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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十二亭       
天香十二亭
作者:花逝无痕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3-10-3

    第三十二章:魔山一战如惊梦  天香池中十二亭

    慕容山庄,天星楼已毁,自从何天香归来之后,三建之后的慕容山庄便成了正道武林的大本营。
    何天弃已灭,魔山的势力尚未完全伸向这里,所以在这场武林浩劫中残存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地向山上聚来,慕容山庄立时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朝气。

    山庄里,郭强正从后面向墨青追了出来,高叫道:“老婆,老婆,等我一下!”
    孰料一脱离险境,墨青竟又恢复了本性,扭过头来冷冷地道:“谁天天跟你老婆老公的,你也不嫌害臊!”
    郭强不由一怔,迟疑地道:“咱们那天不是已经拜过堂了吗?虽说还没真正入洞房,但现在这样叫叫也不打紧吧?”
    墨青不由恨恨地一跺脚怒道:“哪个跟你拜过堂了,那天的事也能算的?告诉你!我刚才跟清竹商量过了,这可是咱们一生一次的大事,你可别想就这么草草了之,那可不行!”
    郭强不由笑道:“这事怎么能开玩笑,你总不成要我重新来一遍吧?”
    “不错!咱们姐妹都商量好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们!否则我们岂不是太亏了?!”门外突然傅清竹、纪小秋、丹下明月、芸儿,锦儿、田尺儿一齐走了过来,慧香则站在一边自顾吃吃地轻笑。
    而何天香、伴风与墨龙祥也正好从另一边过来。
    郭强不由立即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跳到伴风身前叫道:“师父,师父,她们居然要悔婚,你说怎么办?”
    伴风道长却眼睛一瞪反问郭强道:“又不是我悔婚,你找我做什么?”
    郭强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道:“可当初咱们的婚事你是证婚人哪!”
    伴风道长却笑道:“那又如何?我再重新证一遍也累不着,更何况这样的事办得多一点,还会添福添寿呢!”
    郭强的鼻子都要给气歪了,忍不住朝正洋洋得意的墨龙祥问道:“那么老岳丈,这次重办婚礼,你要我多少彩礼呢?”
    墨龙祥却笑了:“青儿嫁给你,也算是放下了我的一桩心事,我又怎会要你彩礼?只是你既娶了青儿,那也算是我墨家的一分子,以后她怎么做,你多少学着点儿也就是了!”
    “什么?让我天天陪着她啃凉馒头!”郭强不由眼前一黑,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
    何天香不由拍了拍郭强的肩,深表同情地笑道:“唉,师兄,节哀顺便!”
    “去你的!”郭强忍不住狠狠踹了何天香一脚怒骂道:“还净笑我,就两个我已焦头烂额了,到时我看你八九十来个婆娘怎么应付得了,别到时候睡觉摸错门,给人一脚踢出来!”
    众人不由一阵一阵轻笑。

    不料笑未完,门外一个声音笑道:“是哪个混帐王八蛋不长眼的趁咱们不在的时候在瞎编派咱们姐妹?”
    声到人到,薛沉香、婷儿、慕容兰娟、周遗梦、叶留痕等人已浩浩荡荡从侧门里“杀”了过来。
    郭强一见对方人多势众,大不好惹,不由又连忙朝四周看了一圈骂道:“对呀!刚才是哪个混帐王八蛋不长眼的趁薛姑娘不在的时候乱说、瞎说、胡说,就算我师弟是那种人,可薛姑娘和婷姑娘也是那种人吗?”
    众人不由又是一阵哄笑,傅清竹却一把拧住郭强的耳朵把他拖了过来啐道:“行了,你就别在那儿给我丢人现眼了!”
    郭强只觉得耳朵大是疼痛,连忙甩脱了大叫道:“清竹,你以后少跟姓纪的那丫头混在一起,怎么连她最拿手的本事都学来了,以后人家在家里可怎么混?”
    哄,众人不由齐声大笑。
    向歌吟却气得牙根都痒痒,一时竟真想跳过去把他的门牙敲两颗下来。
    何天香却连忙扶住薛沉香道:“怎么样?你们身上的伤都差不多了吧?”
    薛沉香点点头,却笑道:“大家已基本上都没事了,就是婷儿这丫头天天晚上都兴奋地跟夜猫子似的,吵的大家都睡不着!”
    何天香不由笑了,问婷儿道:“婷儿,有这回事吗?”
    婷儿的脸不由红了,却连忙否认道:“何大哥,我哪有?你倒听薛姐姐她瞎说!大家本就都睡不着,又怎能怨我一个?“
    “那你们这么有精神,晚上干些什么呢?”何天香不由笑道。
    “唉,说你呆你就真呆!你说,她们凑在一起,又还会干些什么?”董婉婉不由又好笑又可气,却又问道:“怎么,什么时候让她们一起过门儿?”
    这句话一说,众女的脸不由都红了,但却都想瞧不敢,不瞧又不甘地等着何天香的回音儿。
    “对!对!定一个日子吧!”郭强、向歌吟等人也不由齐声大喊。
    “师父……”何天香不由求助似的看向伴风。
    伴风却笑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不过要是喝喜酒的时候忘了我,你就等着吧!”
    “好吧!那就定在泰山铲除武皇之后吧!”何天香突觉胆气一壮,第一次这么干脆地叫道。
    “好!”众人不由簇拥着众女一阵欢呼。
    等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的考验与苦难,终于等来了何天香这一句再不瞻前顾后的诺言,薛沉香,婷儿,周遗梦……冯黯凝不由一起随着众人沸腾了!

