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坟墓的第一行
一个微妙的微笑，一个巷子
天空注入一小块天井，长歌当哭只是
又一次个人主义的失败。中国。皇帝
在他的袍子里含义不明地走着，被周身
虚构的龙挟裹，后宫的几位佳丽
在玉制的桌子上数着苹果核，诊断一个国家的
病。又是一个好天气，树叶看着
天，没有风
琴声断
后
高渐离的筑上，渐离的一点碎片
并不妨碍李白喝自已的酒，虽然他想同时
邀邀明月，却被自已醉倒。杜甫在
兵荒马乱中张出小吏的脸，用脸上的尘土
为我们盖房。机会的风
吹飞茅屋文字的顶
灾难照亮一条月光的手臂。又一个人死了
为叫楚王的另一个人
一个没当好官的人。一名汩罗女子为他
打开盖子。细腰们舞蹈于
翻云覆雨的手。从未有新的云
到来。在两三点雨的山头
我们的历史终止于一个人人需要的靶子
一再地坚持只证明我们又一次是射在
杯子外的水
尘土又一次扬起在厌倦的马蹄背后
骑手的中国字，每一个都是一口
痰，咳出意义
中国的字，方形的石头，紧紧冻住
自已，没有河
编钟们一个一个地敲响
中国的院落一个一个地打开
向没有的那片天
墙，一段一段地，然后曲径
通幽。艺妓们养育纯正的微笑
只有这么一点点了
——吹拉弹唱
天空注入一小片天井
转身摸向历史的那几片石头
不该打铁的人在赤身打铁
不该走路的人在哭折断的路，转眼变成
一条折断的毛衣，崭新地，穿在侄子身上的
仕途。摸向历史的那几块
石头
悠然闪过的唯有几段洁白、微红裙带
微温。在一个名叫桃花的扇子上
合拢。提醒我们
眼睛是多余的
看，就是罪。在后宫，看见一切的只有
被阉割的男人，迅疾地走着
据说还有一本
史记
另一些人面对着河
剑已出鞘，在河茫然的决心里，作为女人
我只爱西楚的那个霸王
刚好够用的迷辋成就了他的英名
在聪明机智的大地上
一唱就是两千年，用养子的喉
他回到幕后转身上台时已是
二人转里调情的农夫
庆幸我的寒冷的中亚同时认准那个冬夜
大木宅的灯火显出托尔斯泰白胡子里
可见的呼吸，他起身开门
身体的重量踩响俄罗斯静静的雪
那正直的雪花突然斜飞的旷野，目击
灯光的门窗，目击
他的眼睛碎成的雪花铺张
整个中亚甚至呈圆形
覆盖，把一个世界运送到
悲悯的那章
一个没有臂膀的父亲
在最后的车站
在坟墓的最后一行
被我接到
我拍打他衣褶里的雪花仿佛
夏日的女人拍打她枕中的羽毛
一个微妙的微笑，一个巷子
天空注入一小块天井，长歌当哭只是
又一次个人主义的失败。中国。皇帝
在他的袍子里含义不明地走着，被周身
虚构的龙挟裹，后宫的几位佳丽
在玉制的桌子上数着苹果核，诊断一个国家的
病。又是一个好天气，树叶看着
天，没有风
琴声断
后
高渐离的筑上，渐离的一点碎片
并不妨碍李白喝自已的酒，虽然他想同时
邀邀明月，却被自已醉倒。杜甫在
兵荒马乱中张出小吏的脸，用脸上的尘土
为我们盖房。机会的风
吹飞茅屋文字的顶
灾难照亮一条月光的手臂。又一个人死了
为叫楚王的另一个人
一个没当好官的人。一名汩罗女子为他
打开盖子。细腰们舞蹈于
翻云覆雨的手。从未有新的云
到来。在两三点雨的山头
我们的历史终止于一个人人需要的靶子
一再地坚持只证明我们又一次是射在
杯子外的水
尘土又一次扬起在厌倦的马蹄背后
骑手的中国字，每一个都是一口
痰，咳出意义
中国的字，方形的石头，紧紧冻住
自已，没有河
编钟们一个一个地敲响
中国的院落一个一个地打开
向没有的那片天
墙，一段一段地，然后曲径
通幽。艺妓们养育纯正的微笑
只有这么一点点了
——吹拉弹唱
天空注入一小片天井
转身摸向历史的那几片石头
不该打铁的人在赤身打铁
不该走路的人在哭折断的路，转眼变成
一条折断的毛衣，崭新地，穿在侄子身上的
仕途。摸向历史的那几块
石头
悠然闪过的唯有几段洁白、微红裙带
微温。在一个名叫桃花的扇子上
合拢。提醒我们
