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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绵羊到恶狼     
从绵羊到恶狼
作者:想来就来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4-6-24

    四十六 

    让那狗肉撑的我们早上都快起不来了。
    刘老师天不亮就去老队长家了,他怕张大个子找到知青点来闹事,找老队长商量对策去了。我的脸还在隐隐做痛,那紫药水绷的我的脸皮很紧,又干又痒的我老想用手去抓,马文河和扬姐在一旁一直看着我没有去睡,我一动扬姐就赶紧抓住我的手,用毛巾轻轻地给我擦一擦。她一再嘱咐我不要抓破了,那样会留下伤疤的。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阵躁杂的人声,王强慌乱着跑进来说:
    “张大个子叫了一大帮的老巴子,沿着血印找来了。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什。”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棍棒的敲击声和女人的谩骂声已经到了知青点门口。
    “你们别慌我出去看看。”马文河说着就要出去。
    我一把抓住马文河坐起身来。
    “谁也别管,我自己惹的事我自己来处理。”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肉咱大伙都吃来,有事大伙也都有份,谁也跑不了。”
    “你这伙谁窝门也不管,谁管我骂谁。”
    我跳下床钻进伙房里,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一个木头做的小板凳当盾牌,冲出伙房。此时大门被外面的人敲的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我大叫一声推开众人的阻拦呼拉一下,一把拉开了大门。
    满脸都是紫药水的我一出现,就把外面几十个社员吓的后退了好几步。
    张集这里的社员早就对知青不满了,本来他们就不宽裕的生活,让知青们搅合的更加的贫困,他们总认为是知青们分了他们的粮食,挣抢他们的工分,拐骗他们的闺女,教坏他们的孩子。还弄的他们鸡犬不宁整天少鸡没蛋的过不安生日子。社员们早就怨声载道了。可上面的政策都是倾向知青的,不管什么矛盾最后吃亏让步的总是社员。这点知青们清楚社员也知道,但逼急了的社员还是总想找个理由来发泄一下他们的不满。

    今天这一仗看来是非打不可了。我一步跨出大门,用手指着张大个子高声叫骂着:
    “我操你妈的老巴子,你家那狗就是我杀的,你怎么之吧,这事和其他人没关系,有本势你出来咱俩单挑,看谁先砍死谁。
    “啥!你个小崽子,爷爷今天非宰了你这个知青蛋子。”
    张大个子扔掉手里的铁锨,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把大号的镰刀,挥舞着就冲我抓来,我躲过他的镰刀照着张大个子的脑袋挥刀砍了下去,张大个子闪过我的菜刀,用镰刀想挡住我落下去的菜刀,但他晚了一秒,那菜刀将他的耳轮子削下了一块,鲜血立刻飞了起了。他惨叫一声捂着耳朵向后蹲去。那些老巴子后退了一步,马上挥动着手里的武器向前拥过来。我身后的几个男知青也抄着各种各样的家什高声叫喊着要和这些老巴子拚个死活,连扬姐她们几个女知青也拿着剪刀和镰刀红着眼睛高声叫骂着,一场流血冲突就要发生。
    这时老队长、刘老师带领着队里的几个干部和几个张姓的老人及时地赶了过来,他们站到了中间,大声喝叱住了双方激动的人群。

    我们张集的知青在全县受到了通报批评,刘老师写了好几次深刻的检查,最后我们点知青还每人拿出一块钱来做为赔偿给了张大个子。我则给张大个子赔了十三块七毛五分钱的医药费,还被刘老师逼着上门向他道了歉。
    他妈的,这个该死的张大个子,不就是吃了你家的一条狗吗。操!

    四十七

    我把在工地的劳动看成了锻炼身体的机会,别人推二十车我推三十车,别人挑四十担我就担五十担,反正年青有的是力气。来的时候地主婆让大财给我送来了两付垫肩,很快就磨烂了,不过我的肩膀上早就起了老茧,已经不那么痛了。看着自己的肌肉在一天天增加,我心里倒有几分得意。

    工地上的大喇叭里每天都能听到表扬张集知青的广播,我的干劲令刘老师非常的高兴,他说争取春节回点时能把张集知青的名誉挽回来,因为那打狗的事,刘老师差点得了处分。不过知青们都知道,他这些积极的表现无非是为了回单位后能顺利地增加一级工资。看着刘老师带着个眼镜像是挺有休养和文化的样子,其实少给他一点补助他也会有意见的,要不是有那些补助和好处,谁愿意舍家撇业的来农村当这个费力不讨好的知青带队呀。操!