    众人正高兴间,突见大长老脸色凝重地走进来跟何天香道:“禀帝君,钧天她们回来了!”
    “哦!快让他们进来,我有好消息要告诉她们!”何天香不由笑道。
    大长老面有难色,何天香高兴之余却没看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催,大长老无法,只得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钟钧天已满面血污抱着东皞天的尸体走了进来,一见何天香的面,二话不说砰地一声跪了下来叫道:“钧天部钟钧天参见帝君!钧天此次出使有辱使命,请帝君责罚!”
    何天香不由大惊,连忙叫道:“钧天,东姑娘怎么了?”
    众人也不由都围了上来。
    “席大侠死了,她也被武皇一掌打死了,她死时还一直惦记着你!”钟钧天不由哭道。
    “什么?武皇竟亲自向你们出手?”何天香不由大吃一惊,却连忙搀起钟钧天来道:“钧天,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是!”钟钧天含泪起身,却突觉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一阵天旋地转,瘫倒在何天香怀里。
    何天香连忙抓起钟钧天的手腕,脸上不由大变,急叫道:“快把钟姑娘送到我房里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
    婷儿不由问道:“何大哥,钟姑娘怎么了?”
    何天香不由黯然道:“武皇为了试探我的真正实力,竟不顾脸面亲自向她们下毒手!是我害了她们!”
    薛沉香却幽幽地道:“这一趟本该是我们去的!”
    何天香不由轻轻摇摇头搂着薛沉香的后腰向前走道:“你放心,有我在,钟姑娘死不了的!”
    薛沉香却突然问道:“你老实告诉我,钟姑娘的伤还能治得好吗?”
    何天香不由一愣,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沉香不由轻轻一叹道:“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若是钟姑娘那么容易就能治好,你是绝对不会把她放在你房里的!”
    何天香不由黯然,轻轻叹道:“你说的不错!武皇在她们身上下手之重,竟已超过了当时对剑帝的那一击,钟姑娘竟能坚持着回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薛沉香却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何天香道:“就这几天的相处,钟姑娘对你怎样,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吗?”
    何天香突然闭了口,扭身就走!他一生最不愿意地就是欠别人的,纵是想还也是那么的艰难!两难!
    婷儿不由轻轻道:“薛姐姐,这些话咱们心里清楚就行了,你又何必定要说出来让他难受呢?”
    薛沉香不由苦涩地道:“我也不愿意,但我总觉得如果有一天就让钟姑娘这么平平淡淡地走了,对她不公平!”
   
   
    魔山,金殿,韩轻思正满面忧色地朝武皇汇报道:“陛下,半月之中,何天香的九天九部已与伴风,郭强,韦笑河,董婉婉这些人出动不下百次,咱们江西、湖南、浙江、岭南、湖北诸地的分坛已被挑之殆尽,三十六组旋风十八骑士也已折损过半,大江两岸已几乎见不到咱们的人的踪迹,如此下去,只怕不是长久之计!”
    武皇却胸有成竹的冷笑道:“旋风十八骑完了怎么样?江西湖南浙江就是都丢了又怎样?只要半个月后泰山之巅何天香一败,这些地方又怎能逃出朕的手掌心儿?”
    韩轻思眼中不由媚光一闪,把武皇干枯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娇笑道:“看来陛下竟已有万全之策了!”
    武皇不由眯着眼睛笑道:“你可真是朕的小乖乖,连这都猜得出来!”接着眸子中却突然凶光大盛,狠狠地道:“何天香,十月十三纵算你能上得泰山,朕也定叫你有来无回!对了,那天被朕打伤的那个钟钧天现在怎样了?”
    韩轻思却摇摇头:“自从咱们将她放回去以后,一入慕容山庄就再无她的消息,何天香到底医没医好她,咱们却是一点儿也查不出来!”
    “哦?”武皇不由眉头一皱迷惑地道:“何天香到底在搞什么鬼?”
   
    十月初九慕容山庄,薛沉香与婷儿等人说的高兴,突然向歌吟笑呵呵的跑来叫道:“各位姑娘快到三新堂去,看一下谁来了?”
    薛沉香不由笑道:“武林中跟咱们关系密切的人几乎都在慕容山庄了,又有谁来会让你高兴成这样?”
    向歌吟却笑道:“你们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女这才起身向外走来。
    “咦?你……”众女刚走到长恨仙子李袖珍的房前,薛沉香突听里面李袖珍似有一声轻呼,紧接着底下便没了声音。
    薛沉香不由一惊,信手敲敲她的房门问道:“前辈,前辈……”但李袖珍却没有一点回音。
    薛沉香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疑云,正要推开她的房门,向歌吟却笑道:各位姑娘请快些,何兄他们都快等不及了!”
    婷儿不由笑道:“大家就快些吧!说不定是何大哥又不知在哪儿种下的情种又找过来了!”
    众女也不由轻笑,簇拥着薛沉香便往前走。
    “长恨前辈武功高绝,这又是在慕容山庄里,会出什么事呢?我也太多心了!”薛沉香不由又看了李袖珍的房门一眼,随即一笑也就随众人一起向前行来。
   
    三新堂,是慕容兰娟为纪念众人帮忙三建山庄而特地起名的,是一个风景不错的小院落。
    薛沉香甫一跨进院子,但见堂前院子中已站满了人,伴风,墨龙祥,纪小秋,韦笑河,慧香,芸儿,墨青,傅清竹,黄直,郭强,锦儿,云七他们都在,旁边站着江小晴,史明玉夫妇,而何天香的怀里却正乐悠悠地抱着一个还没出月的小婴儿!
    “小晴!才几个月不见,你们的孩子就这么大了?!”薛沉香一见,不由几步抢了过来,惊喜地叫道。
    甫料,话刚一出口,众人立即轰然大笑,江小晴和史明玉的脸也立即红的透顶,几乎无地自容。
    “怎么?我说错话了?”薛沉香骤觉不对,不由笑道。
    何天香也不由轻笑道:“你一向很少出错,但这次你确是错了!”
    “那这是谁的孩子?总不成是你的?”婷儿笑道。
    何天香的脸色也不由红了,忙道:“净胡说,我还未跟你们成亲,又怎会有孩子?”
    周遗梦却不由摇摇头,装作深沉地道:“难说呀,难说!现在的男人,咳咳……现在的男人……”
    众人不由轰然大笑,王雁云、冯黯凝、许侍霜等人也不由看着何天香吃吃地笑。
    何天香忙道:“你们别瞎猜,这是天弃的孩子!”
    “何天弃!”
    薛沉香、婷儿、慕容兰娟、叶留痕、周遗梦十一女不由同时愣住。何天弃几次都差点把何天香害死,他还有脸再把孩子托付给何天香?
    江小晴不由叹道:“其实,梅姑娘当时并不知道何公子没死,她的本意是想把孩子托付给楼主你的!”
    薛沉香却问道:“那梅姑娘呢?”
    “死了!一生下他来就死了!”
    众人不由相皆黯然。
    薛沉香叹一口气,却又问道:“她还有什么话吗?”
    “她说:她和何天弃一生都对不起何公子和你还有诸位姑娘,但是前代的恩怨不应该让下一代承担,她求你好好照顾这孩子!”
    薛沉香黯然地点点头:“他叫什么?”
    “我叫大家来,实际上就是想请大家给他起个好名字的!”何天香笑道。
    婷儿第一个就叫起来道:“好呀好呀!他父亲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他要是能改过就好了,就叫何改过吧!”
    “太俗太俗,还是叫自清的好!”郭疏影摇头道。
    “鹏飞”!
    “……正之……”
    “……”
    众人立即七嘴八舌地叫起来。
    薛沉香却笑吟吟地看着何天香道:“何公子,你的意思呢?”众人不由静了下来。
    何天香略一沉吟,轻轻道:“方才大家的提议我都听了,并不是不好,只是天弃本名为天赐,但他自幼遭受苦难,又结交匪人,终至一发不可收拾,我数次想劝他归正,但他却始终不肯悔悟,终于惹火自焚,实际上以他的所作所为,本不该有这个孩子的,但上天既给了,便是他的恩惠,所以我想仍给这孩子起名天赐,一是让他知道他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二是让他以后自洁自律,千万不要再蹈他父亲的后辙!”
    “好吧,那就叫天赐吧!”婷儿笑道,却从何天香怀里接过天赐笑道:“来,天赐,让婷婷姨抱抱!”
    “我来,我来……”
    接着便是许侍霜、叶留痕、周遗梦、纪小秋、燕儿等诸女,那孩子挺安静,便在众人怀里瞪了一双圆圆黑黑的小眼珠滴溜溜地看着众人,直惹的众女越看越爱,留在怀里都有些舍不得再送出去!

