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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养宗的诗(六首)
河边对话
“你是从河对面吹过来的吗?
我喜欢这种感觉:突如其来的降临
会把人一下子推出来,让心一下子
就满了,你有过一下子满出来的感觉吗?”

“我没有。我来自一个叫不安的村庄
去年我来自不安,今年也来自不安
是什么把我吹来吹去的呢?我想说变
可我永远变不了我的不安----”

“那就变成一匹马吧。你又让我想到风
是体魄高大的那种,高耸的臀部
好象生来就是为了无休止的奔跑
那么,是什么成全了你?是粮食吗?”

“事实上,我才刚刚懂得身体的用处
前一阵子,另一个女人也这样颂扬过它
这座城市比一个草场宽广多了,可一个
男人的奔跑,他的方向可以跑出几条路?”

“有一条路可以跑在花园里。我带你
去一座额外的花园吧,我让你知道什么叫
马蹄留香。在另一个身体里
风同样可以威猛地横扫一切----”

“会火焰那样不加阻挡地尖叫起来吗?”
“会让一整片的大地都颤动不已。”
“有许多错误是注定要在臆想不到中犯下的。”
“比如,在这河边,我出现了,你也出现了。”
200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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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中的油菜地

如果这场细雨是这样策划:要渗进
或廉价地混入那一大片月亮的液汁
要漂白黄金,让蜜蜂当不了新娘
使我的少年变成一张白纸

那么,谁是大地上真正的双眼皮
谁会更嘹亮地歌唱?伤口那么大
一整片的花朵的伤口。谁又在半路拦住我
要我去染布厂加班。把一些概念
加工成少女的欢乐

为什么我的女友突然一脸严肃?为什么
我的母亲抖出了出嫁时的黄绸缎
是不是她们也看见了这雨中的油菜地
2002、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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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生了,七分钟的春天和父亲
在向我招手,少年时丢失的羊羔
已走进另一面草坡,牵羊的姑娘已得到

我的同意;她正与月亮灰白的部分
走来走去,一花篮的惊喜在她手上提着
她在完成谁的嘱托,要拐进另一座房子

比如为一位少年生一顿饭,再抱出木柴
劈开,跳舞,为青春尖叫。而另一些人
在反驳我!他们要拄着拐杖再回去上班

面前这个老妇硬说她又来了月经,说通往
火星的车站就在她房子背后。另一些问题
也已变得不再用商量,比如烧了茅房

可以去抢住宫殿,比如睡眠不够
便延长二十四小时天亮。看呀,一只水鸟
正吐出一个工业园区,在我手上的塑料袋里

一只螃蟹正傍着麦当娜睡觉。坐在轮椅上的
瘸子,已站起来宣布开会,他要谈一谈
关于这一座城市下一步是否搬到月亮上

那位披头散发的叫化子,他多像我们时代
最令人敬畏的哲学家,他终于对我开了口
“告诉我,这是不是我日思夜想的故乡?”

2002、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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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想像一场雪的降临
在南方想像一场雪,在这凌晨四点多,它们在
我床铺的上方已经会集完毕。如果再刨根问底
它可能来自马永波的老家,那个1米8多的汉子
正从一扇有棉盖的门后走出来,门吱呀了一声
这场大雪就纷飞而出;它们一路私语着,开头是
选择路线,问要跨过几个省份,有没有航空港
要不要安检,由谁来带路,霞浦的地形,等等

这些精灵继续讨论着:我们一路这么累,要给这个
大胡子的南方人一个怎样的惊奇?先冻冻他
露出被窝的脚指丫?或撒白他身边那个女人的胸部
让他在迷糊中伸手摸去,仿佛在哈尔滨被吓了一跳
或者,我们去解决他的那个老问题,用降临这个词
敲他的脑壳,责令他取出家藏中最好的一瓶酒
再牵住雪片中一群男女,那些天空中没有家业的人

接着,该到我和这场大雪轮流着来想些事了
我想到那些天空中的脚步声,再仔细些听下去
会不会一直漂白到我骨头里,它们兴许还带着药粉
和经语,像一个掌管一大串钥匙的人,把门
打开再打开,直到我接触到比诗歌更高的寒冷
接着我听到了这场雪在床铺上方说话:“来到了
雪片里没有别人;来到了,雪片里没有别人----”
2002、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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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把真实说得那么幻美
终于,我能把一个真实对你说得那么假和幻美
我能把自己的语气
通过一只老虎的心脏释放给你。终于
我能征得一座房子的同意,将它粘贴到
你的住所,里面的人物开始变得敏感
你接纳了与那只豹同衾共枕,将时间
用塑料袋装着放在一边

更激情的遭遇是你的另一个爱人一直站在边上
他欣赏到了两朵花怒放的过程,装聋作哑
并将那一切推送到高雅的巴黎歌剧院

当我把这些说下来,你变得有些晕眩
在办公室的桌椅前轻轻呻吟
仿佛置身于某个公园。你说“天才呀
我也已经到达,那地方与我想的一模一样”。

你觉得我这样说是否够上另一个疯子的一半
2002、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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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佛寺在哪里
卧佛寺在哪里?肯定是在那片秋天的
树林里,肯定是因为一个名叫阿坚的男人
的提议,它跑到离北京这座城市
更远的地方。十年前,我这个
第一次去找卧佛寺的南方人
自今还在怀疑,是不是拿自己的身体
真的去过那里

后来一册杂志果然证实了
那座寺院的存在,并另外记载了
我的一个想法:我肯定会用身体
装下什么并带走它。那地方
我留下了几首诗和对某些人的情感

我对人说卧佛寺我去过。今天它如果还在
再去卧佛寺的人看到的肯定是另一座
那地方十年前的秋天就空了
因为我已回到南方,一群诗人
也在那里撤回了自己的身体,那地方
怎么可能还有一座卧佛寺呢
2002,11,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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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地网络双月刊2003年3月号,总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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