    不过,要不是我想尽快的把自己的肌肉练出来,我是绝不会为了他的名誉这么卖力干的。

    一九七九的元旦工地上放假一天,王强他们一起爬山玩去了,我一大早就跑到工地广播站找张惠涟。来到工地以后就见过她两三次,这次我是想向她打听一些新闻消息的,张惠涟的消息很灵通,什么事她也比我们先知道。我还想顺便向她打听一下二财的事,不知他和小母鸡过的怎么样了,听说小母鸡没有让二财来工地,是给他找了个在石料厂上班的工作,每月能挣三十多块钱。二财那个穷鬼一定恣的不得了。

    广播站和工地指挥部在水库边的一个山坡上紧挨着,他们临时的工棚比我们住的可好多了,都是用木板搭建的,门窗还是玻璃的。里面干净明亮,中间还都有一个炉子。办公桌子上放着报纸和茶杯,这些当官的真他妈的会享受。

    我们张集的知青和高家营子的民工四十多个人,住着只有二间屋子大的破账篷,晚上睡觉时紧紧地挤在一起,起来上个厕所回去再想躺下都得现扒个空才行。这些王八羔子,我突然有一种受骗的感觉。我这么卖力的干最多是在大喇叭里表扬一下,要不就是开总结大会的时候给个毛巾茶缸之类的小玩意就打发了。而这些私孩子干什么活了,光他妈个逼的在这里出个坏主意却能得到我们下死力也得不到的享誉,这个世道太不公平了,我真是个傻逼为这些私孩子这么的认真,这么的卖力。

    当我见了张惠涟给她说这些的时候,她那鄙视我的眼光更让我觉得气愤。
    “哎哟哎哟哎哟,真是少见多怪,当官的不都是这样吗。我那时刚到革委会大院的时候对这些事也看不惯,不过时间长了就好了。当官的下不了力,下力的当不了官。看着眼红啊,有本势你也去当官呀。谁让你是小人物了,谁让你没有那本势了。哼!”
    “我在工地上流那么多的汗,这帮私孩子却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也太不公平了。”
    “哎哟哎哟哎哟,还在这里讲什么公平,我的兄弟哎。你可别天真了,这个世界哪有公平,公平是傻瓜想出来了词,或着是为了胡弄傻瓜编出来的词。你以为是在学校里学的政治课本呀。哼!笑话。”
    她过来把我按在椅子上。
    “哎哟傻瓜,想这些干么,这不没事生闲气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她摸了一下我的脸。
    “哎哟哎哟哎哟,这脸上的疤拉怎么还这么明显呀,可别下不去了,多难看呀。”
    “嫌难看你别看呀,我来了又不是让你看我脸的,我是来问问二财的事,他和小母鸡怎么样了。”
    “哎哟哎哟,你这么关心二财干么,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给他牵上线咱就不管了。”
    “这么说那个小母鸡对他不好?是吗?”
    “哎哟,这我不太清楚,我上个礼拜从济南回来时在皇庙见过小母鸡,她埋怨我说给她找了一个草包,一个绣花忱头。要是二财再不争气她就把他撵走。”
    “怎么回事?这个浪逼娘们,二财长的那么好看她还不满足。”
    “哎哟哎哟哎哟,不是长的丑俊的事,里面肯定有别的事,我问过小母鸡,她没跟我说。”
    “等回去过年时我得问问二财是怎么回事。这个傻瓜连小母鸡都摆不平。”
    “哎哟哎哟,你这么关心二财干么,你和二财有什么关系?也不说关心关心我。”
    “没……没什么关系,这事不是我给牵的线吗。噢,对了,你又去济南干么了?有什么好消息吗?给我说说。”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总是挂着二财的事,那个性致上来的时候我想到的都是李跃进和二财的脸,李跃进在我心中依然占据着很大的位置,怕是今生都不能忘却的,二财那漂亮的模样也总是在我来了性致时想的最多的面孔。我知道我和二财不是一路人,没有任何的共同点,更没有和跃进哥在一起时那种发自心底的甜蜜感,可二财那张漂亮的脸,的确是让我难以拒绝的诱惑。说来也怪,自己解决那事的时候脑子里从来没有想过张惠涟,也没有想过和张惠涟做那事时的情景,更没有想到过别的女人,我不喜欢女人,也可能不再喜欢女人了。
    “林跃进呀,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告诉别人。”
    “怕我告诉别人你就别跟我说。”
    “哎哟哎哟哎哟,瞧你那熊样。人家喜欢你才跟你说的。”
   “我这疤拉脸你还喜欢?”
    “哎哟哎哟,我看比原来那张男不男女不女的脸好看,有疤拉才有男子汉的味道呀,你看现在你这脸黑的和这里的老巴子还有什么两样呀,不过我喜欢这样的。”
    “少来这套,什么事你说吧?有什么可神秘的。”
    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嘘了一下,神秘地走到门口拉开门看了看重新关上门,回身小声对我说:
    “云南的知青闹事了。”