    突然,人群中闪出长恨仙子笑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没抱过小孩子,来,天赐,让我也抱抱!”说着已从柳含姻怀里将孩子接了过去。
    “哇……”
    刚才在众女手里安安静静的小天赐一到长恨仙子怀里,突然嘴一咧,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薛沉香心里突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想也不想,人已闪电般地扑了出去,直扑长恨仙子手中的孩子!
    她快,长恨仙子更快,人影一晃,人已抱着天赐飞上了墙头。
    奇变突生,众人不由一时都懵了,不由一阵迷乱,都互相问道:“出了什么事?”
    董婉婉也不由叫道:“师妹你干什么?快下来,不要吓着孩子!”
    何天香也发觉事情有些不对,虎目中立时冷电四射,身形突然在人群中一闪不见。
    薛沉香伸开双臂拦住欲上前的人群,紧紧地盯着墙头上的长恨仙子,沉声问道:“你不是李前辈,你是谁?”
    “哈哈……”“长恨仙子”也不由脸色一沉:“好,果然不愧是薛楼主,我的确不是长恨仙子,我是武皇的梦相随!”说着,伸手往脸上一抹,已露出韩轻思那张勾魂夺魄的粉脸来,却是一脸冷霜:“何大侠,出来吧!我虽看不见你,但你出手的瞬间,我却完全可以把这个孩子一下子掐死!”
    “哼!”墙角处突然凭空出现何天香的影子!
    “韩轻思?!!”人群中立时一阵惊呼!
    “你不是李前辈,她老人家怎么样了?”薛沉香见孩子仍在韩轻思手里,不敢妄动,却问道。
    “哈……”韩轻思不由得意大笑:“我已经在这里这么久了,她还不出来反对,你还猜不出我把她怎么样了?”
    “你杀了我师妹(姐)!”董婉婉、萧红月、花盈盈三仙子不由悲怒交加,便要往前冲,却被薛沉香死死拦住:“几位前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天赐还在她手里!”
    何天香却冷冷地道:“武皇派你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陛下派我来自是要你的命,至于这个孩子,不过是顺手之物罢了!”韩轻思笑道。
    “就凭你还远远不是何某的对手,把孩子放下,我放你一条生路!”何天香冷冷道。
    韩轻思却格格笑了起来,只笑得花枝乱颤:“孩子我是不会放下的,但只要你动的半步,我就掐死他!”
    轰!何天香身后的院墙突然塌倒,何天香的周围突然出现了面无表情的左右执法,挫骨双使扬灰右使还有百里宽!
    “百里宽?!他们不是都早死了吗?”所有的人都不由脊骨生寒。
    王子芹却轻叹道;“‘拆脑补髓大清洗’,只是没有武皇的魔血,他们没有丝毫的灵智,也只能复活一次,但攻击力却成倍的增加,甚至已超过了韩轻思!”
    “大家快上去帮忙!”王雁云不由大惊。
    韩轻思却猛地举起天赐怪笑道:“哪个敢上来,我就先掐死这孩子!”
    何天香一摆手,示意众人退下,却冷冷地问韩轻思道:“你以为就凭他们就可以杀了我吗?”远处,九天九部的人已蜂拥而进,但一见这阵仗,竟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韩轻思却冷笑道:“不是夸口,就凭他们六人联手之力,就是金石也可融化,更何况武皇还怕你不死,所以特地各授他们一套大慈至悲掌,我就不信你这次还不死?”
    “那你们就试试吧!”何天香冷笑道,却缓缓地盘膝而坐抱元守一,他当然知道众人联手一击到底有多可怕!
    他知道,众人自然也知道,薛沉香还能沉住气,但婷儿的脸已有些发白,慕容兰娟更是全身直冒冷汗。
    “何公子,不值得!”慧香突然大喊道。
    但何天香却恍若未闻,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动手!”韩轻思不由洋洋得意地大叫道。
    六个人立即齐齐一声暴喝,东西南北上天下地各各推出一掌。
    呜——
    掌风刺耳至极,四面八方挤向何天香,却在何天香的头顶汇成一股,排山倒海似的直扑而下。
    “呀——”众人一见大惊,竟然再也顾不得什么,突然齐齐向六人猛扑而来。
    轰!天摇地动,尘土飞扬。六人的合力好猛,众人联手竟被六人的余劲掌风震得枯叶般四散飘落,一如狂涛怒浪里的一叶扁舟。
    “何公子!”郭疏影不由大叫,但尘土飞扬中,地上除了一堆尘土,一个大坑之外又哪里还有何天香的影子?
    “哈……”韩轻思不由哈哈大笑:“天界,天界也不过如此,什么天地九重,什么九天帝君……”
    但韩轻思的狂笑却缓缓地僵在脸上,坑里的尘土在渐渐地隆起,何天香盘坐的身子竟在坑中一尘不染地平平上升,漂浮在半空之中,一条纯白的玉龙在他头顶盘旋飞腾,似欲乘风归去,又似要与他的身影凝融!众人一时竟不由看呆了!
    “元神!”韩轻思的头上竟也不由汗如雨下!
    “就凭一记天地六合魔邪大慈至悲掌就想把我打死,你们也太小看天界了!”何天香冷冷地道。
    韩轻思虽惊,但却还依旧镇定,咬咬嘴唇道:“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真已到了和陛下不相上下的境界,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你死定了!”说着,轻轻一招手。
    六个人立即将身上的外衫脱去,竟露出满满一身的烈性炸药!
    “什么?!!”所有的人都大惊,何天香也不由脸上变色!
    “不管你是人还是神都去死吧!”韩轻思突然厉声尖叫道,六个人已齐齐大呼一声,奋不顾身地一齐朝何天香跑来。
    何天香的身子立即冲天而起,想跳出六人的包围,但就在同时,韩轻思手中的天赐突然脱手而飞,直落向六人的炸药包围圈之中。
    何天香不由大惊,飞出的身子猛地一折,直扑向下落的天赐!
    八条人影立时交叠在一处!
    轰!第一声爆炸响起,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漫天烟尘,整座慕容山庄都在因恐惧而颤动,天地间一片血火,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任凭滔天的血肢碎肉凝成的气浪将自己卷飞,神智都已麻木,早已不知何境是醒,何物是痛!
    “哈……”韩轻思则在笑声中身形一晃,消失的无影无踪!
   
