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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       
放浪形骸
作者:蓦谷狂情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4-8-16

    (十五)

    经过几天几夜,我们所乘坐的火车抵达了云南省会--昆明。下了车一出站口,顿时感到春城特有的味道。碧空无垠,浮云朵朵。暖风拂过面庞,是那样的舒服受用。不愧为春城,气候温暖宜人,让人神怡气爽。
    这一路,迟芸总是若有所思似的望着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而连影则有说有笑,可能是因为新鲜而兴奋吧。
    迟芸带着我们走到一个好像已等候多时的男人旁边。这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眼睛很大而凹陷,留一撮胡子,头发短而微卷,典型的一副东南亚人的模样。
    “他叫胡德,是来接我们的。”迟芸说。
    “你好。”胡德微笑着向我们打招呼,普通话很标准。
    我们也向他打了招呼。“这一段时间就由他来安排和照顾你们,有什么事问他就行。”迟芸说。
    “那你呢?不知我们在一起了吗?”连影忙问。
    迟芸笑了笑:“我要去西安一段时间。你们照顾好自己,再见。”连影恋恋不舍地摆了摆手。
    我忙把迟芸叫到一旁,问:“是去找他吗?”迟芸点了点头,“可是……”
    “不用担心,”她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会让自己安全的,你放心吧,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我看着她,她眼神的纵深感依然那么强。“胡德,照顾好他们。”说完又看了我一眼。轻轻地抿了一下嘴,转身走了。
    “清愁!走啊!”连影的叫声把我从沉思中惊醒,我一怔,连忙转过身,同他们向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走去。

    胡德开着车,连影和我坐在后面。可能因为一路劳累,连影倚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可是我却无心睡眠,一连串的问题牵引着我:迟芸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个地方?她以前来过这里吗?那个胡德又是什么人?他和迟芸是什么关系?越想越不得其解,想着想着,也有些困倦了。
    突然,我猛然向后一倾,车子加速了,而且开得很快,过了一阵,又突然减速缓缓前进,时快时慢,这是怎么回事?车都被盖住了,看不到外面什么情况。
    我索性不去想了,靠在后面,睡了过去。
   
“到了,下来吧二位。”是胡德的声音。
    我这才醒了过来,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可能是太劳累了,连梦都没做成。我摇了摇身边依然熟睡的连影,她睡得比我还要沉。

    我们走下车,胡德把我们的行李也拎了下来。我伸了伸懒腰,作了个深呼吸,可是气还没呼出一半,就不由得倒吸回去。
    这是个什么地方?我这才仔细地观察起周围的一切。我们置身于一片树林中的空地,在种种高大树木的掩映下,远方隐约呈现出一排排白色的房子。周围很静,想必是没有太多的人居住。
    “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么安静。”连影问道。
    胡德点了根烟,又给了我一根,说:“这里啊,想必你们听说过。”
    “哪啊?”我等不及了。
    “金三角。”胡德说。
    “金三角是什么地方?”连影问我。
    我没顾得上理她,赶忙又问:“金三角?就是那个曾经是国民党残军的训练营,现在成了世界著名的毒品来源地的那个金三角?”
    胡德笑了笑:“我想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金三角的。咱们先进去再说吧,你们放心,这里安全的很。”
    我和连影跟着胡德,往树林深处走去,顺着一条羊肠小道走了没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排排白色的房子。就是我刚才隐约看见的那一片房子。不远处有两列土兵在来回巡逻,都是全副武装,看样子都是东南亚这边的人。
    胡德走过去和一个领队的土兵说了些什么,就冲我们打了个招呼,带我们走了进去。房子的造型很别致,而且不尽相同,有的是两层,有的是三层,有的只是单独一间。惟一相同的是都刷成整齐的白色。全部坐北朝南,房子之间都有一定的间隔。中间都是草地,上面开满了各色的野花,很是漂亮。也有几棵参天大树围绕在房子周围。