    四十八

    “哎哟哎哟哎哟,可不得了了,我听我街上的任大爷说云南死了好多知青呀,听说他们都拚命要回城,可是上面派兵给镇压了,哎呀哎呀可惨了。”
    “你可别胡说张惠涟,这可不是小事。”
    “这种事我敢胡说吗?小葛她爸爸也说过云南知青闹事的事,他还说咱这些知青说不定都快回城了,中央可能要下文件了,看来这上山下乡的事快完了。”
    “你等等,你说是小葛他爸爸给你说的?你不是和小葛拉倒了吗?”
    “哎哟哎哟哎哟,不拉对像了就不能当朋友来往呀,人家小葛他爸爸对我可好了,其实小葛也一直想和我好,就是他那个私孩子妈,我恨不能掐死她。”
    “你真行呀张惠涟,勾拉不成小葛又去勾拉他爸爸了,你可真不要脸。”
    “哎哟哎哟哎哟,这有么,人家他爸爸现在可是官复原职了,有这么个认识大官的机会我能放过吗,我以后要回城要找工作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路啊,我要是有这么个爸爸就好了。小葛他爸爸说了,等过了年就帮我调回济南,而且是让我到文艺单位去上班。”
     她那得意的样子,好像明天就回城上班似的。
    “哼!俗话说:流氓破鞋哪里捉,文艺单位里最多。我看你去那种单位最合适。”
    “哎哟哎哟哎哟,呵呵。我知道都在传我的那些坏话,说我是烂货,说我是破鞋,哼!破鞋又怎么样,有的人想当破鞋还没人穿哪,破鞋也是要有一定本势的。你看人家江青了吗,想当初可是上海有名的破鞋,怎么样,人家照样当了那么多年毛主席的老婆,谁敢说她个不字,哼!杀头。要不是现在她被打倒了,谁敢说她原来在上海是个破鞋。我告诉你吧林跃进,女人想要有出息就必须得会耍破鞋,没听人家说吗,女人要想脸上光裤裆必须烂,男人想要脸上光,胳拉拜子必须贱。(胳拉拜子:方言,膝盖的意思。)我知道我爹妈都是一般的工人没什么能耐,我一个女孩子家就这点本钱,要是留着舍不得用,以后想用也没有人要了,说实在的,用这点本钱打通回城的路,还要爬到一个好的单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照你说,那些长的丑的女知青和我们这些男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哎哟哎哟哎哟,那可不是我关心的事,就看你这伙自己的本势了,不过,我要是真去了文艺团体有了名气,我一定会帮你也找个好单位的。”
    “哎哟哎哟哎哟,我等到哪年哪月啊,你可别点花我了,我是你什么人啊。”
    “哎哟你别学我说话,你是我兄弟呀,尽管你现在不叫我惠涟姐了,我还当你是我的弟弟的。还有啊,你知道吗?我真是很喜欢你。”
    “别恶心我了,谁不知道那个大院里的男人都让你睡遍了。”
    “哎哟哎哟哎哟,谁这么抬举我呀,还有三个人我没有搞到哪,其中就有那个特别喜欢你的刁主任。哎!你当我不知你的事啊?在我面前少装正经。”
    我的脸立刻红的像发烧似的滚烫,我真想掐死眼前的张惠涟。
    “哎哟哎哟哎哟,这你脸红的么,这种事也算不得丢人,我知道你肯定是被迫的。这事就我一个人知道,是他亲口跟我说的,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这事,我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告诉你吧,那个王八蛋也不是就欺负过你一个男的,我知道的就有三四个呢,还有好多女知青也让他糟蹋过,这个王八蛋早该枪毙了。”
    “操他妈的,我早晚杀了他,我现在可比以前有力气了。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欺负了。”
    “哎哟哎哟省省吧林跃进,这可不是论力气就能解决问题的事,你真可笑,还这么天真。再说他现在对你也没什么性趣了,你没看见他上次见到你那样吗?他跟我说过你变的一点也不好玩了,看上去像个疯狗似的。”