    魔山,金殿!
    “你说,何天香还没有被炸死?”武皇不由吃惊地道。
    “他的武功确实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境地,不过他虽没死,但却也受了极严重的内伤,恐怕没有个十天半月是完全恢复不了的!”韩轻思不由叹道。
    “你真确信他受了重伤?”武皇不由关切地道。
    “你不相信我?”韩轻思竟第一次有一点恼了的感觉:“我当时虽在飞退之中,但这点知感还是有的,更何况他还要照顾那孩子!”
    “朕怎会不相信你呢?”武皇不由一把抱住韩轻思的纤腰笑道:“朕只是想知道的确切一些嘛!好!他既然受了伤,咱们也就不用客气了,还等他什么泰山之战?!两天之后,你就集合人马,咱们一举荡平慕容山庄,斩草除根,看天下谁还敢跟咱们争锋?”
    “然后,咱们再慢慢积蓄兵马,宰了狗皇帝,这天下可就是咱们的了!”韩轻思也格格娇笑道。
   
    韩轻思慕容山庄归来之后的第二日,武皇与韩轻思睡得正香,突听外面一阵喧哗大闹,将两人吵醒。
    武皇不由大怒,忍不住喝道:“值殿魔将何在?外面怎么回事?”
    还没等值殿魔将出现,一名浑身浴血的黑衣统领已撞开大门,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叫道:“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何天香带着九天九部和慕容山庄的人杀上魔山,咱们的人已快挡不住了!”
    “什么?何天香?!他不是受重伤了吗?”武皇不由朝韩轻思看去,韩轻思也是一脸的茫然。
    武皇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忍不住恨恨骂道:“好啊!何天香,你居然跟朕来这套,朕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来呀!摆驾!”
    魔山之外,九天九部与慕容山庄的人正漫山遍野潮水一般向山上攻来,刀光频闪,剑光乱窜,无数的黑衣人惨叫着倒下,冲在最前面的是薛沉香,郭强,慕容兰娟,王子芹还有九天九部的人,而里面竟还有非但不死,反而武功大进了的钟钧天!
    突然山腹中丝竹声渐起,众人不觉奇怪,又见山下武皇的人马已完全溃散,也就不由停了下来。
    哐!山腹的中门突然大开,十二面肃道旗缓缓行了出来,紧接着骏马甲士,虎豹象乘,各色旗帜,龙旌流苏,日月伞盖,金瓜信幡,刀剑弓矢,踏脚金椅,纱灯香炉等等各色物件共计六百四十四人托掌,竟是全副皇帝的仪仗,引着武皇和韩轻思的龙凤辇,后面则是无数的黑衣人,一路之上旌旗飘舞,香烟缥缈,浩浩荡荡地出了大门,在众人面前摆开阵势来。
    婷儿见了,不由冷笑道:“好大的架子,居然真摆起皇帝的仪仗来,倘是我皇伯伯知道了,不发大兵来砍他的头才怪!”
    田尺儿也冷笑道:“他也就是摆摆样子罢了,咱们是来看打架的,可这些人能打的架吗?”
    王子芹却摇摇头:“你可别小看了这些人,这可是武皇的真正实力所在,抵得上那些黑衣甲士百倍,你别看他们掌的是大旗,托的是水盆香炉踏脚香盒唾壶,可真打起来,只怕还都不在你赫大哥之下呢,就连郭大侠,没个百八十招,只怕也分不出什么来!”
    “什么?他们居然有这等厉害?”芸儿不由叫道。
    薛沉香却冷笑道:“这也大概就是武皇的全部家底了!”说着一招手,九天九部与慕容山庄的人立即列开阵势,同武皇遥遥对峙。
    “万岁万岁万万岁!”武皇的阵势方成,所有的人突然齐声大呼,声震山谷!
    “你们好大的胆子,朕不去收拾你们,你们却来找朕的麻烦,总不成都是活腻了?”武皇一摆手,在辇上朝这边叫道。
    薛沉香黄裙飘飘立在一块大石上,也冷冷笑道:“乱臣贼子,邪魔妖王,人人得而诛之,咱们不怕来,只恨来的迟了而已!”
    “薛沉香,要不是朕手下留情,你们早已成了朕的掌底游魂了,你现在不配跟朕讲话,叫何天香出来见朕!”武皇冷冷地喝道。
    薛沉香轻蔑地一笑,朝后一招手。
    “天地九重,日月水火,九天九部,叩见帝君!”伫立在山坡上的九天九部立即齐声大叫,齐齐下拜,因下拜的全是女子,所以声音不免稍嫌娇润,但山风势紧,众女翻飞衣裙,蝶舞燕音,竟也另有一种气韵!
    何天香便在九天部阵地齐声俯拜中乘了一方软榻在九名少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上前来。
    他平时虽讨厌这些礼俗,但武皇面前,他首先不能在气势上弱了别人!山风吹来,将他额前的一缕散发吹起,拉成一线,更添了几多潇洒与英俊!
    “你好大的架子!”武皇看了何天香一眼,不由冷哼道。
    “阁下不也一样吗?”何天香也冷笑道。
    “当时在长江边上杀剑帝之时,真该把你也一起杀了!”武皇不由恨恨道。
    何天香也随即学着武皇的样子恨恨地道:“二十年前,剑帝也真该把你一剑杀了,也省得你今天与世为恶!”
    武皇的脸色不由一变,却又道:“现在还不到十月十三,你为什么要犯我魔山?”
    何天香却笑了:“同样不到十月十三,你又干嘛派人去炸我慕容山庄,幸亏本帝的功力已达到水火不侵的境地,再略施手段,居然把韩姑娘也骗过了!”说着,不由朝凤辇上的韩轻思轻轻一笑。
    他笑得本是很好看,但韩轻思的脸却已气呆了,手上的指甲猛地伸出足有七寸长,却又一闪而逝。
    “看来,你我今日就要在此决胜负了!”武皇不由叹道。
    何天香的眸子也立即冷了下来,冷的如冰:“不错!二十年前你杀人无数,二十年后你更是变本加厉!二十年了,死去的人固然已不知道什么,但活着的人却不啻于一场恶梦,段清堂,你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武皇却大笑了起来:“有什么交代!强者生存,千秋万代!他们自己没能耐,又怨得了谁?”
    何天香不由冷冷地道:“不错,强者生存!但是这个世界是全体人类的世界,而不是哪些人,哪一个人的世界!而真正的世界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何天香的语气突然出奇地平缓了下来,而开始缓缓地凝视着身后的每一个人,声音中竟是充满了磁性的柔和:“而这却是你永远都不能感悟到的!”
    武皇却冷笑:“这不是朕感悟不感悟到的问题,而是天下到底有几个人能感悟到的问题!然而,只要这个世界存在,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避免!”
    “然而,人类要是再不感悟的话,却只能导致自身的灭亡!”何天香不由叹道。
    “灭亡又怎样?即便是要灭,那也是千万年以后的事情了!朕可不能让数十年来的宏图霸业就如此完结了!”武皇不由怒道。
    “然而,即便如此,何天香只要有一天在,也绝不能再让你危害天下!”何天香的眸子突然又犀利起来:“更何况,我知道人类的彻悟的日子也已经不远了!”
    武皇却冷笑:“你以为你的天界绝学就一定能制得住朕吗?”
    何天香也同样冷笑:“我没想过,但我在做每一件事时,从没丧失过信心!如果一个人连信心都没有了,那他又怎能做成什么事?!”
    “好!朕也一样,来吧!”说着,武皇的黄袍突然迎风鼓起,人便已到了半空,一掌向何天香压下。
    “来的好!”何天香也同样衣袍鼓风,飞到半空之中,天地大还掌!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七七四十九掌!
    天摇地动,巨响与白光在天地间四溢,将双方近万人马都震得前仰后合,几乎立脚不住,婷儿则自己干脆一个大马趴趴在地上,心想:“这样总是安全些!”而周遗梦则又找到了晕船的感觉,抱着湘妃琴在叶留痕的扶持之下狂吐不已。
    “好掌力!跟朕来!”四十九掌一过,武皇也不由大声叫好,人已一冲而起从北面向魔山之上飞登而去,脚尖袖角不断地在石壁上一沾即走,眨眼之间,人已冲到半山之腰。
    何天香不由一声冷哼,还未见他如何动作,人已斜斜向前迈高五丈,再一步十丈,再一步二十丈,第四步迈出他人已同武皇一起登上峰顶。
    传说中的平步青云,上天梯!