    胡德把我们领进一座二层的小楼里面。走进一看,装修相当地豪华,简直可以比得上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间,看得我眼花缭乱。用品也是一应俱全,我想这里没有我能想到但是缺少的东西,只有我想不到的。
    “哇,简直是太漂亮了!这是什么地方啊?“身边的连影都激动地问道。
    “这是你们住的地方。”
    “我们住这里吗?”我不禁问道。
    “对,你们就住在这里,缺什么跟我说就行了。放心,这个地方很安全。”
    连影凑到我的身边,兴奋地攥住了我的手。
    “你住一层里面那间吧,”胡德对我说,然后转向连影,说:“二层还有一间,我想你住比较合适吧。”连影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去门口那找我就行。哦,对了,”胡德递给我一张卡片,“吃饭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就行,会有人送来。”
    我接过纸条,点了点头,把胡德送出了门外。
    “啊!我想这个地方应该不错,既舒服又安静。”连影站在客厅中央,张开双臂,双目微闭,一脸陶醉的样子。

    没过多久,我们就安顿下来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舒适了,很容易让人适应,吃饭时果然有人送来,而且饭菜相当地丰富,我和连影好长时间都没有正经吃过东西,所以这一顿吃得很饱,很香。
    晚上,我和连影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听见有人敲门。连影跑去开门,一见是胡德,他一进门就对我说:“跟我出去一趟。”
    “出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我忙问。
    “哦,我的上司要见你,外边冷,穿上大衣,出去再说。”
    我没来得及多想,赶忙穿好大衣,刚要和胡德走出去,就被连影叫住了,她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我看着她,她一言不发,一双惹人怜爱的大眼睛忽闪着,充满了关切之情。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好好看电视吧,困了就先睡。”连影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说完我就和胡德走了出去。在路上,我就问他:“你的上司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的上司是这里的主人,这里所有的人都听他的,他可能就是想找你聊聊吧,你叫他C博士就行。”
    “C博士?他是个博士吗?”
    胡德笑了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他喜欢别人都这么叫他。”

    我跟着他走了大约十分钟,转了一个弯,来到了一座小楼前。这座小楼相当的特别,不仅造型奇特,而且全都是用一根根的圆柱形木头搭建而成的,很像童话中的森林小屋。这个地方也很偏僻,以至于我来的时候在众多的白楼之中并没有发现这样一座建筑。
    楼前有四五个带枪的士兵把守,胡德走上去和其中的一个说了几句话,便招手带我走了进去。
    屋内的装修很有古典的美感,都是明清的家具,墙壁上还挂着许多山水字画。胡德带我拐进了一间小屋,这间小屋十分特别,墙壁天花板和地板都是黑色的,天花板的四个角各悬挂着一盏射灯,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红木长桌,上面有一盏油灯,还有笔、纸之类的杂物。另外除了几把座椅之外,在屋的东北角还有一尊很大的观音像,在像前有一个人正在烧香礼佛。
    胡德轻声告诉我,这就是C博士,并让我先不要说话。我看着那人的背影,很魁梧,并穿了一身绿色的中山装,但单凭这个背影我实在想不出他是何等模样。

    我和胡德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了大约5分钟,那人把几柱香插在了香炉里,转身走了过来。见到我们,便叫胡德出去了,招呼我来到了桌子旁。
    我们相对而坐,我这才得以看清楚他的面容。这人估计已年过半百,头发很短,髻角也出现花白的颜色。一副方形黑框眼镜后面隐藏一双目光犀利的眼睛,那是一种看穿一切的犀利,并混有饱经沧桑的黯淡。
    他也同样看了我一会儿,便说:“欢迎你来到这里,叫我C博士就好了。”标准的普通话。
    我赶忙站起身,说:“C博士,你好。”
    “坐下坐下,”他把手往下按了按,“不用那么客气,咱们只是聊聊天嘛。”说着又拿起火柴点燃了一根雪茄烟抽起来。
    “今天虽然是我把你找来的,但我想知道你想和我聊点什么?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不过分,”我停了一下,说“我想了解你的一切。”
    说出这句话除了一种冲动之外,更多是因为我坐在这个人的对面,已经被他的呼吸或者说是他在不经意间所营造的一种气氛所深深笼罩住了。我深切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的身后有着太多耐人寻味的故事,他的眼神中蕴藏着太多太多的经历,我如饥似渴般想了解这个人,想知道他的一切。不止是好奇,因为我感觉这个人已经走进了我的生命,宿命般地走进了我的生命,我无法抵挡,只能去接受与他碰撞所撞击出的一切。
    他听了我这句话,忽然大笑了几声,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想了解我,但是没有一个人做得到,因为我不允许他们有这个权利。但今天看见你,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应该把我的一切告诉你,虽然我们是萍水相逢,”他吸了一口烟,“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十六)