    是啊,我想起来,那次他在工地给知青讲话时,他看我的眼光和以前大不一样,那种眼神像看一堆扔掉的垃圾似的。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这个私孩子怎么没有到工地来,我真想一铁锨砸死他。”
    “这段时间他腿痛的一直很厉害,走路都很费劲,怎么到这里来呀?要不是他的腿有病我早就把他搞到手了。不过,他对我还算挺不错的,哎哟哎哟哎哟,林跃进啊,你可别胡来啊,咱要想回城他可是关键人物,你可别得罪他,得罪了他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忍一忍吧啊,等以后有了机会再办他也不迟,男子汉大丈夫十年报仇也不晚。你现在可办不了他,他躺上床上起不来也一样把你治于死地。”
    “张惠涟。”
    我两眼逼视着她
    “你要是敢把我这事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哎哟哎哟哎哟,干么这样瞪我,怪吓人的,我不说行了吧,真是的,你想吃了我呀。”

    她上来就抱住了我,一只手用力在我裤裆上抓弄着。
    “不让我说出去得有个条件。”
    “嗯?”
    “我什么时候叫你来你就得乖乖的过来。”
    “不要脸,你真是只破鞋。”
    “我喜欢你林跃进,你干那事干的太棒了,每次都恣的我像疯了似的。”
    “我现在就你让你疯一回……”
    “好啊……来呀……”
    和张惠涟行这事我一点也没有快感,每次出的都很慢,尽管我努力把她的脸想像成戴眼镜的跃进哥或是二财那张漂亮的脸,但还是找不到和他们做这那事时才有的那种感觉。
    操张惠涟也纯属是一种本能的渲泻。

    四十九
 
    晚上我坐在工棚后面的石堆上吹着口琴。第一次认真地思考着着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我不知道能不能在下乡两年后按照政策顺利地回城得到一份工作,我没有关系也没有熟人,我也没有张惠涟那样的本势,她能把什么样的角色都演的这么好,为了自己的前程毫不在乎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贞洁和名誉,也许像她这样的人才是最能适合在这个社会生存的。
    张集这个点的知青都比我来的早,要是按下乡时间的长短来决定谁能先回城的话,肯定我是最后一个,现在张集的知青还有十几个人,一年才走了这么几个,要是等轮到我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我没有任何的门路也不认识任何掌权的人,那个姓刁的王八蛋,如果真的像张惠涟说的那样再也不喜欢我了,想让他早点安排我回城工作的事,看来也别指望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白白的让他欺负了我,还让我失去了我最喜欢的人,最后我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妈的,我早晚要杀了他。
    希望云南的知青能再把事闹的大一些,闹的厉害一些,说不定这里的知青也能沾上点光。 
 