    山顶很尖,唯有三尺见方,武皇便与何天香一人一角,近面对峙!
    武皇一走,韩轻思正想跟上,却陡觉眼前黄影一闪,薛沉香已拦在眼前,冷冷道:“梦相随,站下了,我姑姑已死,我不能再让你玷污了她的身子!”
    王子芹也走了过来,却看着山顶上凌空对峙的两人轻叹道:“薛姑娘,没用的,要想除掉这个女魔头,只有除掉武皇!”
    韩轻思不由大怒,叱道:“王子芹,你这个叛徒!你忘了陛下当时给你的好处了吗?”
    “好处?”王子芹不由仰天凄笑:“若不是他当时在中间挑拨是非,我也就不会离卧秋而去,卧秋他就不会死,你说他给我好处,他又给了我什么好处?!”
    “这儿好高!”凌厉的山风中,何天香负手而立,衣袂飞舞,突然对武皇道。
    “山登绝顶我为峰,峰登绝顶我为天。朕喜欢站在高的地方,只有这样才有一呼百应天下唯我独大的感觉!”武皇也不由霸气冲天地道。
    “但有时候人站的越高,就越容易被摔死!”何天香却又笑了。
    武皇的脸色不由一变,手上却一道黑气向何天香猛地扫了过来。
    手刀!运罡戒刀!
    嗤嗤!何天香的手上也同样有气发出,却是纯白的剑气,剑罡!气与气相交,竟发出嗤嗤的声响。
    武皇的手刀越舞越快,竟然满身都是黑色的长刀,腾挪着,翻滚着,团团旋转着,凌厉万分地,没有一丝停歇地进攻着何天香。
    何天香的身前却形成了一团白色的发光气团,将武皇的手刀尽数持之门外,刀光与剑气不断地撞击着,刚俦无比的力道不断的被反击入地下,将山顶的岩石击成粉末,随风激扬,山顶在奇快地被抹平并下降,两个人的身影也同样随着下降。
    砰!武皇最后一记手刀劈出,劲气被何天香反激入山,竟将山顶劈开了一道长长的大裂口,而两人也被同时震出山顶,凌虚漂浮在半空之中,隔山对峙。

    山下,韩轻思已被薛沉香的天问神剑和碧血神针一连打出了十几二十几个洞,但却随之复原,然而有王子芹与几名天界长老在旁,她一时之间却也对薛沉香无可奈何。
    而武皇的人马早已与九天九部并慕容山庄在接仗,只见山下人山人海,一片刀光剑影。
    郭强抢了一面大旗,在敌堆中竖打狂扫,猎猎生风所向披靡,而武皇的贴身侍卫也不弱,双方一时进入了胶着状态。
    婷儿,田尺儿,周遗梦不会武功,一时不敢上阵,只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大叫大跳着替众人助威。
    赫天南新得何天香指点,一柄紫金鞭直飞横撞,只打得痛快淋漓,而韦笑河夫妇与纪小秋夫妇合壁,更是滴水不漏。
    武皇的人不断地倒下,而九天九部与慕容山庄中武功较弱的人也不断地倒下,双方的伤亡都十分惨重。
    这是一场意志之战!