眼睛是多余的
看，就是罪。在后宫，看见一切的只有
被阉割的男人，迅疾地走着
据说还有一本
史记
另一些人面对着河
剑已出鞘，在河茫然的决心里，作为女人
我只爱西楚的那个霸王
刚好够用的迷辋成就了他的英名
在聪明机智的大地上
一唱就是两千年，用养子的喉
他回到幕后转身上台时已是
二人转里调情的农夫
庆幸我的寒冷的中亚同时认准那个冬夜
大木宅的灯火显出托尔斯泰白胡子里
可见的呼吸，他起身开门
身体的重量踩响俄罗斯静静的雪
那正直的雪花突然斜飞的旷野，目击
灯光的门窗，目击
他的眼睛碎成的雪花铺张
整个中亚甚至呈圆形
覆盖，把一个世界运送到
悲悯的那章
一个没有臂膀的父亲
在最后的车站
在坟墓的最后一行
被我接到
我拍打他衣褶里的雪花仿佛
夏日的女人拍打她枕中的羽毛
从天山打开的残卷里走出
你用南方口音要求中亚，要求
它的干燥天气献出
每一滴乳汁，要它们
保持新鲜，要它们学习
草尖上露珠的沁凉，要求它们滑落
只为编织少女盛开的乳蕾——
你是温暖的
可世界是多么宽广，荠荠草上也站着原谅
当你微凉的衣襟，沾满想象的花粉
当凉风向西，当它们旋转
在可伦河边，白桦树掩护着它的风
你清洗野蘑菇是手指是多么仔细
那么仔细地被阳光清洗
仿佛你们同时掌握了脆弱——
这世界的甜蜜啊，有时就是河水微响
是落叶进入它们的风，是你
迎面冷风时突然的战颤——
你是温暖的
当甲板已越来越黑
螺丝松动的声音连着大海：
我若是关心风向，不因为我身处海船
只因为发稍上落有蝴蝶
2002/11/17
你用南方口音要求中亚，要求
它的干燥天气献出
每一滴乳汁，要它们
保持新鲜，要它们学习
草尖上露珠的沁凉，要求它们滑落
只为编织少女盛开的乳蕾——
你是温暖的
可世界是多么宽广，荠荠草上也站着原谅
当你微凉的衣襟，沾满想象的花粉
当凉风向西，当它们旋转
在可伦河边，白桦树掩护着它的风
你清洗野蘑菇是手指是多么仔细
那么仔细地被阳光清洗
仿佛你们同时掌握了脆弱——
这世界的甜蜜啊，有时就是河水微响
是落叶进入它们的风，是你
迎面冷风时突然的战颤——
你是温暖的
当甲板已越来越黑
螺丝松动的声音连着大海：
我若是关心风向，不因为我身处海船
只因为发稍上落有蝴蝶
2002/11/17
那么经常地看到你，我的邻人
潮湿的嗓音深陷绿色的脸
双腿间的大提琴在发凉。惟有歌的胡子
在持续地长，持续地长出，愧对
双手间的素食，蓝芹菜，粉土豆
整个早晨在发凉
那么早就被回忆呛醒
那么早马达就充满港口
在凌晨，你的脸在一块?邢蛭?br/> 浮来。那么早，尽管我们只是隔着
半盏茶，两只烟。尽管你兴冲冲地
捧着包子和豆浆重新推门
但这一切与我无干。这一切
早已如此，早已步履踉跄
2002/12/29
潮湿的嗓音深陷绿色的脸
双腿间的大提琴在发凉。惟有歌的胡子
在持续地长，持续地长出，愧对
双手间的素食，蓝芹菜，粉土豆
整个早晨在发凉
那么早就被回忆呛醒
那么早马达就充满港口
在凌晨，你的脸在一块?邢蛭?br/> 浮来。那么早，尽管我们只是隔着
半盏茶，两只烟。尽管你兴冲冲地
捧着包子和豆浆重新推门
但这一切与我无干。这一切
早已如此，早已步履踉跄
2002/12/29
我们还需要时间互相洇入
可我们已不是棉花
双腿间大提琴的敌意停了
进入了铁，我们是铁
碰响的声音各自绕梁
我们也依然是树木
你有一棵，我有一棵
当时近黄昏，我把影子投在你身上
正如清晨你所做
可那不是因为黑暗，而是因为光
2202/12/30
可我们已不是棉花
双腿间大提琴的敌意停了
进入了铁，我们是铁
碰响的声音各自绕梁
我们也依然是树木
你有一棵，我有一棵
当时近黄昏，我把影子投在你身上
正如清晨你所做
可那不是因为黑暗，而是因为光
2202/12/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