    这时,高家营子的几个社员也走过来,他们嘻嘻哈哈的围坐在我对面,听中间那个疤拉脸讲黄色笑话,真他妈的无聊。本来我们是应该和张集本村的社员住在一起的,因为临来时为那只狗打架的事,组织上把我们张集的知青和高家营子的知青换了一下。
    此时我背过身身去轻声吹我的口琴,不过那个黄色笑话还是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这个疤拉脸真他妈的会讲黄色笑话。
    他讲道:有一个姓王的老农,结婚好几年了没有孩子,他不知什么原因,便和老婆一起来到城里的医院找大夫。大夫问他:你性交了吗?他赶紧回答:大夫,我不姓焦我姓王。那个大夫摇摇头,见他没有文化不懂文明的说法,便直接对他说,我是问你,你操过你老婆了吗。那个老农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回答:操过了操过了,天天都操,可咋还没有弄出孩子来呀。大夫就让他老婆躺在床上检查了一遍,然后问那个姓王的老农:你是怎么操的你老婆啊,怎么你老婆还是原封不动的哩,那个姓王的老农不解地说,就是恁样操的呀。那样操的?大夫问。就是和俺家的猪啊羊啊一样的在后面操的啊。大夫明白了,一看他老婆的腚眼,哈哈,都快让他给操烂了。
    哈哈哈哈,那三个高家营子的社员听完疤拉脸的故事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烧,操他妈的,这个疤拉脸是不是故意嘲笑我啊,难道他知道我的事,我扭过头去正好看到疤拉脸在冲着我笑,这个王八蛋,竟敢指桑骂槐的冲着我来。
    “疤拉脸,我操你妈的你看我干么。”
    疤拉脸愣了一下,立刻回敬说:
    “嗨!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不看俺咋知道俺看你呢。”
    “我操你妈的,你是在故意骂我是吗?”
    “谁骂你了,俺在讲人家操他老婆的腚,跟你啥关系。”
    “我操你妈的你找死是吗?疤拉脸。”
    “你脸上的疤拉还比俺少吗,操你娘的,仗你是知青没人敢惹你啊。你爷爷俺就不信斜。”
    他骂着就抄起身边的扁担,端在手里就站了起来。
    我把口琴揣进怀里,顺手拿过身边的铁锨,腾的一下跳起来就朝他劈了过去,我俩噼里啪啦地这么一交手,一下子围上来好多的人,王强和马文河他们不知怎么回事,也想抄起家伙参战,高家营子的社员也都拿着武器过来给疤拉脸助威。我一看不好,不能连累马文河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张集的知青刚刚在县里受到了通报批评,要是再出事,今年回城的名额就有可能不给我们张集了。
    “你这伙闪开,谁也别管,我一个人就宰了这个私孩子……”
    嘴一说话精力就不集中,一招没有接住,被疤拉脸一扁担打中了我的大腿,我哎唷一声单腿跪在了地上,疤拉脸又朝我的另一条腿打过来,使我失去平衡一下栽到了地下。妈的,不能这样输给疤拉脸,要不我以后怎么在这里混下去?我迅速翻身,双手紧握铁锨朝着疤拉脸的脑袋插了过去,疤拉脸正府身想朝我打过来,一看我的铁锨插向他的脑袋。连忙用扁担去挡,但他晚了一步,铁锨越过他的扁担,直直的插向了他的手臂。他噢的一声惨叫扔掉扁担,倒在了地下,胳膊上顿时血流如注。
    我又一次跳起来,可两条腿痛的要命没能站稳,又跪在了地下,可我还是举起铁锨再一次对准疤拉脸的脑袋砍了下去。
    王强和马文河同时用扁担架住了我要砍下去的铁锨。我看到疤拉脸的眼睛都紧紧地闭上了,他的脸刹白,连上面的疤拉都看不清楚了。 
 
    五十  
 
    疤拉脸给送到县医院去了,我的双腿痛的也站不起来了。刘老师又气又急了吵了我一顿,和王强打着手电去找张惠涟了,因为和那些当官的能说上话的,而且说了话能管用的,我们张集的知青里只有张惠涟一个人。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刘老师可真的要受处分了。
    张惠涟来了以后,小声问了问我事情的经过,她看到高家营子的那帮民工瞪着眼正往这边看。不好说什么,只是嘱咐我什么也别说,她回头对刘老师小声说:你们别害怕,这事全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们一切都听我明天的广播,广播里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斜了一眼那边瞪着眼往这边观望的高家营子的社员,以嘲讽的口气小声说:哼!治一个老巴子,对我张惠涟来说小菜一碟。随后她叫刘老师和马文河跟她一起出去具体的商量一下,她要连夜赶写一篇广播稿的内容。

    他们出去后,王强小声说“我的狼大哥呀,你也太狠了,这事可麻烦了,疤拉脸的胳膊要残费了,你插断他的大动脉了,治人伤残可是要坐牢的啊。要不是我和马文河的手快,我的狼大哥呀,你非惹出人命来不可。”
    “出了人命有么,大不了一死。我早就他妈的活够了。”
    “呵呵!为一个老巴子送命你值得吗?你的命也太贱了吧。有本势去杀两个大人物,让全中国的人都认识你,那才是你狼大哥有本势哪。”
    “你心思我不敢吗,不信你等着瞧,我早晚做出能吓死你的事来。”
    “好了,我的狼大哥,你惹的事不少了,我只是随便说着玩的。身单力簿的,就你一条狼能成什么大气候呀,一只小老虎也能把你吃了。”
    “操!” 
 