    我已经蹬上了大雁塔的第二层,在不知不觉中,我的步履变得愈发愈沉重。我环望塔内的一切,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又好像什么都已经发生过。不知古往今来,曾经有多少怀抱不同经历,不同情感的人来到这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以致于此塔虽然大气,但却掩饰不住塔内的黯然与苍茫。我向外看了一眼,很低,与在平地没有什么区别。我深叹一口气,向上走去。
   
我看着C博士,他用食指和中指紧紧地夹着雪茄烟,随意地吞吐着烟圈。他军绿色的中山装上的顶扣扣得死死的,与他随性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建国那年出生的,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北京人,哦,听说你也是北京人?”
    我点了点头。
    “那咱们可还算是老乡呢,”他笑了一下,“童年就是在北京的某条很普通的胡同度过的,有关那时的记忆虽然很模糊,但感觉上是相当幸福的。那个时候政治运动挺多的,什么‘三反五反’,‘大跃进’等等,但都和我无关,它搞它的,我玩我的,毕竟那个时候我的岁数还很小嘛。可是后来的那一场运动,可以说非同小可,我也因为那场运动成为了那一时代的弄潮儿。”
    他深吸了一口烟,咳嗽了两声。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全国上下开始了红色造反的狂潮。我成为了最早的一批红卫兵,并参与起草了著名的《红卫兵宣言》,在全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后来,我又参与组织了轰动一时的‘联动’,文攻武斗,揪斗游街,现在想起来,当时还是很威风的。
    “但是政治运动就像暴风骤雨,随时都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到后来,我的父母竟然被扣上了反动学术权威的帽子,被关进了牛棚。我也因此接受了审查,后来他们认为我成分不清,把我关进了监狱。就这样,我从一个威风八面的红卫兵头头转眼间变成了遭人唾骂的阶下囚,这种无情的现实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一个时代的弄潮儿,虽然可以处在风口浪尖,发号施令,但也是很有可能被时代的大潮所颠覆甚至吞没,因为新的情况不需要你了,你已经成为了废品,只能被淘汰,你无能为力。

    “就这样,我在监狱里思考了很多,但有些东西我是想不通的,现在看来,也是无所谓了。我的青春就这样被一点点地耗尽。到了‘文革’结束,我才被放出来,而且得知我的父母已经被平反了,但是,因为在牛棚里的条件实在是很恶劣,他们在被平反之前,”他吸了口烟,“就死了。”
    我看着他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悲伤,但转瞬即逝。显然他现在对父母之死已经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了,也许他后来的经历足以掩盖他对这件事情的伤痛。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呢?可以说,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那个时代。但如果说谁有错,那么我自己,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面对这样的现实,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悲痛过,悔恨过,愤怒过,但终究我是无可奈何的。于是,我想到了自杀。”
    “自杀?”我不禁脱口而出。
    “是的,自杀。在那种情况下,我想谁都会想到自杀的,我也不能例外。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那段灰暗的日子,我遇见了一个女孩,我们相爱了。”
他的眼神中透出了回忆的甜蜜,真想不到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在谈到爱情时也是这样地幸福。
    “是爱情的力量给了我面对生活的勇气和积极向上的决心。后来,我们有了孩子,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
    “到了七八年,越南在边境进行军事挑衅,中国要进行自卫反击战。我为了表达刚刚恢复的满腔豪情,报名参加了反击战。
    “谁知这一去,竟然改变了我的一生。在一次会战中,我和其他十几个战友被敌人困在了一个山洞里,没有吃喝的东西,甚至连草根树皮那样的东西也很难找到。为了生存,我看到一些人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吃,喝自己撒下的尿。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如果说在那样极端的情况下我还保留了人性,那么在后来,我对人性也就产生了另类的见解,而且对世情看得也淡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想必是陷入了沉思。
    “我饿晕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越南人的家里,他们人很好,一直照顾到我痊愈为止。等我的伤好时,由于种种政治因素,我知道我已经不能回国了。于是,我和一伙儿当地人来到了金三角寻求出路,就这样,我开始做起了大麻生意。可能是机遇好,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还认识了许多在这一片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一些原住民和国民党的残部将领,并有了自己的武装部队。在金三角这样的地方混,没有武装是绝对不行的。就这样,我在金三角也越来越有名气了。