    武皇凌空站在半空之上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地倒下再不复起来,不由大是惊怒,而薛沉香刺在韩轻思身上的每一剑每一针却又无时无刻不传了过来,痛的自己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朝同样浮在对面七丈开外的何天香恶毒地道:“何天香,时至如今,可怪不得朕了!”
    “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吧!”何天香也冷冷地道。
    “好!”武皇的黄袍突然猛地鼓涨,嘭的一声碎成千万片迎风飘散。
    “吼——”何天香眼前突然金光大盛,一头金碧辉煌的雄狮突然在半空之中张了血盆大口猛地向自己的脖子一口咬来!
    “金狮元神!”何天香不由大惊,也突然一声长啸,嘭!身上的外衣同样一鼓激散。
    “呃——”一条晶莹剔透的玉龙突然昂首振尾,直冲九天!猛一回头,头上的龙角便狠狠地撞在金狮的鼻子上。
    “啊!”武皇不由一声惨叫,连同头上的硕大金狮忍不住在空中痛得连翻两个跟头,鼻孔中已满是鲜血!
    “旭日大九篇——”何天香突然一声大叫,人已似电般闪到武皇身前,出掌!一连一百零八掌,将武皇在半空之中一连打出三十丈开外,似碎帛烂絮般散开,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找不到一滴血,半片肉!然后缓缓地下落。
    “以前,你虽为刀皇,也曾为武林做过些好事,但现在,你也该走了!”何天香轻轻地叹道。

    但冥冥中,却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响起,缓慢而狰狞,凄毒而悲冷:“比鲜血还鲜红的东西,比黑暗还黑暗的东西,在时间的暗流中出现,在天地的缝隙间出现,让人成为我的血,让天地变成我的躯干,来吧!血雨腥风,从现在才是开始……”狂风突然卷来乌云,遮住了天,乌云中夹杂着雷电,是天也在恐惧中哭喊!
    声音在每个人的头顶响起,山下诸人的心似乎被撒了一片邪毒的霜,忍不住抬头向上看去。
    然后便看见,武皇那已被打散的骨头、鲜血与碎肉竟一块一块地粘连起来,粘成一个没有头,没有脸,没有肢,没有干,唯有一个邪恶而恐怖的血肉模糊的团!
    肉团在缓缓地下降,但却开始自左向右旋转!
    看着看着,山顶上的何天香突然脸色大变,突然大叫道:“大家快趴下!”说着,人已似流星一般自山顶一泻而下。
    呼!肉团突然加速,似旋风一般扫过众人交战的战场,薛沉香等人听得何天香示警,早已趴下,但更多的人却躲不过此难,只见武皇手下的兵马成片的被刮倒,旗旌仪仗扔倒一片,而九天九部的人也被打倒一大片,伴花伴雪以及耿秋声也一时避之不及,惨叫着倒下,然后片片飞散!
    肉团通红的颜色骤然地加深,倒下的人却再也不能起来,身上的血液已被肉团榨干,只留断躯残干飞满天。
    呼——肉团又回扫。
    郭疏影眼见九天九部的姐妹死了那么多,忍不住怒火冲天,突然一跃而起,相思刀迎着肉团猛地劈下。
    “影儿!”王子芹不由大惊,也急忙一跃而起,猛地将郭疏影一把拉趴下。
    呼——肉团呼啸而过,相思刀碎成粉末,王子芹的身上也再找不到半丝血迹,嘭地一声炸开。
    “师父——”郭疏影不由趴在王子芹的断片上放声大哭。
    呼——呼——
    肉团在战场上空来回地翻滚,石碰石碎,树碰树断,粘连了乱石枯树,粘连了人的残肢断躯,体积成倍地增大,色彩成倍地狰狞,带起了满天的腥风!来回扫荡,往来驰骋,战场上一片血火,滚来滚去竟滚到了田尺儿、婷儿和周遗梦的头顶!
    田尺儿、婷儿把头深深地挤在一起,只吓得爹娘地乱叫。
    “何天香,你害得我不成人样,我也要叫你痛苦一世!”说着,武皇的肉团已重重向下砸下。
    “啊!”婷儿不由惊惧地大叫,直恨不得立即钻到土里,但周遗梦却突然将手中的湘妃琴向肉团抛去。
    咚!!!
    琴音四射!上古的湘妃琴竟在刹那间碎成千万片,而肉团那么凄厉的下压之势竟也同样被带得一歪,轰!将三人身旁的巨石砸碎了一半,呼啸而过!
    就在这空儿,何天香已到,隔在空中和肉团遥遥对峙!
    “没想到,你将《鬼王御魔录》和《佛骨魔笈》合二为一后,竟练成了这等模样,而平时你的躯壳不过是个样子而已!”长发在风中火焰般的飞舞,何天香双手负立,冷冷地道。
    “哈哈哈……是又怎样?”武皇震天大笑:“有谁会想到人竟真的可以成鬼或成魔?只要我还有一丝理念在,你就永远无法将我摧毁,天地万物,什么都可以成为我的躯体,什么都可以依附我的魂魄,何天香,你完了,左右执法的血打通了我的人魔两界,但鬼魔之间最后的隔界也在你的旭日大九篇下完全打开,我是魔,但可以如鬼不灭,我是鬼,但却可以借魔降佛,我将永世长存。万古不灭,你们就都去死吧!”
    狂笑声中,肉团突然呼啸着,直直向何天香冲来。
    “啊——”地上的韩轻思也突然长发暴散,露出獠牙,手上的指甲一伸三尺,噗地一声将身边的一名天界长老抓死,又将她的血液吸干!
    剧战又起,但众人对付的已不是人,而是魔鬼!

    薛沉香的长剑砍在韩轻思的指甲上只留下道道白痕,但已又有两名长老和西幽天,东变天死在韩轻思爪下!
    砰!何天香与肉团的一撞之下,竟被肉团一撞而下,砰地一声跌在婷儿面前,仰天吐出一口鲜血!
    “何大哥!”婷儿不由大惊,连忙上前扶起何天香。
    “痛苦的挣扎是无用的,天地之间我才是唯一的主宰!去死吧!”肉团哈哈狂笑着,在狂风雷电中又向前冲来。
    何天香的身子突然一道奇异的白光一闪,人就已不见。
    但肉团的前扑之势骤止,狂笑声也停了下来。
    婷儿可以明显地感觉出他的不安。
    何天香的声音却在肉团中间冷冷地响起:“段清堂,倘若我以旭日大九篇中的‘正天剑’将你的魂魄炸散,你又当如何托生呢?”
    肉团的声音骤然充满了恐惧:“你……你不能这么做!更何况,你用精魂震散了我,你也可能回不来,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出来,我便进入阴间,再不来到这个世界!”
    “已经太晚了!”何天香幽幽轻叹。
    “吼——”肉团突然因恐惧而在半空中狂暴地狂跳起来,乱冲乱撞,砸到山上,山头被撞塌了半边,冲到树林中,树林被扫平了一片!
    轰!!!!
    天摇地颤,满天血火飞散,狂风骤停,乌云立散,阳光普照,万里皓天!
    噗!刚刚把指爪伸到薛沉香喉间的韩轻思也突然轻烟般地消散。
    郭疏影,叶留痕,薛沉香,伴风,韦笑河不由抹了抹脸上的冷汗长吁了一口气。
    “何大哥——”婷儿、周遗梦、田尺儿却立在山坡上,仰天悲恸地大喊。
    但天地冥冥,又哪里还有何天香的影子?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薛沉香不由问道,向歌吟,纪小秋,郭强也不由围了过来。
    “何大哥已和武皇同归于尽,他再也回不来了!”婷儿不由哭叫道。
    “又是哪个乌鸦嘴说我回不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一片,两片,三片……
    一片片白光闪闪的东西突然在阳光下又合成一个英俊柔和的何天香,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何大哥——”婷儿不由惊喜交加,一下子冲上去狠狠地抱住何天香的腰,只愿此生此世再不分开。
    “噢,真是怕了你的泪了,不管在哪里,只要你一哭,眼泪肯定能把我淹死,我又怎敢不回来?”何天香不由轻轻地抱着婷儿的身子轻轻地笑道。
    “哈哈哈……”众人也不由一起轻笑。
   