    第二天早晨,工地的广播喇叭里转播完中央新间以后,接着传来张惠涟那清脆嘹亮的声音,那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彻在这万人会战的工地上空。
    “各位领导和各位社员同志们请注意了,我现在广播一件昨晚发生在我们工地的严重的反革命事件。高家营子村的高某,也就是人称疤拉脸的那个坏分子高官仁,一向不积极劳动改造,对抗组织,对抗社会,对抗人民,对抗我们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昨天晚上就在他要扇动其纯朴善良的社员,造谣惑众地想要策划一起严重的反革命事件的时候,张集大队的下乡知识青年林跃进挺身而出,怒斥他的反动言行要他立即停止造谣惑众,和他严重的反动思想和错误言论进行了坚决的斗争。高官仁不但不认真地听取教训,立刻停止反动宣传,还凶狠对革命小将,一向尊纪守法热爱劳动的,王铁人似的先进模范林跃进同志暗下毒手,当时林跃进同志正在专心地教导他,给他讲革命理论而一时放松了对坏分子高官仁的警惕性,死不悔改的坏分子高官仁,竟对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肓的革命小将林跃进同志暗下毒手,致使林跃进同志的双腿,都被凶狠的反革命分子高官仁给残忍的打断了,穷凶极恶的阶级敌人还不善罢甘休,还要继续行凶他的罪恶,可是正义和幸运都是站在革命者一边的,坏分子高官仁不但没有再次得成他的想要杀害革命者的阴谋,自己还失去平衡摔在了铁锨上,他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广大的社员同志们,我们要向英雄的林跃进同志学习,要向英雄的林跃进同志致敬,学习他……” 
 
    我像做梦似的又当了一回英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英雄呀,当天下午工地的各级领导都陆续到我们张集的知青工棚里来看望我,鼓励我好好劳动好好工作,继续发挥革命的英雄主义精神和一切反动势力做坚决的斗争。最后都握着我的手,关切地问我的伤的怎么样了,要我去县医院好好诊治一下,还给我送来了一些慰问品。
    当下工地领导决定让我回知青点养伤,等养好了伤再回来参加劳动,还要召开全体大会让我做英雄事迹报告。并且立刻派出一辆拖拉机将我送回张集
    是王强和张惠涟陪我回来的,在路上,王强一个劲地恭维张惠涟那聪明才智的脑子和能言善辩的嘴巴。张惠涟这两下子的确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张惠涟说那个疤拉脸让公安局的给带走了,估计要判个三年五载的,让人好笑的是那些知道实情的高家营子的社员竟没有一个出来讲真话的,而且还都异口同声地说,疤拉脸当时就是在说反动言论,就是想扇动社员闹事。真他妈是一些愚蠢的老巴子。
    “张惠涟,你这不是无中生有的给人栽赃陷害吗?”
    “哎哟哎哟哎哟,要不是我你能成英雄吗,不感谢我还说这个,哼!”
    “操!你这样胡说八道的要是让公安局知道了真相不把你抓起来才怪哪,你真够缺德的。”
    “哎哟哎哟哎哟,公安局是给这个老巴子开的啊,我在公社大院里呆了一年多了,这种事一点也不稀罕。再说到了局子里,哼!疤拉脸敢不承认,量他也吃不了多少皮肉之苦。”
    “操!你把大喇叭当成你自己的了,想怎么胡说就怎么胡说。上面要怪罪下来我看你怎么办?这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信口开合。”
    “我白在公社大院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呀,这点为人我还是有的,告诉你吧林跃进,谁控制了舆论谁就可以胡说八道,谁就可以为自己制造声势。舆论本身就是为权力服务的你知道吗,说你是英雄你就是狗熊也能成英雄。说你是狗熊你就是英雄也是只狗熊。”
    “就是就是,林跃进还小对这事还不太明白。”
    王强讨好地冲着张惠涟嘿嘿地媚笑着。
    “操他妈的!什么事呀。”
    我这个英雄当的一点也不光明磊落,难道电台和报纸上的英雄也是这样捏造出来的?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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