    “嗯,我听胡德说,这里一切都是属于您的。”
    “岂止这里,大部分金三角我都是有控制权的!”
    讲到这里,他的眼中透出了无比的骄傲和自豪。仿佛这些骄人的成绩足以掩盖他过去的种种灰暗和伤痛。
    但是,他的神情又黯淡了下来。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吸着烟,茫然地注视着远方的夜空,说:“可是我这一辈子再也回不到祖国去了!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了。”
    语气是何等的凄凉。他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对我的家人是很有感情的……”
    话未说完,突然听见门外有一声响动,我本能地叫了一声:“谁?”C博士转过身,起先也是一怔,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 ,说:“可能是警卫吧。”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停地回忆着刚才的谈话,真想不到这个小地方竟然有着这么一位经历丰富而且动荡的人物!
    我打开门,看见连影倚偎在沙发上睡着了。可我刚进去,她就睁开了眼睛,见到我,三步两步地跑了过来,微笑着说:“可把你等回来了,没事吧?”我笑了笑,告诉她没事,并让她早点休息。连影见我平安归来,也就放心地上楼睡觉去了。我也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
    我躺在床上,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睡不着。正在这时,门“滋扭”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睡袍的人走了进来,是连影。
    我忙打开台灯,她走到我面前,羞涩地说:“我……我有些害怕,所以想……”我笑了笑,把她抱上了床,把自己的被子掸出一半给她盖上,把她搂在怀里,让她的脸庞贴紧我的胸膛。
    “给我讲讲今天晚上的事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始给她讲起来。谁知刚讲到一半,我再看她时,她已经趴在我身上睡着了。我只好关上灯,望着天花板。

    这里的夜很静,窗外有树影在晃动,有风吹进来,很凉。我发现连影的肩膀露在了外面,便用被子给她盖好。在黑暗中,我轻抚着她丝般的长发,感受着她柔软的肌体和微微的体香,心中充满了甜蜜的幸福感。这个此时此刻与我距离如此之近的女孩,我想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必然的一部分,或者说她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她为了我放弃了一切,又是这么地爱我,我还有什么不能为她去做的呢?我想最伟大的爱情也不过如此吧。在这样的遐想中,不知不觉地,我睡着了……

    一连几天,过得非常平静。白天,胡德会带着我四处走走,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也带我认识了这里不少的人。连影不爱出门,就在屋里看书,看电视,等晚上我回去时就同她一起聊天,然后各自睡觉。
    然而平静往往不是绝对的,在这个万物都在缥缈的世界里,是不会存在纯粹的平静的。或者说平静只是一个母体,它会随着时间孕育出种种的动荡变革。但是身处其中的众生往往不解其因,总会沉溺在平静中不能自拔,即使遇到变故也认为是突发的,符合发展的规律性。殊不知这一切在冥冥之中却仿佛早有定数。我时常独自观望落花、流水、静夜、星空、想从这些物象中体味出些许深藏的暗物,可是我只有所感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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