧瞧。听说,海上的黄昏很美! 上一页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