   
    梅山,何梅芳的故宅前,一大片的宅院错落相连,但见画栋雕梁,碧瓦飞檐,五步一阁,十步一楼,复道暗廊,千门万户,纹窗朱帘,绣幕绵绵,说不尽的雅致堂皇,院前一块大匾,上书五个大字:“天下第一香”下角是一方朱印,竟是当今皇上的手笔!
    伴风正行在廊上问身边的郭强道:“一座‘天香别院’这么快就建好了?”
    郭强不由笑道:“毕竟何师弟帮过皇上一个大忙,更何况又是婷郡主要出嫁,内务府拨下的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都是吃素的呀?”
    伴风点点头,却见廊外有一座水池,清波涟涟,朱栏回环,池内尽植莲花,青梗翠盖红白相间,亭亭净植,风来飘香,池之另岸,悉种杨柳,丝丝垂条,蘸波生晕。
    更奇的是池内朱栏回环中竟有十二座小亭,错落有致地建在池水之中,红绿交映,更是好看!
    伴风不由笑道:“这是谁的主意?一般工匠只怕是不会有这等眼光的!”
    郭强不由笑道:“师父,你真是愈老愈精了,连这都看得出来!不错,这一套亭子是薛姑娘特地命工匠建的,这座池叫天香池,而这十二座亭子就叫天香十二亭!”
    “天香十二亭?”伴风不由奇道。
    “不错!正是苌亭,沉香亭,兰娟亭,留痕亭,遗梦亭,侍霜亭,含姻亭,雁云亭,凝雪亭,疏影亭,黯凝亭和钧天亭!”郭强笑道。
    “好!果然有创意!”伴风不由拍手笑道:却是怎么没有诗箱亭呢?”
    郭强的脸色却黯然下来:“这却是何师弟的意思,他说史姑娘既已有心参佛,咱们也就免得再以俗气玷污她了!”
    伴风不由点点头,却问道:“那后天香儿的婚礼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师父!”郭强不由大笑道:“皇上的赏赐已经下来了,而众位武林朋友的赠礼更是多的可怕,只红毯就有三百多丈,这还不算天星楼和慕容山庄还有北王府的陪嫁!而天星楼的绣品你应该是知道的!”
    伴风不由乐得抹着胡子叹道:“唉,人生一世,倘能得到香儿一半的风光,便纵是死也值了!”
    郭强也不由笑道:“是呀,我都有些吃醋了!”说着嘴角的口水几乎要淌了下来!
    “你还吃醋?竹儿和青儿对你还不好吗?”伴风说着,用手拍了郭强的脑袋一下笑道:“喏,青儿那不是过来了吗?”
    “啊?青儿?”郭强连忙缩头回首,却哪里有墨青的影子,再回头,却连伴风的影子也不见了!
   
    何天香成婚这一天,简直是气死皇帝,羡死神仙,三百大红毯通到天,紫锦红帛乱迷眼,亭台楼榭披香屑,蝶燕成串串串欢。
    江湖中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以致别院中人满为患,摩肩接踵,一片欢颜。
    锣鼓冲天,鞭炮难断,红屑耀眼,十二名新娘子,一律凤冠霞帔,红巾覆面,以沉香为第一,一步一步轻踏在红毯上,徐徐进前,锦儿,小云,田馥儿,田尺儿,慧香,江小晴,小桃,小柔,还有西成天,东阳天,南赤天,北玄天,西朱天以及新任的东皞天,北幽天,东变天,还有李梦莲,燕七,丹下明月都是伴娘,也打扮的格外鲜艳,一时之间,红毯之上,殊色纷呈,锦裙翩翩,众人只觉满目香艳,迷乱双眼,说不出的痴迷,留连!
    伴风在堂上竟也换了一身新袍子,喜气洋洋地主持着婚礼。
    “送入洞房——”当伴风最后一句唱出来的时候,整座天香别院都沸腾了。
    当何天香看着众新娘都依次被送进内室的时候,却发现人群中多了一个尼姑。
    “诗箱!”何天香不由轻叫道。
    “祝你们幸福!”史诗箱合十为礼衷心地笑道。
    “谢谢!”何天香也真挚地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也化做千言万语消失在彼此心间。
    
    接下来便是欢宴,何天香挨个席跑,众人更是大欢,拼命地劝,结果还不到半席,何天香早已头目森然,狼狈逃窜。
    众人大笑,郭强不由大叫道:“今天是我师弟的大好日子,咱们去闹洞房好不好?”
    “好!”众人立即山呼海应,老一辈的还都顾身份坐在那里,小一辈的张秋远,王爱尘,向歌吟,余问天,齐长舟,黄直,云七,少北王爷,金碧良,江城月,史明玉,周老六,赫天南等人早已一窝蜂地就要往里闯。
    “不行,有我韦笑河在,哪个敢胡来!”突然一声大吼,众人这才发现内宅门口竟坐了一个威猛的大汉,却正是韦笑河!
    向歌吟斜端着酒杯不由笑道:“韦兄,大家都要去闹洞房,你干嘛拦着不让?”
    韦笑河不由搔搔头皮不好意思地道:“这是薛姑娘的意思。她说我要是敢放一个人进去,她就要我还和慧香成亲的那一千两银子!大家也知道这年头贼是越来越难做了的,各位就高抬贵手,饶小弟这一码吧!”
    哄!众人不由哄堂大笑,但一听是薛沉香的意思,也就不好再去搅场,于是便呼三喝四,自顾狂欢!
   
    何天香歪歪斜斜地推开了薛沉香的房间。
    “何公子?”薛沉香不由轻轻叫道。
    “让你们久等了!”何天香笑道,说着和薛沉香并肩坐在床上,伸手将她的盖头轻轻掀了开来。
    烛火朦胧,薛沉香不由娇羞地低了头。
    何天香乍见薛沉香穿红竟也是这么好看,不由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在怀里笑道:“沉香,没想到,茫茫红尘中,我还能找到你这位红颜知己!”
    薛沉香不由抿嘴一乐道:“还说呢!为了你,大家几乎都把心来操碎了!”
    何天香见她一眸一笑,脸蛋显得更加妩媚,那两片红唇也更是红的发亮,充满了诱惑,不由又想起第一次轻吻她时的情景来,想着想着,自己的脸就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薛沉香一惊,似待要躲,却反又柔柔地将两片香唇靠了上来,轻轻地软软地印在何天香的嘴唇上。
    何天香的呼吸不由一紧,双臂搂的她更紧了。
    长吻,长吻!也不知过了多久,何天香突然将薛沉香放倒在床上,伸手缓缓地去解她的裙子!
    “慢着!”薛沉香突然悚然而惊,止住了何天香的手。
    “干什么?”何天香不由奇道。
    “今晚不行!”薛沉香羞涩地道。
    “为什么?咱们不是成亲了吗?”何天香不由笑道。
    薛沉香却笑了:“今晚并不是我一个人成亲,而是咱们姐妹十二个成亲,我做大姐的不能这么自私,强行把你霸占住,你也该到婷儿房里看看了,她是第一个认识你的,又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该好好对待她,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你可千万小心了!”
    何天香不由轻笑:“你也不见得有过,还净说人家!”
    “你……讨打!”薛沉香不由大嗔,一记耳光眼见就要打在何天香脸上,却娇躯一拧,偎在何天香怀里轻轻地送上一记香吻,柔柔地道:“快去吧,她们都在等你!”
    “反正横竖你都跑不了的,我怕什么?去就去!”何天香笑道,终于抬起身子向隔壁婷儿房里走去。

    大约两盏茶工夫,何天香便一脸失败地从婷儿房里出来向慕容兰娟房里走去,接着是叶留痕,周遗梦……
    总之,每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何天香的脑袋就往下沉一分,当从最后一个房间钟钧天的房间里出来时,何天香的脑袋已几乎要贴着胸膛了,不由懊丧地道:“人家都道我娶了十二房红颜知己,会有享不完的艳福,谁曾想到新婚之夜我堂堂新郎官竟然无处睡觉!真是可悲,可叹!”
    想想若是到前面去定遭众人耻笑,又觉酒意渐浓,睡意阵阵袭来,几乎睁不开双眼,只得长叹一声,看定了院中一张石桌,一跃而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薛沉香便起床,开了房门,却见婷儿也正好出来,两人不由相视一笑,紧接着众女纷纷也都出来,聚作一处,却都自顾轻笑,谁也不肯先开口。
    终于,薛沉香先开口笑道:“昨晚大家都睡得好吧?”
    “好!”众女都红着脸笑道。
    “天已不早了,何相公在谁房里,也该让他起来了吧!”薛沉香笑道。
    众人不由相视而笑,你看我我看你却是没人开口。
    薛沉香一见,不由觉得有点怪怪的,连忙问道:“婷儿,何相公不在你房间里吗?”
    婷儿的脸不由一红,却道:“昨晚何大哥确实到我房里来了,可我又把他送到慕容姑娘房里去了!”
    慕容兰娟不由脸一红,却朝叶留痕看去,叶留痕却朝周遗梦看去……转了回来,薛沉香竟突然发现钟钧天正脸红红地看着自己,不由恍然大悟,惊叫道:“你们是说,何相公都不曾在你们房里过夜?”
    众女不由齐齐点头。
    “那他会上哪儿去呢?”薛沉香不由叫道,众女也不由面面相觑。
    李凝雪却突觉院子里有人在打呼,不由朝那边看去,突然叫道:“你们快看,那是谁?”
    众女一齐围了过来,却见正是那失踪了的何天香,酒喝得多了,翻下石桌也不知道,在石桌下四仰八叉呼呼睡得正酣呢!
    “啊?……”看着何天香睡的那样酣甜可爱,又想起昨夜诸女之间的相推相让,众女再也忍不住终于一齐哈哈大笑起来,只笑得柳儿折了腰,香泪直往下掉!
   
    五年之后,天香别院,一群小孩子正在天香池边嬉戏,男的如粉雕,女的如玉琢,说不出的清纯可爱,就连天香池的池水也被他们清脆活泼的笑声笑得年轻了许多。
    苌亭之中,却有一个白衣女子正在奋笔疾书,看她时而哭时而笑的样子,竟是恁般地投入。
    突然回廊上迎面走来一群穿红着绿的妇人,为首一人一身黄裙,轻轻摇着宫扇笑道:“婷儿,你在干什么?就你这样爱串门子的人,竟是一连三天不见,真是奇迹了!”说着随手拎起婷儿桌案上的纸张一翻,不由吃了一惊:“天香十二亭,什么意思?”
    “薛姐姐!”婷儿不由笑道:“这五年了,虽说生了桂儿,但我却总觉得无事可做,尺儿,小秋她们家中的事也多了,不常到咱们这儿来,我就想,反正咱们闲来无事,何不就把咱们各人跟何大哥的事都写一写,到时留给孩子们看时,也好让他们知道他们有的是怎样伟大的一些爹娘,也好让他们从中学到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潜移默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柳含烟不由大喜,“对对对!这法儿好!也省得咱们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乱扯一气!薛姐姐,你看呢?”
    薛沉香不由一笑:“连婷儿都能坐下了,又何况是你我?好!从明天开始,各人写各人的,然后到我这里来统稿!”
    “好!”众女不由齐叫道。
   
    一连月余,天香池中十二亭,亭亭都有人在,众女或自顾疾书或三五相聚,说说笑笑,指指点点,然后提袖挥毫。
    不到两月,十一份稿子已送到沉香亭来。
    薛沉香一边批改一边笑道:“《天香十二亭》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直白,试想,人生一世,怎能只如流水,总要给世上留下点痕迹吧!而何相公,不管留给咱们还是全天下武林的,都是不少,所以我想就不如再取一个叫《天香留痕》吧!”
    “《天香留痕》?”众女眼前不由一亮。
    “好!就叫《天香留痕》!”
    花逝去,无人知,只留满身红胭脂。
    相思意,何日止,只得花谢花再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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